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嫣然和阿蠻入住侯府的當天晚上,王昊專門派人把阿蠻叫來單獨問話。
“你小子五大三粗的,受傷如此重,這一路行來很不順利吧。”
阿蠻是老天爺眷顧之人,沒有二境宗師的境界,卻有二境宗師的戰力。當然了,如果真跟二境宗師打,多半以失敗告終。
“他們都覬覦小姐的美貌,行輕薄之舉,小的自然要捨命相助。”
阿蠻表情極認真道。
阿蠻給人的感覺和大壯差不多,區別在於大壯是裝的,他是真憨。
“那些壞人姓誰名誰你可都記住了?”
“都記得,等我以後實力夠了,肯定要去報仇。”
王昊聞言,滿意的點點頭,道:“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抽空我派人收拾他們。”
聊完阿蠻的受傷原因,王昊又問道:“她怎麼想到來遼州的?”
“小姐不讓說。”
阿蠻很實在的說道。
王昊一聽這話瞬間樂了,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笑罵道:“我在你這說話不好使了唄?”
阿蠻是王昊救出來的,自然心裡感激王昊,但當時王昊又把他交給雲嫣然,做其護衛,論感情肯定更傾向雲嫣然。
阿蠻一時間陷入糾結之中,王昊見狀也就不逼他了,而在阿蠻臨走的時候,突然扔下一句話,快速逃來。
“小姐不想成親,便想着來遼州找你。”
王昊一聽這話,腦袋頓時大了。
這逃婚還成癮了唄?
後半句更是令王昊心裡一嘆。
雲嫣然來到侯府,王昊肯定不會趕她,想住多久住多久,而且王昊也的確沒時間搭理她,因爲他很快就忙碌起來。
期間燕王妃給王昊遞了句話,無非是關於和張子榮的過節,王昊也沒往心裡去,禮貌回話,一點小衝突就此翻篇。
如今的王昊不會再去和這等上不得檯面的人置氣。
沒過幾日左將軍丁儀來到奉陽城,王昊認命他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代掌遼軍軍務,隨即沒兩日趙雲龍帶兵趕來,大軍至此集結完畢。
出征日子在即,阿蠻突然找上王昊想要參軍,這把王昊整的挺意外。
打仗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怎麼想參軍?跟在雲嫣然身邊不好麼?”
“跟在小姐身邊肯定好,小姐從不拿我當下人當奴才,但我想建功立業,想出人頭地,不想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
王昊聞言,心裡不由感慨,當初一身奴性的阿蠻已經不見了。
由此可見,阿蠻跟在雲嫣然身邊被徹底的改變了。
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雲嫣然同意了?”
“小姐同意了!”
阿蠻挺高興的說道。
阿蠻這樣的人肯定不能爲將,但可以成爲一名合格的沙場大殺器,於是直接被王昊納入親衛隊。
一切準備妥當,已近十二月份,王昊尊世子曹潤之令,起兵四萬浩浩蕩蕩的向幷州進發,他們要去和幷州的燕軍匯合,共六萬大軍出征涼州。
世子給的命令是開春前打進涼州,如此一來,時間非常的而緊迫,四萬遼軍必須一路急行軍,而這樣就需要減輕負重,所以當王昊帶兵出發的時候,除了必要裝備,糧食和軍器能省則省,至於補給問題,除了沿途城縣承擔一部分外,最終都會由幷州燕軍承擔。
當然了,事後肯定會給予補償,畢竟以燕軍的家底完全承擔六萬人馬的戰鬥補給並不輕鬆。
王昊帶着部隊在天寒地凍的情況下日夜兼程,底下的士兵受罪不小,王昊非常的心疼,於是他動用私人關係,讓周軒提前在部隊必經之路準備補給。
周軒得到王昊的信件後,立馬調動所有資源,給予最大可能的支援。當接到第一批支援後,部隊的條件立馬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
有地方官府和周軒的雙重補給,自入幽州後,部隊的精氣神得以恢復,這從很大程度上保存了戰力,如若不然,到達幷州肯定會是一支疲軍,而疲軍是打不出戰鬥力的。
十餘天后,王昊進入幷州並和慕容復帶領的兩萬燕軍匯合。
兩軍合兵一處,王昊不做休整,直接前往並涼邊界處——涇河。
涇河是並、涼兩州的天然分界線,因天氣原因河流已經冰凍起來,這給渡河提供了便利,但也不能因此掉以輕心,因爲據燕軍提前打探來的消息,蜀軍在河對岸佈置了一定規模的守軍,他們想要不聲不響的踏冰過河是不可能的。
“河對岸具體由多少蜀軍清楚麼?”
王昊嚮慕容復問道。
“據探子回報,蜀軍由兩萬左右。”
王昊一聽這話,心裡瞬間不爽不起。
兩萬人馬若分佈整個邊境線上非常不起眼,但問題是整條涇河,並不是所有地方都是有利登岸的,兩萬人馬只需守住三個重要港口就可以阻敵入涼州。
王昊來到地圖前,看着三座港口的位置,心裡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沒有好的辦法,那就只能選擇強攻,而強攻有幾個隱患,令他不願拿手底下的士兵去冒險。
首先第一點,踏冰過河並不能大部隊出動,冰面很有可能成熟不住數萬兵馬的重量。其次,小股部隊殺過去,很難打開局面,畢竟人家是防守一方,佔據地利優勢。
還有一點非常關鍵,那就是對方很有可能破冰,不需要多大範圍,只要把防區的冰破掉,仗就沒法打了。
所以說,一旦動手必須一回合拿下,如若不然,打草驚蛇,局勢指揮對他們越來越不利。
王昊犯愁之際,下意識的看向袁方,袁方現如今正生着病,病因很簡單,身子太虛,一路長途跋涉,健壯的士兵都扛不住,更不要說他了。
袁方正要開口,高舜突然請求陷陣營出戰。
“末將願打首戰!”
高舜單膝跪地道。
“這第一仗只准勝不準敗,你可要有心裡準備。”
王昊鄭重道。
高舜面不改色,直接立下軍令狀。
“末將願立軍令狀,若不能拿下首戰,以死謝罪!”
帳內一衆將領沒先到高舜直接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這第一仗想要打贏可謂困難重重,在場將領都不敢說能打贏,但高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