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外公和我商量,看能不能讓晟晟繼續姓木。”蒼禁言也不瞞着木蘇蘇,直接將他和老爺子的談話內容說給了木蘇蘇聽。
木蘇蘇一臉愕然的看向蒼禁言,“外公想讓晟晟繼續姓木?”
直到這會兒蒼禁言說起了這個話題,木蘇蘇纔想起來,這麼長時間了,她竟然一直忘了給晟晟改姓,其實,當初晟晟剛出生的時候,她就想讓晟晟姓蒼的,畢竟蒼禁言是晟晟的親生父親,不管他們大人之間有什麼誤會,晟晟始終是蒼家的孩子。
但後來晟晟在A國出生之後,直接就成了A國公民,根本就用不到中文名,後來回到國內報戶口,如果要填寫蒼禁言的信息,必須要拿到蒼禁言的身份證或者戶口本才行,木蘇蘇不想讓蒼禁言知道晟晟的存在,所以才直接讓晟晟跟着自己姓了。
“這是我的疏忽,我應該早就將晟晟的姓過來的,這樣,外公現在就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了。”木蘇蘇有些愧疚的看向蒼禁言,在她的概念中,一個正常家庭的孩子,本來就應該跟着爸爸姓。
蒼禁言伸手摸了摸木蘇蘇的腦袋,道:“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你我同時晟晟的父母,晟晟和你姓和我姓並沒有什麼區別,難道說,晟晟跟着誰信,就會和誰比較親密嗎?不是,對不對,既然如此,我們就沒必要太過糾結這個問題。”
木蘇蘇沒想到蒼禁言竟然會這麼想,不僅有些目瞪口呆,“可是,蒼家就你一個骨血,目前爲止,你也只有晟晟一個兒子,你就不怕晟晟姓木,爺爺奶奶會有意見?”
“這是咱們的孩子,爺爺奶奶就算有意見也左右不了什麼,而且,即便我們是晟晟的父母,也不能左右他的決定,我和外公說了,這事讓他自己和晟晟去溝通,晟晟想要姓什麼就讓他姓什麼。”
木蘇蘇定定的看着蒼禁言好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該說你缺心眼兒好,還是說你開明好。”
蒼禁言咧嘴一笑,道:“當然是開明,我一向都是個開明的父親,以前你沒什麼機會好好見識,以後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木蘇蘇嘆了口氣,道:“爺爺奶奶那兒先不說,你說晟晟以後上了學,別的小朋友都是跟着爸爸姓的,就他一個人是跟着媽媽姓,你說他會不會被人孤立?或者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
所謂慈母的心,就是像木蘇蘇一眼,會從一些生活小細節裡,處處體現對孩子的關心和擔憂。
“你覺得晟晟是個會在意別人想法的人嗎?再說了,就算被孤立也沒什麼不好的,正好可以鍛鍊晟晟的抗打擊能力。”
木蘇蘇擡頭瞪了一眼蒼禁言,對他的放養式教育顯然並不認同。
見木蘇蘇仍舊是一臉的擔心,蒼禁言趕忙勸道:“你就別擔心了,你說的這些事,只有在中文環境裡纔有可能發生,而晟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一直在國外接受教育,那些老外哪裡分得清咱們的起名習慣!”
蒼禁言都已經這麼和木老爺子說了,蘇蘇這會兒就是再反對也沒什麼用,與其在這裡瞎操心,還不如就交給晟晟自己決定。
“這事兒,既然你都已經答應老爺子了,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是,我肚子裡的這個,你可不能再隨便答應出去,兩個孩子,總要有一個姓蒼,我才能和爺爺奶奶交待。”
“好好好,我答應你還不行嗎?”蒼禁言半摟着木蘇蘇回了房,將她重新安置到牀上之後,起身就要走。
木蘇蘇趕忙拉住蒼禁言的手,道:“你還要去工作嗎?這麼晚了,先睡吧,有什麼事,明天早上起來再處理!”
蒼禁言剛剛確實是想回到書房繼續處理公事,但一看到木蘇蘇期盼擔憂的眼神,馬上就改變了主意。
他拍了拍木蘇蘇的手,讓她往旁邊睡一點過去,直到牀上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蒼禁言這才揭開被子,躺了進去。
一躺到牀上,蒼禁言就順勢將木蘇蘇摟進了懷裡。
木蘇蘇非常自然的將自己的頭埋進蒼禁言的懷抱,因爲肚子已經變得很大的原因,兩人的身體不能再像以往那樣緊密的貼合在一起,但即便如此,這樣相互摟抱着,也能給彼此一種心安的感覺。
因爲已經睡了一覺,此時木蘇蘇並不困,但她又怕自己開口說話,會讓蒼禁言也跟着不能睡,所以只淺淺的呼吸着,鼻尖聞着從蒼禁言身上傳來的清爽的皁角味,覺得這世上似乎已經找不出第二種更好的味道了。
蒼禁言一直留意着木蘇蘇的動靜,見許久之後,木蘇蘇的呼吸仍舊輕淺,於是開口問道:“怎麼了?睡不着?”
木蘇蘇一愣,因爲將頭埋在蒼禁言懷裡的原因,她並沒有察覺到蒼禁言竟然還清醒着。
“恩,剛剛已經睡了一覺了,現在沒那麼困,你怎麼還不睡?是不是公司裡有什麼不好處理的事?”
