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中傳來一聲聲似咚咚、似呱呱的聲音。在這荒涼寺廟之內,我只能聯想到這聲音似像禪座前日夜伴着誦經的木魚,在一敲一敲的參悟着什麼......
正當我們四人靠近石井時,這股聲音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當下覺得奇怪,到石井前將頭朝下望了望,一股溼漉漉的空氣冒了上來,只見井中光線層層分明,到了井底更是暗黑一片,看來是挖得較深,但絲毫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實在讓人覺得這是一口再爲普通不過的一口井。
我從地上撿起了塊石頭扔了下去,像拿了顆骰子一把朝井裡擲去。這一刻,只聽石頭在井壁上四處碰碰撞撞的聲音,宛如在瘋狂的搖動着這顆骰子。
“噗通!”
我在心裡等待的這一聲,卻一直未想起;
。就像賭場內買定了大小離手,卻老是開出一個不和自己心意相通的贏局。
“啪,嗒,噠嘀。”
這是從井底傳來的最後一陣聲音,我原本以爲它裡面有水,聽這石子落地傳上來的聲音,現在看來是一口幾近乾涸的枯井。
這時我們隊伍中唯一的女性成員,可能毫無野外探險經驗的東方馥雪開始對我展開教育:“大自然中有點奇特的聲音是很正常的,姬小川你不要疑神疑鬼好嗎?”
我一聽納悶了,心裡不禁想着:“室溫里長大的就是沒話說。”也不和她計較,當下朝四周看去。
只見佛堂後的這座院子,被六座古樸的浮屠塔環環包圍了一圈。六座浮屠塔各自斷了該斷的幾層,殘破不堪的站在佛堂院落的六方。六塔之中還隱隱閃耀着青燈,想必就是我們在榕樹下看到的那一盞盞。這六座古塔必定代表着佛教一些涵義,但我從未深入瞭解佛,對這六塔只能當作景物來觀賞。
東方馥雪看着這六座塔,如同看到一尊尊高大的魔王一般,不禁有些害怕道:“爲什麼這塔上,會有燈亮着?”
其實我看到這些青燈一點也不奇怪,這大概就是又是長明燈吧!早在去李令月的墓中,已經見過好幾次了。但是我剛想向東方馥雪解釋,桑原卻開口道:“這是長明燈,千古的未解之謎。”
東方馥雪點了點頭,似乎懂了什麼?說道:“我好像在一本書上看到過。”
我心想這東方馥雪見識還真低,隨即開口說道:“大隊長,走帶你上去漲漲見識。”又轉而向桑原說道:“上佛塔看看吧。說不定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桑原平靜的點了點頭,之前找到山本晴子的耳環時,竟然瘋了似的往外跑,如今看這裡空空如也,想必是失望了不少。
就在我們上了佛塔之後,井底又響了那陣似咚似呱的聲音,彷彿在等我們特意離開後,才又叫響起的。可是?這陣井底的怪聲,在高高的殘塔上我們又怎麼能聽到。而在浮屠塔上,青燈伴古佛。青熒的油燈和年代久遠的各種佛像靜靜的佇立在塔內,似乎有着這些佛神的庇佑這塔才保存至今。東方馥雪好奇的看着這一切,似乎像遇見了什麼新鮮事一般。
而我從塔上望去,一直呆呆的望着正中央這口井,我從骨子裡覺得它似乎沒有表面那麼簡單。這時我的耳邊傳來一聲共鳴:“你也覺得那座井怪異?”
我驚訝的轉頭一看,桑原的側臉迎了上來,同時雙目炯炯的盯着正中央的那口井,腦袋裡似乎想到了什麼?愕然說道:“晴子小姐,不會掉進了這座井裡了吧?”
我一聽連忙嚇到:“不會吧?晴子這麼大個人會掉進井裡?”
桑原似乎也不知所答,只問我了一句:“那你爲何覺得這座枯井爲何詭異?”
我沉思了一會,這六塔中央爲何獨放着這口枯井,的確是有點鬼異,還有剛纔這木魚聲也應該不像東方馥雪所說,只是普通的自然時間,我越發越覺得反常,對桑原說道:“不如下去看看?”
桑原彷彿就在等我這句話,連連點頭答應;
這下四人便下了塔,往枯井邊走去,只是東方馥雪卻在一路上說道:“我都跟你們說了,這只是自然事件,不要大驚小怪好嘛?你們有沒有常識啊?”
我真是對這東方馥雪有點小無語,真搞不懂她來這裡幹什麼?爲什麼不好好的當她的ntsdb隊長呢?我靈機一動,想到了對付她的辦法,隨即開口不屑的問道:“你是怕井下面有鬼嗎?”
東方馥雪被我一說,可愛俏麗的臉微微一橫,隨即生氣起來:“我東方還沒怕過什麼?只是對你們的無知感到無奈了。”
我呵呵一笑,調侃道:“不知是誰剛纔在佛堂看到一座石像就又叫又跳?”
東方馥雪嘴巴一嘟,囔囔道:“下去就下去,我豈會比你們這羣男人懦弱!”
吵完,我們四人就便到了那枯井邊。
殊不知我們一到,那似呱似咚的聲音又在井底消失了。而我原先還沒細細觀察過這口枯井,這下把它仔細看了個遍。
只見井口非方非圓,凸起於地面,用塊塊青石板圍壘而成,表面被鏨得斑斑點點,深深溝轍裡還帶着一碰就落的灰,分不清石還是泥。在井的內壁磚縫裡,粘附着枯死的厚厚青苔,不知道要似在訴說着古井的滄桑。這一刻,我彷彿穿越時間看到了,一口井,一條青徑,一個和尚,吃力的挑着兩桶水,一路搖曳,一路婆娑,把水灑了一地。
可是?卻不知如今爲何變成了這樣,這座寺廟再也找不到青苔鬱郁的地方,所有的景物都似在陪襯這靜靄的枯井,似乎被這枯井一種散發出來的天外異息所籠,被迫帶着遁入時空的空曠荒涼中,再也聽不到古寺梵音的唱響,只留四周的空氣中淌竄着一絲悸動與岑寂的流響。
雖然環境有些可怖,但我也是見過風浪的人,相反我對旁邊的女士較爲擔心,笑眯眯的對着東方馥雪道:“準備好下去嗎?”
東方馥雪俏臉無所謂的答道:“誰不下去誰是孬種!”
就在這話剛說完,只聽旁邊的豹爺咳嗽了幾句:“大隊長,別這麼說!我想下去,但是下不去!”
我和東方馥雪上下打量一下豹爺。的確,一口井能有多大?但憑豹爺臃腫的身體還要帶這大件行李,下去的確是有些難度。
“你就在上面管行李吧!我們三人帶些槍和糧食下去探探就行”我對豹爺說道。
這時豹爺開始孜孜嗚嗚好久,才滿臉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這地方留我一人怪嚇人的,你們留個人陪陪我吧!”
我剛想說我和東方馥雪有賭約在先,卻被桑原搶了頭:“豹兄,我留下來陪你吧!”
雖然我剛聽這句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但也沒放在心上,隨即和東方馥雪打着手電筒下了水井。
腳一落地,才發現這水井底下果真別有洞天,只聽傳來幾聲“呱呱”聲,似之前我們進院時聽到的聲音,手電筒往前一照,只見這一隻巨大頭頂生花的蟾蜍,翻着一雙白眼在黑暗中兼燈光下,眨巴眨巴的看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