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爵居高臨下地睨着她,眼中有慍怒,有冰冷,更有一些複雜的情緒,難以琢磨。
他做的那些事,她並不知道,他也沒有想過告訴她。
對生性霸道的男人來說,像她這樣的女人,並不需要知道太多,她只需要安全地躲在他的羽翼下,由他來保護。
這是身爲男人,必須履行的責任。
然而這個責任,是有前提的。
他可以給她無限的寵愛,可除了他懷中,她哪裡也不能去。他無法容忍,她那麼自然的和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親近。
容少景的心思,她看不出來嗎?
不,她心裡也是明白的,只是她相信容少景,相信那個男人不會傷害她。
所以她並不擔心,用一種可笑的朋友的方式,繼續和容少景相處。
然而,同樣是男人,她不懂,穆炎爵卻知道那種炙熱的眼神意味着什麼。
他在容少景身上,看到了某種危機感。
對於她,他只不過是做了每個男人都會做的事——向情敵宣誓所有權,然而卻被她誤會,甚至因此而對他生氣。
穆炎爵的眸光更冷了。
安寧直覺得他身上氣息可怖,然而卻也是在氣頭上,一時管不了那麼多。
就準他生氣,她難道就不會嗎?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更何況,她根本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麼。
“穆炎爵,你這樣有意思嗎?感情從來都是你情我願的,就算是強迫,你又能強迫到幾時?”安寧擡眸望向他,眸色微涼,字字珠璣地道。
他對她,甚至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彷彿成了他的女人,就該凡事以他爲天,自覺地遠離所有男人,連普通朋友都不能有。
這是愛嗎?
不,這只不過是他的佔有慾罷了!
就像一個小孩子,得到了一個新鮮玩具,時時刻刻都想帶在身邊,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否則便會大吵大鬧。
霸道,自私,專橫……完全不顧別人的想法。
這樣的感情,讓人只覺得窒息!
“強迫?”
男人冷笑起來,顯然也是被她的話激得失控,臉色鐵青:“你的小嘴倒是厲害,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裝得一副無辜樣子,是想勾引誰?”
“我不需要勾引誰,我只想過自己的生活。”
“我看未必吧。”男人刺骨地冷嘲着,“你的生活裡包括了容少景嗎?你就這麼喜歡他?”
“你真是不可理喻!”
安寧又氣又怒,一雙通紅的眼睛瞪着他,用力想掙脫他的手,“既然你都已經認定了,還問我做什麼?非要聽我親口說麼?好啊,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沒錯!我就是喜歡……”
“閉嘴!”
穆炎爵猛地握住她的臉頰,喝止道:“不準說!”
安寧看到男人眸底逼出冷戾的血絲,心中不禁一顫,譏諷道:“怎麼,又不想聽了?你不是早就認定我和他有關係……唔!”
穆炎爵臉色鐵青,眼中慍怒已極,見她仍是這樣說,索性捧起她如玉無暇的臉俯首,狠狠地封住了她倔強的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