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當許贊將查出來的消息告知白慎行時,他周身氣場瞬間冷冽下去寒氣逼人,跟了他多年的許贊知道,此刻的白先生只怕是怒火中燒。
昨日的颱風都不及他現如今周身冷冽的氣場,許贊跟那人站在一側,大氣都不敢喘。
只得低着頭等着白慎行下達命令。
白慎行握着鋼筆的手一寸一寸收緊,心中狂風暴雨肆意席捲着他的感官,他是惱火的,應該在前幾日就將事情解決。
而不是一等再等。
“計劃不變,”莫要以爲你動了劉老爺子就能亂了我的陣腳,我白慎行還不至於窩囊到那種地步。“籌碼不在,我們……。”
“無礙,”許贊話語還未說完,白慎行便接話過去。
籌碼與他而言有是好的,沒有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漢城這趟水想攪混太容易。
在這個人人都努力維持和平的年代,突然有人站出來伸張正義,總會顯得很有道德感跟層次感。
白慎行萬事不表於情的面孔他們已經見過太久,甚至可以說是太過熟悉,但他們知道,這一次,白慎行的怒火不同於以往,他是真的惱了,漢城,是他多年的根據地,如今有人這麼公開挑釁跟他示威,他怎能不怒?
在他的地盤上有人挑戰他的權威,而且一出手便是直接弄死人,他怎能不惱火?
他會用事實證明,這漢城,還是他的天下。
桌前的蘆薈前兩日剛換的,此刻颱風天過去,縷縷陽光透過雲層照耀到桌面上來,整盆蘆薈熠熠生輝,白慎行冰冷的眸子停留在蘆薈上,伸手探過去沿着蘆薈那側的鋸齒緩緩摩擦着,你來、我便讓你看看我白慎行的手段有多陰狠,惹我、等於找死。
許贊一臉陰沉的出去讓整個秘書辦的人都沉浸在緊張的氛圍當中。
“如何?”安迪邁步過來問到。
自從前幾日白慎行全城求婚過後,她請假兩日像是大病一場似的,回來之後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天曉得那兩日她是怎麼過來的,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思想鬥爭。
她暗戀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一夜之間全城高調求婚別的女人,而兩人還是青梅竹馬關係,一時間讓她在道德邊緣徘徊不定,人家多年感情,她還如何再繼續暗戀下去?
這麼多年從未得到瞬間失去,這種感覺讓她心如刀絞。
“許溟逸動的手腳,老闆很惱火,”許贊如是說道,只怕這會兒惱火兩個字已經不能形容白慎行此刻的心理了。“許溟逸跟我們有何瓜葛?老闆如何對待?”安迪一時間問出兩個爲什麼。
“應當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老闆說照舊,”許溟逸無奈嘆息。
許溟逸跟白慎行兩人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挑起事端只怕是沒那麼簡單。
“用經濟制裁吧!”
