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悅訝異。
接過鐲子。
眼前的鐲子通體碧綠，水澤飽滿，就算她不識貨，也能看出是個不菲的東西。
邊悅道：“這真的是我媽的？”
林師母笑了笑，隨後嘆了口氣，“邊怡當年帶着你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就只帶了這個鐲子。看得出來，她很寶貝這個鐲子。當年怕你弄丟，就交待給我，我想着等你結婚的時候給你，不過現在也一樣了。”
邊悅拿着玉鐲，眼前浮現的是邊怡夜晚在臺燈下做着翻譯，不斷咳嗽的樣子。
“邊怡性子跟你一樣倔，走的時候愣是什麼都不要，否則也不至於那麼早早走了。”
“嗯。”邊悅摸着鐲子，半響又笑着道：“想不到林師母對我媽也很好。”
林師母聽到這句，瞪了邊悅一眼，“好談不上，不過壞更不至於。這件事你李教授也不知道，你別跟他說。”
邊悅笑眯眯道：“放心，林師母，我絕對不會讓李教授知道的！”
要是讓李教授知道林師母根本沒那麼在意，那往後林師母要治李教授就沒那麼容易了。
林師母看邊悅那笑眯眯的樣子，知道她心思靈活，必定是猜到了緣由，面子上也有幾分過不起，便開口道：“好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今晚早點回去。”
“好的。”
“記得打電話，別讓你李教授惦記。”
“知道了。”
邊悅打開門，卻發現客廳一個人都沒有。林師母沒好氣道：“這個老李！肯定是又讓人家明淵陪他下棋了！”
書房門一開，果然是一盤棋局。
看到林師母的那一瞬間，李教授手中的棋子一下子砸到了棋盤上，他自己嚇了一跳，下一刻輕聲道：“頌嫺，就剩一點點了，下完就停。”
林師母被他那驚弓之鳥的樣子逗樂了，“下吧，下到天亮纔好！”
“不敢不敢，這就下完。”
之後李教授和季明淵用五分鐘結束了棋局。結束之後，李教授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明淵啊，以後有空多來家裡吃飯。”
“是吃飯，還是陪你下棋？”
“這主要是吃飯，下棋那是順便陪我。”李教授笑着對林師母道。
林師母對他的話還算滿意，也沒再說什麼。
季明淵和邊悅走後，李教授感慨，“這麼年輕，就有這種棋力，這個明淵，不是龍就是虎。”
“現在纔看出來！”林師母道：“看舉止就能知道出身，你看着吧，指不定跟還那幾家有關係。”
李教授皺眉，“你說真的？”
“也是猜測。但世家子弟的感覺不會有錯。”
李教授點頭，心裡卻是越發沉甸甸的。他知道頌嫺看人的眼光比他準，只希望這個明淵，只是和那幾家有擦邊關係，不要淵源太深纔好。
——
回去路上，季明淵看到邊悅在擺弄一個鐲子，“哪來的？”
“林師母給的，我媽的。”
季明淵手一伸。
邊悅遞過去。
季明淵拿過來一看，訝異，“還是老玉，你看成色，油度潤度都是上品。”
車裡的燈光亮度不夠，但是即便是在這樣的亮度下，整個鐲子都能看出通透的水澤。
“你懂玉？”
季明淵搖頭笑着道：“只是見過一些。好好收着，這樣的鐲子現在不是在一些很早的收藏家手裡，就是有些人家放着傳輩兒，可以說是有市無價。”
邊悅被嚇到了，“這麼貴重！”
季明淵莞爾，“由此可見，林師母對你是真的不錯。這麼貴重的鐲子，不是每個人都能給出去的。”
邊悅白了他一眼，無語道：“能不把這種話說出來嗎？”雖然知道他職業毛病習慣分析人，但這麼分析林師母，還是讓她有些不爽。
季明淵笑着道：“我只是想說，你以後可以對林師母再親一點。”邊悅對林師母有時候會透出一種客氣來。
“……嗯。”邊悅默默反省，“不過，我真的想不到我媽會有這麼貴重的鐲子。”
“爲什麼？”
“你不知道，小時候我媽爲了養活我和爺爺，又因爲我總生病，只能沒日沒夜地接翻譯的工作。當時都是筆譯，要求高，酬勞低，還要快，我媽就是這樣熬壞了身體。”邊悅說着，看着鐲子道：“如果知道有這個鐲子的話，我媽把它賣了，說不定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季明淵道：“的確。不過既然你母親留着給你，肯定是有原因吧。或許，是對這個鐲子有感情。”
邊悅朝他吐了吐舌頭，不往下說了。
她媽纔不會對這個鐲子有感情！
這個鐲子這麼貴重，多半是南家的。
邊悅這麼一想，立刻將鐲子從手腕上摘下來，放進了包裡。季明淵看了一眼，也沒多問。
當晚邊悅回去，發現公寓已經打掃乾淨，一塵不染。肯定是季明淵叫人來打掃過了。
“啊！還是回到自己家裡舒服！”邊悅一回去，立刻就躺在了沙發上感慨。
季明淵看她動作，揶揄道：“這幾天，是長了點肉回來。”
說着，他坐到了沙發上，手放在她腳上。
邊悅沒心沒肺道：“天天照着四頓吃，不長才怪。”
說着，她感覺自己腳上的手好像在往不該去的地方爬。邊悅驚得一下子坐起來，壓住他的手，“做什麼！”
“當然是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長肉。”
說完，某人已經像餓狼一樣撲了上去，將某個回來就自動躺好的女人就地正法。
第二天，邊悅跟季明淵回單位。部署在e市的行動，還有做一些前期準備。
此外，威廉已經被正式關押了起來，而對於權正的通緝還在繼續。爲了確保能及時抓住權正，季明淵讓簡逸軒盯着權小雨，並在儘量短的時間內接手遠航集團，既方便互相照應也能備不時之需。
在經過三天的修整後，季明淵帶着邊悅以威廉和麗薩的身份啓程進入e市。
不過對外上，是以威廉和麗薩的代號稱呼，分別是ace（王牌）和witch（女巫）。在他們這一行中，多數都只知道代號，人種和身份一概不知。因此，代號也成了最保密和視如生命的存在。
這也是邊悅和季明淵這次能以兩人身份進入e市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