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峰不勉強,輕佻的挑了挑眉,雙手放進‘褲’袋裡,長‘腿’稍轉,“那我走咯。”說着,便往‘門’口的方向離開。
葉涼煙回到金沙灣,一進屋子,沉靜得讓人心口壓抑。她在玄關換了拖鞋,順便問道站在一旁的傭人,“墨先生醒了?”
“您出去沒多久,就已經醒了。”傭人低着頭如實回答。
葉涼煙拿在手裡的‘波’鞋“啪嗒”一下掉到地上,他,他,他不是在打着放了安眠成分的‘藥’水嗎?她總感覺自己是死定了。彎腰將剛掉下來的鞋子放進鞋櫃裡,手心握成拳頭,沒事的,他現在不是受傷了嗎?受傷的人肯定沒多大殺傷力,說不定自己分分鐘跟他單挑一根手指就能搓死他。
她一直保持着勝利的念頭走入電梯,直達四樓。
經過客廳,墨墨在狗窩裡熟睡着,站在客廳裡的吳依依見着葉涼煙回來,便三步當兩步走的來到葉涼煙面前,“太太,您回來了。”
“他醒了?”葉涼煙總覺着自己的背脊一直在冒着冷汗。
吳依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有,有。”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算了,我自己看去吧。”葉涼煙有點無語的白了眼吳依依,伸手推開她的擋路,爾後,吳依依又伸長了手臂攔住了她!
葉涼煙不解的看着她那舉動。
“太太,墨總不在主臥。”吳依依說話的語氣有點支支吾吾。
葉涼煙盯着吳依依片刻,總覺着有些不對勁,墨辰霆不在臥室,那就應該在書房了?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接着,吳依依又快速的走到她面前,再次擋住她。
“你到底是怎麼了?”葉涼煙越發感到今天的吳依依很奇怪,她走到哪,她就攔到哪,搞什麼鬼啊。
“您還是陪小狗玩一會吧,估計待會墨總就出來了。”吳依依按着葉涼煙的肩膀,轉了她過去往客廳那邊走,“你看小狗多可愛啊。”
偌大的書房裡。
醫生、護士們正緊急的給斜坐在真皮沙發上的男人右手臂重新清理傷口。
這會連沈毅年都在,他很隨意的環着‘胸’,看着他們忙忙碌碌的身影。
你說,有哪個蠢男人會像墨辰霆那樣,會甘之如飴讓自己外婆開一槍?受傷了,還不好好休息,她去到哪,他還跟到哪。這不,剛還親自打了錢協,傷口裂開了吧?
醫生拆開了紗布,只見中過子彈的傷口大量鮮血正源源不斷的涌出來,沾染了他純白的襯衫。
墨辰霆連眉都沒皺一下,俊美如斯的臉龐嚴肅冰冷。
也正是因爲他這種死忍的‘性’子,讓裡面所有的醫生都心裡一個勁哆嗦。
“葉涼曦你打算如何處置?”沈毅年走到與他距離隔着一張茶几的單人沙發坐下,長‘腿’愜意迭起。
醫生在給他重新放消炎‘藥’水,那一股刺疼直直的鑽入他的心口。然而,墨辰霆的薄‘脣’卻詭異的彎起,笑得甚是邪魅蠱‘惑’,惹得周圍緊張着的護士瞬間變成‘花’癡,着‘迷’的望向墨辰霆。
“催眠?”他低沉的嗓音帶着些許沙啞,似一杯醞釀多年的紅酒。
天知道,他害怕至極。如果剛剛錢協真的催眠成功了,她全部記憶都恢復了,那她要如何面對以後人生?
他墨成霆在世一天,絕不讓任何人泄‘露’秘密。他絕不允許任何一點能傷害到葉涼煙的事發生。
“錢協說,他催眠沒成功。不過,她估計已經找到了一半記憶。”沈毅年的口‘吻’變得嚴肅了起來,“哥,我也很希望,她一輩子都像開心快樂的活着。”
沈毅年的心底映着一個‘女’孩燦爛的笑容,眼睛清澈眸子黑白分明,從裡到外都是無比的乾淨。
她真的太過美好了,好到……讓人不忍心去傷害她半點。
四樓客廳,葉涼煙半蹲坐在狗窩的旁邊,小手一下一下茫然的撫‘摸’着小狗身上柔軟的絨‘毛’。
今天那個夢,又很不經意的閃過她腦海裡。
那個‘女’孩,是她,那個拿着槍對着她眉心的男人,是葉森,那個站在護欄外,她看不清容顏的‘女’人,是誰?
吳依依再次走進客廳,手裡拿着一份文件遞給葉涼煙,“你上次叫我查李詩嬅身邊的那個男人,查到了。他坐牢了八年,最近才放出來的。坐牢的原因,好像是因爲十年前他參與了一宗強.‘奸’案。至於爲什麼參與,我查不到,你找墨總,他一定會連那個男人祖宗十八代都能查出來。哦,對了,我差點忘了說,二十幾年前,李詩嬅還在夜總會裡當紅牌時,他們兩就認識!好像還是什麼老相好之類的。”
葉涼煙安靜的接過吳依依手裡文件,聆聽着話。
錢協……她好像真的在哪見到過,記憶裡,應該是很久以前。
葉涼煙並沒有馬上拆開文件,將袋子塞進了自己的背囊裡,然後看了看手錶,又過去兩小時了。
“他到底是去哪了?”這次她是沒辦法再等下去,墨辰霆總是那樣,什麼事都瞞着她。
吳依依肯定不敢說,墨總因爲您打了錢協,傷口裂開,還發高燒了。她想到葉涼煙肯定感興趣的事,便說:“對了,我記得糖果廠送來了糖果,給你嚐嚐?走吧,去我房間!”
葉涼煙爲了糖便將她最偉大的墨先生暫時擱到一邊,抱着狗去了吳依依的房間。
…
夜晚,秋風徐徐,唐樓下,路燈昏黃溫馨。
景峰在跟葉涼煙道別後,就上了五樓,陪他母親吃晚飯。
景媽媽見着自家兒子回家了,高興得很,忙出忙外的做了一大桌子粵菜。
景峰一直沒有跟葉涼煙說的就是,其實他也是廣東人。
“媽媽,我都說了,您行動不方便,就搬去我那住,您怎麼總是不聽?”景峰幫着景媽媽走進廚房端菜,“連個傭人都不讓我請。你兒子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窮小子了。”
說起這,景媽媽就又歡喜的笑了起來。
其實每一個母親都希望自己兒‘女’成才,這樣纔不枉當初那麼含辛茹苦的養他。想着想着,眼眸蹙起淚光,燦爛的笑得整張臉的皺紋都擰了起來,“景峰,趁着媽媽還清醒,趕緊結婚吧。以前那個‘女’朋友不要也就罷,她攀高枝,我們家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