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198,完美退化“蛇”美人
安以然往裡面瞅了眼就走了,她怕晚上做噩夢。舒默眼睛被全部包住,身體整個架在儀器上。安以然走的時候問約克,能不能救活,約克就笑,沒出聲。
到底能不能救活,他也不知道,因爲之前一直沒得到也的指示,而且魏老大明擺着不讓救。所以他即便給處理了傷口,卻沒有用藥,以至於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能不能救,還得看舒默自己,他自己要是能挺得過去,誰也收不走他的命。
安以然被約克笑得慎得慌,本來約克人高,安以然跟這人說話脖子都給仰酸了,聽不到迴應,擺擺手,轉身走了:“別告訴沈祭梵我來過哦。”
沈祭梵說了不要隨便出門,出門也得讓魏崢跟着。她這可不是小事,沈祭梵心眼兒小得很,他要是知道了,一定記着回來收拾她。
安以然剛走,魏崢就來了。魏崢就是找安以然來的,看着她睡着了,可才轉身離開,人就不見了。
魏崢在約克的診所裡走了一圈,自然沒放過舒默的重症病房。倒是令魏崢挺詫異,側目掃了眼約克,約克趕緊撇開干係:“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就是把舒默傷口清理了下,並沒有用藥,你也看到了,人還是半死不活的狀態。”
魏崢靜靜看了約克兩秒鐘,轉身走了,“陰奉陽違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約克看着魏崢上車,車子瞬間飆了出去。約克無奈,擡手擦了下鼻尖,這弄得是個什麼事兒啊。要說舒默當初,並沒有怎麼得罪魏老大,可怎麼就讓魏老大懷恨在心了呢?弄得他夾在中間多難做人?
小護士過來說舒先生醒了,問要不要繼續用藥。約克一扭頭,竹竿兒似地身形扭了下,一撩頭髮:“用,怎麼不用?小姑奶奶給頂着呢,我怕什麼。”
救活了那也是爺的一員大將,救不活那就是舒默的命。畢竟這次是對伯爵公受的重傷,單說對伯爵公那些,他覺得太輕了,早知道會用命來償,當時就該給伯爵幾刀子,反正也是跑不了干係。如果不會牽扯上到爺,一命抵一命就最好。
安以然今天穿得很清爽,特別簡單的打扮,白T恤淺綠色雪紡長裙,帶了個超大帽檐的帽子,墨鏡壓在眼睛上,手腕上戴着沈祭梵給買的綠瑪瑙,晶瑩剔透的,很漂亮,沈祭梵說這是很特別的珠子,比她的命還貴,讓她幹什麼都不能把手串取下來。這是她自己給保證過的,她自己也喜歡,所以一直帶手上。
瑪瑙珠子裡有定位儀,所以安以然在哪裡魏崢很快就找到了。
安以然在飾品店裡挑選着東西,這家店跟別家不一樣,展示出來的東西不多,每一件東西都有種古舊古舊的感覺,乍一看很普通,可多看兩眼就能發現出特別來了。安以然拿這個鼻菸壺看,因爲做工形式有些改變,所以看了好久才認出來。
安以然只看不買,店裡沒人,安以然轉了一圈就出去了。魏崢在另一邊跟着走出去。安以然在街邊站着,靠在羅馬式街燈下面。揚起臉望着前面,看着魏崢一步一步接近,在他靠近她的時候轉身指着街角的甜水店,“我要喝冰水。”
魏崢動了下嘴皮子:“爺說過,你要忌口。”
沈祭梵反覆叮囑的就是她的飲食和作息,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這都是定死了的,緊跟着就是不能晚睡。魏崢別的還能將就她,可這兩點他是絕不敢順着她。
安以然撇撇嘴,哼了聲,明顯不高興了。她身上沒帶多少錢,賭氣走了幾步就轉身走回魏崢身邊:“礙,魏老大,借點錢給我唄,沈祭梵回來你找他還。”
魏崢推了下眉,“魏老大?小姑奶奶,爺面前可千萬不能這麼喊。”
沈祭梵不在,魏崢那語氣就輕鬆多了。安以然忽然笑眯眯的望着魏崢,往他身邊走,拖着他的衣服說:“我聽約克醫生他們是這麼叫你的,魏老大,多霸氣礙。”
“別介,承受不起。”魏崢擡手把安姑娘靠近的腦袋擋開了,撤開了一定的距離。
“別呀,魏崢,先借我點錢唄。”沈祭梵把她的錢包都給藏了,害她出門都用走的,看這男人可不可惡呀?