身側響起的聲音讓許贊猛然一頓,隨後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着安迪。
“你說什麼?”許贊有些不可置信。
“無論許溟逸跟白董在暗處是何種姿態做鬥爭,許溟逸的公司仍然屹立在漢城,要來,就全面出擊,不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如何?”安迪跟在白慎行身邊多年,沒有任何手段跟本事是在麥斯立不了足的。
她能立足之地證明她有本事,如今她冷靜客觀的一番話語讓許贊都感到訝異,他未想到白董似乎也沒有。
白董在漢城暗處的勢力只曉得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如今安迪說出這番話着實是讓他震驚。
“去找白董,”一語驚醒夢中人。
白慎行還是維持着原有的姿勢靠在辦公桌處,聽見敲門聲,冷冷開口,“進。”
“老闆,”安迪跟許贊一前一後進來。
對於他們倆同時進來,白慎行雙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們。
靜等他們開口。
“許溟逸在漢城的事業我們可以採取經濟制裁。”安迪看着白慎行緩緩開口,她此刻看白慎行竟然會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明明近在咫尺卻觸不可及。
“繼續,”白慎行淺聲道,不難看出他眸子露出的欣賞之色。
“許溟逸公司那邊我們可以採取經濟制裁,他在S市有個項目我們影視城相對,若是出手,百發百中,白董曾經告訴過我們,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冷酷無情,許溟逸公然挑釁我們,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送進墳墓。”只有那個地方纔最適合他。
如果說以前的安迪是站在白慎行身後當他背後的女人,那麼現如今的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當白慎行將眸光投向她的時候,安迪想,她這輩子最喜愛跟最懼怕的便是白慎行的眸光了。
“正面我來負責,”側面跟暗處由許贊來。她心底的某種感覺正在肆意增長,快速發酵。
白慎行眸子閃着絲絲精光,他洞悉身旁數位秘書的心理,可此刻卻看不出安迪的想法,這種感覺真的不好。
但他得承認,此刻安迪的想法是最明智也是最迅速的,這點他不否認。
起初安迪跟許贊一起進入麥斯經過多方努力成爲他的左膀右臂,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用許贊用的比較順手,只因大家都是男人,男人跟男人之間的話語權絕對比男人跟女人之間要簡單粗暴許多。
可今日的安迪、竟然讓他看到了多年前那個一腔熱血的安迪,並不再是一個混跡商場多年處事圓滑老辣的女人。
“好。”白慎行簡單一個字,就像是給她灌輸了強大的精神支持。
她望着她緩而一笑,這種感覺頗像戰士出征前的會面。
“許贊呢?”安迪問。
“你幹了我的事兒、我只能照常運轉了,”許贊頗爲無奈的聳聳肩。
實則是他跟白慎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但是這個解決的過程不能輕易讓人知道。
“切、”安迪不屑了一聲。
如今的她三十臨近,多少年沒有這種小家子氣的模樣了。
在外人眼裡她就是職場女魔頭,怎會有如此嬌柔輕蔑的一面?
“感覺又像回到了最初開始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並肩作戰,”許贊帶上總在辦公室的緩聲對安迪說到。
“是我這些年太放縱了,”她如是道。
確實是這些年自己太放縱了,在白慎行身側只能處理一些明面上的案子,側面的事情幾乎全都是許贊解決。
“爲何這麼說?”許贊一愣,他未曾想過。
因爲我做不來跟你們一樣心狠手辣,這是安迪的答案。
可許贊看到的只是她莞爾一笑而已。
這天下午,顧言收到內部消息,當知道一切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震驚的,許溟逸竟然直接動手弄死了劉老爺子。
在白慎行準備讓漢城洗牌的重要關頭,他竟然釜底抽薪,弄死了至關重要的人。
顧言是不願相信的,因爲一旦這樣,她們跟許溟逸之間必然有一場惡戰來襲。
許攸寧怎麼辦?舒寧怎麼辦?
這場看似簡單的關係裡面牽扯了太多人,數不清理不盡。
她靠在辦公椅上頗爲頹廢的看着面前的文件。
“許溟逸動手的時候應該是經過縝密計劃的,不然不可能一次得手,你怎麼看?”露西跟張晉站在一側緩緩開口。
怎麼看?能怎麼看?現在整個漢城的人都知道她跟白慎行是非正當關係,這個時候她斷然是不能出手的,不然、漢城商場上會引起恐慌甚至是內部格局失調,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句話是沒錯的,如今她跟白慎行是公衆人物只怕是不好大方出手,這件事情、得看白慎行如何解決。“你們覺得呢?”顧言反問。
“動你男人、給他點厲害瞧瞧,”露西霸氣。
在她看來,白慎行已然是自家人了,雖然他覺得那個男人高不可測甚至跟顧言之間還有一些不明不白的關係沒有扯清楚,但這個時候站隊已經很明顯了。
張晉嘴角抽搐,神經病。
“你跟白董近期風頭正盛,如今整個漢城人心惶惶如果要顧及整個商場的規矩的話,怕你們白慎行兩人都不好出手,除非白慎行找到藉口對許溟逸進行經濟制裁,”張晉思來想去只有這個麼一個出發點可以讓許溟逸在大衆覺得理所當然的情況下直接脫離視野。
顧言早就想到了,但現在的任務是,許溟逸的力量不單單是集中在公司那邊,他手中的勢力有哪些,她清楚的很。
“你們先出去、這件事情時刻關注着,我去解決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顧言突然想到什麼,眼眸之中露出的寒光讓張晉跟露西兩人不由的一顫,隨後對視一眼退出去。
事情的源頭在哪裡就在哪裡解決。
這天下午,在首都呆了個把月的顧老爺子回到政府大院,拿着小剪刀在修剪他養的花花草草,聽聞身後有腳步聲,拿着剪刀的手指了一秒,便繼續開始他的工作。
顧言站在身後良久都未開口說話,直到老爺子放下手中的剪刀,警務員端着水盆過去,他洗了把手用毛巾將手擦乾,坐在一側的石凳上端着茶杯喝了口茶,頭也不擡的問顧言;“何事?”
