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忍無可忍、想悉數將桌面上的湯水全部都揮到地上、關鍵時刻、老俞一把抓住她的手。
“送了就喝”、今天這頓飯還得算他頭上、你想讓我們吃、我們吃個夠。
顧言擡頭、怒氣騰騰的看着他。
她閉眼、深呼吸、自己是衝動了。
但凡是遇到一點兒有關白慎行的事情、她就不能冷靜自處、而顯然的、俞思齊也看出來了這點。
緩緩的收回手,許攸寧在一側看的心驚膽戰、如果此刻顧言將桌面上的湯水悉數揮到地上、豈不是便宜白慎行了?
俞思齊拿起一側的小碗、餚了兩碗湯,放在顧言跟許攸寧面前。
“有人送、我們就喝”。
“你就不怕喝了不消化”?顧言冷聲問到。
“不消化的人、絕對不會是我們”,白慎行想氣他們,絕對不能就這麼容易的他實現了。
俞思齊的存在就像是定心丸、他總能很好的化解顧言心中的怒火。
他總能一語道破事情的真相、讓她看清事實。
顧言低眉淺笑。
“怎麼了?這是氣傻了”?俞思齊玩味的問到。
“在想、幸好有你”,顧言一本正經、煽情的說着。
“沒有他、白慎行也絕不會用這麼低端的方式來氣你”,許攸寧在一側沒好氣的說到。
這顧言是不是傻啊?白慎行氣她、不就是因爲有俞思齊在麼?
恩~俞思齊點頭;“確實是這麼回事兒”。顧言冷汗直流、剛剛還想誇他來着。
“你們聊、我去上個廁所”,俞思齊起身、往洗手間去。
剛一推開門、便見白慎行靠在離他們包廂幾步遠是的牆上抽菸、他不禁好笑,白慎行真的很沉得住氣。
隨手關上門、他想、這裡的隔音效果應該不差。
白慎行將手中的煙丟在地上、踩滅,撩了一眼俞思齊、向外院走去、醉言居分兩院、前院亭臺水榭供人觀賞、後院青草幽幽、供人閒話家常。
“醉言居在整個漢城二環內,可謂是獨樹一幟”,俞思齊負手站在一側、誇獎到。
他不得不承認、整個醉言居的整體設計都是目前爲止、他見過最獨特的、它不像別的茶樓、到處都是古風建築,更不想別的酒店、富麗堂皇。
日式建築的雛影、採用中式建築的手法來勾勒而成,如果是別人肯定會以爲這是一間很有格調的中式裝修的店、可他看得出來、、這不是。
“俞少將能看得出什麼”?白慎行淡然問到。
“日式的雛形、中式手法的勾勒、白董用心了”,俞思齊簡潔的話語指出這家店的裝修風格、他不免一顫、確實是這樣、這家店的裝修採用的局勢確實是日式的雛形。
“想不到俞少將對這方面還有研究”,白慎行邁步到一側、隨手提起桌面的茶壺倒了杯茶,緩緩酒。
“研究不敢當、只是略懂一二”,俞思齊謙虛道。
白慎行坐在一側、淡笑的看着他。
白慎行擱下手中的茶杯、淡然道;“不知俞少將覺得核桃排骨湯的味道如何”。
俞思齊點頭、坐在他的對面;點頭道;“還不錯”。
“俞少將若是喜歡、往後我可以天天讓人往臨水灣送”。
俞思齊嘴角下壓、莞爾道;“看來白董是知道我住哪裡了”。
“俞少將住哪個房間我都知道、房間裡面格局如何、有些什麼、我一清二楚、需要跟俞少將對對嘛”?不過是睡了我睡過的牀而已、我白慎行還沒有心理素質差道這個地步。
俞思齊淡然道;“衛浴格局如何、白董也知道?”