“需要什麼,我給你買。”魏崢接了句,直接給拒絕了。要什麼,給買,但是要自己手上後拽着錢,那可就不成了。不是他真想跟她對着來,爺給了話,他不得不聽。要他自己,他也不想時時刻刻被安姑娘嫌棄着。
“不要了。”安以然立馬拉下了臉去,不高興的哼了聲,轉身跑了。
後面跟着,安以然頭也不回的喊了句:“別跟着我,煩人!”
好難得沈祭梵離開一下,她能輕鬆幾天,可又冒出來個魏崢,她能高興纔怪了。
魏崢依舊跟上去,安以然回頭瞪着魏崢,魏崢就停在三米外。安以然轉身就撞上了堵肉牆,緩緩擡眼,兩個差不多兩米高的噸位在三百斤左右的壯漢擋在她跟前。安以然眼裡露出驚愕,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後退幾步,回頭找魏崢。
安以然回頭,魏崢沒影了,在一側身,人擱身邊站着。安以然立馬伸手抓住魏崢的衣服,無疑害怕了。沈祭梵那樣的人,殺不了他,當然會找她下手,殺她就好比殺只雞那容易。魏崢伸手把她往身後擋,擡眼看着兩座人肉大山。
安以然腦袋從魏崢胳膊旁邊往前湊,有魏崢在,她膽子就大了不少。
魏崢低低的在跟兩人說着話,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土語,是西班牙的語言,可安以然豎着耳朵聽都沒聽懂一句。魏崢擡手把安以然腦袋壓了回去,繼續交談着。好大會兒後,魏崢擰着安以然的衣服,低聲道:“走吧。”
安以然莫名的望着魏崢,走去哪?
邊伸手推開魏崢的衣服,魏崢抓得緊,安以然有些惱了,抓着他手腕說:“礙,魏崢,你別這麼討厭行不行?你看我衣服都被你抓變形了呀。”
魏崢鬆手,安以然趕緊給把肩膀上碾平,不高興的掃了眼魏崢,哼哼唧唧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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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崢推了下安以然,帶着她轉進街角,然後進了皇家公館。後面兩座人肉大山還跟着,安以然進了公館心裡就有些怕了,擡手把帽子取了下來,有些擔心的望着魏崢。魏崢拍了下她肩膀,讓她放鬆,示意沒事。
安以然心裡那個憋屈,能不能讓她好過一天啊?一出來就有事,要不要這樣?
皇家公館是不對外開放的,進出的人都是王室的人,或者一些很權威的內閣大臣。所以這裡面的裝潢無疑是奢侈豪華的,並且是在外面極少見到的。可安以然卻沒心思關注這個,她心裡很怕,她都死幾次了,不可能沒有點危機意識。
魏崢和安以然被人帶進了棋牌室,伯爵公和伯恩公爵在賭牌,所謂小賭怡情,這是王室中不少人喜歡的娛樂方式之一。
人進去後安以然徹底不敢亂來了,裡面人不少,兩排親衛整整齊齊在一側站着,就跟一堵人體展覽牆一樣。諾大的屋子就中間一張牌桌,側邊一排沙上,幾個妙齡女郎搔首弄姿的做着各種撩人姿勢。牌桌上是空的,大概是已經玩過興了。伯爵公左擁右抱,倒是伯恩公爵在那清閒的品茶。
伯恩公爵其實並不喜歡喝茶,可伯爵夫人喜歡,他也就接觸了。伯恩公爵與伯爵夫人可謂是青梅竹馬,可惜,伯爵夫人最後嫁進了婭赫家族,註定了他們之間有緣無分。伯恩公爵第一任妻子去世後娶了伯爵夫人的親妹妹萊希,萊希比伯爵夫人姿色差了幾分,而且還不能生育,可伯恩公爵這麼多年依然與她相敬如賓。
伯恩公爵與伯爵夫人的成年往事,王室中不少人知道。但當事人卻一直沒有公開承認過,並且兩人各自嫁娶之後,就再沒有看到單獨見過面,所以這事情就漸漸的被人遺忘了。
而伯恩公爵對伯爵夫人到底是什麼感情,只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抵,也是因了這一層關係,所以伯恩公爵一直提攜着沈祭梵。如果當初家主大選時,不是伯恩公爵府忽然兵相倒戈轉向沈祭梵,如今家主是誰還不一定。
伯恩公爵並不會因爲婭菲爾有沒有嫁進婭赫公爵府而對站在哪一邊的決定有所改變,因爲從一開始伯恩公爵就懷疑沈祭梵是他的兒子。
婭赫伯爵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掉一人,所以他不可能讓任何女人懷上他的子嗣,將來長成人之後與他爭搶家主大位。而且當初沈祭梵在回來的時候,伯爵夫人曾給了伯恩公爵暗示,伯恩公爵心裡一直存有疑問,雖然沒揭開,可卻記得實實在在。
但是這幾年來,伯爵夫人又開始催促沈祭梵和婭菲爾的婚事,這令伯恩公爵心裡的疑問更大,到底那是不是他的兒子?如果是,沈祭梵和婭菲爾那就是親兄妹,伯爵夫人自然不會讓他們兄妹結婚。可如果不是,當初的暗示又是什麼意思?
