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有私家車的感覺就是舒服,本來如果是搭乘長途客車的話,劉巖至少要2個多小時以後才能到達。
結果現在坐着姚青青的保馬MINI Cooper不到一個小時就來到了導播小吳位於城郊的家裡。
這是一處城鄉接合處,樓房和樓房之間還有不少老式的平房,而小吳的家就在這些平房之中。
等他們兩個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可算是打聽到了小吳家大致的位置時,劉巖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
“我們兩個根本就是起大早趕晚集啊!你看,這還用打聽嗎?”
姚青青順着劉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在衚衕口望去裡面有一家門口的外面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好多的人。
這些人一邊看還在一邊不斷地議論着什麼,似乎這一家有什麼特別熱鬧的新鮮事出現了。
劉巖和姚青青擠進人羣,正看到導播小吳一臉無奈地站在院子裡,不時地望着外面張望着……
一看到劉巖他們倆個來了,小吳頓時大喜過望地迎了出來。
“劉哥,你可算是來了!青青姐你也來了啊?”
大概是沒想到姚青青也會一同前來,小吳有些驚訝後突然神秘地一笑。
劉巖可沒時間和他鬥貧嘴,直接滿臉嚴肅地問道:
“怎麼了?突然神秘兮兮地讓我過來?”
小吳掃了一眼四周盯着他們的衆人,警惕地把他們兩個拉進了院子裡。
三個人來到院子裡一處安靜的角落後,小吳一臉緊張地說道:
“哎……要不是出大麻煩了!我也不想這麼急着讓你們來啊!”
說着小吳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原來今天電臺裡面休息,所以小吳一大早就從市內出來打算回家看看自己的老媽和妹妹。
其實小吳家裡家境不是很好,自小就沒了爸爸,只有自己老媽含辛茹苦地把自己和妹妹拉扯成人。
爲了能讓兩個孩子多念幾年書,不至於早早地輟學,他們的母親每天要打好幾份工。
直到這幾年小吳畢業參加工作有了收入還能補貼給家裡一些,日子纔算是好過了一點。
但是今天他剛剛一下車,就覺得有些不對,不少和一起他們住了很多年的老鄰居看到他後都是一副異樣的眼神。
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也沒多想就往自己的家裡走去。
哪知道剛進院子就發現自己家裡居然來了好多的人……
這裡面既有一些老鄰居也有幾個住在這附近的親戚。
他們中間有人一看到小吳回來了,連忙召喚着把小吳的母親從屋子裡叫了出來。
多日不見,小吳就發現自己媽媽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連忙問道:
“媽,這是怎麼了?怎麼家裡突然來了這麼多的人?”
小吳他媽面露難色地低聲說道:
“我怕影響你工作,所以一直沒敢告訴你,你妹妹最近出事了!”
小吳聽的心頭一驚連忙追問道:
“我妹妹小蘿?小蘿她出什麼事了?”
老媽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妹妹得了一種怪病,一直在胡言亂語的!我領她去了醫院,大夫只說她是得了癔症了!”
“癔症?那不是一種精神病嗎?”就在小吳還沒明白過味的時候,這時自己一個遠方的大姨走過來說道:
“哎!小蘿她媽你咋到現在還信那些大夫的話呢?他們給咱家小蘿開的那些藥吃了以後有效果嗎?”
看到自己老媽一臉爲難的樣子,小吳連忙問道:
“大姨,我妹妹到底是得了啥病啊?莫非你清楚?”
那個大姨神秘兮兮地說道:“小蘿她可不是得病了,她呀,這是撞邪了!這不今天我得意從50裡外,把我們鎮子上最有名羅瘸子兩口子給找來了!就是爲了給你妹妹小蘿看病啊!”
“找羅瘸子給我妹妹看病?”這套話聽得小吳如墜雲裡霧裡,他又問了一句:
“這倆口子是大夫?”
那個大姨說道:“什麼大夫?他們兩口子是跳大神的!”
“讓跳大神來給自己妹妹看病?”
這是小吳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事情,於是他馬上進了房間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小蘿。
正像母親之前描述的那樣,原本正在上高中花一樣的少女此刻兩眼無神地呆坐在牀上,一旦有人近身就開始瘋癲起來地胡言亂語!
