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實永遠比想像的要殘酷!這是一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陳餘不得不接受這個有些無奈的現實。
如果說,幾個時辰之前,他還信心滿滿,對於蘇秀的話語,懷揣着幾分懷疑的話,那麼,如今的他,已然深信不疑。想到此處,陳餘的臉色便是陰沉了下來。
他可沒有蘇秀那般的耐性,在這個荒涼的世界裡,一個人孤獨的熬過無盡的歲月。
五百年,那是一個何其漫長的歲月,他等不起,也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裡,他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何況,以他如今的修爲,活不活的了五百年都是一個問題,也許,五百年後他早已成爲了一堆枯骨了。
五百年,終歸太過漫長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徹底跌落谷底。大哥,我該如何是好?紛亂如潮的思緒淹沒了腦海,一時間五味雜糧。
“不對,一定是哪裡有問題?”陳餘眉頭緊鎖,剛剛的那一瞬,他好似抓住了什麼,只是,這種念頭一閃而沒,如今任他絞盡腦汁,都是找不出絲毫的頭緒。
“到底是什麼?究竟是什麼?”
陳餘抓着頭皮,眼睛一片通紅,彷彿熬了無數個通宵一般,狀若瘋魔。
時間緩慢的流逝着,沒有聲息!
“五百年!對了,就是五百年!”
在這一刻,陳餘的眼神明亮如星辰,照耀出永恆不滅的光芒,他有了一絲明悟,五百年的時間,何其久遠,以他一隻腳踏入九重天的境界都不敢說可以活過這麼漫長的時光,那麼,在他看來,僅僅有着八重天境的蘇秀,又是如何度過五百年的時光?
是他隱藏了修爲,還是此地確實存在着不爲人知的神秘力量,改變了時光的流速,不管是哪一種,這都是一個可以窺探出此地奧妙的線索,那麼,蘇秀便是唯一的突破口。
在這片荒涼的世界某處,一道身影安靜的躺在大地上,彷彿睡着了般,時不時側一下身子,發出幾聲夢囈般的低語。
“八萬年的蟠桃,口感就是絕佳,下次再也不偷三萬年的啦!”
“……”
年輕男子翻了一個身子,口水嘩啦嘩啦的掉了一地。
隱入虛空中的瘦削身影,看到這一幕,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傢伙,還真是沒心沒肺,這樣都可以睡的這麼香,還真是羨慕這個傢伙的神經大條。
將嘴角牽起的弧度悄然隱去,眼神冷咧如刀鋒,一柄暗紅色的長槍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與此同時,一股驚天動地的氣息至他的軀體中迸發而出,殺機滔滔。
“我到要看看,你究竟隱藏着什麼?”“嘭嘭……”
暗紅色的長槍攜着驚天之威,穿過無盡的虛空,對着年輕男子刺去,發出一連串的氣暴聲。
這一擊,勢大力沉,大有開山填海的威勢,槍尖所過之處,空間泛起層層漣漪。
原本在睡夢中的年輕男子,猛然驚醒,一陣生寒,來不及做出其他多餘的動作,一個鯉魚打滾,便是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只是,那般灰頭土臉的模樣,着實狼狽不堪。
暗紅色的長槍着他的頭皮擦了過去,讓他的脊樑骨都是一陣陣的冒着寒氣,心臟更是不爭氣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縷黑色的髮絲,應聲而落。
“呼哧呼哧……”年輕男子一陣膽戰心驚,剛剛那一瞬間,他幾乎聞到了死亡的味道,若非他靈覺驚人,提前警覺,本能的做出反應,那麼,這一擊,便可讓他身負重創。如今想想,都是心有餘悸。
“你是什麼人?爲何對我出手?”年輕男子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泥土,一臉平靜之色的看着不遠處的那道身影,目光如電,一身氣勢,不怒自威。這與之前的形象大相徑庭,讓的不遠處隱在元力之中的陳餘頗爲詫異,看來,這個傢伙果然不凡。
“老夫是何人,你不需知曉,你只要知道,今日,便是你生命的盡頭!”蒼老的話語帶着冰封天地的氣機,傳遍蒼穹大地,讓人一陣顫慄。
“哼,裝神弄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看來,不過是偷雞摸狗之輩!想要本少爺的命,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年輕男子面罩寒霜,凝神戒備間,一股浩瀚巍峨的氣勢暴發而出,驚山河,動日月!
這一幕,讓的不遠處的陳餘目露奇異之芒,這股氣機,絕對是命魂境的修士方纔可以凝聚的。果然,這個傢伙隱藏了修爲啊!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暗紅色的長槍,光華璀璨,一條金色的龍紋若隱若現,如同活物般在槍體中游走,與此同時,一聲嘹亮的龍吟傳遍蒼宇,浩浩蕩蕩,氣吞星河。
“吼……”在這聲氣勢磅礴的龍吟浩蕩天地的剎那,山河震盪,日月顫動。
暗紅色的長槍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穿過重重空間,所過之處,空間宛如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層層波瀾,一路蔓延開來,波及整片蒼穹。
這一槍,有着驚豔萬古的才情,也是陳餘如今所能掌控的最強戰力,當然這所謂的最強,是在其不使用幾種堪稱禁忌的術法神通的情況下。
“哼!”看着這極富才情,驚豔萬古的一槍,年輕男子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爾後,寒芒涌動,眼神冷咧。冷哼一聲,大袖便是一甩,一股霸道的力量傳播開來,震盪的空氣如同波濤般一陣翻滾洶涌。
在其大袖一甩之後,霸道的力量在空氣中蔓延而開的剎那,冰冷的槍鋒,流動着金色的光華,與這股大力碰撞在了一起,掀起滔天轟鳴,如同山崩海嘯。
然而,冰冷的槍鋒在這一頓之後,仍舊去勢不減,帶着徹入骨髓的寒意,對着年輕男子的頭盧刺去。
在大袖甩動的剎那,年輕男子的身形便是對着身後暴掠而去,在退後的瞬間,修長的手指在半空中來回結着各種印記,千奇百怪,姿態萬千,讓人一陣眼花繚亂。
感受着距離自己的眉心僅有一寸間隔的鋒銳槍尖,以及那股可以刺入骨髓的寒意,年輕男子黑色如深譚的眸子,至始至終,都是沒有一絲的慌亂,只是,那手指結印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