客房沒有浴室、主臥顧言的房間有一個浴室、再來就是外面的浴室。
聞此言、白慎行放在一側的手猛然縮緊、面上不表於情、冷笑道;“那就勞煩俞少將跟我說說了”。
“回頭請白董去參觀、直接接觸比間接描述更準確”。俞思齊道。
“早就聽聞漢城麥斯白董、有一方天地、名爲山水居、不知何時有幸能進去觀賞”。
山水居建造的地段、是整個漢城最貴的黃金地帶、住在裡面的人都是富貴人家。
而白慎行是那裡的代表人物、他建造的山水居、被漢城的人讚不絕口。
整個地段、人家直接用他的住所來命名。
“山水居從不招待外客、俞少將是想以什麼身份進去”?白慎行好整以暇道。
“表妹夫、這個身份如何”?俞思齊挑釁。
砰~握在白慎行手中的茶杯怦然炸裂,他冷酷的眸子對上俞思齊挑釁的目光。
俞思齊一直覺得白慎行有手段、可今天、他看見了白慎行的殺戮、暴戾、難怪許攸寧會怕他。
他身上的戾氣、比他還重。
“表妹夫”?白慎行挑眉。
“俞少將倒是跟我說說、我表妹是誰”?怒及不言、他冷冽的眸子就像是冰刀一樣射向俞思齊。
俞思齊收起訝異的眼光、淡笑道、“難道是我記錯了”?
“難道俞少將說的是顧言?”白慎行嘲諷道。
“外人都知道顧言是我青梅竹馬、我倆一起長大、兩小無猜、如果俞少將想亂認哥哥的話、我想你認錯人了”。
“我可不敢收您這樣的表妹夫、我不夠格、”白慎行冷笑着看着俞思齊。
亂認哥哥?呵、他真敢說,當他俞思齊的表哥。
“白董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怕我對付你”?俞思齊很好奇、許多人都不敢與他有任何瓜葛、但是白慎行並非這麼想。
“我竟然能查到俞少將的身份、自然是有這個能耐、你對付我?俞少將想清楚了、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樹敵、對你百害而無一利”。白慎行自然知道俞思齊的身份背景、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俞思齊、不會輕易樹敵。
“白董倒是有能耐”。
“能耐談不上、一點商人的手段而已”,他謙虛道。
“如果所有商人都像白董這樣的話、那會是個令人很頭痛的問題”,俞思齊打趣兒道。
“不是所有人都叫白慎行”,他微微道。
“確實”,俞思齊想不通、他將自己帶到後院來是爲了什麼、難道僅僅是爲了聊人生聊理想?
饒是他閱人無數、年長他十歲、可是在白慎行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毛頭小子、他不禁好笑、好多年、沒有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了。
“你們在幹嘛”?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白慎行低頭喝茶、俞思齊回頭、便見顧言站在身後。
他詫異、顧言怎會過來?
難道是?
他轉頭望向白慎行、白慎行老神在在的端着茶杯細細品着。
“看來俞少將出來、沒打招呼啊”?白慎行似笑非笑的望着顧言道。
他不過將人留了十分鐘而已。
“跟白董聊幾句、你先進去、我就來”,俞思齊一改淡然的嗓音、萬分溫柔的對着顧言道。
她一愣、隨即點頭、轉身進去。
“顧總就不怕我鬧出點什麼來”?顧言正準備轉身離開、白慎行冷冽的嗓音從身後響起。
顧言轉頭、皺眉望着白慎行。
“白董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白慎行高深莫測。
“如果白董想賣關子、我想你是找錯人了”,顧言在度轉身。
“俞少將現在正處在關鍵期、如果發生什麼對他不好的輿論、顧總覺得會怎樣”?白慎行平靜的嗓音在俞思齊的耳裡聽來、卻猶如平地驚雷。
顧言轉頭、看向俞思齊、關鍵時期?什麼關鍵時期?
“白董屬太平洋的”?俞思齊緩緩站起來道,面上微怒,男人之間的事情扯上女人就不好了。
白慎行淡笑微微起身、將高高擼起袖子的左手插在兜裡、玩味的看着俞思齊、不言語。
向前走去、路過顧言的時候、低聲到;“看來顧總跟俞少將的關係也沒好到爐火純青、無話不談可以直奔婚姻的地步”。
他今日不過是用了些小手段、顧言跟俞思齊的關係就暴露在了自己眼前、不急、慢慢來。
左手插在兜裡、他狠狠的捏了一下、剛剛捏碎茶杯的碎屑插到肉裡、可他沒有半分疼痛。
比起手裡的、心理的痛、更爲讓人難以忍受。
當身心已經麻木的時候、他已經無任何痛楚可言了。
俞思齊站在一側、看着顧言一臉驚訝的看着自己,不免有些難受。
顧言轉眼看向他們剛剛坐過的石桌,看見上面輕微的血跡,問道;“誰的”?
