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子琦的話令在場的警員們震驚不已。
他們忽然想起來了,張浩這個妻子之前是在涼夜的手裡做的,而涼夜就是前陣子穿的沸沸揚揚的女扮男裝的夜氏董事長。
她是女人的身份傳播開來以後,很多上門滋事的,都是被局長給擋回去了。
好像之前有個什麼案子,是涉及到了國政,然後涼夜在寧國皇室的丈夫過來跟他們局長打過招呼的,讓今後多多罩着涼夜的。
這一下,張家,跟涼夜,還有涼夜背後的勢力,都不得不讓警方們斟酌起來。
蔚子琦沉靜地說着:“其實,公道這種事情,每個人的心頭上都有一把秤。你們之所以糾結,是因爲你們害怕站錯隊,因爲你們也要養家餬口,這就是現實。但是,不論你們還能不能穿警服,首先地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吧?警察是做什麼的?專門維護有錢有勢的人的權益的?”
蔚子琦清楚,這種事情發生在中國,無非就是沒人捅破而已。
如果誰敢真的捅上去,張家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只可惜她太過渺小,不夠資格將這件事情捅上去罷了。
蔚子琦垂下眼眸:“我們都有父母,我唯一的心願就是父母安康,如果因爲我的事情讓他們無辜受到牽連,我寧可替他們去死。”
剛剛還口吻強硬的警方,忽而就採取了沉默態度。
當然,蔚子琦的手機他們並沒有交給黃域,而是收走了,黃域來了之後,也沒能見到蔚子琦,而是在蔚子琦的案子上表明瞭自己是其辯護律師之後,就被警方打發走了。
於是這一夜,所有人失眠!
涼夜不斷看着手機,想要知道蔚子琦現在的案子進展如何了。
而今天也是奇怪,蔚子琦在報警前給她發過去的錄音,也不知道信號是怎麼回事,延誤了兩個小時後,涼夜的手機才收到。
當她坐在沙發上默默聽完這段錄音,她的臉上滿是淚痕。
她望着喬
歆羨,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子琦不是故意殺人的,她是正當防衛!張浩要強暴她!她是爲了自保!”
“但是她事先藏在袖子裡的水果刀怎麼解釋?”
喬歆羨一句話,點明要害,讓涼夜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她直接將錄音發給了易擎之跟木尚清,然後起身道:“我要去成都,我要先把她保釋出來,就算保不住她,也要保住她的父母啊!她唯一的願望就是這個了,不然不會將這個發給我的!你們一個兩個全都沒有收到,因爲她不信任你們!”
“不是不信任,是不願意連累!她讓易擎之別管她了,讓尚清趕緊回家去,她自己去找張浩,她要的就是現在的效果,她要張浩承認他的罪名,還要張浩死!”
喬歆羨上前扶住了涼夜的肩膀,認真道:“夜兒,你冷靜一點,她不是正當防衛,她就是故意殺人!她早就想好了要張浩死,哪怕她自己給張浩抵命,哪怕他們同歸於盡,她要張浩死!”
涼夜滿是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什麼意思啊喬歆羨?你的意思是說,子琦撈不出來了?她這麼好的女孩子,就要給張浩這種人渣害一輩子嗎?”
“夜兒,我是就事論事,不是說蔚子琦應該去抵命,我只是在闡述蔚子琦的心理活動!你客觀一點!”
“我不客觀!客觀就是看官,看官就是袖手旁觀!喬歆羨,我沒幾個朋友,子琦我救定了,沒了你,我回成都一樣救!”
她說完,許久不見的那種霸氣又釋放了出來,冷着臉轉過身擡步就走!
喬歆羨真是怕她傷了孩子,趕緊上前扶着:“好嘛好嘛,你說怎樣就怎樣,這種小事小的去代勞就可以,哪裡敢勞煩我的夫人呢?”
涼夜依舊不說話。
她不是生喬歆羨的氣,而是心裡不服氣。
爲什麼全世界都覺得應該得到所有幸福的好女人,卻總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呢?難道這就是人善被人欺?
想着張浩跟蔚子琦的對話錄音裡
,她知道的一個事實:蔚子琦從不讓張浩碰,張浩打了她,對她家暴,侵犯了她,她才懷孕的。
“嗚嗚~喬歆羨,我心裡好難過好難過,子琦當初還問過我,問我,她打掉了孩子,我會不會覺得她太心狠。我當時說不會,但是我心裡有點想法。但是現在我才懂,那個孩子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嗚嗚~是我不夠理解她的苦,她真的比我想象中還要苦,嗚嗚~”
涼夜徹底哭倒在喬歆羨的懷中。
得!
喬歆羨擁住她,認命了,無比溫柔地在她耳邊呢喃着:“只要你一哭,我就什麼轍都沒了,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都隨你。”
而另一邊——
易擎之的辦公室裡。
他跟木尚清是同時聽完的。
因爲他們同時收到了涼夜的短信,看見上面是蔚子琦發來的原件轉發,音頻文件的大小都一樣,所以他們知道這是同一個東西,便只聽了易擎之手機裡播放的。
結果,兩個男人面對面坐着,聽着聽着,全都僵硬成了石頭!
易擎之一直以爲她很好,後來她離婚,才知道她是假裝的,但是他從未想過她可以假裝到這個地步。
兩年無性的婚姻,最後逼的張浩對她家暴然後有了孩子。
wωω ●ttKan ●¢ O 她得多恨張浩這個人啊!
易擎之的心房只被兩個字填滿了——內疚!
而木尚清的心房亦被兩個字填滿了——心疼!
當易擎之終於動了動胳膊的時候,擡眼看,就聽見木尚清苦笑了一聲,口吻頗爲無奈,卻帶着滿滿的寵溺:“你說這丫頭得有多傻啊,找張浩去同歸於盡,她還真是個損人一千自賠兩千的主,根本不會算賬的!張浩能跟她比嗎?能嗎?張浩渾身上下加起來也抵不上她一根頭髮絲啊!有她這麼做生意的嗎?”
易擎之聽出他的焦急,也看出他對蔚子琦的情真意切,於是出聲安撫道:“你別急,這個是證據,我把黃域叫過來,問問他這個證據要怎麼利用對我們有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