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留下來,但隨行的隊伍中多了苗可可和阿嵐。
說起去大華,兩女的表現倒是截然不同。
阿嵐對此充滿了期待,顯得很興奮,似乎也忘了和夏商之間的不快。
苗可可則有些憂愁,似乎是想到以前一些不愉快的經歷。
同樣憂愁的還有苗採荷,她昨天夜裡就已經醒了。周見仁說在半夜裡,苗勇偷偷見過她。
也不知父女兩說了些什麼,但在那之後苗採荷就有些沉悶。
無論如何,相信父女見面終歸是一件好事,至於發生在苗採荷身上的故事……
夏商沒有想過多問。
而讓夏商感覺可惜的是,在準備離開的時候,仙兒沒有出現,苗可可告訴夏商,仙兒現在的時間緊迫,今天一早就被大巫帶着去了更深的山林中,她們要進行與世隔絕的生活。
夏商覺得這樣也好,也少了分別時的感傷。
最後,夏商回頭看了眼苗寨,看着這個曾經讓他驚歎的世外桃源,此刻卻因爲他而變得殘破不堪。
眼前的景象更加堅定了夏商要爲苗寨接觸威脅的信念。
“走吧!”周見仁開始催促。
一行人沒有再回頭,踏上了返回巴蜀的路。
……
返回的路上沒有遇到太多故事,一直由苗採荷帶路,該休息的時候休息,該趕路的時候趕路,一切有條不紊。
原以爲有阿嵐在隊伍中,此行應該不會寂寞。
但是苗可可的出現卻讓阿嵐有些拘謹,一路小心跟着。
她們二人是一個小團體,沒有放鬆對夏商的警惕,所以一路上顯得有些沉悶。
直到一週之後,一行人離開雨林,進入大華邊境,走上了通往成都的官道。
大華的一切對阿嵐都是新奇的,無論任何東西,阿嵐都會在一邊問苗可可。
苗可可一開始還很有耐心地回答,但久了之後也就受不了了。
這才讓阿嵐到了夏商身邊問一些問題。
第八天,一行人坐上了馬車,根據車伕所說,再過一天就能抵達成都。
算一算,從苗寨離開已經過去了九天,距離和蛇麪人約定的時間只有八天了。
也就是說,想要調查到有關春坊司的消息,必須在八天之內完成。
對一切都不熟悉的夏商,認爲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好在身邊有個苗採荷,她對春坊司有所瞭解。
不管是威脅苗族的舊派還是由春嬌掌管的新派,苗採荷都知道一二。
根據苗採荷的意見,夏商要先聯繫上春嬌,利用春嬌先進掌握的春坊司力量在巴蜀境內進行調查,應該可以很快有消息。
對此,夏商其實是有些擔心的。
因爲時間太過緊迫,而且春坊司舊派一直藏在暗處,而春嬌建立春坊司新派的時間不久,到底能不能查到還是未知數。
苗採荷很有信心,她告訴夏商不要小看了現在的春嬌大人。
新派的首座大人不僅擁有超出歷代春坊司首座的勢力,更有着非同尋常的縝密思維。現在的新派雖然成立不久,但裡面已經收攏了一些江湖中十分有名的人物,更有部分舊派的成員。
那些春坊司舊派成員或多或少都瞭解一些舊派的動向,肯定會有有用的情報。再說,巴蜀並非春坊司舊派的主要根據地,在這裡的春坊司成員不會太多,相比起來反而更容易暴露。
正是苗採荷的建議讓夏商決定直接前往成都,一方面可以快速調查苗族的事情,另一方面也可以瞭解一下瘟疫的進展。
說起瘟疫,夏商覺得羯蠱和瘟疫之間似乎有着某種聯繫。
因爲羯蠱發展到後期所達成的效果好像跟瘟疫一樣,都是可以從一個人傳染很多人。
但這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病症,細細一想關係又不是很大。
不過,羯蠱出現在京城,如果白蓮教的人真想利用羯蠱來搞事情,威脅必然是比瘟疫還要嚴重的。
好在京城沒有出現類似的問題,這讓夏商還有時間去研究羯蠱的化解辦法。
這個問題夏商倒是跟苗可可談過,問她有沒有可能找出羯蠱的化解辦法,同時還告訴了苗可可整個事情的經過。
初聞夏商所言,苗可可十分驚訝,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世間竟然有人利用羯蠱大規模害人,並且表示那個使用羯蠱的人多半跟苗族有關,至於是誰就不得而知了。關於夏商的擔心,會不會有人利用羯蠱大肆傳播?苗可可表示倒不用太擔心,因爲羯蠱的食量很大,想要發育成成蟲必須不斷地餵食新的蠱蟲,而蠱蟲是十分稀少的,並且羯蠱的成長週期比較長,期間可
能出現很多預料之外的狀況。
至於爲何曾經在苗族爆發過一次羯蠱的危害,那是因爲苗族的之中有着大量的蠱蟲成爲羯蠱的天然食物。
但在大華就不一樣了,沒有大量的蠱蟲做支持,羯蠱長成十分困難。
聽了苗可可的話,夏商立刻想到:“會不會那些蛇麪人的目的就是尋找羯蠱的餌料?”
這樣的猜測很有可能,如果因爲此事能跟京城出現的羯蠱建立聯繫,或許能順着此事找出幕後真兇。
事情越來越複雜,本來答應阿嵐帶她在成都轉轉的,最終還是取消了。
回到成都,夏商立刻到了上次見春嬌的客棧,然後就讓苗採荷與周見仁想辦法通知春嬌過來。
剩下苗可可和阿嵐跟夏商一起住在客棧裡,分了兩間房。
夏商單獨在一間屋中想着事情,沒多久有人敲門。
夏商以爲是阿嵐來了,開門之後發現是苗可可。
“我能進來嗎?”
夏商讓開,點了點頭。
苗可可進屋之後,夏商問:“阿嵐呢?“
“長途奔波,她累了,已經睡了。”
苗可可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和眼中也都是疲憊,看來她也比阿嵐好不了多少。
苗可可看了看夏商的房間,然後在桌前坐下。
夏商也跟着過去坐下,好奇地的看着她。
“想跟你說說話。”
“啊?”
“沒別的意思。就是……就是……”苗可可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這一路過來,不知道爲什麼,對你的看法有所改變。”
“啊?”夏商還是那樣的表情,一點不懂。“我漸漸覺得你似乎沒有欺騙我們,或許你真的是在爲了我們苗族而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