“白慎行”。
顧言內心一顫、可面上終究毫無表情。
“進去吧”!她轉身。
很想知道俞思齊現在處在什麼地步、但是她知道、就算俞思齊跟她說了、她也無能爲力去幫他什麼。
他們是朋友、但是俞思齊幫她的時候數不勝數、可是自己、在面對他的問題的時候、無能爲力。
望着顧言孤寂的背影、俞思齊不免有些有苦難言。
他雖然是來搞破壞的、但是不得不承認、白慎行對顧言很瞭解、僅僅是一句話、就能左右她的情緒。
“老俞、你這上個廁所是掉坑裡了”?許攸寧一臉嫌棄的看着進包廂的兩人。
“差點、多虧了顧言去把我撈起來了”,確實是的、他剛剛掉白慎行挖的坑裡去了。
“你進男廁所了”?許攸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顧言。
顧言汗。“你以爲我是你啊、吃好沒?吃好了趕緊走”。顧言催促道。
“我早就吃好了好吧、一直在等你們兩人”,許攸寧不甘心的嚷嚷道,明明是他們兩出去搞半天、怎麼就成了自己的問題了?
“那就走吧”!顧言提起包包。
“買單”。
“顧總您好、您的單、我們白董已經結過了”,前臺服務生說到。
顧言微愣、好速度。
“替我謝謝你們白董”,顧言道。
“呃……。顧總”,服務員欲言又止道。
顧言轉頭、只見她一臉爲難的看着自己,“你說”。
“我們白董說、吃人的嘴短、還請顧總日後有時間回請他”,前臺服務生閉着眼睛、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大廳鴉雀無聲、瞬間靜止。
顧言從包裡掏出現金、拍在前臺、怒氣騰騰道;“勞煩你告訴你們白董、這頓飯、我自己來、不勞煩他老人家多管閒事”。說完、直接走人。
白慎行站在樓上看着他們一行人離去,面上微沉,換來許贊,耳語兩句。
“這白慎行也忒不要臉了吧”?許攸寧氣呼呼道。
“什麼叫吃人的嘴短?我們是給不起錢還是怎麼樣”?
“少說兩句”,俞思齊將車解鎖、坐到駕駛座、顧言一言不發坐進後座。
在俞思齊看來、白慎行的做法、並沒有什麼不妥、索性他今天已經招惹到顧言了、如果爲此能讓顧言氣的整夜睡不着、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話、那麼他是很樂意的。
如果能讓你想着我、什麼手段我都不在乎。
一路無話、許攸寧見顧言沉默不語、也不敢在多說什麼、怕吵到她。
三人一進屋、顧言脫了鞋子、站在玄關處、一臉平靜的望着俞思齊,隨後轉身、離去。
щщщ ✿ttκá n ✿℃o 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許攸寧望着進屋的顧言、隨手倒了杯水遞給俞思齊、問到;“她怎麼了”?
俞思齊結過水杯、喝了一大半、無所謂道;“受刺激了”。
這個刺激、有一半來自白慎行、有一半來自自己,他知道的。
“都這樣了還能被刺激道”?許攸寧驚呼。
深知她是開玩笑,不與她一般見識,俞思齊擱下杯子,打開陽臺門,點了根菸。
許攸寧隨後跟過來,靠在陽臺門處,“我需要道歉嗎?爲了自己前兩天對她說的話”。
想起自己前兩天跟顧言起得爭執,她不免心裡澀澀的,老俞夾煙的手一頓、看着許攸寧有些不解、緩緩道;“沒必要、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意見、但是對於顧言在這件事情上、你還是不要去幫什麼忙好”。
他也知道顧言愛白慎行、但是她心理的那倒坎兒要是不過去的話、她跟白慎行兩人就永遠都不可能,事實擺在眼前。你愛一個人、如果那個人沒有給你刻苦銘心的回憶的話、那固然是好的、不需要費什麼大的力氣就可以修成正果。
如果他傷害過你、要麼老死不相往來、要麼相愛相殺。
而且很顯然的、白慎行跟顧言兩人都選擇了第二條路。“你回來了、我自然是不準備插手了”,許攸寧幽幽道。
俞思齊已經回來了、雖然他可能在漢城呆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於顧言這件事情、她還是相信他的。“你就信我?不怕我把顧言拐跑了”?俞思齊靠在欄杆上笑着問她。
許攸寧一口喝乾了手中的水、拐跑了?
八年、你跟顧言都沒有任何進展、這幾天你還能將人拐跑不成?
