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壽上

太子二次被廢,自然引起朝堂上下震動,恐怕此時最得意的就是八阿哥他們了,不管是誰給胤禛下底,他們得到了好處總是不少的。八阿哥這件事情後處處表現出的自信與從容,雖然跟大臣們說不要再保奏他爲太子了,可是卻彷彿這太子之位非他莫屬。自從十三被幽禁後,胤禛就徹底沉默了起來,對於康熙開始看重他的親弟弟十四阿哥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想來十四乃德妃所出,而德妃又是偏愛小兒子,康熙對她二十年寵辱不衰,只要她在康熙枕邊吹吹風,那十四出頭只是遲早的事。

同爲一母所生,德妃卻偏偏偏愛小兒子這麼多,以胤禛原本就心思讓人猜不透的性格來看,我現在更是猶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每天下朝後不是在房裡看書就是去佛堂唸經,亦或是陪我練字,成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閒人。他完全不再提起那天的事,而我怕再惹他傷心,也對那件事諱莫如深、隻字不提。既然不能爲他做什麼,那我只能陪他一起渡過他生命中最艱難的那段歲月。

有一次我跟巧雲開玩笑說:“你家爺再這樣下去可就真的成了佛了。”

“主子這話什麼意思?”巧雲不解的問我。我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是真不明白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於是給她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以後你崇拜的王爺就成了佛堂裡的一尊不會吃喝的石頭,整天只知道誦經唸佛。”

“啊?”巧雲睜大了眼睛看了我有幾秒鐘後突然大笑起來:“四爺成了佛,奴婢頂多就是少了一個崇拜的對象,不過對於主子來說,這可是少了一個培養後代的人哪。”巧雲這話說的意味深長,再加上她誇張的表情,當下把我憋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沒想到經常把九阿哥憋的說不出話來的我竟會被一個小丫頭憋的說不出話來,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哎,真是一物降一物,要是把她弄到九阿哥那裡去,不知道九阿哥會不會降住她?

巧雲看我對於她剛纔說的那句話完全沒有反應,反而是一臉得意的奸笑。她警覺的後退了兩步,小心的看着我:“你想幹嗎?”

我奸笑着站起身,雙手環胸的將剛纔想的話說了一遍,沒想到還沒等我把自己的決定發表完,她當下已經尖叫了出來,此聲音的慘烈程度絲毫不遜於聽見什麼鬼故事。

她一邊給我求饒一邊說道:“主子你就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這麼說了,你不知道九阿哥…”她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直搖頭,口氣堅決:“不行,絕對不行。”

我在心中竊喜,一邊還故意將臉繃緊的看着她:“那你以後要是再說出這種話,我就把你送給九阿哥,反正他從來不嫌女人多。”

“主子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巧雲的頭點的直像搗蒜,可是表情完全是一副答應歸答應,做不做就是另一件事的樣子。我瞪眼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說話。她諂媚的走過來替我揉着肩捶着背,嘴裡還絮絮叨叨的問着:“主子,您說今晚吃什麼好呢?”

我揚了揚脣角,故意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大聲對她說:“把你宰了燉肉吃最好。”

“啊?”她尖叫一聲,立刻一步蹦開老遠,拿着戒備的眼神看着我。我只當沒看見,強忍着爆笑的衝動繼續盤算着說:“嗯…是清蒸好呢還是紅燒好?我看紅燒吧,比較入味。”說着還朝她眨了眨眼睛,她嚇的一邊尖叫着搖頭一邊飛快的朝屋外跑去,只留下我一個人在屋裡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在胤禛的督促與教導下,我的毛筆字又長進了不少,倒是與他的風格開始接近,對此他很滿意。

“不錯,這個“鬆”字寫的蒼勁有力,把韻味都表現出來了。”這是他給我訓練了一週後終於對我的這個“鬆”字發出的一聲讚歎。可是誰知道我爲了寫好這個鬆字,那跟達芬奇練習畫雞蛋的方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啊,我每天從早上開始就對着帖子開始研究這個字,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看了不下百來遍,然後辛辛苦苦的練習了有幾百遍,才把這個字練出來。想來這現代的人能寫一手好的毛筆字也是不容易的。

看着桌上堆的厚厚的一疊紙,我感慨,幸虧這不是現代,要是讓別人知道我這麼浪費自然資源是要被鄙視的。

“怎麼嘆氣了?”胤禛正在看書,聽到我沒來由稻氣,不由得的問了一句。我擡頭看了一眼他拿在手裡的《至真佛學》,放下手裡的毛筆,拿起一張紙說:“我在想一棵樹可以造多少張紙?”

