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下

時間過的真快,明天他就要跟着去南巡了。這十幾天來,我們兩人彷彿結了八輩子冤家一樣,你不來我不去,任巧雲不怕死的一次次勸說,直把我說的火氣越來越大,我們始終仍然處於極度冰點狀態。

“主子,您快點去吧,明天王爺就要走了,他現在正在李福晉那裡呢…”巧雲開始不停的嘮叨,就差沒把我抗起來直接往李氏房裡一丟了。我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心中的煩躁越來越甚:“他愛去哪就去哪,關我什麼事。”

“可是…”

“好了,你出去吧,**睡覺了。”不由分說的打斷她,我將巧雲趕出了門。自從知道這一個星期以來,胤禛日日歇在李氏的房裡,我的火氣就越來越大。

被我趕出門的巧雲,我似乎聽她在門外無奈稻了一口氣,然後低聲說了一句話:“爲什麼都這麼倔強呢?”然後轉身離去。

爲什麼都這麼倔強呢?我倚靠着關上的門慢慢沿着門背滑下。那是因爲彼此都在乎對方啊!可是,又有誰知道?

天剛剛矇矇亮,院外就傳來嘈雜的聲音,還沒等我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巧雲就急急的來敲我的門了:“主子,快起來,爺要走了。”

他要出發了嗎?我一個激靈,猛的從牀上爬起來,剛準備去開門卻又停住了。我這麼慌張幹什麼,去送他嗎?

“主子,您聽見我說話了嗎?王爺要出門了!快醒醒!”巧雲的聲音再次隔着門急急傳來,我看了一眼門外,冷靜的重新縮回被窩,將頭埋進被子裡,任憑巧雲在門外一遍遍的叫我起牀。大概叫了有七八聲後,只聽巧雲疑惑的嘀咕着:“怎麼還沒醒?莫非已經去了?”

我等了一會,直到門外徹底沒動靜了,這才飛快的起身穿衣,趁着夜色跑到前門。

前頭一片敞亮,門外停着馬車,胤禛立在馬前,那拉氏、李氏、鈕祜祿氏、耿氏都在,她們個個面有不捨。那拉氏作爲嫡福晉,代表幾位說話,因爲她背對着我,我看不見她的神色,只聽見她說:“爺,你安心跟着皇阿瑪去吧,府裡我會照料好的。”

胤禛微微笑着點了下頭,握住了她的手:“有你在,我放心。”被胤禛握住,那拉氏顯然有點受寵若驚,她不停的點着頭,似乎非常激動:“爺放心,我會照料好一切的。”

我看見胤禛的臉上露出信任的表情,那種作爲一個古代男人對女人特有的優越權。我愣住了,難道他要的就是這種女人對男人無上的感激崇拜嗎?

“嗯。”胤禛應了句,旁邊的高無庸湊上來:“爺,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胤禛略微點了下頭,視線朝我這裡轉來,眼中似乎帶了一絲期待,我急忙將自己隱藏在柱子後面。等到馬車慢慢啓動了,我才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失神的望着遠去的馬車,心中一時說不出的落寞。

“妹妹,你怎麼在這?”那拉氏回頭看見站在迴廊上的我,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我勉強朝她笑了笑,神色哀傷。她露出一副十分惋惜的神情說道:“爺剛走沒一會。”

“我知道。”我勾了勾脣角,竟然發現這也十分難。李氏的眼中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我默默的閉了閉眼,轉身回屋。

“主子,您去哪了?”當我神情沮喪的回到屋裡,巧雲尖利的聲音傳來,我無力撣起頭,朝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出去逛了下。”

“逛了下?”她像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盯着我,慢慢的搖了下頭:“誰會在天沒亮的時候出去逛?”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覺得整個人累的彷彿要虛脫了:“你出去吧,我還想睡會。”

“好吧,您休息吧,奴婢不打擾您了。”她咬了咬脣,憂鬱的看了我一眼,乖乖的朝門外走去。

胤禛就這麼離開了,帶着我們之間的衝突去南巡了,他再回來要幾個月之後了吧,不知道那時我們再見面會怎麼樣?我躺在牀上,噩夢連連。一會兒是胤禛冷冷看我的眼神,一會兒是那拉氏惋惜的神情,又一會兒是李氏幸災樂禍的表情,我拼命的抱着頭,試圖從這些夢境中掙脫,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我都無法擺脫他們。他的冰冷、她的惋惜、她的幸災樂禍一次次的衝擊着我,我“啊”的一聲尖叫出來,猛的從牀上坐來,渾身上下都溼透了。

