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格、李綱和秦檜等人臉色尷尬,這婦人還真是膽大,竟在大殿上眉目傳情。
王秀莞爾一笑,他壓根就不在意什麼失儀,節骨眼上,哪個不長眼的敢找沒趣?沒看到殿中侍御史老神常在。不過,趙福金的表現讓他很意外,更讓他領受自己堅持的正確。
從一開始是包袱的感覺,漸漸地接受,卻仍然有一塊心結,並沒有完全接受趙福金,沒有男人不在意女人的過去。
儘管,時下對妾的要求並不高,甚至有奪人妾室或贈送,他卻仍然不能完全放開。危難時刻方顯真心,趙福金的心意明白無誤,完全不在意皇室融化,真正成爲自己的女人,甘願深藏在別院內。
如果,能聽過這次難關,他決定一家人敞開了心扉,光明正大讓趙福金、林月姐進府邸。
趙諶有點加不住了,不由地看了眼張啓元,希望他能找出點端倪。
張啓元本沒見過如今的趙福金,他從姿態還是談吐上,認定這日絕對是茂德帝姬。
因爲,相貌或許會改變,但人的氣質和神態是很難作僞的,那是經過幾代人的傳承,逐漸培養的氣質,不是想模仿就能模仿出來的。
根據他的猜測,趙福金並沒有遺落民間,無論是環境還是生活,都有最起碼的保障,尤其是跟隨王秀所享受的生活,也就是說她不可能任何蛻變,從裡到外形成的貴族氣質,絕不可能改變,這是他執意要趙福金上殿主要緣由。
他多看趙福金幾眼,慢慢走到她的對面,緩緩地道:“誰想到當年聞名天下的茂德帝姬,竟然會甘心蝸居,實在沒想到啊!”說着話,玩味地看了眼王秀,意味昭然若揭。
“妾身不知大人說些什麼,人都說妾身是茂德帝姬,真是不知所謂。”趙福金警惕地看了眼張啓元,她能察覺這個男人不懷好意,她也對之沒有好感。
“那就請宮人先來看看。”張啓元是勝券在握,他不相信沒人認出趙福金。
王家的府邸
友琴莫言配合女兒王新真玩耍一陣,在王卿薴來了,她才讓李采薇帶着王新真出去。
“秀哥兒進宮了?”王卿薴沒有廢話,她是直奔主題,臉色是一陣蒼白。
友琴莫言很鎮定地頷首,很平靜地道:“大姐,等等吧!哥哥是信心十足。”
“妹子,你就沉得住氣?”王卿薴見友琴莫言不急不躁,不由地無奈地翻個白眼,王秀位極人臣,在她眼中仍然是小兄弟,需要他的關心。
“急有何用,哥哥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大姐稍安勿躁。”友琴莫言反倒勸慰王卿薴,就像她早上靜靜爲王秀穿戴,什麼也沒有問,什麼也沒有說,自是溫柔地交代下朝回家,然自己的男人感受到家的溫暖。
作爲王家大婦,她是合格的,作爲誥命夫人,她的知進退也是合乎禮法的。
王卿薴無奈地看了眼友琴莫言,又恨恨地道:“秀哥兒真是貪心不足,你說那豐樂樓的狐媚子也罷了,怎麼就惹到茂德帝姬了,當年他不是拒絕了招駙馬嘛!”
你既然喜歡帝姬,當年就應該做個駙馬,幹嘛還要冒天下大不韙?
友琴莫言莞爾一笑,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但她心中是擔憂不已,卻不能在大姐面前表現出來。
“哼,豐樂樓那狐媚子,平素最好獻殷勤,這回倒沒見她露面。”王卿薴是沒辦法,只能找文細君發火。
有琴莫言一陣無語,大姐和文細君太沒緣分了,那麼多年都磨合不了,反倒是越發的不待見了。
“秀哥兒那是真的?呸呸,我說的是別院那邊的兩個。”王卿薴神秘兮兮地道。
有琴莫言黛眉微蹙,她何嘗喜歡有人分享,但成功的男人不是她所能希望的,美人就是用來點綴的,她依舊心平氣和地對待,做好一位正妻大婦。
“看你,還跟沒事一樣,我都急死了。。”
“大娘子,二娘子過來了。”一名丫鬟匆匆進來,那是王卿薴的貼身丫眷,常在府邸走動,也是非常有地位的下人。
王卿薴和有琴莫言待看時,卻見文細君風風火火進來,沒等她們開口,就倉促地道:“大姐,宮中來了消息,官人移步晨輝殿,城裡都亂套了。”
“怎麼回事?”王卿薴也不顧不待見文細君,急忙起身詢問。
同樣,文細君也看着王卿薴不太順眼,但此時也沒有牴觸心思了,倉促地道:“官家彙集宮人認帝姬,商水張家二哥上躥下跳的,非要置官人不仁不義地步,簡直是作死。”
王卿薴倒還沒什麼,她知道王秀和朱璉的好事,卻不知道她的秀哥兒膽大包天,竟然真會藏着帝姬和妃嬪,文細君那麼一說,橋臉頓時煞白。
說實在的,她也知道王秀在別院有女人,卻沒放在心上。如今功成名就的男人,哪個沒有三妻四妾,秀哥兒對友琴莫言依舊如初,就算養幾個美人,也不是什麼大事,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只要友琴莫言不問也就無妨。
哪裡想到牽扯了茂德帝姬,這算哪門子事啊!秀哥兒的膽子也太肥了,那和皇太后的事是鐵定的,還沒糾纏清楚,這會又出了個帝姬,真不讓人放心。
友琴莫言可是臉色煞白,他作爲王家大婦,也隱約明白別院兩位美人的身份,用舊宮人認人,那不一認一個準?腿有點發軟,身子搖搖欲墜。
“妹子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王卿薴急忙扶住友琴莫言,他對自家兄弟的媳婦,那是真心的歡喜。
再說,友琴莫言又懷上了,那可是王家傳宗接代的希望,可不能有點差錯,那罪過可就大了。
“大姐,你有身孕,千萬不要激動。”文細君也扶着友琴莫言,臉色極爲關切。
“沒事,大姐,十三姐,我沒事,只是太疲乏了。”友琴莫言重新坐下,吃了被茶水,感覺胸中舒暢多了。
“妹子,到底怎麼回事?”王卿薴奔波那麼多年,眼力勁是練出來了,友琴莫分明是害怕了,看來知道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