“你不會”,她肯定道。
“顧言可是提出了要跟我結婚的”,老俞似笑非笑。
“你知道她不過是因爲白慎行”,許攸寧淡定道。
“再者、你比誰都清楚、你跟顧言之間不可能”,因爲職業、因爲身份、你跟顧言兩人沒有任何可能、她不清楚俞思齊是否身處高位、但是他的職位一直在很警醒的告訴他,他跟顧言之間不合適。
“要是有可能呢?”
“除非你放棄應有的一切、八年了、你都未放棄過、難道因爲這一次見一面就主動放棄?你俞思齊可不會幹這樣的事兒、在白慎行之前、你是我見過城府最深的男人、”。論城府、俞思齊更勝一籌、論手段白慎行穩居其首。
“萬一我頭腦發熱呢”?俞思齊輕點菸灰、看着許攸寧悠悠然道。
他很好奇、許攸寧爲何一直會覺得他跟顧言之間是沒有可能的。
“你們兩人、一個城府深沉難以駕馭、一個要求極高難以取悅、就像天蠍配處女、即使會因爲經歷相似而惺惺相惜、最終也會因爲高傲而分開”,還有就是、你溫暖不了一個叫顧言的人、顧言的情緒只會跟着白慎行走、而不是你。
白慎行可以爲了顧言放棄任何事情,而你不會。許攸寧簡單的分析、在俞思齊看來很有道理、是的、他一直很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在顧言的問題上、保持很冷靜、理智的方法。
今天跟許攸寧聊這些、也就是想逗逗她而已。俞思齊點頭道;“說的很正確”。
隨手掐了煙、轉身進屋、見許攸寧還杵在那兒不動彈、便問到;“不準備進屋睡覺了”?許攸寧無語望天、“這才九點、哥哥、部隊裡的日子把你摧殘的都沒有夜生活了麼”?
俞思齊冷汗、他一直都沒有夜生活。
“齊哥、我帶你去浪腫麼樣”?許攸寧眼巴巴的望着俞思齊、一臉興奮的模樣、就這模子、往夜店一站、不得被圍攻啊。
俞思齊一把推開擋在自己眼前的大臉;“我沒興趣”。
“你這樣會對生活失去希望、轉而邁向年老的。你得跟我們年輕人多躁動躁動、才能永葆青春,永垂不朽啊”,許攸寧一臉我要拯救你的模樣瞅着俞思齊。
俞思齊白眼道;“謝謝啊、我剛剛說過了、除了年齡之外、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哪些方面是可以產生代溝的、而且、這麼個永葆青春的法子不適合我、你去躁動吧”!見俞思齊要進屋、許攸寧一把拉住他、“別介、我帶你去認識新社會、體驗新生活還不行啊”?
她可苦惱了、當兵的是不是都這麼呆板?
俞思齊一把撫開她趴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淡定道;“黨中央三令五申規定、在職人員不能知法犯法、否則會記處分的、我絕對不可能爲了你去背叛黨、”
我去,這麼嚴重?上升到國家了?
俞思齊準備關門、許攸寧不死心的靠在門板上、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老俞、可憐兮兮道;“你陪我去成麼?萬一我來個豔遇、
解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您不爲我高興啊”?俞思齊嘴角抽搐、他真的很懷疑許攸寧到底是不是腦科醫生。
“你明天上班之前先給自己看看成麼”?
“不成、醫者難自醫、你沒聽過啊”?
“你覺得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會讓你來個豔遇?就算是豔遇你確定不會是王二麻子家親戚?或者是個紈絝子弟”?
這許攸寧的腦子到底是怎麼想啊?
裝的是屎麼?
“還是說你已經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了”?俞思齊已經覺得自己不能跟她交流了、感覺自己像個念念叨叨的大叔、而許攸寧就是個不經人事的小丫頭片子。
“我就說你最近越來越嘮叨了吧”!許攸寧冷哼一聲、不勞俞思齊動手、自己滾出去、把門帶上。俞思齊站在門後一臉憂桑、幸虧他邊兒都是男的、沒有這麼作的女的。
次日、顧言一早道辦公室,張晉神叨叨的過來、低聲道;“麥斯白董來了、一早就在辦公室等你在”。
“我們是沒有會客室嘛”?顧言不悅道。
“有會客室、人家不去啊、非得等在你辦公室”,我們也很無奈啊。
就怕顧言這個時候過來搞人。
“白董好雅興、一大早就過來拜早”、在漢城、拜早是年輕人給長輩問早安的意思。“能讓我這一大早就來拜早的人除了顧總、估計也沒別人了”,白慎行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道。
顧言脫了外套搭在凳子上、將包包放在一側,按下內線;“來杯咖啡”。
“一大早喝咖啡、看來顧總昨晚消化的挺好的”,白慎行冷然道。
“那得感謝白董送的湯了”,她邁步過去、坐在白慎行對面。
氣定神閒的看着他,“白董一大早過來、不會是找我聊天的吧”?
