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沖天而起,不過這次杭天勝特意封存了它的氣息,沒有再出現上次萬器朝拜的場景。
不過饒是如此,那威勢也不是區區僞天劍所能比擬。天刀一出,劍器齊鳴,不過這鳴聲不是什麼興奮,而是一種被壓抑的哀鳴之聲。甚至連天空那道劍光也被壓制得速度緩慢許多。
大概是感應到自己被天刀壓制,那天劍連連後退,憤怒到了極致,欲綻放光彩與那天刀一較長短,奈何它被天刀散發出的氣息鎖定,難以寸進分毫。
感受到天劍竟然被壓制,智仁老道目光一凜,臉上露出了難以至信的表情,呆了一呆後,飛快地在空中打出一道法訣,收回天劍,在半空拐了個彎後,帶着雷霆萬鈞之勢向杭天勝疾射而去,那數十把環繞着它飛舞的劍器緊隨其後,同樣劍指杭天勝,如同慧星撞地球一般向杭天勝電射而去。看這架勢,分明是要把杭天勝絞成肉末的打算。
杭天勝微微一笑,向天空招了招手:“小天,去!”天刀歡快地疾衝而下,在杭天勝的指點下,勢若奔雷般向那天劍迎面斬去。
“鏘!”隨着一聲驚天巨響,一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自空中蔓延而出,所過之處,碰樹樹斷,撞牆牆塌,刀劍交擊之處方圓百米的範圍頃刻化爲一片廢墟。
那數十把環繞着天劍飛舞的劍器被那衝擊波擊中,齊齊斷爲兩截,化爲數十把廢鐵拋灑遠處。而天刀和天劍也被衝擊波各自震得倒飛出數十米遠,分別刺入相對而立的兩株雙人合抱的千年古樹之中,直沒入柄。
正當旁觀的青城弟子以爲結果已定時,突然一陣“咔咔嚓嚓”的聲響傳來,衆人循聲一看,兩株被刀劍刺入的參天古樹正從中間一分爲二斷爲兩截,正向他們所在的方向砸倒過來,頓時驚呼連聲,拔腿就跑,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轟隆!”等他們剛離開所站之地,幾聲不約而同的重物砸地之聲在背後響起,衆人跑到安全地帶,這纔回過頭來看向那倒塌的古樹,只見那四半大樹切口處,光滑如鏡,如同刀切一般的整齊,那刺入大樹的天刀與天劍卻不知去了何方。
“鏘!鏘!鏘!……”一陣急促的金鐵交鳴之聲在半空響起,衆人擡頭一看,頓時一個個驚得張大了嘴巴,只見那天刀氣勢大漲,追着有些顏色黯淡的天劍窮追猛打,天劍再也沒有剛纔那領袖羣倫的威勢,正在空中極爲狼狽地四處躲閃着天刀的追擊。
看到天劍頹勢盡顯,衆人不由地大爲意外,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把看上去不怎麼起眼的刀,竟然能剋制住天劍,將它壓着打,而天劍不僅難以發出有效的攻擊,甚至連阻擋對方的攻擊都困難,那左支右絀和到處躲閃的的模樣,無不說明它已經敗陣。
而智仁老道在見到天劍呈現敗象時,臉上不由閃過一絲濃厚的陰鬱之色,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死死地盯着杭天勝,同時雙手飛快舞動,手印連掐,遙遙操控着天劍,對抗着杭天勝所指揮的天刀對他進行的窮追猛打。
看到連大長老出動,也沒能佔到便宜時,那些青城弟子震驚之餘,更多的是一種極度的失望,他們萬萬沒想到,連大長老出動天劍,都沒能拿下對方,反而讓對方藉此機會反守爲攻,對天劍窮追猛打。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那天劍雖然躲閃的狼狽,卻並非完全沒有章法,在經過幾個彎道盤旋後,直直地向某個方向飛去。天刀好像並沒有發現不妥,在後邊窮追不捨。
看到天劍飛遠,智仁老道連忙緊追其後,臨走之時,冷冷地看了杭天勝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天勝哥!你的天刀飛走了,咱們快追吧。”路佳宜指着天空中追着天劍窮追猛打而越去越遠的天刀,拉着杭天勝的衣袖道。
杭天勝牽起路佳宜的小手,微微一笑道:“走!去瞧瞧。好戲快開場了。”帶着路佳宜以似緩實疾的速度,向天刀追去。
三人一走,剩下一幫青城弟子大眼瞪小眼地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該不該追過去。
