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不信鬼神,但今日卻難得迷信了一回,以指尖鮮血染紅木碑。
“什麼玩意兒。”血是塗抹了,半點感覺也沒有,隨手把木碑放在桌上,高峻倒牀就睡,又添新傷,睡覺是休養的不二選擇。
睡夢中,高峻自己都感覺是在做夢,十六年前的那個夏天,拳腳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瘦小的他一次次被打趴下,一次次又站起來,全身被鮮血染紅,但他從未開口求饒,漸漸的意識快模糊了,他感覺就要被打死,也就在這時,師傅出現了,救下了他。
十六年來,都有師傅的陪伴,好的壞的,殘忍的關愛的,如放電影一般,從夢中劃過,他知道這是夢,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去甦醒,有些記憶,他不願意想起……
“高峻,你終將驚雷,成爲大地王者,師傅會在天上看着你!”說完這話,白德倫漸漸變得蒼老起來,下身癱瘓在牀,最後被一個黑影擊殺,鮮血灑滿了整個牀單,猩紅一片……
“不,師傅!”高峻怒吼着從睡夢中醒來,猶如從水撈出來的一般,全身都是汗,神智也有些不清醒,渾身乏力。
“大叔,你怎麼了。”房門開了,進來的是鄭藍,今天社團裡沒什麼事,她下午趕回來是打算洗衣服收拾屋子。
高峻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發乾,聲音沙啞無比,幾近失聲,“做噩夢了。”
鄭藍把手背貼在高峻額頭,只覺滾燙無比,驚叫道:“呀,大叔,你發高燒了。”
高峻確實病了,他擔心的迴光返照終於出現了,這段時間,他的狀態太好,好得出奇,超出顛峰時期一大截,近幾個月,時常受傷,每次看似都不太嚴重,也很快就好了,但積累起來,終於在這一刻爆發,身體狀態跌落到了冰點。
鄭藍趕忙打了幾個電話,然後打來水,給高峻擦拭額頭及上身,高峻這時候已經燒得有些迷糊了,又陷入了夢境中。
李四飛速從外面趕了回來,同行的還有黑鬼,兩人原本是去查菸酒店失竊的事,接到鄭藍的電話,着實嚇到了,如果沒有高峻護航,他們兩人也就混不下去了。
李巧妹也接到了電話,馬上告訴了許芸,兩人在旁邊醫院叫了醫生,飛快駕着車過來。後來萌萌見高峻回家後一直躺着,怕他睡過頭,忘了晚上去她家,忍不住打了個電話,得知情況後,也上了樓來。
一時間高峻家中,聚集了衆人,醫生趕到了,初步檢查之後,判斷只是受傷引起了發燒,並不是大病,吃藥打點滴就可以,要是晚上醒來不見好轉,就得趕緊送醫院,發燒的體溫並不高,但身體確實燙得厲害。
“大叔,你要趕快好起來啊,萌萌要和你玩。”小女孩左在牀邊,因爲看不見,只得用手去摸高峻的臉,這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高峻的臉龐輪廓,跟她想象中差不多,棱角分明,有兩道劍眉,高鼻樑,很酷很帥。
“轟隆!”天空中突然傳來驚雷聲,烏雲蓋頂,閃電接連劃破蒼穹,天雷滾滾,預示有磅礴大雨灑落。
白詩雅走到窗前,輕搖手中鈴鐺,眉頭輕皺,紅脣輕啓道:“天象亂了,有變故將出。”
“小姐,會不會與高峻有關?”老者董成在一旁出聲道。
白詩雅凝望蒼穹,靈氣逼人,“我現在去看看,如果真是他,我就幫他一次。”
“也是時候了。”老者輕嘆,身形飛退,片刻間就消失在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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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李四送走了醫生,不忘塞了個大紅包,在到回屋子裡,卻發現他近不了大叔的身,家裡的女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他有一天病了,會不會也能這樣受到重視。
黑鬼這時提着吃食回來,看李四的表情,似是明白了他的想法,調侃道:“兄弟,不是我說你,你那馬子脾氣太大,你降服不了。還是師傅厲害,你瞧瞧這場面,我這個黑麪情聖也自愧不如。”
這還正說着,白詩雅又登門了,李四是因爲聽不見白詩雅的腳步聲,人都到門口了,纔看見,連忙把人請了進去。
黑鬼與李四對望了一眼,最後只有進廚房去,家裡都快沒落腳的地方了。
睡夢中的高峻,卻不知道,自己享受了一把帝王待遇,萌萌和鄭藍坐在左邊牀頭,許芸和李巧妹在右邊,四人就這麼照看着,盯着點滴,不時給他擦擦汗,拉下被角。
直到白詩雅出現,雖驚訝屋中女人衆多,但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染血的木碑,壽蔽天地四個大字震得她心神不穩。
“白老闆好,大叔他發高燒了。”四人中,李巧妹和萌萌見過白詩雅,但萌萌看不見,李巧妹就連忙起身招呼。
“恩,我知道。麻煩你們出去一下,我給他看看,只耽誤一小會。”白詩雅輕聲道。
李巧妹馬上就招呼鄭藍和萌萌先出去,她們留在房間裡也幫不上忙,但許芸卻警惕的說道:“我要留在這裡看高哥輸點滴。”白詩雅的出現,給了許芸危機感,聰明的她,也馬上猜到了白詩雅的身份,高峻生意上的合夥人。
“恩,可以。”白詩雅輕輕點了點頭。
很快三女就出去了,李巧妹還把門給帶上,白詩雅先是用手觸碰一下高峻的額頭,然後拉開被子,到是怔了一下,因爲高峻的身材太棒了,無比陽剛強壯,但又不會給人肌肉太過發達的感覺。
高峻的肌肉與健身達人的肌肉不一樣,他的身材整個呈流線形,每一個部位都不顯突兀,宛如獵豹般完美,皮膚雖爲古銅色,但卻非常光滑,富有彈性,就算用水潑在身上,也會很快凝聚成水珠,滾落出去。
白詩雅畢竟不是常人,很快鎮定下來,在許芸的注視下摸了摸高峻的胸口,很燙,燙得厲害。
“高哥他肋骨斷了三根,腿上還有傷,上午去了醫院。”許芸說着,輕輕拉開了下半的被子,露出了腿傷,高峻是穿着短褲睡覺,到沒什麼不能看的。
白詩雅點了點頭,又把被子蓋上,然後起身走到旁邊桌子處,拿起木碑,觀看了片刻,又回身看了看高峻的手指,心中已有了數。
“你喜歡他對吧!”
許芸雖然不知道白詩雅爲什麼會這麼問,但仍然重重的說道:“是的,我喜歡高哥。”
“那就好,現在你要爲他做件事情。”白詩雅說這話時候,白皙的臉上突然紅潤了一下,或是因爲接下來的話語,不好啓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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