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真珠不想秦獻容竟然非常乾脆,當真喜出望外,他不相信秦獻容不知道李師師的行蹤,但那又能怎樣能把秦獻容納入營寨,及時享樂纔是硬道理。『』
相信兩位大帥也不會怪罪,不就是個三十歲的老女人嘛能有何滋味或許郎主早就忘了這茬。以秦獻容的姿色,放過這些歌姬也不賠本,何況秦獻容顧及這些歌姬,必然不會反抗於他,服服帖帖的絕色美人,叫他如何不喜。
女人嘛強上又能有啥子滋味,哪有百依百順來的痛快。
“奴家不是偉丈夫,卻也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秦獻容柳眉一揚,輕蔑地看着真珠,嘲弄地道:“難道你們女真人,不知何爲信義”
金人屢屢敗盟,其中固然有大宋連連失策緣故,嗯,大宋也連連敗盟,趙桓處理邊事,就像三歲孩子,全然沒有對付他老爹的謀略。政治就是婊子,高明的婊子就是名媛,沒有人計較她賣身,反而是豔名遠播,成爲一代才女。
不過,婊子就是婊子,無法脫離本行,就像敗盟就是敗盟,真珠豈能聽不出秦獻容的譏諷,他也不想刺激美人,尷尬地笑道:“就信你一次,放過那些小娘子。”
梅黑和士卒們臉色無不失望,本想真珠藉故將幾十名如花似玉的歌姬掠回寨中,他們這些隨行吏士也能分一杯羹,嚐嚐名樓美人的滋味,到嘴的美味落空,想想白白忙乎一場,心中都有些不太爽快。
陸天壽卻眼巴巴地道:“郎君,還有文細君潛逃。”
真珠一愣,旋即想了起來,看着秦獻容道:“還有一位文娘子”
“我家妹子是官人侍妾,自然早就回了商水。”秦獻容淡淡地道,眸光卻極爲地厭惡。
“她胡說,前天還看到文細君去樊樓。”陸天壽急忙糾正,一副吃定秦獻容的模樣。
真珠眼前一亮,不懷好意地看着秦獻容,一副等你說話的模樣,他是想溫火煮青蛙,一塊給燉了。
“無知的小人,我家十三姐早就走了,定是你攜私報復官人,戲耍郎君。”秦獻容鄙夷地一笑。
真珠瞪大眼睛,兇殺地看着陸天壽,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如果美人願意,他絕不會在乎眼前的漢兒。
“郎君,小人真心爲郎君辦差,絕不敢有二心,文細君前天確實出現過,小人可以發誓。”陸天壽嚇了一跳,他絕對相信,真珠會殺了他。
“小人發誓,太可笑了。”秦獻容冷笑譏諷。
陸天壽瞳孔緊縮,得罪女人太可怕了,這可是要命的買賣,急忙給真珠跪下,道:“天地良心,小人盡心爲郎君辦事,日月可鑑。”
真珠臉色陰晴不定,但目光多是留在秦獻容身上。
“郎君,還有,小人還知道有。”陸天壽真的要哭了,他是抓瞎了。
颳了一夜的北風,天放亮後,還是鉛沉沉的,令人感到無端的陰冷寒悶。
整個陳州變成宋軍的軍事基地,各縣都駐紮着宋軍營寨,商水作爲陳州北面的大縣,理所當然成爲整個陳州的中心,京西北路制置使行營就設在縣城。
現在,商水縣城內外,到處是旌旗迎風飄展,槍戈如林,好一派蕭殺風景。對於多數吏士來說,日出不是一天的開始,而是又過去了一天,他們最關心的是會不會下雪,今天能不能平安捱過去,明天可不要輪到自己當值,這場仗何時打
縣衙大堂,王秀和蔡易二人,圍在燒着炭塊的銅盆邊上。
“這天氣,想曬曬太陽也不成了,人都發黴了。”蔡易下意識地緊了緊衣領,雙手又搓來搓去。
“省省吧,這天氣沒個三五天,別想出去捉身上的蝨子。”王秀笑嘻嘻地調侃着,沒有一點正經模樣,全然不像一位擁兵十萬的節臣。
對,現在的他的確擁有近十萬大軍,應該是九萬大軍,從沿河拉出來的,加上七十八將有近七萬人,他又以制置使令,調集周邊一些兵馬,簽發鄉軍土兵,纔有近十萬人的規模,也算是聲勢浩大。
當日,金軍的確沒有追殺,讓他大大鬆了口氣,立即彙集各部兵馬火速南下,好說歹說總算到了陳州,七十八將千餘騎在潁昌府境內建立警戒營寨,隨時監控金軍動向,各部在陳州紮營休整。
陳州常平有大量存糧,又有皇家的園場,羊油豬羊成片,他也顧不上講究,把糧食和酒肉拿出來供應,那些豬羊本來就給人吃的,這會子還管哪門子皇家的,直接進去牽。面對凶神惡煞般地武人,殿中省的人裝了孬種,眼睜睜看着豬羊被分批宰殺,發往各營寨,沒人敢說一句阻撓的話。
有充足的糧食,每天提供幾兩肉食,讓各路兵馬大爲欣喜。自從宋軍節節敗退,除了七十八將外,這羣殘兵敗將逐漸彙集沿河,哪有一天不擔心受怕,每天半飢半飽過日子。
陳州靠近戰區不假,但又充足的糧米酒肉,讓他們安心地休整,單單這份心意就讓他們承情,對王秀髮布的軍令,也不十分牴觸,大家都是客軍,聽從京西路帥有錯嗎
隨着充足的休息,甲冑兵仗修繕完備,士氣也逐漸恢復,再加上王秀的賞賜不斷,這支部隊的士氣也不斷高漲,訓練強度不斷加大。沒辦法啊誰讓人家王秀有錢,曾經打劫了金軍東路大軍的輜重隊伍,撈取了大量的金銀,又在河陽發了一筆財,宣撫使司剩餘財帛,全被上官謙搶來了,足足上百輛大車,人家吃土喝風,王秀吃香喝辣,跟着這樣的大人才有飯吃。
蔡易並不在意王秀的調侃,正色道:“文實,虧你想的出來,竟敢以區區百人涉險,收了折彥質的十餘萬大軍,順帶把李回也給收拾了。”儘管,他不曾見王秀收服那些桀驁不馴的武人一幕,但能體味驚險。“現在每次想起,還是一身冷汗,這點家底來之不易啊”王秀淡淡一笑,那夜的確兇險萬分,一着不慎真的萬劫難復。“如今,開封已被虜人四面合圍,各路將帥紛紛觀望不前,張深兵潰,劉光世投奔康王,文實何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