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三道人影越來越清晰,且人影四周還散着淡淡的光輝。
那岩石縫中照出來的藍光,更爲他們添上了一股詭異的色彩,如同地獄引路的使者一般。
“我們又見面了。”這三道人影不知是其中哪一道開口說了話,淡淡的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而這話卻感覺像一道電流穿過我的腦袋,回憶起腦海中這段音頻,瞬間覺得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有着似曾熟悉的味道,同時暗道:“這人究竟是誰?”
可正當我極力回想的時候,答案立馬揭曉了。
“是山本仙道,他來了;
。”桑原在一旁平靜的說道,好像是來了位常客,已經見怪不怪。
的卻,桑原在山本仙道身邊做了那麼多年保鏢,這聲音沒人比他更熟悉了。而且我知道他聽到這段聲音,外在雖有着點視若無睹的味道,但內心遠不比表面平靜。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們。”黑影又開口說話了。
說着,山本仙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副方框眼鏡下的雙眼咪成一條線,雖是滿臉皺紋但笑容可掬,一身布衣穿的有點西裝的味道。若不知道他不是人,光看這副皮囊還真得稱的上是位慈祥和藹的老頭。
對於山本仙道是隻陰險狡詐的狐狸已經毋庸置疑,但這時,我卻對三道黑影中的另外兩道黑影產生了忌憚,他們藏在山本仙道後面,還未露面。一道身材高大,一道瘦小細弱。雖然看不清,但內心卻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知是誰。
也許是山本仙道注意到了我在關注他身後二人,他朝後吐了一句:“都出來吧!都是老熟人了,還害羞什麼。”
“啊?老熟人。”我心底暗暗驚道,不知他在說些什麼。
聽了山本仙道發的命令後,那兩道身影從他身邊一左一右邊走出來,光芒打在他們臉上,擡頭的那一剎那,我驚呆了,東方馥雪和桑原也是合不攏嘴巴。
“豹爺!”
“晴子小姐!你們......”
但是不論怎麼叫喊,他倆都毫無反應,就像陌生人一樣站在那裡,對我們毫不理睬。更可怕的是,他們的人是活的,但眼睛卻像是死的,瞳孔灰白,暗淡無光,就像癡呆了一樣,清楚不了到底在想些什麼。
“混蛋,你究竟把他們怎麼了?”桑原突然大聲了起來,此時的他暴跳如雷,直指山本仙道,並罵着畜牲。
“哈哈哈哈。”山本仙道笑了起來:“他們現在完全就是聽我的。”隨即他頭一甩,像下了不可違抗的飭令,那豹爺和山本晴子居然真的動了起來,而且在向我們靠近。
“該死的?你居然迷惑了他們?”桑原罵道。
“呵呵,這也不能怪我啊!他們一個記憶殘缺心智薄弱,一個精神恍惚不相信我是狐狸,不控制他們來跟你們玩玩,豈不錯過了一場好戲。”說着山本仙道脫下了眼鏡擦了擦,重新帶上,似乎正準備擦亮眼睛看一場好戲。
“玩?我果然猜的沒錯,這地宮中的一切都是你搞得鬼。”我指着他說道。原來我們脫離深陷在墓中陷阱,打敗石殿中的石武士都是他乾的,也許一切的目的就是爲等這一刻。
“你應該和我說聲謝謝吧!不然你還有命和我講話嗎?”山本仙道呵呵笑着,滿臉都是一副奸詐的模樣。
“真卑鄙,想看我們自相殘殺。”桑原咬牙切齒怒道。
“豹爺,晴子小姐!”我不懂桑原所說的迷惑是什麼意思,但正在試圖喚醒他們,可是他們卻毫無反應,像傀儡一般蠕動着,眼神留着一股死亡般的深邃,腦海中似乎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服從主人的指令;
“川哥,沒用的。狐狸最擅長的就是迷惑人心,山本仙道就是用了此招,他們現在完全受到了擺佈。”桑原在一旁吐道。
“那怎麼辦?”東方馥雪也焦急的問道,畢竟桑原乃降魔者後人,總歸有點辦法吧。
“沒有辦法,除非切斷他們的聯繫,但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殺了山本仙道!”桑原斬釘截鐵道。
但此刻豹爺和山本晴子已經圍在了我們面前,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去對付山本仙道。
而這時見他們二人,雙臉一副兇像,似乎視我們爲宿敵一般,手臂充滿着撕碎野獸的力量,雙拳緊握着如同鐵錘,腳下更是蠢蠢欲動,像是要隨時奔上前來拼出個生死廢殘。
說時遲,那時快,他們果然動手了。而我實在想象不出自己人相殘的這一幕。
豹爺殺向了桑原,山本晴子卻是去對付東方馥雪去了。瞬間兩對人糾纏在一起,卻把我擱置在外了。