“走!我們也去看看!那個方向好像是山門的入口方向。在入口處,可是有劍碑大陣駐守,那小子若隨着天刀天劍進入其中,大長老定然會引動劍陣,到時劍陣啓動,那小子恐怕插翅也難飛,到時必然在劫難逃。”一個青城弟子首先回過神來,滿臉興奮地說道,說罷,第一個起身,追向杭天勝三人去往的方向。
“走!我們也去!”“我也去!”“去瞧瞧!”一干青城弟子聞言,均不由眼前一亮,深表贊同,一個個接連表態後,追了出去。
天空中,天刀追逐着天劍,激戰正酣;地面上,一幫人追逐着刀劍,迤邐而行。不知不覺間,一行人隨着刀劍通過隱藏的山門,進入了真正的青城派駐地。
當杭天勝徹底進入山門,踏入劍石碑林的範圍後,一直鬱悶的智仁老道頓住腳步,不再前行,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一絲充滿嘲諷的冷笑。隨站他身子的站定,那天空中的天劍也不再繼續潛逃,而是在空中盤旋飛舞,渾圓如意,再無剛纔捉襟見肘的狼狽。
“跑啊!怎麼不繼續跑了?”杭天勝略帶幾分調侃戲謔道。
揮手打出一道法訣,收回空中盤旋飛舞的天劍,智仁老道冷冷一笑道:“小子,我承認你的御刀之術相當不錯,但可惜你還是太嫩了點。若你剛纔藉機逃走,本道爺或許還未必能留下你。但既然你來到了這裡,那便把你的命和刀都留下吧。”
“哦?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讓你這麼自信?莫非有埋伏不成?好濃郁的天地靈氣……這是什麼地方?該不會是你們這些牛鼻子的老窩吧?”杭天勝表面上故作“驚訝”地四下打量了一圈,而心底其實已經開始呵呵了。
“你猜得沒錯!這裡就是我們的老……放肆!小子,你再敢出口不遜,掌嘴四十!”智仁老道下意識地點頭,旋即醒悟過來,連忙衝杭天勝喝斥道。
杭天勝淡淡一笑,不以爲意,擡頭看向不遠處的山門上銘刻的“青城派”字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還真是你們的老窩。也好!既然來了,那就跟你們新帳老帳一起算。本尊來了,你們掌門怎麼還不出來迎接呢?難道要等我拆了你們老窩才肯出來?”
“小子,想多了吧?你殺了掌門的獨子,掌門豈會幹休?若掌門趕來,定然會拘你魂魄,製成定魂燈,讓你生不如死。不過,在此之前,本道爺要先跟你算算傷我門下弟子的帳。新帳舊帳一起算!”智仁老道說到這兒,衝矗立在青城弟子中看戲的冷月芹和司徒敬招了招手道:“芹兒、敬兒,你們過來!”
司徒敬二人一臉激動地從人羣中走出,來到智仁老道跟前,齊齊躬身一禮:“師祖!”
智仁老道一指杭天勝道:“你們可識得此人?”
司徒敬二人擡看向杭天勝,臉上的閃過一絲仇恨和快意,異口同聲道:“當然認得!他就是害得師父(父親)斷去一臂的罪魁禍首!不僅如此,他還搶了靈刀!”
智仁老道看向杭天勝,道:“小子,你還有何話說?先是搶我門下靈刀斷其一臂,後又衝上山門傷我弟子,殺掌門之子,累累惡行,天理不容。今日老道便替天行道,除此惡獠,還我世界清淨。小子,授首吧!”
杭天勝搖了搖頭,一臉不屑道:“少在這裡瞎扯蛋!要打便打,哪來這麼多廢話!你所說那幾個被我打殺的人,你怎麼不問問他們爲何被我打殺?
你青城門下奪人財物在前,強搶民女在後,虧你這牛鼻子還好意思在這裡大放厥詞,充當正義?我呸!有其師必有其徒,你們青城上下都是一丘之貉,難怪臭味相投,沆瀣一氣!
至於那被我打殺的惡徒,企圖染指我的女人,欲逞獸行,若非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今日本尊來此,就是要來青城討個公道!你青城若不給我個交待,就等着封門閉戶吧。”
“好狂妄的小子,你以爲會兩手御刀之術,就可以藐視天下人,敢在我青城撒野?真是找死!從你踏進我青城山門那刻起,你的命,我青城已經收了!”智仁老道聞言大怒,冷冷看着杭天勝,飛快打出一道法訣,沉聲喝道:“劍石三千,聽我號令,碑林化劍,劍林陣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