他聞言瞥了我一眼:“你沒吃飽飯?”

“什麼?”我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沒吃飽飯,所以打算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你那什麼邏輯。”我朝他扁了扁嘴,嗔了一句。他笑了一下,回過頭去繼續看他手裡的書。他坐在桌邊,冬日的暖日透過窗戶的縫隙落了下來。正照在他的臉上,斑駁的影子將他的臉上籠進一片陰影裡,他融入陽光中,讓我只隱隱看到一個側面。我恍惚的看着他的側臉,只覺得他臉部線條硬朗俊美,好看異常。我慢慢回過頭,重新拿起毛筆將視線落在那個讓我練的不厭其煩的“鬆”字上。

“你這一撇寫的沒力。”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到了我的身後,突然冒出的聲音嚇的我把手裡的筆往桌子上一丟,轉過身憤憤道:“你不要走路不出聲好不好?”

他似笑非笑的睨了我一眼,有些委屈:“我什麼時候走路不出聲了,明明是你心不在焉。”

好吧,我承認自己剛纔的確有些心不在焉,我是在想他手中的那本書就真的這麼好看嗎,值得他看的這麼津津有味,連跟我講個話的時間都沒有?可是嘴上我是打死都不承認的。輕哼了一聲,我並不作答。他倒也沒介意,拿起被我丟在桌上的毛筆塞到我手裡,然後握住我的手一邊着力教着我,一邊有意無意的說:“哎,教了你這麼久,看來又白費了。”

“誰說的?”雖然貪戀他手上的溫度,可是卻不能讓他故意這麼氣我,於是我掙脫了他的手硬硬的瞪着他:“你看我自己寫。”

“好。”他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果真放開了我。我吸了口氣,定了定神,看了他一眼,然後選位,着力,一撇被我輕輕鬆鬆的寫了出來。看着另自己滿意的一撇,我得意的看着他:“怎麼樣,不錯吧。”

他細細的看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看來還不是太笨,總算記住了。”

“什麼話。”我不屑的將筆放在硯臺裡蘸了蘸。他搖了搖頭,故做正經道:“我這是替我們未來的孩子擔心。”

“哼。”我瞥了他一眼,忽略掉他口氣裡的調侃之意問:“我們是不是可以換個其他字練練了?”

他看了我一眼,點點頭:“也好,我想想…”他鎖眉沉吟了一會,說道:“那就“梅”吧。”

“沒?”我愣了一下,既而興奮的丟掉手裡的毛筆,高興的一把抱住他,動作之親熱,連我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胤禛,你真是太好了!”我高興的抱着他說。他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拉開像無尾熊一樣纏在他身上的我,臉上微微泛起紅暈:“咳咳,你這是幹嘛?”我不明就裡的繼續抱着他,興奮的絲毫沒注意到他臉上的詫異:“你終於體會到我練字的辛苦了,終於肯放我休息了。你真是太好了,我太愛你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呀?什麼休息?”胤禛終於再次掙脫開我的魔爪,漆黑的眼眸露着一絲迷惑,一臉不解的看着我。

“我不是問你練什麼字嗎,你不是說沒嗎?”

“沒?”他挑了挑眉毛,轉瞬就明白了。一邊大笑着主動將我摟入懷中,他一邊給我解釋:“你這個笨蛋,我說的是梅花的梅,不是沒有的沒。”

“梅花的梅?”我一怔,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做回椅子上撅起嘴巴。他強忍住笑意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問:“不高興了?”

“嗯。”

“失望了?”

“嗯。”

“你除了嗯就不會說其他的了?”

“嗯。”

“那好吧。”對於我的賴皮他一向沒轍,只好退一步:“那我們明天再練吧。”

“真的?”我瞬間擡起頭。他含笑的看着我,學着嗯了一聲。

“你真好。”我也顧不得前幾天他對我練字的摧殘了,忙露出一副笑臉討好的說。他哼了一聲,故意用很輕,但是正好夠我聽的見的聲音說:“剛纔不知道是誰,嘴撅的都可以掛油瓶了。”