“來找您聊聊,”顧言輕緩開口。
顧老爺子的心思沒有幾人能猜透,畢竟是接近過頂峰年近半百的人,又怎是他們這些晚輩輕易看的出來的。
“聊什麼?”老爺子隨手將口中的茶葉吐到地面上。
“聊許溟逸,”顧言直言不諱,直接點名主題。
她明顯注意看到,老爺子的手一頓,隨後看着她的眸子有些陰沉;“聊他做什麼?”
他低沉的嗓音一度讓顧言以爲她所知的一切事情都是假的。
“爺爺手中的勢力爲何會給一個外人?”顧言輕緩開口,提着包站在一側。
老爺子未開口讓她坐下,她便一直站着。
“在我眼裡沒有外人跟自家人之分,能帶給我利益的便是自己人,”老爺子蓋上保溫杯的瓶蓋,一句話說的不急不緩、卻也是涼了顧言的心。
她早就知道不是?一個能在國家頂層呆着的人怎會是個感情用事的人?
“所以奶奶寧願死也不跟你過一生、是這樣嗎?”顧言的話一字一句傳入顧老爺子耳側。
他眯着眼、如猛虎般打量着顧言,眼眸之中盡是不悅肅殺之情更是冷冽。
顧言毫不畏懼,若是以前她看見這樣的神色定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可如今、她也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孩了。
“不知好歹,”顧老爺子久久才冒出這句話。
不知好歹?到底是誰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的應該是給您帶來利益的那個人,他如今將槍口對準我們、這事兒爺爺知道吧?”顧言冷冽的眸子鎖着老爺子,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知道又如何?這本就是個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的年代,”老爺子眼眸中滿是不屑,在他認爲、女孩子永遠都是女孩子,在做事情之前思前想後太多。
“爺爺的話我懂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我若是跟許溟逸交鋒毀了您的勢力,那也是您當初選人不當才造成的,您一輩子的辛苦成就,惹了我我定然能讓它屍骨無存無論是勢力還是人,我都不會心慈手軟。
顧老爺子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願你是真的懂,”顧老爺子似有似無的一句話讓顧言思忖許久。
“我若是不懂、還指望爺爺指點一二,”顧言謙虛道。
“會的,”畢竟你是我顧家的後輩。
“我也告知爺爺一聲、爺爺再厲害也是褪下來的人了,首都俞家您惹不起,”顧言直接將底牌亮出來,有人說太早亮出底牌對自己不利,可若是對方是像老爺子這樣在一線褪下來的人的話,早些亮出底牌對自己有利無害。
顧言嘴角始終掛着淺淺的微笑,許溟逸她不怕,她怕什麼?怕老爺子從中作梗。
老爺子眸底詫異一閃而過,心中思緒萬千、隨即擰開杯子喝了口茶緩緩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我這老人是沒說話的餘地囖!”