不過片刻,桑原卻被豹爺一把抱住,怎麼也掙脫不了。而山本晴子那瘦弱嬌小的身軀竟然把受過警隊訓練的東方馥雪連連逼到了牆根。雖說桑原可能本不敵豹爺,東方馥雪也受了傷,但我覺得他們倆受到了山本仙道的控制後,似乎力氣變得極其的大,已經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有多少力氣就用多少牛力,直到力竭死亡。
我本想去幫助他倆,可是我卻注意到幾丈開外那一躬身而立的老人。他安靜的看着這一切,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沒有辦法,要想救他們只有殺了山本仙道。”我腦海中突然想起桑原說過的那句話。在看了看活在黑暗中的豹爺和山本晴子。
沉思片刻後,一股熱血在我心頭燃燒了起來,瞬間又蔓延至全身,我腳下似穿着一雙飛鞋,以我生平最快的速度朝山本仙道奔去,準備給他最疼痛的打擊。
可是?正在我衝到他前面不遠,奮力起跳準備給予這致命一擊時,居然不由的遲疑了一下,因爲一剎那從腳跟到心底開始突生了股涼颼颼的寒意,直叫人毛骨悚然,彷彿一夜春風吹來,千萬梨花在我身體結成了一個冰天雪地的國度。
而反觀山本仙道,卻依然如同反應遲鈍的老人躬身站在那,面無表情,面對我的奮起而攻之,似乎“來者不懼”。
“不要!”桑原雖被豹爺制服住了,但喉嚨還是非常暢通,立馬對我焦急喊道。我也只是稍稍一瞥,卻見他滿眼盡是擔憂之色。
可是如同亡羊補牢,一切爲時已晚,我早已一腳踏出,單拳直襲山本仙道。而心頭也是抱着僥倖之心,即使這拳落空,想必我也能試探出他的一些身手功底。
有時候很多人都打好了精密的算盤,但事實也許會給予一個慘痛的教訓。而這一刻,就在我的拳頭逼近山本仙道臉頰的那個一刻,非常細微的感覺到,我拳頭上的毛居然都豎了起來,這股卯足了勁集結於一拳的力量卻正在迅速的流失。悄悄的,我竟發現自己的拳頭不在如先前這般緊湊,鬆弛的再也握緊不起來。
而全身依然被那股寒氣逼的心驚肉跳,宛若赤道與寒極驟然之間發生了挪移;
隨後我也明白了,其實這根本不用去害怕。也許這是那山本仙道這隻妖狐天生形成的一個‘無形勝似有形’的氣場。但這一拳卻遲遲停留在山本仙道面前,連皮毛都接觸不到。
忽然,也就是我莫名停留的這一刻,一直對我漠不關心的山本仙道居然轉過頭來,兩眼目不轉睛的盯着我,毫無頭緒猜測他要幹什麼?但我瞬間肚子覺得一沉,不知什麼時候那山本仙道骨瘦如柴的拳頭居然頂在了我腹部的位置。
他微微一笑,我瞬間感覺腹部前像蓄了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正要引爆開來。
唰!
那隻形容枯槁的手我根本沒看到他什麼時候出的拳,只覺得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瞬間我整個人便都被震飛了出去。驚慌之中只覺剎那,後背又撞到了那棋盤形狀的牆壁,一下人就貼着兩三米高的牆頭筆直的滑落了下來,雖是雙腳同時落地,但是背後經過這麼猛烈的撞擊和摩擦,疼痛如火燒一般,發現根本站不住腳。但隨後又拿手去攙扶牆頭,想要盡力站住,但剛纔那山本仙道一拳非同尋常,我發現自己額頭冒着虛汗,兩眼卻早已冒着金星。
一瞬間,我實在堅持不住,一屁股朝地上坐了下去,胸口似有烈火在灼燒一般,一大口鮮血從喉嚨不由自主的溢出,瞬間噴了出去。但卻依舊沒有澆滅在燃燒着的疼痛的胸膛。
“小川!”
“川哥!”
恍惚之中,只聽得東方馥雪和桑原在叫我,但我朝正前方望去,卻看見好幾個山本仙道的重影。他們舔了舔自己的拳頭,像是動物一般在呵護自己珍貴的皮毛。我不知他爲何有如此怪異的動作,但這確實是很多動物的習慣。
我瞬間才恍然大悟,站在眼前的那個根本不是人。
疼痛本使我要暈過去,但如此情形我怎能掉以輕心。幸好背後還有一層外傷在,讓我的頭腦清晰了不少,但依舊是迷迷糊糊的看着這個昏暗的石殿。
山本仙道似乎以爲我暈過去了,也不來理睬我。而是目光徑直的看向這面棋盤形散着藍光的牆面,自問道:“鳥羽老皇,這就是你的棺材門板嗎?”
“哈哈哈哈!”他竟然大笑了起來,石殿中滿滿都是他狂笑的回聲:“我等了近千年,今天無疑是最大喜的日子,我終於要振興我們狐族了!”
說着,山本仙道手裡似拿着一樣東西走上前去,我知道那必定是透明鑰匙無疑。可是他中途經過被豹爺困住的桑原時,竟然摸了摸桑原的頭,笑道:“謝謝你帶我找到這裡。其實我還可以告訴你,那法杖裡面困着我千千萬萬的族人......";
桑原一聽竟然瞳孔瞬間變得老大,更加奮起掙扎。奈何豹爺力大無比,他根本掙脫不了。
緊接着,山本仙道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便走了過去,將透明鑰匙插進了棋盤牆上那個凸形盤中的孔中,眼神中滿是邪惡的目光。
躺在棋盤牆上的我瞬間感覺到牆身忽然開始了抖動,而內心保留的那份會活着的希望也抖動起來,我開始動搖那份堅定不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