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盛世婚典(大結局)
沈祭梵策劃的婚禮一推就被推到了幾年後,得,趕到結婚十五週年了。這週年時間算的是第一次結婚的日期,是沈祭梵當年自作主張註冊的那天。
婚禮還是準備辦兩場,z國一場,西班牙一場,這是欠她的,要辦,索性一次都辦了。
請帖一早就發了出去,在京城這邊,主要請的就是安以然家人朋友和騎士動漫社的同事。
沈祭梵這段時間又開始忙碌,十五週年慶,地點得他親自選,現場的佈置,當天的菜餚,事無鉅細,全都他親自來。安以然當天穿的婚紗,入席換的禮服全都是沈祭梵一手包攬。
安以然還被矇在鼓裡呢,他們是有個結婚紀念日,但那日子吧,有些偏,安以然那腦子是向來記不住的。再說了,他們第一次結婚登記是哪天登記的她壓根兒就不知道,這還結了兩次呢,該算哪一個好?所以這些她完全沒放在心上。
也都老夫老妻了,對浪漫啊什麼的,沒那麼在乎。整天那心都在老公孩子和工作上,有時間就出去吃個飯啊,帶着女兒去看個電影啊,就挺不錯了。
沈祭梵想把驚喜留在婚禮當天,這麼一來,得,給她訂的婚紗,禮服就排不上用場。沈祭梵想了想,得,留着去西班牙時候穿吧,這邊就辦個週年慶。
沈祭梵平時那麼忙,竟然把這事掛在了心上。安以然是怎麼都沒想到,結婚多少年了她也記得不太清楚,所以日子臨近了她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婚姻有七年之癢,不,他們倆之間似乎就從來沒癢過。
沈祭梵至始至終愛的女人就只有安以然一個,安以然呢?在沈祭梵之前是談過戀愛,可那卻不是愛人,同樣真正愛過的男人,只有沈祭梵一個。
這麼多年了,多少次分分合合,徹底決裂,最終都還能走到一起,這就該是註定在一起的緣分。沈祭梵的強大,是在事業上令同行的競爭者“俯首稱臣”,在愛情家庭裡,是讓自己的女人一世無憂,讓她依然保持着那顆乾淨純透的心。
十五週年慶這天,上午十點左右,收到請帖的人陸陸續續都來了。
安以然的事,錢麗自然是最積極的,一早就領着錢多多跟陳楠先過來幫忙了。
安以然沒幾個朋友,但交的朋友至始至終都在。大概,這就是她掏心掏肺的換來的結果。真心待人,總會換得真情的。她跟錢麗幾十年的朋友,就算碰上利益的事,兩人也沒有紅過一次臉。錢麗這人護短,不管安以然對不對,首先護的就是安以然。
錢麗這段時間挺上火,錢多多高考失利,錢麗準備讓她復讀一年,考舞蹈學院。
可錢多多不願意,也不想上學,就想出去打工了,上學有什麼用啊?再上一年她還考不上,她本來就不喜歡唸書,復讀幾年都白搭。
可錢麗不同意,非得要錢多多再考,怎麼能就念個高中就完了?現在在這時代,走哪不要文憑?就算混也得先混個文憑出來再考慮別的。
母女倆意見不合,直接在家裡幹起架來了。陳楠那性子,溫溫吞吞的,老婆女兒打起來了,他拉誰都不好,勸了幾句不停勸,得,直接出去了,讓她們孃兒倆打個夠去。
這一家三口吧,也算是奇葩了。錢麗給氣得不行啊,她是爲了錢多多以後着想,可錢多多這個年紀,哪裡聽得了大家說的道理?十**歲的年紀,那心正活躍呢。
就爲了升學這事兒,錢多多都離家出走了。錢麗從警察局裡把錢多多給領回來後就嚴刑逼供,問錢多多是不是談戀愛了,不是有人攛掇,她女兒能這樣?
錢多多死不承認,兩母女那天差點又幹上了,到最好吧,錢多多承認了,是跟學校裡的同學在談戀愛,兩人都把未來都給說好,不上學那是兩人約好的,然後去那男孩子一個親戚那邊打工去。這話差點把錢麗給氣死,纔多大點兒的孩子,打工?打什麼工?
錢麗把錢多多反鎖在家裡哪也不許去,轉身就找那男孩子家裡去了。錢麗這人脾氣是真挺躁的,車子開去陳楠的店,拉着陳楠直殺過去。她含辛茹苦養大的閨女,就這麼給人拐騙走了?有這樣兒子的家庭能是什麼好人家?
錢麗算是開明的家長了,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衝動的,早戀啊什麼的不是說不可以,可以談,不影響正常的生活學習,可以啊。當年她自己就是這麼來的。可她自己控制得很好,又因爲早戀耽誤過學習嗎?沒有,可錢多多怎麼來的?