顧言心底泛起一絲冷嘲,卻也懂了老爺子的意思。
“屋外蚊子多,您老還是進去吧!”顧言提議道。
老爺子扶着桌子起來,顧言上去攙扶,兩人看似是一副和諧有愛爺慈孫孝的場景,實則心中萬千思緒未表於情。
只怕不輸昨日那場颱風的盛況。
“不怕蚊子吸血,就怕吸血鬼太多,”老爺子笑呵呵道。
“吸血鬼挑對象的,若是不出衆只怕是求他來都不會來!”顧言順勢應答。
“是啊!這年頭,走在前頭的未必是好的,”老爺子哀聲感嘆。
“言言回來啦?”白鷺開門進來見顧言扶着老爺子進來。
“剛回,您忙完了?”顧言輕聲打招呼。
“怎麼就你一人?慎行呢?”白鷺輕聲問到。
白鷺這話一出,顧言明顯老爺子的手一頓,隨即嘴角裂開大大的笑容,看着樑意道;“、事物纏身,日後空閒了在一道過來、我今日來找爺爺有些事情,”顧言輕緩着說到。
“晚餐吃了再走?”白鷺提議道。
“不了、我跟爺爺聊聊就走,”她對白鷺淺笑道。
白鷺雖不知顧言爲何會突然回來找老爺子,不過看她這架勢,只怕是有要事。
“那爸爸你們聊,”白鷺轉身上樓,徒留顧言跟老爺子兩人坐在沙發上。
“自古家禽不能配野獸,老祖宗留下來的祖訓不聽取是要受懲罰的。”顧老爺子將手中的杯子擱在桌子上,緩緩靠着沙發不深不淺的說到。
“家禽野獸不過都是飛禽走獸而已,人活一世圖的就是個快活與樂趣,若人生在世要顧及那麼多,只怕臨了會跟爺爺一樣孤獨終老,”身家萬貫如何?身處高位如何?無人於你共享這世間繁華你就是個失敗者,孤獨的人才是被懲罰一生的人。
老爺子哈哈大笑,眼中笑意不明,卻也未言語,只是緩緩搖着頭。
孤獨終老?像他一樣?這世間能有幾人像他一樣身處高位之中還能自保的?如今他的晚輩這樣說,真是可笑。
“你別忘了、你的姓氏是我賜予你的,無論我在如何、你也磨滅不了是我後代的事實,”你傲嬌?有什麼好傲嬌的?不過就是在我的光環之下罷了。
姓顧的人都沒資格跟我說這句話。
“是、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不會忘本的。”顧言低聲道,語氣之中盡是謙虛。
這天下午、從顧家出來已經是四點多,她直接驅車去了趟臨水灣,事先告知白慎行。
白慎行正在商量事宜,見顧言如此說便叮囑了兩聲。
“早點回來。”
“好,”顧言應到。
“路上小心,開車看路。”白慎行叮囑。
“好,”顧言乖巧的不得了,白慎行說什麼她應什麼。
舒寧正跟許攸寧兩人端着碗吃外賣,見顧言開門進來兩人均是一愣,顧言蹙眉。
“你們倆就這麼過日子的?”
簡直就是不忍直視。
“方便,”許攸寧口齒不清道。
顧言簡直都快懷疑他們兩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了。
見顧言臉中一臉鄙視,許攸寧不服;“你別忘了你當初跟我也是這麼過來的。”“謝謝你提醒,讓我知道曾經的自己有多頹廢。”顧言沒好氣的將手中的包包甩到一側的沙發上看着她兩。
“傷勢如何?”顧言關心道。
“基本沒什麼問題,可以下地了,”也不看看她是誰,就她這麼沒日沒夜的在她邊兒上照顧着,能不好的快?
顧言隨手拿過茶几上未開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看着兩人盯着電視一口一口的將手中的外賣幹掉。
“多久能好痊癒?”顧言漫不經心問道。
許攸寧倒是如實回答她,舒寧看着她的目光卻一緊,似乎知道顧言來有話要說。
眸光停留在她身上,顧言看了她一眼,緩緩起身。
邁步向自己原先的臥室走去,舒寧隨意擦了擦,將手中吃完的外賣繫好丟進垃圾桶,隨後進廚房倒了杯水,才端着杯子進顧言房間,一進去便見她靠在窗臺上望着窗外。
“好好養傷,”她關心道。
“傷養好了繼續爲你賣命是吧?”舒寧端着杯子坐在一側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顧言。
顧言淺笑;“算賣命嘛?”