我慢慢轉頭朝窗外望去,暗夜無邊。心悸、悲傷、失落朝我襲來,我重重的倒回牀上,眼淚不知不覺的順着臉頰悄無聲息的流下。響已經了最炎熱的季節,雖然我坐在臨水的亭臺裡,手裡用扇子扇着風,卻始終還是覺得熱。

“巧雲,去給我端碗冰鎮酸梅湯來。”我煩躁的拿着扇子對着自己猛扇,一邊吩咐她。

“主子,您現在懷有身孕,不適合吃冰鎮的東西吧。”巧雲幫我拿過扇子扇着,一面關心的說道。我看了她一眼,用手絹擦了擦汗:“那你說怎麼辦?我熱的渾身不舒服。”

她的眼珠轉了轉,笑道:“這樣吧,奴婢去給您端碗不是冰鎮的酸梅湯來,然後再拿些清涼的薄荷放在您手邊怎麼樣?”

我想了想,略微點了點頭:“也好,你快去快回。”

“奴婢知道了。”她應了一聲,將扇子遞給我然後轉身出去。她一走,四處通風的亭臺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只有在外面才站了幾個奴才。我不停的用扇子扇着風,一邊平靜着自己的心情,可是不知怎麼的,越想平靜越平靜不下來,而巧雲又遲遲不回來,心頭不禁竄上一股無名火。我覺得自己最近的火氣是越來越大了,雖然極力剋制着,可是心中似乎憋悶着一股氣,壓抑着無法發泄出來。

“呦,這不是年妹妹嘛。”正當我煩躁的時候,一個帶着一絲嘲虐的聲音傳入耳朵,我不用回頭都知道來的人正是李氏。她對鈕祜祿氏、耿氏生了兒子很是不舒服,而胤禛臨出發前一星期又一直歇在她的房裡,我下意識的就不想看見她,更不想跟她說話,只是她跟我打了招呼,我又不能不理,於是勉強轉過頭去,假意笑笑:“姐姐也來了。”

“嗯,這天氣太熱,我想到也就臨湖的地方有些風,所以就過來坐坐了,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了妹妹。”她一邊說着話,一邊讓身邊的丫頭將手中的盒子放下。我瞥了一眼盒子裡的水果,轉過頭去沒有接話。本以爲她見我不說話應該就沒話說了,誰知過了一會,她一邊用竹籤插着西瓜肉吃一邊又說道:“妹妹要吃些水果嗎,這些都是剛冰鎮過的,即解暑又清涼。”

我看了一眼,不屑的轉頭去看着湖裡的荷花,冷冷拒絕道:“不用了,我不熱。”

她似乎笑了笑,將手中的竹籤放下來,撥弄着手邊的盤子笑道:“妹妹真是高人,這麼熱奠居然說不熱。”

我蹙眉回過頭去,看見她正笑盈盈的望着我,可眼中分明帶着嘲諷。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麼對我笑着,**是先板下臉來就是我不對了,於是淡淡一笑:“心靜自然涼。”

她聞言愣了愣,隨即點點頭:“說的是,不知妹妹以後的孩子是不是也會這樣。”說着她的視線朝我腹部滑去,我下意識的伸手撫向自己的小腹,嘴角浮出一絲笑意,雖然她話裡有話,可是隻要有這個寶寶在,我可以不在乎。

沒有回答她的話,我朝遠處望去。這個巧雲,說好快去快回的,怎麼到現在還不見回來?**是口渴的厲害靠她送水那真是早渴死了,心裡着急,我不自覺的又拿起扇子開始對着自己猛扇。

李氏見我這樣,嘴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我說妹妹啊,這心頭髮悶就說出來,千萬不要憋着,你正懷着孕,對胎兒可是不好的呀。”她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在我心中激起一個咯愣,我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反駁回去:“我悶不悶自己知道,謝謝姐姐替我操心了。”

李氏的臉上滑過一個轉瞬既逝的尷尬,突然又脣角一勾:“爺走那天,妹妹爲什麼不出來送送呢?”