早戀就算了,這死丫頭竟然還想跟人私奔?真是翅膀膀硬了啊,爹媽把你帶大,一賭氣就離家出走了,像話嗎這?就是被外面居心不良的小毛崽子給帶壞了。
那男孩子家情況不太好,早就輟學了,在一家修理廠當學徒。錢麗兩口子殺到那孩子家裡去,在人家家裡一鬧,街坊鄰居面前一通指責,話喊得響亮卻句句在理,弄得最後圍觀的人都向着錢麗說話,對着男孩子父母全都是指責。
人家好人家的閨女就被你輟學的兒子這麼騙了,要是真的帶走了,人家兩口子後半輩子怎麼過?這是缺德壞良心啊,誰都是當家長做父母的,捫心自問,誰會放縱這種事情?
錢麗跟陳楠在男孩子家裡鬧了一通,有尋死覓活了一回,得到孩子父母的保證後回去了。
回去後該怎麼過還怎麼過,就跟沒發生那事一樣,對錢多多照樣好,那篇就那麼給翻過去了。弄得錢多多挺詫異,覺得她爸媽發神經了。
據說那男孩子回去後就被他爹媽給揍了,人爹媽都是一輩子老老實實做人,就沒有在街坊鄰居面前那麼丟過人。那孩子被打得在牀上躺了兩天,也死心了,聯繫上錢多多後就分手,話說得還挺狠。給錢多多當時氣得不行,回去蒙着被子哭了老半天。
這不,這暑假錢麗家就爲錢多多的事折騰了。事情才平息沒多久,錢多多自己也想通了,要復讀,要考舞蹈學院,站在臺上跳舞就是她當初的夢想。
錢麗一家子到了酒店,自覺來得太早了,想幫忙,可沒東西給她忙活。
安家人來得也挺早,就是安綿一早就嚷着要過來了,穿得還特別漂亮。
錢多多那邊高考,安綿這邊是中考。安綿成績好,靠得不錯,直接上了京大附中。進了京大附中,也就意味着半條腿跨進了京都大學的門檻了,所以安家人這個暑假是高興的。
邀請的人,全都來了。公司同事,三毛,一刀幾人也都是托兒帶口的全家過來,最後連久未露面的孫烙和孫家人都來了。孫家老爺子也親自過來,坐上極少商業場上的人,都是跟安以然有關聯的。而孫老爺子來,那是因爲跟孫家上一輩的關係。
孫烙的第二任妻子和兒子都來了,孫家人穿得都很正式。但似乎孫烙一家三口跟孫家老一輩的並不是一起來的,孫老爺子和孫銘文一起來的,而孫夫妻倆是和孫夫人同時來的。到了現場後兩邊也沒有什麼交流,感覺像在冷戰。
孫烙這人是典型的浪子,後娶的妻子是他自己選的。結婚後日子如他預期的那般,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確實穩定了一段時間,又開始在外面亂來。當然,也是比當初好了很多,並沒有鬧得滿城風雨,而是很低調,多少也開始維護家庭和平了。
孫烙在外面養了兩個女人,兩個都是學生。一個是表演系的女生,一個是學美術的,年紀都還小,學美術那個女孩子才高中,還沒上大學。那姑娘是別人“獻”給孫烙的,青澀的模樣一如當年初見安以然的樣子。
倒不是說他現在還惦記着安以然,那畢竟是唯一深愛過的女人。她的任何細微動作表情他都刻在心裡,一旦見到類似的氣質的女孩子,免不得會多看兩眼,覺得對眼。安以然在他心裡,無論多久都有一個位置,但絕對不會是再想佔有的意思,是乾淨的。
孫烙養的兩個女人,學美術的那小姑娘倒是安安分分的,怎麼說怎麼聽,畢竟年紀還不大,沒什麼花花心思。可表演系那個就不一樣了,學個專業的大多的漂亮女生都抱着不純的目的,再榜上款爺,可想而知會打什麼主意了。
不過孫烙現在的妻子這方面是真的很沉得住氣,只要孫烙不說離婚,她就甘願忍受。跟當初的樑瑛愛完全兩個性子,樑瑛愛結婚最初對付孫烙外面那些女人用多少的辦法?這是孫烙爲什麼遲遲不“歸家”的原因。樑瑛愛有些事做得太過了,即便是基於愛他的初衷,孫烙那時候是真反感樑瑛愛。若不是幾年後她有所收斂,孫烙怕也不會回頭。
孫烙現在的妻子,用古時候的話說就是端莊大度,絕對是正宮夫人的不二人選。
表演系那個女生找上門來了,孫烙妻子依然能笑臉相迎。孫烙知道老婆受了委屈,卻從沒在他面前說半句,這就讓他心裡更加愧疚,跟那女生來來往往兩年,最近才終於徹底斷了。他老婆就說了一句,希望他給兒子做個好榜樣。
孫烙心裡有愧,風流成性,大抵,這回是徹底收心了。也不再年輕了,整個人的銳利之氣完全被時間一點一點磨平。
孫烙到場的時候看到了沈祭梵,主動過去打了招呼:“沈爺,今兒心情不錯啊。”
沈祭梵側目看了眼孫烙,微微點頭,又繼續盯着人調整。孫烙就嘆氣,西方女人不如東方女人,西方女人稍微上了年紀就顯老。可這換成男人就相反了,東方男人上了年紀顯老,可西方男人卻是年紀越大越有魅力,瞧瞧面前這位爺,不就是最典型的一個?
