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家族繼承人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他不僅代表他自己,更代表了公司跟整個家族的形象與未來!”紀清妃不依不饒,看着紀陌生,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態道:“大哥,陳列繼位,不能者止,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紀陌生冷了冷麪色,道:“你們一個是傾塵的姑奶奶,一個是傾塵的表舅,都是他的長輩,非但不愛護他、幫助他,反而屢屢針對他,這不是傷我的心嗎?你說陳列繼位,不能者止,這個我信!但是我的孫子只有紀傾塵一個,無人可以繼位,傾塵就是我的唯一!”
“大哥!”
“姑奶奶!”紀清妃又要說什麼,紀傾塵卻是搶先一步打斷她,道:“姑奶奶,你說的有道理,家族繼承人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但是,所爲繼承人,首要條件必須是紀家的血脈才行,我奶奶死的早,我父親沒有其他兄弟。我父親死得早,我也沒有其他兄弟。我就是紀家唯一的單傳,除了我,誰也不能代替紀氏,不能代替紀家!”
紀清妃冷哼了一句,一屁股坐回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哼,你這話未免說的太滿了!”
紀清妃雖說是紀傾塵的姑奶奶,可是這些年,紀陌生給了她不少錢,她也是美容院的常客,五十五歲的臉上,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就跟大街上四十歲的女人一樣。她也是紀家最小的女兒,比老爺子還小上十來歲,所以從小嬌生慣養長大,也被紀陌生從小寵慣了。
在她看來,她是紀家的嫡小姐,若是紀傾塵不成器,她的兒子來繼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以在紀陌生面前,她向來很少掩飾自己的野心。
她就是要時時刻刻提醒着紀陌生,她還有個兒子,若是紀傾塵不爭氣,她兒子會爭氣的!
紀傾塵自然也聽出了紀清妃的言外之意,勾脣一笑:“難不成姑奶奶覺得我爸爸還有其他兄弟?誰啊,莫不是表舅?表舅確實是我爸爸的表弟,但是一表三千里,表舅根本算
不得紀家的血脈!”
“我家錦川怎麼算不得?我可是你太爺爺的親生女兒!我是跟你爺爺一起,從小在這紀園裡長大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表舅身上流着華家的血,怎能跟我們紀家扯上關係?姑奶奶從小在紀家長大不假,但是現在你早已經出嫁了,再回紀園,不能算回家,只能算串親戚。姑奶奶,你可知,你現在對於紀園來說,不過是個外戚?”
“你說什麼?!是誰教你如此目無尊長的?!你以爲紀家沒了你就玩不轉了?”紀清妃氣的渾身發抖,她從小萬千寵愛下長大,紀家的太祖都視她爲掌上明珠,這個小輩居然敢這麼看輕他?
紀傾塵一個眼神都沒給她,似乎還嫌她氣的不夠厲害。
他絲毫不嫌棄地坐在了沙發的另一端,跟紀清妃面對面,卻是始終盯着自己指尖的茶杯邊緣,眸光迷離悠長,似在回味:“我三歲時候跟父親一起出了車禍,父親去世了,獨留了我,我便帶着父親的血脈跟生命繼續生活下去,我身上肩負着紀家的責任,一刻不敢忘懷。別說是將來了,就說是時光倒回到過去,就算是我當時跟我父親一起車禍身亡了,就算紀家從此無後,我爺爺也只會在二十多年前再娶一房妻子,生下嫡親的兒子來繼承,這風水怎麼輪流轉,也轉不到外戚的頭上去!”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紀清妃想要華錦川分一杯羹,或者取代他,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紀傾塵說完,忽而又起身,類似逼宮般朝着紀陌生的書桌進了一步,目光灼灼:“爺爺,孫子說的可有道理?”
一直以來,他們對於紀清妃母子太過寬容了。
以前紀傾塵只知道華錦川不安分,總是明裡暗裡給他使絆子,偶爾還會派人跟蹤他,無孔不入地想要抓他的錯。但是今天他算是看出來了,連費仕傑都被華錦川收買了,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畢竟費仕傑跟着老爺子多年,是
最首要的心腹!而華錦川的分量想要收買費仕傑,似乎還不夠,這麼說來,只能是紀清妃出頭讓費仕傑倒戈相向幫着華錦川的!
如此一來,這對母子根本留不得了!
過去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紀傾塵不願意爺爺爲難,能忍則忍,而現在,姑息只會養奸!
紀傾塵的犀利都寫在那雙灼灼逼人的眸子裡,紀陌生瞧着孫子的堅決,自然不能拆他的臺,只能順杆下。但是一想到要得罪親妹妹......紀陌生心裡還是有些惋惜。
人年紀越大,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就越是珍惜骨肉親情!
可是紀陌生也不糊塗,這麼多年,他待紀清妃母子確實不薄了!
“傾塵說的對!清妃啊,就算當年傾塵跟他爸一起去了,我也不會接受任何外姓人做紀家的繼承人,我只會再娶一房妻子,生下紀家的繼承人!”
紀清妃:“......”
華錦川:“......”
紀陌生緩了緩,察覺到華錦川黑眸裡的一絲殺意,又道:“別說是當年我會如此,就算是現在,傾塵若是有個什麼萬一的話,也輪不到外戚來繼承紀家的一切。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告訴過你們,現在也該讓你們知道了:就在傾塵他爸車禍之後,我找人保存了他爸的精子,並且送去了國外。我聯繫到當時的一家醫療機構,可以將這些精子保存三十年。也就是說,如果傾塵現在有個什麼萬一的話,君茹還在,還年輕,用傾塵他爸的精子再度受孕,也是很簡單事情!”
紀傾塵現在二十六歲,三歲時候父親的精子被凍結,可以保存三十年,也就是說,父親的精子還有七年時間的有效期!
紀清妃:“......”
華錦川:“......”
紀傾塵轉過身,端一杯茶嚐了一口。瞥見了紀清妃母子精彩紛呈的臉,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對着紀陌生豎起了大拇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