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項鍊原本是屬於安寧的,那筆錢自然也是她的,結果卻被馮家女人偷偷拿走,騙她說項鍊是假的,根本不值錢,甚至還理直氣壯地指責安寧在他們家白吃白喝,自然要用勞動來償還他們家的恩情和損失。
安寧對項鍊的事情一無所知,又有救命之恩在先,對於馮家女人的刻薄和刁鑽也不好說什麼,再加上她當時確實無處可去,只能選擇忍氣吞聲的暫時留下。
而馮家一向是女人當家,馮老頭和他的兒子雖然名義上是一家之主,但實際卻根本不能左右馮家女人的決定,哪怕心裡覺得這樣做不厚道,但嘴上也不敢說什麼,甚至都不敢在私底下偷偷幫安寧分擔一些家務活,就怕被馮家女人看到了,又會罵出一些不堪入耳的難聽的話來。
於是,在馮家女人的要求下,馮老頭和他的兒子便趕到醫院向安寧求情,希望她主動對警方撤訴。
然而那個時候,安寧纔剛剛做完手術,身體還虛弱的很,連意識都沒有完全恢復清醒。
警方在接到報案之後想找她詢問情況,也因爲她的身體原因不得不暫時押後,但馮家人卻完全不顧這些,在馮家女人的唆使下,連醫生和護士的阻攔都不顧,直接便闖進了病房裡,向她提出了撤訴的要求。
這樣的要求看似是馮家有求於安寧,按理說,至少態度上也應該好一點。
畢竟求人嘴軟,怎麼都不該擺出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否則誰會願意幫忙?
偏偏馮家女人卻不這麼想。
在安寧藉助在馮家那幾個月的時間裡,她自認已經很瞭解安寧的性格,一向都是不聲不吭好欺負的樣子,而且也被她欺壓習慣了。哪怕是在自家有求於對方的情況下,馮家女人也不覺得自己底氣弱,反而理直氣壯的,倒好像是安寧需要求她辦事一樣。
安寧剛剛從手術後的昏迷中醒來沒多久,馮家人就理直氣壯的闖進了病房,張口就對她說明了自己的要求,要她趕緊去向警方撤訴。
雖然馮老頭和他兒子的表情還帶着一種良心未泯的慚愧和羞恥,嘴裡也說着“求她”兩個字,可是那話裡話外表現出來的意思,卻半點算不上是“懇求”,倒有幾分脅迫的味道。
尤其是和他們站在一起的馮家女人和她的女兒馮珍,更是口口聲聲把救命之恩掛在嘴上,頤指氣使理直氣壯的樣子,彷彿安寧不答應撤訴,就成了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一樣。
安寧渾渾噩噩的連基本情況都沒弄清楚,就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亂糟糟的聲音弄得頭疼,甚至都沒來得及說什麼,新生兒科的護士便一臉焦急的匆匆跑進了病房……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纔剛出生不到三個小時的小明藍在育嬰室裡出現了第一次呼吸衰竭的症狀,醫生眼看情況不好,這才匆匆讓護士過來通知安寧情況。
安寧是剛剛生完孩子的產婦,手術的麻醉效果都還沒有完全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