沈祭梵身上沒有年齡劃下的痕跡,除了體魄更厚實健碩了之外,他是真的半點變化沒有,眉目輪廓依然那麼深邃,目光因爲時光的沉澱越發的睿利迷人。
如今的沈祭梵身上,凌厲中帶着淡淡的溫和,是一個胸襟開闊的男人。淡淡的笑意取代了常年冷硬冰川黑臉,年輕時候,這位爺是大事才入眼,如今小事他也關注,這都是他老婆的功勞。回頭瞧瞧當初這個男人的狠戾作風,再看看如今大家作風的男人,就會感嘆沈祭梵的變化有多大。
誰都說安以然呆傻愚笨蠢,沒有一絲一毫的長處。不,安以然是最能幹的女人,因爲她影響了一個傲視一切的男人。聰明女人只需要拿下自己男人,因爲拿下了自己的男人就等於拿下了全世界。一個連全世界都拿下了的女人,笨嗎?
“先入座吧。”沈祭梵低低說了句,並沒有給孫烙正眼。
沈祭梵對孫烙不感冒,尤其是孫烙最近被記者給掀開的黑底兒。安以然每天都在義憤填膺的念這事,弄得沈祭梵原本給孫烙的那張請帖是考慮再三,在最後一天才發出去的。
無疑,這位爺是受安以然情緒的影響了,怕她今天見到孫烙會控制不住情緒。
沈祭梵在現場做最後的調整,粉色主題的宴會現場,充斥着濃濃的甜蜜氣息。
實在難以想象,沈祭梵這類的大男人會佈置出這種的氣氛。粉色香檳玫瑰將宴廳裝飾成了花海,臺上同樣被粉紅色控制,整個宴廳的裝飾元素很單一,就是粉色調將整個氣氛籠罩。看似簡單,但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並且細緻到話筒的包裝,臺階邊沿的暗釦顏色,全都由專人精心佈置過,無一處不體現出主人的良苦用心。
入場的人無一不是被入目的粉嘟嘟一片給驚了下,這,這是素來威嚴不苟言笑的沈爺辦的宴會?有點,怎麼說好呢,有點是身份,太不莊重了不是?既然這是公開的宴席,請了這麼多人到場,這現場的佈置,是不是得考慮下廣大人民羣衆的心理素質能否接受得了?
也所有人入場的人在怔愣一瞬間後緊跟着都面面相覷,然後才走進去落座。
沈爺那個年紀了是吧?還當自己是年輕小夥子呢,搞浪漫?他家那位小夫人年紀也不小了吧,弄個這樣兒的現場,實在,有失莊重,就連安父安母臉上的笑都顯得勉強。
楊可看着美輪美奐的佈置,有些挺不是滋味兒的,覺得那位爺是越活越回去了,這是幹嘛呢這?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疼老婆是吧?好聽的說是爲老婆辦的,不好聽的,你一大老爺們兒,把個酒席弄得這副調調兒,是不是有些丟份兒啊。
得,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安以鎳跟沈祭梵年紀沒差多少,跟楊可同樣是老夫少妻,可安以鎳忙於公司,那是真沒心思顧着家裡。父母孩子他都沒多少精力過問,更別提爲楊可搞什麼浪漫了。再說,多大歲數的人了?這麼高調張揚,合適嗎?
進場的人,誰心裡彎彎繞繞繞了好幾圈呢,可面上沒表現出來,畢竟主人家要怎麼辦,那是主人家的事,心裡再有話,也不能這時候說。
魏崢在沈祭梵身邊耳語了句,沈祭梵側目看過去,是舒默和約克把文家老太太從酒店接過來了。沈祭梵當即轉身走過去,親自迎接。
在場的除去孫家老爺子外,文家老太太算是這裡輩分最高的人了。
文家老太太,安以然的姥姥,如今已是八十三歲的高齡,沈祭梵讓魏崢親自從青江接過來的,就爲了不讓安以然有任何遺憾。老太太是兩天前到的京城,身體不是那麼的好,提前兩天過來,正好約克給瞧了瞧老太太的身體狀況。
上了年紀的人,這樣那樣的毛病不少。身體各部分的器官都不是那麼的合作,如同機械一樣,用久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能控制和調理的,約克還是給真下了功夫。
沈祭梵走到老太太跟前,約克讓開了,沈祭梵扶着老太太:“姥姥,您來了。”
文老太太就跟看自己兒子似的看沈祭梵,當初在沈祭梵找來青江接她親外孫女時候,老太太就已經瞧出些端倪了,真好,這麼多年了,兩人感情還是如此。
沈祭梵微微俯了身,扶着文老太太進去,在主桌上落座。這桌的人,全都是安以然的家人,安父安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