不算吧!她跟舒寧之間的關係雙方一直清楚的知道,賣命?還沒有那麼誇張。
“誰知道?”舒寧聳聳肩。
顧言靠坐在窗臺上看着舒寧,隨即將視線轉移道她的腳上;“有人在挑戰我的權威。”
“真高興、在漢城還有人敢挑戰你的權威,”誰人不知顧家背景雄厚,如今她跟白慎行又在全城高調出現在衆人視野當中,別說是漢城裡面了,放眼全球上下能挑戰她權威的只怕是也沒幾人吧!
“我也很高興,”在她準備沉靜的時候突然有些阿貓阿狗冒出來要跟她玩兒捉迷藏。
“你準備如何解決?”舒寧看着她氣定神閒道。
“我若出面你覺得整個漢城會產生什麼影響?”顧言反問。
一但她跟白慎行兩人出手必定會引起整個漢城商場上的恐慌,他們二人聯姻本就可以在商場上獨霸一方,如今若是聯合出手只怕會有些影響。
“管那麼多幹嘛?”舒寧聳聳肩,什麼時候這麼畏手畏腳了?
“這是國內,”不是國外,可以讓人鑽法律的空子走極端路線。
這是國內?國內不是說持槍犯法嘛?爲何還會發生這些糟心的事兒?
她將視線下移道自己腳上。
顧言嘴角抽搐。不知如何回答。
顧言在臨水灣的房間跟舒寧洽談了近半個小時纔出去,而外面的許攸寧早就坐立不安。
舒寧跟顧言之間商量的某些事情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因爲在顧言眼裡,她永遠都是被保護的那一個,而舒寧纔是能站在她左右的人,所以當顧言開門出來的時候,許攸寧臉色並不太好。
見她面色難看、顧言坐過去問到;“吃傻了?”
“是啊!吃傻了,”許攸寧冷嘲熱諷。
顧言一驚,不明白這位姑奶奶到底是哪裡得罪她了,剛剛還好好的,一轉身的功夫對着她冷嘲熱諷的是什麼意思?
顧言蹙眉看着她,隨即淺笑道;“吃傻了帶你們去消消食,走吧!”說着拿起沙發上的包包看着許攸寧。
“去哪兒?”舒寧問。
“我請客,你們買買買,”顧言土豪。
“這感覺好,走,”舒寧一把提溜起坐在沙發上一臉不爽的許攸寧,三人一前一後出門。
逛完商場回來已經是八點多,顧言將兩人送到臨水灣才驅車會山水居,回去時,白慎行已在家。
“先生在書房,”張嵐緩聲道。
顧言將手中的東西放到她手中,上樓,進書房敲響了他的書房門。
“進、”裡面傳來低沉的聲音。
見開門進來的人是顧言白慎行一愣;“這麼早回來了?”
他還以爲他們三人坐在一處能聊到深夜。
“恩、剛剛跟他們兩人一起逛完街送他們回去就回來了。”顧言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去。
“買什麼了?”白慎行問到。“我嗎?空手而歸,主要是去讓他們兩人盡興的,我充當刷卡機。”她撐着下巴看着坐在對面的白慎行,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鏡每一樣都顯得如此迷人。
“恩、顧總就是闊氣,”白慎行好笑的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那是因爲有白董作我堅強的後盾,”顧言靠在座椅上雙手抱胸看着他好笑道。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筆,看着她輕聲失笑;“也是、畢竟你有個這麼有錢的老公。”
白慎行不要臉的點頭。
顧言雖然想翻白眼,但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真的。
“晚上吃了?吃的什麼?”他不覺得他們三個女人在一起能吃點什麼正經的東西。
他好幾次見到臨水灣的垃圾桶裡滿是外賣盒子,各種各樣,而且每次見到的還未重複。
“好像沒吃,”她去的時候許攸寧跟舒寧端着外賣吃的不曉得是中餐還是晚餐。
白慎行蹙眉、伸手按了一側的內線,讓張嵐準備晚餐。
“隨意來點就行,麪條也可以,你上次弄得就很好吃。”顧言眼巴巴的望着白慎行淺聲說到。
他微微嘆息,真是養了個祖宗,吃個飯還得欽點御廚的。
按下內線說了兩句,白慎行便擼起襯衣的袖子準備牽着顧言下去給她弄吃的。
“你去、我去洗個澡一會兒正好吃,”顧言笑眯眯的開口。
白慎行哪兒會給她逃脫的機會?你欽點我當御廚怎能不在一旁候着?