伯爵公擡眼看着進來的人,臉上笑得燦爛,轉頭看向伯恩公爵道:
“伯恩老弟,看到沒有,我兒子的小媳婦,Z國人,夠水靈吧。”
安以然緊緊咬着牙,怒目瞪着伯爵公。伯恩公爵擡眼看着安以然,笑了笑,這小姑娘倒是挺倔強的。問了句:“生活得還習慣?”
安以然微微點頭,卻並沒有給好臉色。伯爵公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伯恩公爵,出聲道:“伯恩老弟對我家這小兒媳也會另眼相看,是看上眼了?”
伯恩公爵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顯然是覺得伯爵公思想太齷齪骯髒,有些不恥爲謀。
伯爵公起身,身邊的嬌豔女郎識趣的坐回去。伯爵公走向安以然,臉上笑着,安以然怒目瞪着伯爵公,伯爵公伸手去摸她的臉,安以然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魏崢上前擋開,將安以然拉到身後擋着:“伯爵大人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我們就先走了。少夫人最近身體槍案,今天出來已久,需要回去休息了。”
“你是什麼東西?”伯爵公當即出手,卻被魏崢眼疾手快的擋開了。
伯爵公惱怒不輕,魏崢目光決絕的看着伯爵公。這不是他父親,他當然不會像爺一樣挨伯爵公一掌。
伯爵公被魏崢擋開,當即惱怒,“竟敢不服管教?從暗衛營出來就以爲上天了?”
“抱歉,伯爵公大人,魏崢只聽家主的命令,也只有家主纔有權利對魏崢任意出手。”魏崢刻板嚴肅的迴應,聲音冷靜而堅決。
安以然在魏崢身後小小聲說了句:“魏老大,我挺你。”
幹嘛讓任人打罵?她恨死了沈祭梵對這個老頭子無動於衷的態度,怎麼能讓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抓着魏崢,讓他千萬別學沈祭梵。
伯爵公怒氣當下,目光凌厲的看向安以然,安以然被凌厲的目光一掃,立馬收聲了,躲在魏崢身後什麼都不敢多說。
“小丫頭,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他喪命?”伯爵公目光尖銳而陰冷。
安以然搖頭,頓了下立馬點頭,前面有舒默的例子在,她可是真不敢再得罪這變態老頭。伸手抓着魏崢後面的衣襬,扯了下,想說快點走。
伯爵公看出了安以然的想法,哈哈大笑着,繞着他們兩人走了兩步,出聲道:“想走可以,魏大統領,玩一局如何?贏了馬上讓你們走,輸了嘛,你們也可以走,但是,得留下你一條腿,怎麼?”
“憑什麼?”安以然衝口而出,怒目瞪着伯爵公。
伯爵公擺了下手,門口涌出不少親衛,屋裡本來就立了兩排人,這下就跟被人牆圍了起來一樣。安以然下意識的靠近了些魏崢,低聲問:“怎麼辦啊?”
魏崢擋了下她,示意她別慌。擡眼看向伯爵公:“好,我同意,一局定輸贏。”
“魏大統領果然是爽快人。”伯爵公大笑出聲。
魏崢桌上了牌桌,安以然僅僅跟着。打牌她會,可她只會小貓釣魚,別的需要動腦子的她不會。完全看不懂在玩些什麼,牌很快發完,魏崢最富壓了三張牌,伯爵公同樣也壓了三張。安以然這邊瞄了下,那邊瞅了下,伸手在魏崢身後戳了下,讓他快開牌呀,難道壓得越久,牌就會變成別的了?
