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清月呆呆地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林凡消失的位置。
她萬萬沒想到。
自己進來了。
林凡出去了！
而另一邊。
林凡呆呆的看着抓着自己的白騎士。
他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畢竟就在剛纔自己還在跟銀清月說話，結果下一秒，自己就到了白騎士手裡。
這差距是在是太特麼大了！
白騎士一把抓住呆愣的林凡，沒有絲毫猶豫，恐怖的白芒沖天而起，巨錘揮舞，將那黑洞傳來的吸力打散，直接逃遁向遠處！
這黑洞，已經成長到格外恐怖的底部！
百里範圍之內，大地凹陷，無數泥土都在朝着這黑洞奔涌，那恐怖的吸力就連白騎士都無法硬抗。
一道流星，沖天而去！
林凡愣愣的看着白騎士：“你特麼這都能給我抓回來？”
白騎士聲音冰冷：“正義，永遠不可能放過罪惡！”
“我草你媽啊，你個瘋子！”林凡此時也徹底崩潰了，“你特麼連位面壁都能給轟開嗎？我都躲到那裡面去了，你到底是怎麼抓到我的！”
林凡可還記得，就在剛纔，銀清月還說，沒有空間座標，空間神殿的空間主神也別想從無數位面中找到兩人。
結果這特麼都能給自己精準的抓回來？
“正義的力量，無窮無盡！是正義，賜予了我力量。”白騎士一邊疾馳，一邊傲然冷漠道：“從來沒有罪惡，能夠逃脫我的抓捕。”
“哪怕相隔位面，你身上的罪惡氣息，依舊無法逃脫正義的感知。”
林凡臉色難看。
不光是因爲要被抓回去審判了。
更是因爲……銀清月特麼的還在裡面啊！
本來林凡都寫好劇本了，準備在那殘破位面中崛起，一路恩威並施，收服信徒，擡手就是一個神蹟，讓那殘破位面再次壯大，然後自己再去收服其他附屬位面。
王霸，從這裡崛起。
輝煌，在這裡起飛。
到時自己裹挾萬千信徒，手握幾百個附屬位面歸來，把這絕對正義摁在地上錘。
結果還沒等自己在那邊大展拳腳呢。
我特麼又回來了？
這就給林凡弄得很矇蔽……
“不對，”林凡忽然一愣：“銀清月還在裡面呢！”
“你把銀清月也給抓出來啊！她自己在裡面呢！”林凡大聲道。
白騎士面無表情：“你纔是罪惡，她只是你的信徒而已。”
“我的目標，只是你。”
“只要你這個真神被處決，那些以你爲信仰的邪惡信徒，也會死亡。所以，那個空間之神抓不抓，無所謂。”
林凡沉默片刻：“那你能把我剛纔的空間座標告訴我一下嗎？”
林凡琢磨着，萬一自己死不掉，還有機會的話……回頭自己好歹也能去救銀清月。
“什麼空間座標？”白騎士反倒是有點不解。
林凡一愣：“沒有空間座標，你怎麼抓我的？”
“罪惡，永遠無法逃脫正義的追捕！而正義，也永遠會感知到罪惡！”白騎士冷哼一聲，伸手虛空一抓：“我就是這麼抓你的！”
林凡：“……”
這絕對是個瘋子！
不過林凡也隱隱明白了，這白騎士似乎真的不知道空間座標，而是直接鎖定自己所在的位面，強行破開了位面壁！
就爲了帶自己回烈陽神國接受審判！
一時間，看着鐵面無私的白騎士，林凡都有些感動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執着啊！跨越空間的感情！
媽的跨越世界來抓我。
“你是真行。”林凡內心無比複雜，早知這樣，當初就該直接躺平被抓了，好歹還能省點信仰值……反抗個屁啊！
氣流在林凡耳邊轟鳴， 白騎士速度極快，一瞬千里！
被抓了之後，林凡反倒不怎麼擔心自己了。
就有點擺爛的心理，反正都被抓了，我特麼還能怎麼辦啊？
倒是銀清月，讓林凡挺擔心的。
那女人自己一個人在殘破位面……
“應該不會有事。”林凡自我安慰道，“她對如何收服附屬位面挺了解的，她也說了嗎，只要對那裡面的生命展露神蹟……”
