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它給跑了。”幾個軍人出來之後,衝着李輕水聳了聳肩。
“呵,沒辦法,獵物很難抓到的。”李輕水也回以微笑。
“嗯,是的,而且我感覺就算它不跑,我們也會很難對付。”軍人中一個看起來較爲成熟穩重的說道:“跑得那麼快,身體那麼強壯,這種突擊步槍的子彈穿透它的皮毛之後能給它造成多少傷害還不一定呢!而且霧氣那麼濃,我們根本不敢開槍,怕傷着了自己人。”
“也是。”其他幾個軍人點頭,“只能看到兩三米的光景兒,說真的,那巨犬站在我面前,我甚至都看不清它的全貌。被它偷襲了就完了。”
幾個士兵你一言我一語交談了起來,隨後臉上悻悻之色盡去,繼而轉變成了後怕之色。
“幸虧沒追上,不然我們幾個人還不一定能活着回來呢!”還是那個成熟的軍人做了總結性發言,隨後衝着李輕水幾人笑道:“還是你們厲害,竟然在這裡都能打獵。我們軍方也出動過人打獵,卻根本絲毫碰不到動物們的影子。那些家養的東西在變異之後似乎都回復了野性,警覺性高得離譜,根本看不到影子呢,就跑得沒影兒了。”
“嗯,是啊,這種濃霧天,怎麼能找得到獵物?我們也是靠運氣才找到了獵物,這不,我們的人還因此差點死掉了一個。”李輕水指了指劉暢,表示“我們也不容易”。
“你們要營救的就是他啊!”幾個軍人上下打量了劉暢一番,“人沒事兒太好了,就受了點輕傷,這任務比我們想的還要簡單啊!”
“是啊,連長說出任務的人都給分一斤肉,媽的老子多久沒吃肉了……”
“咕嘟!”一個士兵嚥了一口口水說道:“其實也沒幾天,關鍵這幾天內,就幾乎沒怎麼吃過東西!”
幾個士兵說到肉食,一個個興高彩烈了起來。很顯然,這些軍人平常的“飲食待遇”雖然肯定要比平民好些,但也好不了多少。雖然有力氣活動,但一個個也都餓得眼底發綠了。
李輕水趁他們幾個說得興高采烈的空檔,找其中一個人借了一個軍用手電筒這種夜間巡邏常規裝備,隨後把劉暢拉到了一邊。
“陪我去下面看看吧?”李輕水給他使了一個眼色,看了眼濃霧後面那下水道的方向。
“你真要下去?”劉暢皺眉,“這不吃飽沒事兒撐的嗎?”
“我想看看下面到底什麼情況。”
“哪來那麼多的好奇心?”劉暢繼續皺眉,“這不像你的作風啊?規避危險不才是理性人士的選擇嗎?沒事兒鑽那下面幹什麼?”
“預知危險纔是最好的選擇,我就想下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是不去了。”剛從那黑暗絕望的世界出來,劉暢絕對不想再進去了——而且這次進去顯得是那麼的沒必要。
“那行,我一個人去!”李輕水說着,走到了下水道前面,順着鐵扶梯慢慢的爬了下去。
“他去幹嘛了?”看到李輕水隱沒在了霧氣中,胖子走過來問道。
“進下水道里去了,不知道怎麼想的。”劉暢搖頭,死盯着下水道的方向好幾分鐘,見人還是沒有出來,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也得下去看看。”
“那我也去。”聽到劉暢說去,一直站在他腳邊不說話的小女孩趕忙說道:“你去哪,我去哪。”
“去什麼去,老實在這呆着。”劉暢說着話,把小女孩推倒了胖子身邊,說道:“看住她,我去把李老師叫出來。”
“嗯。”胖子點了點頭,拉住了要跟上來的小女孩。
劉暢也就順着那幽暗的黑光,一頭鑽進了下水道里。剛一進到地下,劉暢的眼睛就已經被黑暗所籠罩。
裡面的世界還是那麼的黑,所以,李輕水手中拿着的那道電筒的光芒在這裡看起來是那麼的尖銳刺眼,劉暢爬進地底世界後,第一眼就看到了李輕水手上發出的那束光芒。光芒通過電筒激射而出,印刻在黑暗的牆壁上,照映出了一片龐大植物的根鬚。
不過再次來到這個讓他恐懼的世界,劉暢可沒有心思看什麼植物根鬚,腳不及地的扒拉着最後一根鐵扶梯的架子,劉暢衝着光源處喊道:“李老師,趕緊上來。”
“這裡沒危險。”李輕水衝劉暢微微一笑,讓這笑容因爲電筒的光芒顯得格外恐怖,“你來看看,這裡的景象太奇特了。”
“有什麼奇特的,不就是一些植物根鬚嗎?”劉暢仍舊腳不及地。
“不,這是一片盛大的世界!”說着,李輕水手中的電筒光芒輕輕一動,讓那道微弱的光束順着他的手臂掃遍了整個地底的世界。
隨後,劉暢就看到了這片世界是多麼的盛大繁華!
滿滿的全是植物的根鬚,有的貼在牆壁上,有的貫穿整個下水道,有的深入到地底,彷彿這龐大的植物根莖已經佔據了整個城市的地底世界,燈光所能及處,目力所能及處,就全是這種粗壯的根莖,這種奇特的景象,讓他忍不住就想到了神話傳說中的——世界之樹。
“這……這是什麼玩意兒?”看到這奇特的景象,劉暢不自覺的就從扶梯上走了下來,撫摸上了身旁一個比他腰身還要粗壯好幾倍的根鬚,問道:“這是哪個樹的根啊?”
“不知道,根本不在這片區域,是從遠處延展過來的。”李輕水說着,打掉了劉暢在撫摸植物根鬚的手,繼續道:“別亂摸,上面有酸液,小心手被腐蝕掉。其實,我懷疑這些根莖是有攻擊性的,只不過它現在似乎在休眠,沒有動我們罷了。”
李輕水話音未落,果然,劉暢看到幾條細小點的根莖在燈光的照耀下在細微的蠕動着,彷彿一個熟睡的人那微弱的呼吸——並不是如一般植物那樣,是靜立在那裡一成不動的。
“怪不得這裡沒下水道怪物,全被這植物給吸收了啊?”看到這些蠕動的植物根鬚,劉暢腦中突然就想到了它們鋪天蓋地席捲過來包裹住自己注射消化液後吸收了的場景,隨後不由的打了個冷戰,“趕緊走吧,一會它醒過來了我們都玩兒完。”
“我想採集一點樣本再走。”李輕水說着,用衣服上拽下一塊破布,包裹住左手後右手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刀子,“唰”的一下割掉了一段細小的植物根莖。隨着他的這個動作產生,站在一旁的劉暢嚇得渾身一抖,叫道:“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