小吳這一看哪行啊?
連忙掏出手機給自己的好哥們劉巖打了電話,以上就是事情的經過。
聽完了小吳的描述,劉巖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接近正午的太陽問道:
“你大姨找的那個什麼羅瘸子兩口子來了嗎?”
小吳正要回答,就聽到門外有人開始咋呼了起來:
“來了,來了!大神,二神都來了!”
緊接着就看到衆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路,一男一女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院子。
這對男女看起來五十歲上下,樣子也是普普通通,只是身上的衣服非常的特別。
那半老婆子身上都是花花綠綠的一條條的裝飾布帶,而那個男的也是一身古怪的裝扮最奇怪的是在他的腰間居然還綁着一個小皮鼓。
“他們是什麼人啊?”姚青青不明所以地問道。
劉巖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應該都是跳大神的!身上穿的也是薩滿教的儀式上特有的服裝!走,我們跟着進去看看!”
說話間,那一男一女已經進了裡間屋,在裡面守在小蘿牀前的小吳母親以及其他親屬也都紛紛起身迎接。
那個把兩個大神請來的大姨看起來和他們兩個相當地熟絡,一見面就說道:
“大神,二神啊!你們需要準備那些香案啊供果什麼的,我們之前就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們兩個來呢!”
那個女的似乎不太願意說話,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而那個男的則低聲說道:“今天來的路上,我們家大神被太陽照的時間有點長了,所以頭腦有點暈!不過你們不用怕,一會兒請神上身就好了!”
一聽說一會兒就要請神上身,院子內外這些看熱鬧的鄰居們一下子都竊竊私議了起來,而且個個臉上都顯得很興奮。
畢竟這種事情可不常見,誰看了以後茶餘飯後那不是有的吹啦?
就連姚青青也感到十分好奇地低聲問道:
“跳大神這東西有用嗎?”
劉巖看了看屋子裡面還在準備的那對男女說道:
“這種薩滿教主要在東北部地區,這種跳大神的一般都是女的當做出馬客也就是請神上身的那個,而男的當做副手,所請的神明通常也不是什麼天上的著名神仙,而是狐黃白柳灰五大家的動物精靈!”
“狐黃白柳灰五大家是什麼啊?”
看到姚青青似乎對此一竅不通,劉巖淡淡地一笑解釋道:
“狐自然就是狐狸,黃指的是黃鼠狼,白指的是刺蝟,柳指的是長蟲也就是蛇,灰就是耗子嘍!”
姚青青聽得頗爲意動地說道:
“這不就是五種常見的動物嗎?它們也是神嗎?”
劉巖點了點頭說道:“是神,薩滿教是一種早期的原始教義,他和我們後期所知道那些加入了很多人文因素的信仰有很大的區別!
而撒滿教有一個重大特徵就是萬物皆有靈性!所以這些身旁的小動物自然也就成了他們崇拜的神明瞭!”
經過劉巖這麼一大段的科普,姚青青可算是稍稍明白了一些,而此時屋子中央的那對夫妻也開始正式請神上身了。
只見那個老婆子坐在屋子中央的一把早就準備好的太師椅上,嘴裡面叼着一根長長的大煙袋鍋子。
她的副手也就是她男人拿出自己帶來的菸葉給菸袋裡面填滿,並拔下來一根香案插着的大香給菸袋點燃。
很快一股濃重的青煙在房間裡冒了出來,旁邊不少不吸菸的人被嗆得紛紛劇烈的咳嗽,就連站在門口的姚青青都被嗆得掩住了口鼻……
好在這一陣煙霧很快就消散開了,而這時那個坐在太師椅上的婦女身體突然間開始蠕動了起來……
是的,大家沒看錯!
她確實是在蠕動,不管是她的雙手還是脖子以及上半截身體都如同一條在草地上不斷蜿蜒行走的草蛇。
這種動作要是一個練習瑜伽或是花樣體操的小姑娘做出來可能還會讓人覺得正常,但是在一個五十多歲的農村婦女身上做出來就顯得有些說不出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