這個聲音然那個姜旭晨忍不住頓住腳步,沿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循聲望了過去。從之前的所見所聞他已經知道如今所呆的地方並不對公衆開放,但是這一路走來,每一個見到宗洛巴的喇嘛無不是恭敬行禮,對於本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的自己問都不問,沒想到到了這裡卻有人如此公然打他的臉
出現在姜旭晨視線中的是一個跟宗洛巴年齡差不多,衣着也一樣,只是皮膚略黑了一些,並且長了一大把絡腮鬍子的威猛老者,此時的他正一臉怒氣地望着宗洛巴,兇狠的目光卻不時地從姜旭晨身上掃過一眼,似是在觀察着他。
看到這一幕,姜旭晨心中突然明悟:敢情密宗也不是鐵板一塊,中間也是分派系的,而眼前的這個絡腮鬍子喇嘛跟宗洛巴顯然不是一路的。
“江央多吉,你什麼意思姜施主是班禪活佛親自讓我邀請的貴客,活佛此時也已經在來布宮的路上,難道你要公然違抗活佛的法旨嗎”被江央多吉如此不給面子的一陣指責,尤其還是當着姜旭晨的面,宗洛巴頓時覺得面上無光,心中也不禁有了些怒火。
不過,姜旭晨畢竟是活佛指定的貴客,宗洛巴也不想在姜旭晨面前太過失禮,讓他覺得班禪連統御屬下都做不到,因此在言語間點了一下,希望江央多吉能夠知難而退,不要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
但可惜,江央多吉顯然不想就此罷休,又或者他也看出了姜旭晨的特殊之處,想方設法地咬破壞姜旭晨跟宗洛巴之間的關係,依舊在“據理力爭”着:“這是我們密宗一千多年以來一直遵守的規矩,即便是班禪活佛親至也不能隨意更改還有,宗洛巴你不要動不動就拿班禪的名頭來壓我,如果活佛還在布宮的話,這裡哪兒輪得到他說了算”
江央多吉的話讓姜旭晨心中又是一動:這個江央多吉是那一派的人沒想到,十四世已經出逃印度三十多年了,在布宮還有達到這種地位的死忠,看來,他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不過,上一代班禪處事的手段似乎稍顯軟弱了些,如果換作是他的話,恐怕第一時間就來個大清洗,哪怕布宮從古至今一直是的老巢也將他的黨羽全部清剿一空了
想到這裡,姜旭晨心中不僅是閃過了一絲殺機,他也是一個熱血青年,對於十四世這樣公然企圖分裂國家的人痛恨欲絕,恨不得當場就抽出瀝血刀將這個江央多吉一刀劈死算了
當然,這個想法只不過在姜旭晨的腦海中閃現了一下而已,如果他真這麼幹就是客大欺主了,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一個外人,貿然插手密宗的家事顯然是件不明智的事情。
不過,姜旭晨也不會就這麼算了,被人當成攻擊班禪的工具而不反擊,那不是他的性格
“宗洛巴大師,既然這位江央多吉大師認爲按照貴教的規矩在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那麼您也不要太過爲難了,我就先到外殿等候班禪活佛法駕好了,反正他也應該快到了”
這句話姜旭晨是用純正的藏語說的,話一出口,宗洛巴和江央多吉頓時停止了爭吵,一臉驚詫地看着他,他們原本以爲自己的話姜旭晨是聽不懂的,卻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居然能夠把藏語說得這麼流利,甚至比很多藏民都要純正
然後,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了微妙的變化,宗洛巴是因爲將某些事情暴露在姜旭晨面前而覺得有些羞赧,而江央多吉則更多的是驚慌,畢竟他剛纔說的話可不怎麼中聽。
而姜旭晨也沒有讓江央多吉“失望”,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起身沿着來路走了回去,在經過江央多吉身邊的時候,姜旭晨似乎不經意地往他臉上看了一眼,雙目中瞬間閃過了一縷金芒。
被姜旭晨這一眼掃過,江央多吉頓時如被一柄大錘撞中了一般,身體“騰騰騰”地往後退了幾步,直到撞到背後的牆壁上時才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同時,他感覺自己眼前發黑,心底一痛,腦海中一片轟鳴,嘴裡一鹹,一縷嫣紅的鮮血順着嘴角淌了下來
不錯,江央多吉在密宗中也是排在前幾的人物,除了班禪之外沒人能夠穩壓他一頭,但就這點水平在姜旭晨面前卻還有些不夠看,根本連他的一次精神攻擊都承受不住
說起來,這也只能算是江央多吉倒黴了,他的精神力雖然不錯,但身體素質卻太差了一點,比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而且剛纔又有些走神了,如果注意力能夠集中一些,或者將他換成一個化勁境界的武者,姜旭晨的攻擊都無法這麼輕易地奏效。
在一個眼神將江央多吉放倒之後,姜旭晨就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微笑着點頭跟宗洛巴打過招呼後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徑直來到布宮開放區域內的一間休息室內,在一張椅子上端坐,微閉起雙眼養起了神來。
而在他走之後,宗洛巴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目光忍不住落到依舊滿臉驚駭地靠坐在牆壁邊的江央多吉身上,眼中神色複雜難明,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悲哀。同時,他心中也更加清晰地知道,爲什麼班禪活佛會對姜旭晨這個年輕人如此重視,之前他雖然也看出姜旭晨的精神力極高,但卻從來沒有想過竟會高到這種程度僅憑一個眼神就讓跟自己不相上下的江央多吉落到如此田地,差點就被轟散精神變成一個白癡,恐怕就算班禪活佛也沒有這樣的實力吧
不過,這個時候讓宗洛巴再去追姜旭晨他還真的不敢了,預先想到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在親眼目睹姜旭晨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之後,此時的宗洛巴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已經不是自己的級別所能夠觸碰到的層次了,還是等班禪活佛到達布宮之後親自跟他會晤吧
而一旁一直沒有站起來的江央多吉也是同樣的思潮翻涌,剛纔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姜旭晨輕鬆擊倒,如今想起來整個後背都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後怕得不行,作爲當事人,他更清楚地知道,剛纔姜旭晨只是給了自己一點教訓,並沒有想要自己的命,否則如今的自己恐怕已經是一個廢物了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甚至讓江央多吉開始懷疑起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按照遠在印度的的指示行事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以如今華夏蒸蒸日上的國力來看,想要回到南藏重掌密宗大權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班禪一方如今又有了姜旭晨這樣一個變態級別的高手,的勝算更是小得可憐,自己再這樣跟着他一路往南牆撞到底是不是明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