是嘛?白慎行問自己、應該是的吧!
“吃早餐了麼”?白慎行問。
“吃過了”。
“在家吃的?俞少將做的?是他做的味道好些、還是我”?白慎行悠悠然的問到,坐在沙發上、端着咖啡輕微的攪拌着。
顧言放在一側的手微微收緊。
“白董覺得我應該如何回答”?顧言淡笑這問到。
“可以不用回答”,白慎行笑。
顧言接過秘書手中的咖啡、淡然道;“那就不用回答了、、免得傷了白董的心”。
“顧言、你可想過你這樣做的後果”?白慎行正經道。
顧言低頭弄着咖啡、莞爾擡頭;“白董這又是要給我上課了”?
“上課談不上、閒話家常而已、竟然顧總不想聽、我就不說了、”白慎行淡定道。“我手上有份東西、不知顧總想不想要”。
“白董若是給、我自然是要的”,她相信、白慎行不會無聊到爲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找自己。
“我還以爲白董會傲嬌到不要”,白慎行輕微笑到、不錯、有長進,知道因勢利導了。
“我相信白董不會無聊到爲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前來找我、畢竟麥斯最近可是很忙的”,顧言笑臉瑩瑩的說到。
她跟白慎行之間、好像又突然回到了剛剛開始的時候、針鋒相對、客氣有加、可是句句話都是將對方推向千里之外。
“顧總倒是相信我”,你竟然相信我、爲何還要傷害我?顧言、你是個矛盾體。
“有些事情上、還是會的、畢竟在漢城、誰人不像白董看齊”?我也不例外。
白慎行伸手掏出西裝內袋的u盤、放在手裡把玩着,“我此次幫顧總、顧總有何表示沒有”?
趕着上門來還需要回報?這東西她能不要嘛?
“若是不要、劉家那邊、你不是對手”,白慎行一眼就看破了她的想法、她在對付劉家、他知道、但是劉家的人並非全是孬種、最起碼劉家二少爺、劉恆是個有手段的人。
不排除顧言會將劉家在漢城踢出去、或者是重傷他、但是在某種程度上講、這個過程會很漫長。顧言還在沉思着、思考這白慎行這句話的可信度。
“劉家二少爺、劉恆、在漢城也算得上是個人物、言言瞭解過吧?不排除你會將劉家踢出漢城、或者是重傷、但是這個漫長的過程、你耗不起”,以GL現在的境況來說、他們要做的就是拓展在漢城的格局、在投行方面做足工作、、顯然、她無暇分神其他。
“白董有什麼要求”?她冷漠道。
原本把握着u盤的手一緊、原來在她眼裡、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要求、要求回報的,白慎行怎麼也沒有想到、顧言會這樣說。
“我以爲、在顧總眼裡、我是一個不求回報的人、”最起碼你我之間這麼多年、外婆從未要求過什麼。
“是嗎?白董不是商人嘛?商人不只是看利益嘛”?顧言笑着問到。
拜神了冷冽的眸子射向她、她下壓嘴角、隱去微笑。
“商人、只看利益、是沒錯、但是在你顧言面前,我要的就是一個你,”白慎行冷然道。
他想、他有必要在把這句話重申一遍、他白慎行這輩子只要顧言、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在做鋪墊。
“可我心有所屬、怕是不能了了白董這個願了”,她將手中的咖啡端起來淺酌一口。
“若是顧總說的心有所屬是俞少將的話、那麼我想、還是算了吧”!“算不算、可不由白董說了算”。
白慎行將手中的u盤放在桌面上、緩緩起身,站定、看着顧言道,“我不管你跟俞思齊之間發生過什麼、但你最好離他遠點,”說罷、他轉身就走。“慢着”,顧言連忙站起來。
“還請白董把話說清楚”,她昨晚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偏生俞思齊不會說,而她也絕不會去問白慎行。
白慎行微微轉身、看着她、嘴角揚起,遇到俞思齊的問題你就這麼緊張了?那要是我呢?顧言、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傷我心。
白慎行無視她的話語、轉身離去,插在兜裡的手狠狠的抓緊。
顧言、你太傷我心了。
望着白慎行滄桑、寂寞的背影、她站在原地有一絲恍惚,白慎行爲何不跟自己說?
