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雅手中軟劍,薄如蟬翼,劍身輕顫,如無根之萍,但卻極爲厲害,軟劍難練,能殺人的軟劍更需要獨特天賦,屬鳳毛麟角。
“嗡!”
兩人同時出招,這一次不分先後,刺目的寒光撞擊在一處,卻詭異的沒有傳出震耳聲響。
楊文補刀是習慣使然,殺人也最忌動手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而白詩雅也絲毫沒有呼救的打算,甚至連自己也不想暴露,這讓現場更加詭異,門內殺招連連使出,門外卻是風平浪靜,偶有顧客經過,也不知裡面的兇險。
楊文雙手短刀如指臂使,刀勢凌厲詭異,時而正手,時而反握,每一刀軌跡劃過都讓人膽寒,但接連數招過去,竟沒有拿下白詩雅。
“叮!”白詩雅收手站立,身姿卓越,軟劍詭異的捲縮成一團,被她束攏在掌心,有鮮血滴落。
楊文臉色大變,左胸前衣巾被劃破,一道細如髮絲的傷痕隱現,拉出三寸許,他堂堂頂尖殺手,居然接連中了兩劍,雖談不上受傷,但對他來說,卻是恥辱,對手僅僅只是一個力量尋常的女子。
“你讓我生氣了!”
白詩雅手掌一震,長劍飄渺展開,持在手中,說不出的驚豔,隨意一個眼神,當秒殺無數熒屏玉女,“你也讓我吃驚了,或許我該把你留給高峻。”
“大言不慚,你真以爲我是軟柿子,可以任意拿捏。”楊文眼神眯成縫隙,如鍼芒刺目,雙手空無一物,這又是他的一個陋習,不動手時,絕不握刀。
一瞬間,兩人又戰在了一起,小範圍騰挪起來,白詩雅終於感到了壓力,她的天賦極高,尤其是用劍,無師自通,彷彿是與生具來的本領,但她的力量甚至要低於其她同齡女子,這跟她的飲食和根基有關,高峻曾經試過白詩雅的反應,以指貼其脖子,測出白詩雅無論是力量還是心跳都非練武之人,還有平時時的站坐姿,習慣等等,都是弱女子的體現,所以高峻從來沒懷疑過她。
事實也沒有錯,白詩雅的劍,與其說是武,還不如說是舞,只是在舞蹈中深藏無盡殺招,這是詭道,空有招而無勢,大多時候到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好比,剛纔兩次刺中楊文,但只要對手適應了節奏,那麼白詩雅就危險了。
一輪明月轟來,卻是由楊文的刀勢組成,在剎那間揮出十餘刀,壓向白詩雅面門,但見她手中軟劍刺出,如仙鶴亮翅,有仙風激盪。
“咔嚓!”刀劍相砥,如之前那般分離開去,但這一次白詩雅的劍多退了幾分。
就是這個時刻,楊文的左手刀毫無徵兆的揮出,切向白詩雅小腹,快到拉出了殘影,漫天都是臂膀刀光,分不清虛實。
千鈞一髮之際,本是彈離出去的軟劍彎曲,如靈蛇擺尾,劍尖刺點在刀身上,“叮!”,白詩雅飄然閃向一邊,楊文的刀揮空,而後刀光迅速消失,雙手垂落,彷彿從來出過刀。
白詩雅輕笑,正要出聲,卻突然眉頭輕皺,左腰身處有鮮血冒出,終究還是沒有閃開,被刀鋒劃中了。
“我名號補刀,從不在第一刀殺死目標,你應該慶幸,我剛纔這一刀,沒有割掉你的腎。”楊文手指輕抖,有刀光在指間穿梭,隨時準備爆發拿下白詩雅。
白詩雅一手捂着傷口,臉上卻是在笑,“高峻快到了!”
楊文也在笑,“他不來,我纔會失望!”
“失望還是絕望,讓他來告訴你吧!”白詩雅手中軟劍歸鞘,雙手伸張,激射出漫天針影,覆蓋在整個房間。
楊文冷笑,雙手抽刀,揮出漫天光幕,但身形卻受阻,這些針看似力道不足,但每一針都直指他要害,哪怕是錯開方位,這些針也彷彿能跟着變化,在空中任意改變軌跡,讓這不得不先防禦下來。
就是這麼一點工夫,白詩雅打開房門出去了。
“叮叮叮!”針影全被楊文掃落,沒有一根奏效,只有招而無勢,攻來再多也無用,前後不過十餘秒,但等楊文追出去時,已經失去了白詩雅的蹤影,但他是誰,確定的目標,哪裡有那麼容易走脫。眼神從地上一掃,就朝一個方位追了出去!
虛掩的雅間房門緩緩關上了,門後露出一個身影,黑衣黑褲,身段婀娜,一手掩着腰身,柳眉輕凝,說不出的惹人憐惜,豁然就是剛剛逃出去的白詩雅。
她根本就沒離開,剛纔只是障眼法,楊文只看見她出去,卻沒看見她又飛快閃了回來,就站在門後,就如她對董成所說,不喜舞刀弄槍,但是自保卻不成問題,頂尖殺手楊文,從一開始接住鐵豆角時就着了她的道。
白詩雅飛快把灑落在地的血跡、繡針豆角處理好,然後飄然離去。高峻根本就沒有到來,她選的這個位置,是觀察後的盲點,李四容易忽略,萌萌觀察不到,以高峻的習慣,也不會到這邊來。可惜,她原本以爲自己能解決,剛纔有幾次幾乎都要成功了,但都被楊文化解,要不是她早有準備,今日說不定真的會被抓去。
楊文是個難纏的對手,剛纔她其實有機會刺出第三劍,這一劍就算殺不了楊文,也能讓其受傷,最後卻放棄了,這個對手,應該留給高峻。
楊文追出茶樓,腳步看似很快,行蹤也可疑,但給人的感覺也不過是路人甲,一路走出,絲毫沒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片刻後,他就知道中招了,失去了白詩雅的蹤跡,不用說,他的出現,不僅暴露了自己,也暴露了莊家。
一想到方朝陽的怒火,讓他這位職業殺手也膽寒,是人就有弱點,楊文也有,他家中還有老孃,已經被大莊家方朝陽控制住了。
所以今天失手這事他不敢上報,快速隱藏在高沙,再次等待機會出現。
但是楊文卻想錯了,白詩雅並沒有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高峻,因爲一旦說了,也等於暴露了她。
剛剛纔跑路的董成,被她召喚了回來,此一時,彼一時,對手已經不單單隻針對高峻,還牽扯到了白詩雅的父仇,哪怕白德倫現在還活着,下身癱瘓也非莊家造成,但是女人有時候是不講道理的,莊家的人不來就罷了,真的來了,又如何能善終,莊家無論有多少人在高沙,都將被她遷怒,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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