伯爵公最後哈哈大笑起來,把牌撒了。安以然有些莫名,擡眼瞪着伯爵公,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伯爵公應該是猜到魏崢的牌了,他輸了,所以撒牌。
“礙喲,牌品真是差呀……”安以然忍不住“嘖”了聲,小聲說了兩句。
魏崢擡眼看她,安以然笑得眉眼彎彎的,立馬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魏崢無賴的搖了下頭,起身理了下西裝外套:“伯爵大人,我們可以走了吧。”
伯爵公臉色沉了下去,魏崢推着安以然,把人擋在身前快步往外走。伯爵公擡手,後面人立馬放了把槍在他手上。伯恩公爵眼底目光波動了一瞬,即刻又平靜下來,這到底是婭赫家族的事,他還是少參與得好。
子彈是消音的,魏崢肩膀中了一彈,大力前衝的時候直接把安以然推了出去,魏崢翻身右臂動作快得跟幻影一樣,繞了一圈,子彈全部抓握在手裡,強勁銳利的子彈才擦過掌心時候發出“哧哧”的摩擦聲,似乎還有火花在閃。
伯爵公槍扔在地上,魏崢下一刻伸手,子彈一顆一顆從右手中掉落在地,顆顆砸在地面,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伯爵公哈哈大笑:“有點本事。”
伯恩公爵倒是對魏崢刮目相看,果然暗衛營排行老大的人不可小覷,沒點硬本事的人,誰敢空手接子彈?那不是招死?
安以然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望着魏崢。她被魏崢忽然一股大力給推了出去,當即回頭看時,子彈就朝他們這邊射了過來,可魏崢的手臂舞動得就跟道密不透風的牆一樣,變戲法似地,子彈竟然奇蹟般的沒能穿透他,這令安以然當下傻眼。
不過在傻眼同時,還是看到了魏崢後背肩骨上的傷,鮮血淋漓的淌下來。安以然好大會兒才輕輕捂住嘴,退開了一步。魏崢這才轉身,走出來,帶着安以然離開。
已經上了車後,安以然這纔出聲問:“魏崢,你竟然能接住子彈?你怎麼會那麼厲害?誰教你的,真的太厲害了。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手?有沒有受傷呀?”
安以然用紙巾給堵住魏崢肩膀,很好奇想看看魏崢的手掌,怎麼會那麼厲害?她還以爲那隻會在電影上才能看到的,沒想到真的有人能接住子彈。
魏崢咬了下牙,扯了塊布堵在子彈傷口。安以然手上全是血,剛還沒什麼感覺,因爲注意力沒在手上。可這一鬆,把自己給嚇了一跳。趕緊在後座上端端正正的做好,閉上眼睛不去想,因爲她有點暈血。
魏崢一手捂着傷口,還得開車去約克那邊。安以然看魏崢還要開車,又顫顫巍巍的伸手幫他按着布,頭扭向一邊去:“魏崢,你痛不痛啊?你痛的話就喊出來吧,我不會笑話你的。你別一聲不哼呀,這樣壓抑對身體是很不好的。”
“小心碰着頭。”魏崢壓抑着出聲,他不是鋼鐵打的,當然不可能不痛。
安以然也確實怕撞着車頂,所以乾脆抱着前座靠背,一手給魏崢按着,又忍不住問:“魏老大,你痛不痛啊?”不迴應,再問:“魏老大,爲什麼我們一定要進去啊?你根本就不怕伯爵公啊,不進去你也不會中槍了。”
魏崢臉色漸漸慘白,這小姑奶奶話怎麼這麼多?魏崢耳邊就一直嗡嗡再響。
安以然一路巴拉巴拉個沒完,不是她想巴拉啊,她當然知道魏崢嫌她話多了,可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嘛,一定要多跟受傷的人說話,不然傷員會很容易休克,要在這時候昏迷了,很有可能沒命的,她是用心良苦啊,爲他好不是?
