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爵早已經查清了當年的真相,也很清楚,安寧纔是他真正的未婚妻。
如果她沒有失蹤,他早就讓她恢復了身份,名正言順地歸屬於他。他們會有一個令人羨慕的盛大婚禮,說不定,還會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
或許是男孩,或許是女孩,長得也一定很像他們。
這纔是她原本的人生。
安寧卻聽不懂,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穆炎爵嗤笑一聲:“這個時候,你還要裝傻?或者說,你是不敢承認?”
“我沒有……”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男人打斷她的話,銳利眸光,深深地凝視着她,“從我們相見開始,你就很怕我,一直躲着我,究竟爲了什麼?”
他的敏銳,讓安寧感到驚心,不由得語塞了住,回答不上來。
爲什麼害怕?
她自己也不知道。
彷彿是一種本能,深深地刻在骨子裡,難以言說。
穆炎爵見她沉默不語,冷冷地一笑,眸中彷彿蘊育了萬年寒冰,射出來的眸光寒冽刺骨:“是因爲容少景嗎?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安寧愣了一下,望着他冰冷慍怒的眼神,不禁有些莫名:“這和少景有什麼關係?”
穆炎爵臉色一寒,口吻愈加諷刺,猶如冰刀一般刺人,狠狠割過她心口:“喊得還真是親密,你和他是情人?上過牀了?”
安寧臉色乍紅又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冷冷咬牙道:“不是!”
穆炎爵欺近她的臉,修長而又冰涼的手指攥緊了她尖巧的下巴,眸中冷鷙,不減反增。
“你喜歡他?”
這樣的逼問,讓安寧感覺有些刺心。
她蹙起眉,垂眸卻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被他壓制在牆邊,兩隻手腕緊緊扣着,已經有些麻木了,身軀相疊的姿勢,曖昧得令人尷尬。
她別過頭:“你先放開我!”
“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了你。”穆炎爵冷冷說。
安寧又氣又惱,對他霸道的性情更是不喜,硬邦邦地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滿意了吧?”
男人俊眸輕眯,冷銳的眸光攝入她眼底,似在探尋她話裡的真假。
安寧對上他的眼睛,心中莫名的,一陣寒涼。
不相信她的話,卻又爲何要逼問她?說到底,她喜歡誰,不喜歡誰,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男人沒有食言,凝視片刻後,緩緩地鬆開她。
安寧顧不得手腕處的麻木,匆匆將浴袍拉緊,裹得嚴嚴的,方纔暗鬆一口氣。
穆炎爵盯着她,劍眉冷凝,深沉眸底掠過一絲寒流,忽然開口道:“上次在法國餐廳,你說你有一個孩子,生父已經死了,那個男人,是誰?”
安寧身子一僵,低垂的眼睫毛顫了顫,一言不發。
“你不要告訴我,你連和誰生下的孩子,都不記得了?”男人口吻清冷,不見動怒的跡象,微微眯起雙眸,卻深沉得有些危險。
上一次,他驀地發現她有孩子,被心中無法抑制的震怒衝昏了頭腦。
竟沒有發現,她的話裡藏着一個巨大的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