當顧言靠在廚房的臺子上看着白慎行穿着價值不菲的白襯衫擼着袖子在水池裡洗着青菜的時候,她是微滯的。
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以作留念。
感受到身後火辣辣的視線,白慎行彎着身子側目看了眼顧言。
顧言爲掩藏自己這放肆的眼神,將一側的西紅柿遞過去,示意他洗洗。
白慎行難得沒跟她做思想工作,一手接過西紅柿洗了兩下在遞還給她;“吃兩口,別吃多了。”
不然一會兒麪條該吃不下了。
小時候她吃生黃瓜生西紅柿總得躲着白慎行,爲什麼?因爲白董有潔癖,覺得生的東西都是髒的,哪怕科學家都說了生吃黃瓜跟西紅柿比較有營養他還是堅持己見,認爲這些東西是髒的。
“我以爲你得跟我做思想工作呢!”顧言咬了口西紅柿含糊不清道。
“我倒是想,說你兩句你要是不爽了連晚飯都不吃了怎麼辦?”白慎行將水池中的青菜撈起來。
顧言想開口,便聽聞廚房外面有聲響,側目一看、山水居的廚師們一個個都扒在門口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看着裡面的兩人。
“他們在幹嘛?”
“在羨慕你有這麼個好老公。”白慎行將水打進鍋裡,一邊等水開一邊靠在一側跟顧言閒聊着。
“要點臉不?”顧言咬了口西紅柿看着他。
“又帥又多金有體貼的老公誰不羨慕你?”白慎行往自己臉上貼金。
顧言無奈翻白眼,準備在咬口西紅柿的時候,白慎行走過來接過去隨手丟進了一側的垃圾桶,她想說什麼的,結果終止在了白慎行警告的眼神之下。
真的是吃兩口啊!
鍋裡水燒開,白慎行轉身下着麪條,顧言看着此情此景不免心中有一處柔軟的地方被狠狠的撞擊了下,隨即拿手機出來拍了張照片,思忖許久,發了條微博。
【如果那人是你,晚點又無妨】
兩張照片,一張是白慎行穿着私人訂製價值不菲的白襯衫擼着袖子彎身在水池處清洗着蔬菜,一張是白慎行站直身體揭開鍋蓋往鍋裡下着麪條的模樣,照片中的他氣質非凡器宇軒昂,就算是圍在爐竈之間也掩蓋不了他身上王者的氣質。
白襯衫黑西褲將他整個人的身段很好的映襯出來,未系領帶袖子推起,隨意又性感。
站在爐竈前就像是渾然天成似的。
她恍惚的功夫、白慎行端着麪條過來,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着出來。
直到看見白慎行出來,圍在廚房門口的人才兩邊站。
他們震驚不已,他們先生將人悉數趕出來,只是爲了個太太下碗麪條?這樣的事情他們來幹也可以啊?爲何要先生親自動手?
白慎行將手中的麪條放在餐桌上,警告顧言;“一根都不許剩。”
他扔掉工作耐着性子給下的麪條,要是吃不完看他怎麼收拾她。
顧言憋憋嘴;“有點多。”
這麼一大碗,吃的完就怪了。
“你自己看着辦,”白慎行坐在對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放在口袋的手機響起,是條微信信息,白慎行點開、蔣毅他們那羣人在羣裡面猛發消息,直接截圖。
當他看見圖片內容的時候,心理狠顫。
擡頭有些詫異的望着顧言,正在低頭吃麪的顧言感受到白慎行望她,一擡頭、便撞進萬丈深淵裡頭。
“怎麼了?”她淺聲問到。
“快吃,”白慎行輕生催促,吃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顧言低頭苦幹。
白慎行難得的點開微博,進了顧言的號、點開刷着下面的評論,大多數人祝福,少數人噴。
他還是高興的,誰讓他的言言在大衆之下承認他的存在了呢!