“坐好,我停車了。”魏崢壓抑的聲音出聲道,側臉看了下安以然。
安以然立馬按了下手上染紅的布,魏崢擡手按住,安以然自己坐好。子彈的現場她都親身經歷過好幾次了,可除了第一次在泰北清萊和沈祭梵那次外,其他幾次都沒讓她覺得恐慌刺激,因爲他們的子彈都沒有聲音的,要不是看到流血了,她壓根兒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電視上那些爆炸聲槍響什麼的,果然是騙人的,現實中殺人,帶武器在身上的人,根本不會弄出那麼大聲音。
魏崢和安以然前後腳進了約克的診所,約克的個人診所是個在個很隱秘的位置,場地倒是不小,就跟家小型醫院一樣似的,裡面所有精良的高科技儀器都有。
約克除了是醫學怪才,他也是生物的專家,二樓全是他的各種實驗室。都是研究用的,沈爺以和暗衛營的人用的那些藥,每一樣都是約克和他的團隊嚴格把關下才走出去的。大部分藥都是自己研究,所以二樓和諾大的地下室關了不少實驗品。
舒默的那條變異巨蟒就是約克給弄出來的,舒默也只是提了句他養蛇,還養了條巨蟒,大多數人都當玩笑聽聽了,可這傢伙家裡是真的屯了條巨蟒。舒默的住處,從來不需要舒門的兄弟日夜放哨,他的警衛是紅鼠。
他那住處,就是正兒八經的蛇鼠一窩,紅鼠同樣是變異了的,養了十幾只,每一隻紅鼠身體裡都裝了特別的儀器,無論任何生物體接近屋子,都會產生異常強烈的聲波。當然,人類是聽不到的,屋裡的巨蟒會在第一時間接收。
所以舒默那地兒,一般是沒有人類靠近的,全是禽獸在他家周圍勾勾搭搭。
約克這人也有個癖好,就喜歡把正常的生物弄成怪模怪樣的東西,弄出來看不上眼的就扔去喂舒默家裡屯的那條巨蟒。那條巨蟒全是化學藥物的作用下變異的,所以舒門的兄弟們都很怕老大某一天被那條蟒蛇給吞了,所以時刻保持着通話。
舒默跟着沈爺去Z國的時候,蟒蛇就遷移到了約克的地底下。因爲沒有人敢照顧他的“寵物”,只能往約克這邊扔。所以此刻,那條蟒還在地低下。
舒默主人沒在,約克這本就不本分醫生就給蟒蛇注射了別的東西。因爲他突發奇想,想要把巨蟒變成龍,以至於光溜溜的一條蟒身上現在已經長處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比如鹿角,山羊鬍須,蛇頭完全已經成了赤紅色,眼珠就跟火珠子似的,樣貌也變得有些猙獰,不像蛇,倒是更像鉅額了,因爲身上長了老厚老粗的鱗甲,美女蛇完美退化成了醜陋的不知名的生物。
“安姑娘,我看你還是出去走走吧。”約克剪破了魏崢的衣服,轉頭看了眼眼睛瞪得老大的安以然,這女人,明明怕得要命,眼珠子還瞪那麼大,真是服了她了。
“嗯?爲什麼?”安以然愣了下轉頭看着約克。
約克翻了下眼皮子,得,愛看不看。魏崢提了口氣,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回頭看了眼安以然低聲道:“小姑奶奶,你還是出去吧,見了血小心你晚上做夢。”
安以然立馬縮了下脖子,是哦是哦,白天看什麼都無所謂,可晚上就不同了,她怕鬼怕黑,還膽小得要命。一到晚上就疑神疑鬼的,什麼恐怖血腥的東西都能全部往腦子裡涌,這種情況是沈祭梵在的時候從來不會發生的。
安以然瑟縮了下,趕緊轉身跑出去了,“那我在外面等你啊。”
安以然在外面晃了幾圈,想去樓上,可上樓的門被鎖了,無奈只能在一樓轉。想起舒默,又轉到後面的重症病房。安以然趴在厚重的玻璃上往裡面看,裡面特護正在給舒默擦拭身體,安以然敲了下門,然後推門走進去。
在她敲門的瞬間,裡面人是下意識緊繃了神經。這些都是經過訓練的暗衛,異常警覺,進來這裡的人,極少有了敲門,所以在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大家都繃緊了。
在安以然進來時候,爲首的護士長搖搖頭,示意別輕舉妄動。
“我來看看他,我時候他的朋友。”安以然笑着解釋着,靠近病牀前時候問:“他死了沒有?會醒過來嗎,什麼時候醒來?”