蒼禁言微微一笑,道:“你覺得,公司裡能有什麼事能讓我心煩?”
這是一句反問句,所要表達的意思卻非常清楚。
既然蒼禁言沒睡,木蘇蘇乾脆擡頭去看他,笑道:“你怎麼把自己說的更超人似的,工作上的事有簡單的,有困難的,總不可能一直一帆風順吧,有難以處理的事,不也很正常嗎?”
“公司裡養了那麼多人,有問題的時候,他們自然需要提老闆分憂解難,要不然我請他們來幹什麼?”
蒼禁言用着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着這話。
木蘇蘇捂嘴一笑,她原本還以爲以前那個霸氣的蒼禁言消失了呢,原來只是暫時隱藏起來了而已。
“那你幹嘛還不睡?明天一早不是還要去公司開會嗎?”
蒼禁言伸手挑高木蘇蘇的下巴,調笑道:“溫香軟玉在懷,我卻別逼要做柳下惠,你說,我睡得着嗎?”
木蘇蘇臉上一紅,垂下了頭,伸手在蒼禁言的胸口輕輕的捶打了一下,“我和你說正經的呢,你怎麼......”
“我說的也是正經的啊,孔子還有話留下來呢,食色性也,我這吃得飽,穿得暖的,也就在這方便總是被餓着,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難道我還不能幻想幻想啊!”
“幻想?!”木蘇蘇紅着臉瞪向蒼禁言,道:“你還幻想?你怎麼那麼色?”
蒼禁言看着紅着臉,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木蘇蘇,只覺得心癢難耐,但當他的手碰觸到木蘇蘇凸起的腹部時,又只能將心頭的這股騷動強行壓制下來。
“這就色了,我都還沒告訴你,我幻想出來的畫面是什麼呢!”身體上佔不了便宜,這嘴上佔佔便宜,也能聊勝於無吧!
“蒼禁言!你再說,今天晚上就去睡客房。”
木蘇蘇實在是適應不了蒼禁言這油嘴滑舌的一面,鼓着腮幫子表示抗議。
蒼禁言見狀,趕忙將木蘇蘇摟進了懷裡,用着輕柔的聲音討饒,道:“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我這好不容易有了進主臥的權利,這才享受了這麼短的時間,若是重新被趕出去,未免也太可憐了一些吧!”
木蘇蘇被蒼禁言摟着不能動彈,只得伸手在他胸膛上重重的擰了一下,“知道厲害就給我閉嘴,要是惹了我不開心啊,你還是得迴歸客房。”
木蘇蘇根本沒發現,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又多嬌滴滴,直讓蒼禁言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蹭的一下又冒上來了。
但蒼禁言卻不敢有任何過分的舉動,倒不是怕木蘇蘇生氣,主要還是擔心她的身體。
蒼禁言身體上的變化,和他貼的這麼緊的木蘇蘇自然能察覺的到,她紅着臉,一動都不敢動,就怕自己動了之後會挑出蒼禁言更大的火氣。
兩人靜靜的相擁了好一會兒,木蘇蘇本以爲這麼長時間了,蒼禁言這火氣總該下去了,但她才微微一動,就驚訝的發現,蒼禁言這火氣沒下去,反而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掙扎猶豫了許久,木蘇蘇終於伸手輕輕的推了推蒼禁言,在蒼禁言低頭看來的時候,木蘇蘇低垂着眼瞼,用着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道:“其實,避開前三後二,也不是不行的。”
木蘇蘇的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蒼禁言一開始根本沒反應過來,直到木蘇蘇都等臉頰發燙,他這才總算明白,這是木蘇蘇變相的邀請。
如果是平時,蒼禁言肯定直接撲上去,三兩下就將木蘇蘇吃幹抹淨,但是現在......
蒼禁言低頭看了看木蘇蘇的肚子,終究還是沒這個勇氣。
萬一這孩子出點什麼事,那後悔可就來不及了,忍不了一時去換來一世的後悔,那多不划算。
這麼想着,蒼禁言就忍痛裝作什麼都不明白,只拍了拍木蘇蘇的後背,哄道:“以後吧,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在這一時。”
蒼禁言這自以爲體貼的話,卻讓木蘇蘇羞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這樣的話,還不是心疼他忍的難受,沒想到得到的回覆居然是這樣的!
木蘇蘇抿了抿嘴,伸手一推,本想將蒼禁言推到牀下的,但她是個女人,手上能有多少力氣,再加上顧忌着肚子裡的孩子,她也不敢太用力,所以,儘管推了好幾下,蒼禁言卻仍舊紋絲不動的躺在她身旁。
平時挺機靈的一個男人,這會兒卻整個腦子都是漿糊,不僅沒察覺到木蘇蘇的羞窘,居然還開口問,“你怎麼了?”
木蘇蘇心頭一陣無名火起,這下也顧不上害羞了,擡頭看向蒼禁言,道:“什麼叫不急在一時?你覺得我很急?”
被木蘇蘇這樣盯着,蒼禁言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於是趕忙態度誠懇的賠禮道歉。
“蘇蘇,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嘴笨,我知道你是在爲我着想,只是......”蒼禁言有些猶豫,但看了看木蘇蘇的臉色之後,還是繼續道:“只是我有些害怕,我第一次陪產,深怕自己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在生產的時候出什麼意外。”
看着蒼禁言眼中的不安,木蘇蘇也從方纔羞窘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心頭更多的是動容和對蒼禁言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