以前對自己不是有求必應的嘛?
她緩緩的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剛剛攪拌過的那杯咖啡、一口沒喝過。
擡手觸摸、已然冷卻。
白慎行的突然出現確實是讓顧言有點難以適應,其次是、她不知道俞思齊在工作上會遇到什麼困難、而這個困難、是否在她能力範圍之內。
漸漸的,他覺得自己對俞思齊根本就不瞭解,甚至覺得自己不配做他的朋友。
白慎行昨晚的那番話擾亂了她的心智,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語言,可是在她聽來卻猶如魔咒一般,讓她夜不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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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知道俞思齊的身份,她肯定會以爲白慎行是故意的,是故意讓她擾亂心智,可是不是她知道俞思齊的身份,他知道俞思齊在首都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他也知道他曾經的某些過往,曾經的某些苦不堪言。她一直不明白、縱使他段位高超、也不會一年四季都沒有假期、她曾經懷疑過、她很俞思齊每年一兩次的見面、不是因爲他沒時間、而是他不能來、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白慎行此次來找顧言是想跟他聊聊俞思齊的事情,是想跟她聊聊和平相處是想告訴她,他還依然愛着她,可是顧言明顯的對俞思齊的態度好過自己,這一點他不能忍受,所以索性離去,免得在下去,討自己心塞。
張晉敲門進來,便見顧言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愣是像在發呆,“顧總、九點的會議,你要參加嗎?”
聽到張瑾的聲音,她稍微回神,“準時開會”。
在沒有漢大那場演講之前,張靜一致覺得自己的老闆是一個年輕有爲,有思想有手段一個新時代好上進的女性,可是在漢大那場演講結束之後,他認爲他的老闆。
是一個被世俗摧殘,經歷困苦經歷磨難,不易的女人。
能有如今的段位,全是她自己打下來的江山。
如果一個經歷這麼多的女人,被生活這麼摧殘過的女人還會沒有手段的話,不會有人看得起他,包括自己,顧言做到如今的位置上,她身處高位,不被世人理解。
被人誤解被人唾罵,都不曾解釋過一,她只做自己,只做自己認爲對的東西。高處不勝寒、別人眼中的冷豔、是一個人經歷過無數個失聲痛哭夜晚的沉澱。
外人只看你風光的一面、哪會管你是不是經歷過生死、他作爲她的秘書、從來不曾想過他的老闆是一個經歷過這麼多的女子。都說麥斯白慎行她青梅竹馬,可爲什麼她在國外的時候是一人受苦受難?不見白慎行的身影?難道這就是他們關係不好的原因?
可是麥斯白董、看她的眼神、全是愛意。“開完會讓趙陽上來”,顧言輕聲道。
劉家那邊的事情也該有些進展了,工作歸工作,生活歸生活,這兩者,她還是區分的開的。
“具外部消息,麥斯在s市投了十個億,支持市政府兩市共舉的工程,促進兩市經濟發展跟攜手共進”,張晉想起前兩日在外面聽到的風聲,這會兒跟顧言說道。
如果麥斯此次在s市的工程上下大手筆的話、、那麼白慎行的據點又發展了一個,對麥斯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進步、市政府此次的案子、是在一年前公開招標、那會兒GL還沒有入駐漢城、所以、他們跟不上很正常。
但是如果有機會的話、會更好。
“外面什麼風聲”?顧言早就聽聞了。
“傳的很厲害、估計這次市政府也是下了狠手、兩地一起抓、自然是沒有什麼造假性可言、誰也不想背鍋”。
“你什麼想法”?顧言問到。
張晉沉思了一會兒說;“雖然我們跟麥斯一直都是外面傳的緋聞、但是如果能借着這次機會跟麥斯聯手、對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她當然知道如果能跟麥斯聯手、絕對百利而無一害、可是顯然的、她跟白慎行現在的關係、絕對不是談練手的時候。
“s市的案子暫且先放着、我們不去淌這個渾水”,她先在要做的主要是在漢城裡面站穩腳跟。
s市她固然是要去的、但是目前來說、無暇分神。
“可是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們還有的等”,張晉不免沉思道。
“如果在漢城還沒有站穩腳跟、就去覬覦s市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兩頭都失、失利、得不償失的事情、你覺得呢”?顧言反問回去。張晉這纔想起來、他們雖然在漢城已經名聲在外、但是、真正的腳跟還沒有站穩。
不免有些覺得自己唐突了。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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