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聽,又稱地聽,被佛家尊稱爲“神獸”。它曉佛理、通人性、避邪惡,被人們視爲吉祥的象徵。衆人言:“諦聽的犬耳是聽宇宙之音頻、分辨是非,它的龍身示爲吉祥如意,它的虎頭表示智勇,有困難勇往直前,決不退讓,它的獅尾表示有耐性、有雄心,辦任何事堅持就是勝利,它的麒麟足視爲四平八穩,與人爲善、和睦相處、爲善爲寶。”
這樣的一個瑞獸,在收了真身之後,居然與小狗差不多,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不過,古玄卻絲毫不敢輕視它。哪怕他吸收了七顆金蓮子的精華,如今還不是諦聽的對手。要知道,地藏王菩薩在地府修煉千萬年,而這諦聽也跟着修煉了這麼久,一身修爲,恐怕只有合體期、甚至是渡劫期的修真者才能與之匹敵。
當然分神期的高手就算打不過,卻可以逃走。因爲諦聽雖然強悍,但修爲境界不到,不能瞬移。
“地藏王走之前還留下什麼話沒有?”古玄再次問道。他隱約覺得剛纔射入他眉心的那顆蓮子有些古怪,裡面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但絕大部分都不能查看,只隱約有一些意識,感覺非常朦朧。
“留了。他說這金蓮要白年才發芽,其後每百年增加一片葉子和蓮子。第一粒蓮子中,他封印了大量的佛家手印、佛經,還有自己所創的功法,留給繼承者。至於蓮子,就用來提升功力。不僅如此,連諦聽也個你留下了。”難怪諦聽見識到古玄後,就迫不及待的要到他身旁,原來早就接到地藏王菩薩的指示了。
其實諦聽如此歡喜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倦了。守在一個破池子中一千三百年,任誰也想急着跑出來,諦聽也不例外。
古玄聞言微皺眉頭,疑道:“那爲什麼有很多東西我卻記不起來呢?”這顆蓮子既然是用來傳承記憶的,沒理由記不住的。
“呵呵,這個我能猜測出來。”葛洪笑道,“一般來說,法術越厲害,就需要越強大的真元。地藏王怕你忍不住過早嘗試強大的法術而招致反噬,索性將部分內容禁制起來。當你的修爲達到一定程度時,自然會記得的。”
古玄恍然大悟,方知地藏王的良苦用心。其實在修真界中,很多門派都是這樣做的。由於修真不易,因此所收的弟子莫不是天資縱橫之輩,死了一個,就是巨大的損失,故以在傳授功法方面都特別小心,不會越階傳授。
“好了,既然古道友來了地府,那我地府從此又有地藏王菩薩了。哈哈!”秦廣王興奮道,拉着古玄的手久久不能放下,如同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欣慰。
古玄一陣惡寒,從秦廣王手中掙脫出來,疑道:“沒有地藏王,地府果真如此艱難麼?”
秦廣王長嘆一口氣,說道:“地藏王有所不知,冥府其實是四面受敵,而地府中衆多高手走的走,飛昇的飛昇。如今,除開我十殿閻羅,可堪一戰的只有寥寥數人而已。”他怕古玄不願留在地府,索性早早的把“地藏王”的名號扣在他頭上。這也是方纔古玄在地府上空顯露法相金身時,他耗費真元高呼“大願地藏王菩薩”的原因,就是想借輿論壓力,把古玄留在這裡。
“這麼少?”古玄聞言吃驚不已。地府存在至今,何止千萬年?按理說高手一大把,沒想到竟然只有十幾人修真高手。
秦廣王與閻羅王苦笑數聲,唉聲嘆氣不已。秦廣王道:“你應該知道,地球上修真者遷走的事情吧?”見古玄點頭,他接着道,“地府也是一樣,與地球的修真者一同盡皆走了,只留下我們幾個,堪堪湊齊十殿閻羅而已。也正因爲如此,我們才敵不過那些地府土生土長的怪獸。”
“哦?”
“各位且看。”秦廣王將茶杯移開,在黑木桌上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整個地府就是這個大圓,而冥府就是中間的這個正方形。冥府只有一個門,代表‘只進不出’的意思。而這門與地府入口之間,就是黃泉路,這都在我們的掌控之內。而冥府外的其他三個方向,則是怪獸的天堂,它們無時不刻不在想着要佔領冥府。因此,我們這十幾人都要駐守在這三個方向。至於奈河的三頭犬,既然沒作惡,便隨它們去了。”
難怪地獄三頭犬與諦聽相爭,閻王們不去插手。對付諦聽肯定不行,但若打死了三頭犬,就要應付無窮無盡的奈河怪物,到時只會讓捉襟見肘的兵力更加分散,很不划算。
古玄跟着長嘆一聲,拍拍秦廣王的肩膀,說道:“同志們辛苦了。”
秦廣王古怪的笑了兩聲,又親切的抓住古玄的手,說道:“地藏王來了就好,我們幾個老不死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
古玄見他極力拉攏,心中涌起一陣不安,小聲問道:“我有那麼大作用麼?你們十位閻君都搞不定,我就更不行了。”
“哈哈,地藏王謙虛了。只要你在陰山落腳,隔段時間亮出法身,並詠誦一段佛經,羣鬼怪莫敢進犯。”
閻羅王包拯接道:“是啊,佛家的法術和金光對鬼怪有着很強的剋制,他們對你有着本能的畏懼。只要你在一天,他們就會老實一天。加之諦聽脫出‘牢籠’,那些怪物就更加不敢出來了。”諦聽聞言非常贊同,跑出來揮動小爪子,彷彿在說:“對,只要有我在,它們都會老實的。哼哼!”
“那我們把它們都殺死,如何?這樣一了百了,豈不快哉?”古玄大義凌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