她突然說到我的痛處,我的心一陣,掩飾住心中的失落,我洋溢起一個溫暖而明媚的笑容,裝出很後悔的樣子說道:“那天我睡過頭了,趕過來時爺已經走了,真的是很遺憾。”雖然不知道她是否清楚我跟胤禛的矛盾,可是我搶先一步將沒有來的理由說了,那麼即使她知道真相想嘲諷我幾句也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果然,李氏聽到我的解釋後臉上閃過一陣錯愕,緊接着反應過來後她重新拿起竹籤,繼續插着西瓜肉吃:“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我看妹妹一臉失落呢。”她故意加重了“失落”兩個字的發音。

我冷靜的看着她悠閒吃東西的樣子,心中浮現出巧雲的那句話:“爺最近天天歇在李福晉的房裡”。她一定是知道我跟胤禛的事了,所以故意想拿出來炫耀諷刺我一下,沒想到被我先發制人,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又與她坐了一會,我決定不再等巧雲那個該死的丫頭,於是起身告辭:“姐姐,我有些累了,恕妹妹不能奉陪。”她吃西瓜的手在半空中愣了愣,隨即擡頭笑道:“好,那妹妹慢走,有空來我屋裡坐坐,也時常來看看弘時。”

我不知道她最後一句說的是“也時常來看看弘時,還是爺時常來看看弘時”,反正我是看見她心裡就冒火,更別提認真聽她說話了。

鬱悶的回到屋裡,還不見巧雲的人影,這個小丫頭到美國去給我弄酸梅湯了嗎?我火大的坐在桌邊,開着大門等她。大概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她終於端着一隻盒子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主子。”一看見我鐵青着臉坐在桌邊,她便顫聲聲的喊了一句。

“你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冷聲問她。她拿眼睛偷瞧了我一眼,發現我正冷冷的瞪着她,嚇的又急忙收回了視線囁嚅着不敢說話。看着她悽悽切切的樣子,我面色更冷:“怎麼不說話,你去了什麼地方?”

“奴…奴婢…”她咬了咬脣,小聲答道:“奴婢給您弄酸梅湯去了。”

“弄酸梅湯?”我瞥了一眼食盒,冷笑道:“弄個酸梅湯要半個時辰嗎?”

看着我剋制了良久的火氣就要爆發,巧雲嚇的急忙將手中的盒子一放,急促的說道:“主子先不要發脾氣,聽奴婢把話說完。”

看着她似乎真的有什麼話要說,我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她舔了舔嘴脣,平了口氣纔開口說道:“奴婢給您去廚房拿酸梅湯,沒想到廚房裡的人告訴奴婢說酸梅湯下午已經全部被李福晉拿掉了,奴婢想到您熱的厲害,於是立刻吩咐廚子馬上去做,可是還是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你說李氏將整個酸梅湯全部拿走了?”我有些詫異的又問了一遍。

“是啊,她的人說主子最喜歡喝酸梅湯了,所以要拿走全部的。陳廚一開始說不行,其他福晉也要來拿的,可是那人說如今李主子最得四爺的寵,他要是得罪了李主子沒什麼好處。陳廚畢竟只是一個下人,犯不着爲了一鍋酸梅湯跟主子動氣,所以就把全部的酸梅湯都給了她們。”

聽罷巧雲的話,我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怒道:“真是過分!”這整個王府裡誰不知道我每天下午都會差人去廚房裡拿一碗熬好道,她這樣做不是公然跟我敵對嗎?仗着胤禛在她房裡呆了一個星期,她就來嘲笑我了嗎?

我爆怒的就要去找李氏說個清楚,被巧雲一把攔住:“主子,不要去啊。”

“爲什麼?”我冷然的看着她。

“現在府裡都知道您失了四爺的寵,沒人會來幫你的,要是這件事再被四爺知道了,說不定您又是罪加一條啊!”

“難道你就要我這樣忍氣吞聲?”我看着她,渾身氣的不停的。巧雲一把緊緊的抱住了我:“您就是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肚子裡的孩子想想,您現在只是和四爺吵架,說不定四爺回來後你們就和好了,但是您要是現在去李福晉那裡一鬧,到時她惡人先告狀,您就是有機會解釋四爺也未必會聽啊,所以主子,請您相信奴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忍了這一時,以後有的是時間。”

看着巧雲堅定的眼神,以及決然的表情,我慢慢頹喪了下來,憤怒的情緒不停的在我的胸口熄滅,我緊緊握住了巧雲的手,朝她點了點頭。她說的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必爲了一時之氣,破壞了現在還算“和睦”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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