“哦?有嗎?在哪裡?”我故意做出一副四下尋找的樣子,認真的找着剛纔那個沒事找事幹的人。胤禛見此情景,寵溺的笑着搖頭,然後踱回窗邊,重新拿起了那本看到一半的書。

就這樣,在冬日暖洋洋的午後,我在屋子裡玩着,他認真的看書,時間不知不覺間轉瞬到了康熙五十二年的新年。漫天的飛雪將年味籠罩的更濃,到處鮮豔的紅色與白色的雪花相映成趣,更是張揚了那份紅。

乾清宮的宴會一如往常的熱鬧,上至皇帝嬪妃,下至親貴大臣,個個喜笑顏開,觥籌交錯間,一絲心酸滑過我的心頭。十三,今年的宴會沒有他的份了。

我毫無胃口的吃着桌上精美的菜餚,看着其他人興高采烈的互相交談,覺得這個皇宮真是充滿了冷情的味道。康熙五十一年沒有因爲良妃的去世而冷清,康熙五十二年也沒有因爲缺少了一個皇子而有所單調,所有的人依舊是笑逐言開,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胤禛淡淡的應付着過來敬酒與攀談的親貴大臣,毫不熱衷此事的感覺讓我一眼明瞭。反觀八阿哥,他正熱情的與大臣們攀談着。我無意中看到康熙的視線正來回在胤禛、八阿哥、九阿哥他們身上徘徊,似乎正在注意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康熙眸中的精光隨着搖曳的燭光忽明忽暗,讓人琢磨不透。我悄悄的看了一會,發現康熙每看到胤禛淡定平和的舉止時,嘴角總會浮出一絲幾乎不可見的微笑,而看到八阿哥在席間與大臣侃侃而談,衆人面色喜悅時,他臉上的神色則立刻陰冷了下來。想來他對八阿哥此舉很是不滿意吧,無奈一向警覺的八阿哥獨獨對這件事毫無察覺,依舊錶現着他作爲禮賢下士的八賢王的姿態。我不禁要發笑,這到底是他比較笨還是康熙比較精明?

過完年後,天氣漸漸轉熱,可是這次康熙卻沒有選擇北上避暑,而是早早的便搬進了暢春園,我對此事甚爲不解。胤禛笑着說我這個兒媳當的一點也不稱值。

“爲什麼這麼說?”我不解的問。他帶着無可奈何的神情賞了我額頭一個毛慄:“今年是皇阿瑪六十大壽。”

“六十大壽?什麼時候?”我大大的吃了一驚,我倒還真沒注意過康熙的出生日期,原來今年已經是他的六十大壽了,怪不得他今年不急着去避暑了,而是搬到了暢春園,原來是等着別人給他祝壽呢。

“三月十八。”他回答我。三月十八?三月十八。我笑了起來。他看着我聽了他的話後就開始對着他傻笑,不禁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你傻笑個什麼勁啊,不是生病了吧。”

“生什麼病?”我笑啐着拿開他的手,直直的盯着他繼續發笑。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笑,有話就說。”他被我笑的心裡發毛,一臉警惕的看着我,好象**吃了他一樣。我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終於將笑意壓了下來轉入正題:“那我們是不是要送點什麼東西?”

“那是自然。”他點了點頭,在我旁邊坐下。

“那送什麼好呢?”我撓了撓頭,我一直對送別人生日禮物感到頭疼,不知道送什麼東西好,而這回要送的還不是一般的人,我更是想不出要送什麼了。胤禛低頭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對我的問題倒是回答的很快,只是沒什麼建設性的意見:“這送禮麼,人人會送,可是要送什麼樣的禮才能討得他老人家歡心,這很難。”

對啊,康熙身爲一個皇帝,沒什麼寶貝是沒見過,那些奇珍異寶對他來說早已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如果等到他大壽的時候仍然送了這些東西,那他頂多就是習慣,絕對沒有新鮮感。

“新鮮感。”我沉吟着琢磨這三個字。要送就要送讓康熙覺得有新鮮感的東西,可是什麼東西對於康熙來說是有新鮮感的呢?我又犯難了。

“你有什麼主意了嗎?”我問。

他搖了搖頭:“現在還沒有。”我哦了一聲,心裡有些着急。現在已經入春,而陽春三月也近在眼前,要是再不拿個主意出來,只怕到時就算是想到了什麼好禮物送康熙也是來不及準備了。正着急間,我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對了,乾隆七十大壽的時候,英國使團給他送來了一艘軍艦模型,倒是很得他的喜歡,而康熙對這方面也很感興趣,那我不如依葫蘆畫瓢,也送康熙一艘軍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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