“等等！”
林凡心中大叫不好：“展露神蹟……展露個屁啊！她把神金卡都給我了！”
展露神蹟，是需要神力的！
僅剩的三千萬信仰值，都在神金卡里。
而銀清月作爲信徒，本身是沒有神力的，要麼從林凡體內抽取，要麼從神金卡調動。
“沒事，”林凡呼出口氣，“她還可以從我體內抽取。”
不對。
林凡再次愣住。
銀清月說，以後如果自己有很多附屬位面了，那可以讓神域裡的信徒去那裡建立神殿，幫忙管理。
自己以後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就能收穫很多信仰值。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不同位面，主神與信徒之間信仰值無法傳遞！那位面壁能夠隔絕信仰值的傳遞，甚至隔斷主神與信徒之間的紐帶！
也就是說。
“銀清月沒法借用我的信仰值！”林凡心裡極度複雜，“她現在，沒有半點神力！”
沒有空間座標，誰也找不到她所在的位面，哪怕是空間主神來了都不行。
而她自己在裡面，沒有神力，也就無法再次回到神界。
“她可以自己收服信徒，建立信仰……可問題是她沒有神力，怎麼展露神蹟，怎麼收服信徒？”林凡此時也明白銀清月的處境了：“她現在就是一個殘破位面裡的凡人！”
“只是空有一具壽命悠長的神體而已。”
“但沒有神力，就算是神體，也會受傷，也會流血，而且沒有神力加持，就連神體都會只剩下本來的力量，而銀清月這個空間之神本來的力量……如同凡人……這拿什麼去收服信徒？去靠一張嘴，讓別人信仰自己嗎？”林凡越想越頭皮發麻。
如果銀清月是個力量之神，本身就擁有極強的身體素質也還行，就算沒有神力加持，身體本來的力量也足夠駭人。
就比如林凡，此時林凡的身體就算沒有神力加持，也有狼人血脈，還有大天使之軀的左臂。
就算這些都沒了，林凡的身體也被力量之火和大地之火影響，本身也有巨大的力量，而且還有lol的技能。
可問題是。
銀清月就是一個靠着神力，施展空間神術的空間之神啊。
她平時根本不需要鍛鍊身體，也不需要用力量去跟人幹架，要是沒神力，就她那小體格，林凡都能完虐她！
“完蛋！”林凡內心爲銀清月默默哀悼。
別人找不到。
她自己出不來。
本身還沒有力量和神力去展露神蹟，讓別人信仰自己。
這不完蛋麼？
彷彿猜到林凡在擔心什麼，白騎士一邊往殞神海疾馳，一邊淡淡道：“別提別人擔心了，接下來，你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這次回去，你就要接受審判了。”
而另一邊。
銀清月還沒想到事情有多麼恐怖。
畢竟。
她可是曾經的空間之神，出身於空間神殿的十五階高等神祇！
收服一個殘破位面，還不是輕輕鬆鬆？
而她也不怎麼擔心林凡，能不被抓到最好，但就算被抓到了……當初，她可是應那位光明之神的要求，來保護他的！
如今林凡被抓，即將接受審判，那位光明之神還能眼睜睜看着不成？
再說了，擔心也沒什麼用，現在自己最該做的，是收服信徒，將這個位面變成自己的附屬位面，然後積攢信仰值，突破位面壁，再次回到神界。
“唉，”
“本來想偷個懶，讓林凡拿下這裡的。”
“沒想到，現在得我自己動手了，真是麻煩啊。”
“不過真說起來……呵呵，一個殘破位面而已……那些低階生命看到我，還不是納頭便拜？”
孤家寡人銀清月微微休息了一下，緩緩起身，走向那破舊的城市。
嘴角帶着獨屬於神明的、高傲且悲憫的微笑。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那些低階生命跪在自己面前，那一臉虔誠，渴望拯救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