“姑奶奶,我有你這麼損人的朋友?”舒默的聲音低低響起,沙啞了不少,可那確實是舒默的聲音。
安以然嚇了老大一跳,面色有些驚恐,好大會兒才哆哆嗦嗦的出聲:“你們,有沒有聽到他說話?”頓了下,又小心的靠近病牀,但不敢再靠太近:“礙,舒默,你沒死啊?”
舒默動了下嘴皮子,沒出聲。安以然看清楚了他在動,這下放心了,當即拍拍胸口,“礙喲,嚇死我了舒默,你真的沒死啊。我跟你講哦,你要趕緊好起來,沈祭梵去南非了,你要趁這個時候加倍的恢復,魏崢說,沈祭梵不需要廢物,所以你要爭氣一點,不然沈祭梵是不會再用你的,約克醫生也不會再醫你……”
巴拉巴拉,舒默腦袋有些發脹,他並不認爲這麼聒噪的女人在一個剛甦醒過來的病患面前是一件好事。忍無可忍,出聲打斷:
“小姑奶奶,出去玩兒吧。”拜託,他比任何人都不想死。他這條賤命沒那麼容易掛掉,可安姑娘再不出去,他極有可能腦溢血,當場休克。
“不要!”安以然立馬嚷嚷起來,“你們怎麼回事啊?以前你們都躲着我,明明看到我了卻當沒看到,以爲我不知道嘛?連魏崢都躲着我,我知道是沈祭梵不高興,可沈祭梵不都已經走了嘛,你們還這樣?爲什麼呀?礙,舒變態,我是特意來看你的礙,你竟然趕我走?你要不要這麼傷人心啊?”
幾個特護相互看了眼,想出聲,護士長冷冷掃了一眼,警告她們別說嘴。這不是她們惹得起的,那是家主娶的少夫人,能是她們多嘴說的?
舒默很無力,在安姑娘話落後,低聲問了句:“你是特意來看我的?”
聲音沒那麼陰冷了,大抵還是感動了下,被人記住的感覺真好。他們都是血泊裡走出來的人,那顆心早就被凍僵硬了,刀槍不入,冷暖不知。如今,竟然還能感覺到一絲溫暖,真是奇蹟。舒默心裡嘆了聲,怪不得魏崢會那麼維護安姑娘。
他們都是一羣被刀槍傷得體無完膚的人,鋼鐵鑄成的心冰冷之極,無論是沈爺,還是魏崢,或者他們從暗衛營裡活着走出來的死士。那顆心,早就沒有了溫度。舒默一直不能理解沈爺爲什麼那麼在乎這個女人,不能理解魏崢前赴後繼的撲向安姑娘的原因,現在明白了。因爲這個看起來懦弱無能的女人,能溫暖他們的心。
安以然立馬噤聲了,翻了下眼皮子,她能說實話嘛?
“那個,也算也不算啦。因爲魏崢被伯爵公打傷了,中了槍,約克在給他拔子彈啊……”安以然話沒說話,舒默涼颼颼的接了句:“被趕出來的吧。”
舒默剛被捂熱的心立馬就給一通冰條子從頭到腳澆了下來,澆了個透心涼。
“哪有?”安以然撇了下嘴,真是的,要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啊?她也會不好意思的好吧。頓了下,狡辯道:“明明,我也是特意來看你了呀,早上我來過的,不信你可以問約克醫生嘛,你都還沒有醒。”
舒默不再說話了,他怕會吐血。他現在身上是一丁點感覺也沒,不痛不癢的。無論受再嚴重的傷,約克總有本事讓他們身體快速降到一個冷靜平穩的狀態。手術做完這麼久,他基本上就跟活死人沒什麼分別,看不到,也動不了,甚至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醒着的還是沉睡了。
沒人招呼她,安以然就自己板着凳子靠着牀邊坐着。沒辦法,去外面玩,她能玩什麼?好歹這裡面還有幾個活物不是?沒人跟她說話,她也能自言自語嘛。
“礙,舒默,你以後眼睛裡面會不會是兩個黑洞啊?像人頭骨一樣,兩顆黑洞?”安以然一想起骷髏頭,身體就一陣寒顫。舒變態本來就夠嚇人了,以後要是頭上兩個黑洞,那不是得把人給嚇死?
