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我可以在車上拍照嗎？”
“當然可以，隨你便。”
孫芮先是拿手機進行了自拍，然後又對着車上的屏幕拍了一張，心滿意足地發了條朋友圈——今天天氣不錯，出去玩啦！
雖然沒有提到趙牧，但是字裡行間都在暗示孫昊，她跟趙牧相處的很好。
而她的同學們也紛紛在底下留言，大部分都在詢問她是不是談戀愛，也有一小部分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車標不簡單了，要不在底下直接表示羨慕，要麼私聊問她是跟誰一起出去，說是這類車在香城總共也沒有幾輛。
孫芮的虛榮心得到很強的滿足，於是對趙牧更加溫柔，甜蜜蜜地說:“趙老師，我可以換一個稱呼嘛，反正現在我們不在醫院。”
總是會叫老師也不對勁，趙牧點點頭:“隨便你怎麼叫我。”
“你跟我是同一個行業，又比我早出來，不然我叫你學長吧？學長或是牧哥，你選一個好不好？”
趙牧隨便回答:“那就選第二個。”
“嗯！牧哥。”孫芮衝他甜甜一笑，然後說，“看鏡頭，我要拍一張合照。”
“我要專心開車，先別跟我說話。還有我開車就別給我拍照了，要拍合照，待會兒到了有的是時間拍。”
“哦。”
孫芮的一腔熱情有被打擊到，不過看着手機上不斷冒出來的詢問和羨慕的話，瞬間心情大好。
夜場的歡樂谷依舊非常多人，到處亮着路燈和彩燈，閃爍個不停，音樂聲伴隨着尖叫和歡笑，熱鬧得很。
門口有賣氣球和情侶頭箍的，趙牧對這些不感興趣，但是孫芮看到之後眼前一亮，興沖沖拉着他跑過去:“牧哥，我想要這個！”
“就是幾撮毛而已，戴在腦袋上不倫不類，也不好看啊。”
孫芮親暱地拍了下他的胳膊:“你這也太直男發言了，哪有人跟女朋友來玩，一開始就潑冷水的？我就覺得它們毛茸茸的很可愛。”
說着，孫芮拿出手機:“哼，你不給我買，我自己買，老闆，麻煩拿兩個。”
兩個兔耳朵頭箍到了孫芮手裡。
趙牧剛想問她爲什麼買兩個，就看着孫芮踮起腳尖，拿着其中一個往他頭上戴。
“我不要這個。”趙牧條件反射往後躲。
“牧哥～”孫芮撒嬌似的叫他，然後說，“你看這裡的人都這麼打扮自己，沒有人會覺得你戴這個奇怪，而且我們兩個一起拍照總要有一點道具吧，要不然乾癟癟的站在那裡，一點都沒有情侶磁場。”
好像也有點道理。
趙牧勉爲其難伸手去接:“我拿在手裡總可以吧？”
“no！”孫芮奶兇奶凶地說，“把頭低下來，我給你帶上。”
就連旁邊賣這些東西的阿姨都跟着勸:“小夥子，女朋友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就戴上吧，再這麼搞下去該生氣了。”
孫芮聽到這話，立即叉腰佯裝生氣:“哼，就是，還是這位姐姐說的在理，你要是不戴，我就不跟你一起進去玩了。”
任何人看到這一幕都會覺得他們兩個是非常可愛的小情侶。
趙牧左右看了看，發現大家在這裡戴着這些可愛的動物髮箍都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孫芮一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算了，就這一次，反正不會掉層皮。
鬼門關搶人的事兒都能做，帶一個髮箍而已，難不倒他。
趙牧認命低下頭:“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好勒！”
孫芮積極給他戴上，還不忘開心拍手:“牧哥，你戴上這個兔耳朵好可愛啊！平時只見過你在科室那麼嚴肅的樣子，看到這個好不習慣。”
“是嗎？我也不習慣，乾脆取了。”
“誒誒誒，不行，你剛剛答應我要戴着的！”
孫芮又把自己的那個戴上，拿出手機以遊樂場大門口的標誌物爲背景，來了一張自拍。
兩對兔耳朵看上去尤爲顯眼。
孫芮把照片發給了孫昊:任務進行很順利哦，爸爸，你檢查一下。
趙牧看到了她的這條信息，總感覺她跟孫昊之間的相處模式有些奇怪，不像是父女，反而像上下級。
過了會兒，孫芮當着趙牧的面把照片刪除:“諾你看，我只是給他做一下彙報，這些照片我都不會留着的，也不會影響你以後談戀愛，怎麼樣，夠貼心吧？”
趙牧點點頭:“走，進去玩玩。”
孫芮拉着他的胳膊:“要進去嗎？我以爲你其實不太想玩。”
看她壓根沒打算要進去，一副收到巨大驚喜的反應，趙牧突然感覺有點不忍心，於是摸了摸鼻子:“開了那麼久的車過來，不玩豈不是浪費了？”
“說的也是。”孫芮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那我要去坐摩天輪！”
這也太容易滿足了。
趙牧看着孫芮的側臉，覺得有點可惜，聽說她只是孫昊領養的孤兒，領養第二年孫昊就有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和諧，但親生的和收養的始終有差別，從孫昊隨隨便便讓她出來幫忙做事，而且還向上級一樣需要她彙報進度，就知道孫芮跟孫昊之間沒有太親密的關係。
越想越覺得她挺可憐，趙牧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她想去做摩天輪的要求。
結果排隊一小時才真正進入摩天輪的“車廂”裡，趙牧整個人都不好了。
“牧哥，你是不是生氣了？”孫芮看他眼色。
“沒有。”
就是暫時不能理解他們排隊的激情，整整一個小時，並且還是在人擠人的情況下。
趙牧揉了揉額頭，感覺現在耳邊還有那些嗡鳴聲。
孫芮立即伸手給他按摩太陽穴:“對不起嘛，早知道我就不玩這個了。不過我小時候就特別想坐摩天輪，但是因爲怕高，而且也沒人來陪我，所以就一直沒來坐過，就想說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
“我沒怪你，別自責。”
孫芮揚起笑臉:“牧哥脾氣那麼好，肯定不會怪我，是我自責嘛。”
摩天輪慢慢上升，趙牧完全體會不到其中樂趣，無聊到簡直要打瞌睡，而旁邊孫芮總是一臉興奮，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包廂的另一邊。
所以，說好的怕高呢？
趙牧搖搖頭:女人這種生物，果然還是難以捉摸。
剛腹誹完，摩天輪一陣卡帶式的抖動，升到了更高的角度，孫芮嚇得大喊一聲，往趙牧懷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