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待見季明淵的電話，但是看着柳雲姿，周禮文還是開口，“什麼消息？”
“是不是有人已經提前付款，要製作一批假的戰爭債券。”季明淵道：“最好是能知道付款人是誰，以及，到底是誰負責製作這批假的戰爭債券。”
季明淵會所以找周禮文，是因爲只有像他這樣的人，纔會專門給你作假製假的人打交道。
這個圈子極難打進去。
周禮文皺眉，“你是說，已經有人付款訂下這批債券了？”
“嗯，消息可以確定屬實。”季明淵道：“但是，還不知道是誰會對這批戰爭債券感興趣。”
周禮文對季明淵執行的任務感興趣，但是對誰這麼大手筆有興趣。而且，從鑑定完回來，他就已經在私下能製作這批戰爭債券的人了。
畢竟，早些年的債券製作雖然不比現在，但是真要作假起來，非常不容易。
周禮文道：“我這裡有兩個人選，全世界也只有他們兩個能做到，你可以讓人去查他們。”
“條件。”
周禮文可不是大方的人。這一點，真是比不上週禮賓。
周禮文道：“我要知道具體是誰，還有，到底是誰出的手。”
“成交。”
他本來也不指望周禮文能夠把人找出來，不過是需要一個突破口。
周禮文道：“我還可以把相關資料給你，不過不包括翻譯工作，如果你需要把資料翻譯過來的話，我還有一個條件。”
兩人的交易一貫如此。
不過現在……
季明淵道：“什麼條件？”
周禮文道：“讓雲姿多在b省留兩天。不要跟我說任務緊急之類的話，做不到是能力問題。讓她多留兩天，我就把所有的資料都完整發給你，讓你看得懂。”
季明淵嘴角揚起，“我還以爲是什麼條件，鬧了半天，原來還是爲了柳雲姿啊。”
“所以，你的答案。”
“做不到。”
周禮文皺眉，“季明淵，你想清楚了，如果這份資料沒有我的話，你別想看懂。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自己要用的。”
季明淵笑容得意，如果不是周禮文看不到他的神情的話，估計早就察覺到季明淵在套他的話了。
“這份資料的確是我自己要用的，不過我已經不需要你幫我翻譯了。因爲現在，我已經有自己的翻譯官了。抱歉的是，她恐怕不比你差。”
周禮文皺眉。
季明淵卻是笑着，掛了電話。
邊悅就坐在他旁邊，聽着他嘚瑟，哭笑不得道：“你這樣對周教授，小心他不跟你合作。”
“不會，他比我還着急想知道對方是誰。學者的世界，我比你清楚。”
邊悅笑得無奈，“你剛纔說那批《山海經》會要了凱撒的命，爲什麼？”
季明淵道：“我剛剛纔知道，這批《山海經》並不是凱撒要的，他不過是個中轉而已。在做這件事之前，他已經收了對方的錢。如果貨物在十天之內不送到對方手裡的話，對方就會派人來殺他。”
邊悅點頭，“怪不得，怪不得他會一直這麼着急那批貨。”
季明淵笑着道：“這次的情況對我們有利，我們要好好利用。”
邊悅道：“可是就算這樣，我們也只能拿到部分名單，完整的名單還是拿不到。而且，我們根本沒有藉口找他要整份名單。”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季明淵道：“現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待合適的時機。必要的時候，把名單偷出來。”
偷。
這是最冒險的方式。
邊悅緩緩點頭，只是心中卻有些難受。如果真的要偷的話，到時候季明淵就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季明淵回到酒店，收到了周禮文發來的資料。
看到資料，他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和剛纔車上的如出一轍。邊悅沒好氣道：“你又做了什麼壞事？”
季明淵一把將人摟過，“是好事。”說着，他將她按到自己大腿上，把資料往她跟前一放，頭枕在她肩膀上，“快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邊悅拿起資料，笑得無奈，但還是將內容告訴了季明淵。
季明淵聽完道：“譯出來，我打算給邢局他們送一份。”
邊悅拿筆，邊寫邊道：“給你做翻譯挺虧的，這要是給別人做可是有報酬的，給你做，卻什麼報酬都沒有。”
“給我做也有。”
邊悅筆一停，笑着，也沒當回事，只是隨口道：“什麼報酬？”
“允許你今晚對我做任何事。”
邊悅狠狠地擡手捅了他一肘子。
季明淵疼得嘶聲。
“活該。”
邊悅譯完道：“好了，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拿給邢局。”
“現在。”
“現在？”
“給李斯博。”季明淵說着，親了她一口，道：“他一直跟着我們，我下去一趟，把這個給他。”
邊悅訝異，這兩天她倒是沒發現有人跟着。
季明淵下去。
邊悅打開窗，假裝看風景，實際上卻是盯着稍。小八看到她，和她打了個招呼。邊悅笑了笑，等季明淵上來，她才做出關窗動作。窗還未關，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南照。
又是一羣狐朋狗友。
大晚上大喊大叫，目中無人。
邊悅嘴角揚起一絲嘲諷，南耀華養出來的兒子，這的是不怎麼樣。正當她要關上窗的時候，南照朝她吹了一個口哨。
“美女，晚上一個人多無聊啊，不如一起下來玩！”
邊悅冷笑。
一雙手摟住她的腰，看了眼底下的南照，目光微冷。
邊悅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笑了笑，擡手關上窗，“完成了？李斯博不像是這麼配合的人。”
“不配合又怎麼樣，總有辦法不是嗎。”
邊悅注意到，他的指關節有些紅，明顯是動手了。她笑得無奈，這又是用威逼手段了。
“自己不疼？”
季明淵知道她看出來了，也不掩飾，笑着道：“是有些疼。”
邊悅好笑，拿出隨身帶來的藥替他抹了一些。季明淵沒注意她帶了什麼行李，現在看了一眼，發現藥品很全，“邊悅，你出門都習慣帶這麼多藥品嗎？”
邊悅看了他一眼。
她哪裡有這個習慣，只是有些記憶太深刻，那鮮血淋漓，無助的生離死別終究是不想再來一次。
她笑容淺淺，不想徒增他煩惱，“嗯，習慣了。”以後都不敢不帶。
季明淵點頭。
對邊悅的瞭解又多了一樣。
“明淵，明天跟我去……”
邊悅話沒說完，突然，一個石頭從窗戶砸了進來，玻璃應聲破裂。底下傳來一陣哨子聲還有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