舒默鼻孔擴張了些,無疑是來火了。護士長趕緊給順着胸口,這時候可不能發火,得靜養。要不是需要靜養,約克醫生怎麼會把舒默身體各部分安眠了?
“少夫人,舒先生需要靜養。”護士長是爲了不讓約克醫生的心血白費,這要是被這位夫人給氣昇天了,那這責任誰來擔?她們是聽不懂中文,可這位夫人一直在不停的說,不停的念,這會給患者施壓無形的壓力,不得不出聲提醒。
“姑奶奶,出去玩行不?”舒默無奈,腦子已經犯暈了。
安以然臉色白了一白,挺受傷的,她是不是真的挺惹人煩的呀?所有人都煩她,都趕她走。咬着脣,老長的睫毛刷子緩緩搭下去,在眼瞼上密密的蓋了一層。
頓了下,安以然不死心,又說:“礙,舒默,你是不是煩我了呀?我沒想打擾你,我覺得你剛醒來就應該多說說話啊,這樣不是對你身體有幫助嗎?”
舒默不迴應,安以然再說,連說幾句都不見迴應,連動都沒動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安以然這次是徹底被打擊了,果然她是惹人嫌的人。
起身走出去,舒默在她走出去的時候,出聲了:“等等。”
安以然回頭,“哦。”
舒默說:“想不想看我珍藏的寶貝?就在樓下,你出去從走廊盡頭下去,有看守的人攔你,你就說是我讓你下去看情況的。”
“寶貝?會發亮閃光的嗎?”安以然眼底立馬亮了,也興奮了。
“當然了,記住,你只能遠遠看一眼,只能看,不能摸。”舒默低低說了句。
“爲什麼?”安以然聳着眉毛。
“只有我能摸,別人任何人都不能。”舒默認真的出聲,安以然當即哼了聲:
“小氣,我也不會要你的東西啊,沈祭梵給了老多的寶貝,我纔不稀罕你的。”
舒默同樣從鼻端哼了聲出來,涼悠悠的說:“那可不一定,你還沒見到呢。”
安以然樂呵呵的轉身出去了,直往外面走。
走廊裡碰到了約克最得力的左右手黑驢,因爲見過挺多次,安以然打了聲招呼。
黑驢倒是挺意外的,沒想到少夫人竟然會主動跟他打招呼。當即狗腿似地問了句去哪玩,不是他們要把這位高高在上的少夫人當孩子看,而是公爵大人就是這麼對少夫人的,而且他看所有人似乎也都這麼對她的。剛在醫療室裡面,魏統領就是這麼說的,約克醫生也是這麼說,他當然就照着說了。
安以然神秘兮兮的說了地下看寶貝,完了後就走了。黑驢在後面拱手哈腰的說請,還讓她好好玩,玩盡興一點,人轉角不見人影了後這才往醫療室裡走。
安以然下地下時候被攔住了,安以然就照着舒默的話說了一遍,然後下去了。看守的人也是認識她,約克是生怕自己的人一不小心犯太歲,所以早把安姑娘的臉給自己所裡的人認熟了,所以看守的人才這麼輕易的把人放下去。
安以然高高興興的跑下樓去,下面就跟個大水牢似地,很深,安以然踩着臺階往下走,越走越陰冷。整個水庫都被用鋼條封住了,上方安放着一盞一盞的射燈,微弱的燈光從上面打下來。下面是是水,黑沉沉的像個大湖泊一樣。
“什麼都沒有!”安以然輕輕嘀咕了聲,覺得是舒默在整她,這裡陰森森的,哪裡像放了什麼寶貝的地方?而且她看水池中間,跟深淵一樣,挺嚇人的。
安以然想上去,可都下來這麼遠了,不走到底是不是太划不來了?