隨手轉發顧言的微博;【吃東西的時候不要玩手機。】
一石激起千層浪。
白慎行跟顧言兩人在微博上看似漫不經心的互動、實則是經過周密思忖的,白慎行是不是她不知道,但是顧言承認,她是的。
顧言實在是吃不下,眨巴這大眼睛看着他,白慎行看了眼麪條,吃了一大半,也差不多了,這個碗有多大他還是知道的。
“不吃了、上樓,”白慎行將她手中的筷子接過來放在桌面上,然後牽着她的手上樓。
“你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今日忍了一天未跟他打電話,這會兒吃飽喝足才緩緩開口問到。
白慎行沒有接她的話,只是牽着她上樓。
“無礙,你不要操心,”他不希望顧言在成爲他太太之後還操心,任何事情都有她解決。
她只需要安安心心當他的白太太就夠了。
“我想知道,”顧言輕生說到。
她想知道白慎行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走,這樣她纔會安心。
“相信我,”白慎行牽着她的手又緊了一分。
“我信你,不要讓我擔心,告訴我。”
顧言一本正經的看着他說到。
“依計劃行事,你觀望就好,不要參與其中,不要讓許攸寧在中間爲難,”白慎行將她帶到沙發上,看着她一字一句說到。
他知道顧言跟許攸寧之間的關係,如果這件事情顧言參與其中的話,跟許攸寧兩人勢必會有些矛盾發生,他不想讓顧言心理有太多負擔,這件事情他全權解決。“我今日找老爺子了,他不會插手。”顧言看着白慎行一字一句道。
白慎行一頓,她去找過老爺子了?
“談判籌碼是什麼?”白慎行覺不相信老爺子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顧言一頓,要說嗎?是首都俞家。
見顧言欲言又止的模樣,白慎行緩聲開口;“不說沒事。”
不說他也猜的到,能壓制住老爺子的,除了首都的那些人還有誰?
而顧言在首都能有幾個熟人?
他猜到了。
“安心些,”白慎行在她面頰處緩緩落下一吻。
“吃飽了?”
“恩,”顧言點頭。
“那換你餵我,”他欺身而上,將她圍在沙發上,輕柔的吻落在她眉間,面龐薄脣上,輾轉反側。
白慎行說,我將你餵飽了,現在換你餵我。
一句情話卻讓他說的如此隨意又濃重。
他身上有着似有似無的淡淡菸草味,白慎行多時說戒菸,接了數月有餘,還未戒下去,顧言便不在抱任何希望。
指望一個有着多年年煙癮嗜煙如命的人段時間內將煙戒下去,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可白慎行還是有些進步的,最起碼他從一天兩包煙變成了一個星期一包煙,這個轉變的過程也是值得高興的。
當他闖入的時候,纔將顧言遊走的思緒拉回來,只聽他頗爲不滿的咬牙切齒道;“認真點,白太太。”
白先生有多愛白太太?愛到深夜要事出門半路接到電話不顧任何事情返身回去。
白先生有多愛白太太?愛到每次歡愛之時都努力的討好她取悅她,直到她露出欣喜爲止。
“恩~”。
------題外話------
恩、有人說不喜歡許老大,我在這裡說下。
1、許老大跟白慎行兩人在漢城各居一方多年爲何會突然挑起事端?
2、安迪爲何會有種想要與白慎行並肩作戰的想法?
3、舒寧的存在對漢城某些人來說有什麼影響。
4、白慎行不讓顧言爲難,臨了她到底會不會出手對付許老大?
5、首都俞家是誰你們應該知道吧!我俞少將好久沒出來冒泡了,是時候要拉出來溜溜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