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院子?”春葵有些詫異,“首座大人,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而且會有很多潛在問題。”
“比如?”
“資金,一家樓子要開起來,勢必需要大量資金。江南春的收益要交給上頭。根本沒有多餘的銀子開新樓。”
“資金的問題由我來考慮。”
“就算有資金也存在問題。上頭若發現開了新院,肯定會懷疑。”
“這個問題對春老闆來說根本算不上問題的。想要瞞住你的上司,你應該很有經驗。”
春葵眉頭緊皺,雖說她能想辦法,但這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問題,她自然是不願意去冒這個險的。可夏商執意要求,也只有硬着頭皮先答應下來。
在夏商的角度想,開花樓一方面是爲了賺錢,另一方面是想通過女人瞭解一些不容易瞭解到的事情。用花樓編織一張覆蓋全國的關係網,這股勢力一定不容小覷。
除花樓之外,夏商的疑慮還有很多:“上次你說過,揚州城內還有督造司的人,管事的身份是什麼?”
“朱元,一位土財主。沒什麼本事,就是有錢,所以在督造司掛有編號。那位跟我不同,在督造司雖有名頭,但沒有實際的任務,他只需要每月上繳銀子就夠了。”
“能爲我所用?”
“若不缺錢,倒是不用去招惹他。說實話,他是個累贅,不必自找麻煩。”
夏商不知此話真假,但也不用可以糾結。
簡單地交流之後,夏商沒再多說,暫且將這股勢力藏起來,待到需要的時候再考慮。
夏商的勢力中,除江南春之外,還有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該就是渣滓街的乞丐了。
此次能順利騙過春葵等人,全靠渣滓街的乞丐製造的留言。一次成功,夏商更確定了乞丐的作用。而且控制乞丐的成本低,而且掌控度高,故此一定要找機會將這羣人牢牢控制住。
從江南春離開,夏商又去了渣滓街。
渣滓街一如往日,迎面都是惡臭腐味。但渣滓街的大部分乞丐都認識夏商,見他來都有些歡喜,以爲跟上次一樣,是來送錢給大家的。
夏商深知人的慾望是無法滿足的,尤其是這些乞丐,單純用錢控制是不可能的,他們的貪慾只會越來越高,越來越難以滿足。
所以夏商並沒有搭理他們,只往裡面的破廟裡走。
到得破廟前,便聽裡面有張奎的喊話聲。因隔得稍遠,沒有聽清,只能感受到廟裡頭有些混亂。
進了廟子,到了廟院,便見一羣人圍在院中,三三兩兩一層又一層,不見張奎人,卻聽張奎在人羣中怒斥着:“規矩就是規矩!誰要是壞了規矩就得按照規矩辦,今日這事兒要是不好好辦了,以後誰還聽我的?”
“奎爺,您消消氣兒,阿三他不是沒辦法嘛!被人抓住了把柄,是要丟了命的。”
“別給老子講這些,老子很早就說過,誰要是敢跟羅瘸子上供,誰就給老子斷一條腿!今天這廝不斷一條腿就別想走出真武廟!”
人羣中吵得厲害,夏商也聽不明白除了什麼事兒,擠開人羣到裡邊兒看到張奎光着膀子,提着拳頭粗的木棍,氣勢洶洶,對着正跪地上的年輕乞丐怒目圓瞪。而那小乞丐一聲爛泥巴灰頭土臉,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連個聲也不敢出,看着直叫人可憐。
眼看張奎要動手,夏商忙打斷了:“你們這是幹什麼?”
張奎見了夏商,本能地一皺眉。他雖是乞丐,但也是當老大的人,平日裡從來都是他吆喝別人,何曾對別人低過頭?但上次的事,張奎算是給夏商服了軟,在心理上說不太相見夏商的。此時夏商突然出現,張奎就有些排斥:
“夏老闆,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最好別多管。”
“我沒興趣管你的家事。只是想問問你,你收了我多少錢?”
張奎皺眉:“你什麼意思?”
“你覺着上次幫我辦事能值多少錢?”
“你的錢給得確實多了些,如果還有什麼事,儘管說就是。我張奎收了錢,絕對不會不做事。”
“有一點要搞清楚,我給你更多的錢不是爲了讓你不間斷爲我做事。而是要你明白,你現在是跟我混的人,收了我的錢就等於收了賣身契。你現在還在我面前談家事,你還有家事可言?還是說你現在後悔了?”
張奎越發地煩躁起來:“老子開口的事就不會反悔!你想怎樣?”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說他?”張奎詫異地指着面前的小乞丐。
夏商點點頭。
“夏老闆,您的身份不至於對個乞丐感興趣吧?”
夏商嚴肅地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那你錯了!我選擇你是選中了你在他們之間的地位,以後需要你在他們中又足夠的威信,你這般作爲跟地痞流氓有什麼區別?如果你在他們之中幹了蠢事,導致我日後的計劃無法實施,這個責任就是你的。還有,你在幾個乞丐面前呼來喝去算什麼?”
“你敢看不起我?!”
“關鍵你做的事情確實不怎麼讓人看得起。至少先讓我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執意要打斷他一條腿。”
“這是我定的規矩!跟我混的人,誰要是敢給羅瘸子錢,誰就要斷一條腿。”
“爲什麼?羅瘸子又是誰?”
“羅瘸子是我的死對頭,以前同樣是在渣滓街。一向跟我作對,我的人跟他的人勢不兩立。現在找到了靠山,就各方打壓我!還到處挖老子的兄弟,誰忍得了?”
夏商想了想:“我算明白了,不就是當年的的對頭混得好了,勢力不如他了,所以就心裡不平衡?”
“放屁!老子纔不是見不得他比老子好!那狗東西天生的混賬,無惡不作,當初還只是欺壓欺壓渣滓街的乞丐兄弟,現在都已經欺負到平民百姓頭上了!那傢伙哪裡是乞丐?分明就是一方惡霸!老子好多兄弟都被他的人打死,有人怕事才投靠他的。所以我才立了規矩,誰敢跟羅瘸子套近乎,誰就斷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