安以然都已經猜到,肯定是活物,應該是什麼奇珍異獸,比如,美人魚呀。
一心盼着看美人魚呢,安以然手撐着裡面的牆面,一邊往底下走邊轉頭往另一邊的水牢望去。
這下面的環境情況是這樣的,像底下皇陵一樣,被掏空的面積極寬,也極深,中間每隔一定距離都有懷抱那麼粗的柱子承着地面上的建築。而往下走的階梯是靠着牆面修建的,一面靠牆,一面就是水牢。整個空間就跟監獄一樣,鋼條鐵柱將水牢圍得嚴嚴實實。
從一樓下來就分了兩條道,一條是上面的,就是在差不多負兩米左右,圍着整個水牢修了一條環形通道,一般人餵食,或者檢查狀況都是在上面那條環形道上。而另一條路就是直通水牢底,水牢下面大約有一點五米左右的水深,就是在剛好在巨蟒沉下水去掩蓋完蛇身的深度。臺階是修到底部的,下面被水蓋了十階臺階。
安以然越走越慎得慌,有些不敢再往下了,她本來就膽小。回頭望望上面,她已經走這麼遠了啊?安以然站在原地想了下,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繼續走。
忽然水裡一陣水聲滾動,安以然猛地心都提了起來,轉身身體緊緊貼着牆面,眼睛瞪老大,盯着水面,她已經快接近水面了,就因爲看到了下面的臺階被水淹了所以才停下來的。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怎麼會翻出那麼大的聲響來?
安以然心裡噗通噗通的跳着,昏暗的水面有點點綠光在上,像螢火蟲一樣的綠光。安以然臉上一喜,離開了牆面,往前面水牢湊過去,真的有寶貝?
“會不會是美人魚?”安以然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着。
然而在她好奇往前看的時候,粗大鐵網和和鐵柱子想被貼片摩擦似地,發出“嗤嗤哧”的聲音,水牢低下的水瞬間翻滾飛濺起來,安以然當下臉色有些慘白,眼睛越瞪越大。下一刻又後退緊緊貼在了牆面上,整個地下水牢好像在晃動一樣,安以然心抖得劇烈,往上跑,可已經腿軟了。
忽然間一頭巨大的火龍出現在她眼前,兩顆牛眼睛大笑的眼珠子像在燃火一樣,前角“嘭”地一聲插/進了鐵網中,身上粗厚的鱗甲磨蹭着鐵網瞬間火花四射。一條長長的信子從蛇口中吐出,尖利的獠牙閃着森寒的光。極長極粗壯的蛇身在懷抱大的石柱上蜿蜒着,閃着墨綠色的幽光,魔獸出籠一般,駭人之極。
“啊--”安以然瞳孔迅速擴張,當即嚇得魂飛魄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魏崢上了藥就準備走人了,可在外面找了一圈,安姑娘不見人了。轉身也找約克,神色比死了爹媽還焦急。
“人呢?”魏崢提着約克的白大褂,怒聲問道。
約克挺冤枉,他同樣在醫療室沒出去,他怎麼知道那小姑奶奶往哪跑了?
黑驢推門進來,低聲說了句:“少夫人去地下了。”
魏崢當即倒吸了口涼氣,拔腿往地下衝去。地下關了頭早已經不受控制的畜生,難道這裡人不知道?要是小姑奶奶出了什麼岔子,他們誰也別想逃脫關係。
診所所有人都跟着下去了,地下所有燈光打開,約克一行人在上面環形道上往下看,臉色有些僵。
約克很無語:“她怎麼在下面?”
這可跟他沒關係,跟他們診所沒關係啊,魏老大完全可以作證,這事不關他的事。他手上在給魏老大包紮呢,安姑奶奶,您可別出什麼事,全所的人都指望你了。
巨蟒一看生人接近,動物對戾氣都是非常敏感的,安以然接近時候,她身上沒有半點戾氣,殺氣,所以巨蟒沒有多大的反應,可現在,人一多,而且下來的人個個帶着殺氣,巨蟒就狂了。蟒身在擺動,水花飛濺,地下水牢都跟着震動起來。驚悚的嗡鳴聲傳出來,所有人下去一半,都不敢再動。
魏崢心裡着急,斂下戾氣往下走,抱着安以然快步離開。
巨蟒在醫生的藥物注射當下發狂發癲,人踩着階梯時候都感覺到震動,幾百只鎮定劑射中蟒身,半小時之後,巨蟒才“嘭”地一聲砸進水裡,整個地下水牢再度更着震了兩震。
安以然睡了一天一夜,被嚇得不輕,晚上又高熱不退。第二天人沒見好就往公爵府送,也是怕伯爵公會來這邊找人。
沈祭梵南非事情一結束就急急忙忙趕了回來,所有人戰戰兢兢的等着爺處置。
畢竟安以然還在牀上躺着呢,燒得糊里糊塗的,一直在說胡話。安姑娘身體才見好,約克又不能把她體溫強行壓下去,保守治療,就是怕把人給治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