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古人的跪拜之禮夏商是牴觸的,但隨着自己越來越融入古人的生活,對於這種小節夏商也就不再過問了。
十分安然地看着幾個年輕人茫然地跪在自己面前,然後掃視每一張臉。
這五人之中,有三個男人都具備普通農家的土性,想來出身十分普通。
爲首的男子倒是不同於他人,眼神堅毅有力,隱隱藏着一股傲氣。
姑娘長得可愛,五官十分標誌,放在尋常人家裡,必然是一個大家閨秀。
美貌不必多說,尋常男人見了必然覺得頗爲驚豔,但夏商身邊的絕色太多,這姑娘跟夏商身邊的女人比起來還是遜色三分。
“都起來吧。”
夏商淡淡說了一句。
五人這才緩緩起身,從他們驚訝地眼神來看,想必現在應該是完全明白過來了。
估計他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夏商的身份,夏商也不去解釋什麼,淡淡問道:“都叫什麼名字?”
“袁亦。”
“張大。”
“陳慶。”
“陳次興。”
“阮夕。”
“爲什麼要加入明教?”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沒有想清楚該如何回答。
爲首的袁亦回答:“學本事,求自保。”
另外四人隨口附和:“我都聽大哥的。”
“爲什麼選擇加入明教。”
幾個人又是一愣,似乎是在想這個問題和上一個問題有什麼區別。
這時候,阮夕小聲說:“大哥說明教肯定很厲害。”
阮夕說着,似乎想到了之前大哥的話,說是要跟的教主大人多親近親近,也就鼓起勇氣紅着臉對視了夏商一眼,然後很快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各自的來歷?”
袁亦回答:“回稟教主,我是徐州夾江人,祖上曾爲徐州水師提督參軍。
三年前,家人被倭寇所害,一家四十八口被殺,剩我一人逃難至中原。
這幾位皆是我在途中認識的兄弟,他們三個都是農家人,也是家人被壞人所害,這位妹妹是被家人賣進青樓,被我救了出來。
我們幾人皆是無依無靠的人,一直相依爲命,不曾分開。”
夏商沒有過多表情:“加入明教就是明教的人,從此放棄前仇,你可能做到?”
“放棄前仇……”“明教的功夫可不是教人復仇的,明教教你功夫,那你的功夫也應該爲明教所用。
若你加入明教只爲報仇,那明教留不得你。”
“好!只要教主肯教我們本事,我便放棄前仇。”
“回答得這麼幹脆?”
連慕桓素都聽出來此人說的是違心之語。
夏商擺擺手:“好了,既然你們想留下就安心留下吧。”
“嗯?”
袁亦有些發愣,“教主大人,就沒別的了?”
“還能有什麼?”
夏商反問,“沒什麼事就下去吧,日常的事務你們繼續做,到了該教你們功夫的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教你們功夫。”
五個新門人恍恍惚惚地離開了大殿,都覺得有些快,有些過於順利。
慕桓素也有些奇怪,看着五人離開的背影:“教主,就這麼簡單地留下來了?”
“還能怎樣?
本來就沒幾個人,現在哪兒來輪得到我去挑選?”
夏商沒有過多解釋,他只是覺得收徒並不是什麼大事,也沒必要去浪費太多精力,只要是心眼兒不壞的人,收入明教之中就可以了。
現在更大的事情是嶽彥之,也不知這老傢伙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之後是什麼打算?
而且夏商已經爲他治療有一段時間了,但嶽彥之的恢復狀況一直不怎麼好。
夏商離開了大殿,一個人去了嶽彥之的屋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嶽先生。”
“請進。”
裡面傳來了嶽彥之的聲音。
夏商推門而入,竟看到上官嬋坐在裡面。
夏商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隨即知道上官嬋還想着從嶽彥之口中得到消息呢。
嶽彥之依舊躺在牀上,他的起居已安排好了專人照顧。
“上官姑娘怕我老頭子一個人寂寞,就過來陪我聊天了。”
上官嬋也對夏商笑了笑:“聽說有人要加入你的明教?”
“幾個沒有弟子的年輕人而已,都收下了。”
夏商說着,到了嶽彥之的牀邊,開始給嶽彥之把脈。
嶽彥之看着夏商,忽然問道:“朝廷建立明教有着什麼目的?”
夏商看了嶽彥之一眼,笑着搖搖頭:“嶽先生都不肯透露的一點兒秘密,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透露秘密呢?
要不這樣,我們把秘密交換一下如何?”
嶽彥之沒有迴應。
夏商自然沒抱有任何希望。
夏商給嶽彥之把脈後,輕輕放下了他的手,坐倒了上官嬋的身邊:“看到了吧?
老傢伙的嘴是很難撬開的,就你這樣陪他說說話就能得到什麼消息?
簡直是在白日做夢。”
上官嬋一皺眉,心裡很不爽。
她根本都沒從之前的陰影中走出來,現在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去討好嶽彥之,這本來就是一件非常鬱悶的事情,不但沒有任何收穫,現在卻還要被人赤裸裸地說出來,怎麼會有好心情?
“這一路,上官姑娘對老朽照顧頗多,老朽心裡感激得緊。
只是……”“嶽先生,你也不要裝了。
你的傷其實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又何必裝作重傷未愈無法起身的樣子?
真以爲這麼一直裝病就不會有人來追問那些事情?”
一聽這話,上官嬋頗爲驚奇,看着嶽彥之:“老先生,你的傷已經好了?”
嶽彥之難得有些尷尬,裝作吃力地從牀上坐起來,然後動了動手腳:“若是這麼小點兒動作,應該沒有太多問題的。”
上官嬋眉頭皺得更緊,想着之前爲這老東西端茶遞水伺候了好久,心中火起就起來了。
上官嬋憤憤地一拍桌子,起身就要離開屋子。
“上官姑娘且慢……”嶽彥之忽然叫住了她。
上官嬋一回頭:“還有什麼好說的?
反正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又不會說。”
嶽彥之嘆了一口氣:“哎……實在是老朽不能說。
且就算老朽說了,對於各位也沒有任何好處,更沒有任何意義。
你們又何必如此咄咄相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