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轉過身,周圍憋了好久終於憋不住的賓客立刻將他包圍了起來,一邊小心翼翼,一邊卻又按耐不住好奇地打聽。
“白總,您和穆總原來這麼熟悉啊,以後還打算繼續合作嗎?”
“穆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求白總您幫忙?”
“穆總抱着的那個小男孩就是穆家傳說中那位小太子爺嗎?那他身邊那位陌生的女士是不是就是小太子的生母?”
“穆總他們怎麼走了?宴會不是纔剛開始嗎白總?”
“……”
有勇氣有資格在白總面前發問的賓客大多都不是普通人,個個身份不菲。
即使不像白總、穆炎爵出身那麼高,但也絕不會低到哪去,否則他們一個個的連走到白總面前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是提問了。
這一點看周圍那麼多好奇心爆棚、卻死活不敢輕易走過來的其他賓客就知道了。
白總被這些賓客包圍在中間,一時間竟難以脫身,心裡煩都煩死了,臉上還不得不露出優雅得體的笑容,一邊打着太極應付這些人的問題,一邊還有閒心思考穆炎爵帶着老婆孩子離開究竟是有什麼急事……
這一心二用的本事可以說是相當厲害了。
只可惜線索太少,想來想去也想不到點子上,白總就乾脆不想了,大不了以後有機會直接問問穆炎爵,他願意說的話自然會說,不願意說就算了。
他又不是那種喜歡挖根究底八卦豪門私事的新聞狗仔。
剛剛收斂起好奇心,白總轉頭就聽到某一個耿直的男賓客提出的最後一個問題。
他笑容僵了一下,在人羣裡精準地找到了那個一看情商就很低、相當不會說話的倒黴蛋,禮貌而不失幽默地回答說:“大概是因爲我舉辦的這場宴會太無聊了,穆總有嬌妻愛子在身邊,不想浪費時間給外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您說對吧?”
那個提問的賓客萬萬沒想到自己隨口提出的問題竟然被點名回答了,而且還回答的這麼……這麼笑裡藏刀,一時間臉上的笑容都尷尬了。
他倒也不是真的情商低不會說話,只是一下子沒想那麼多,隨口就問了,現在回想起來,那種略扎心的問題在主人翁面前提出來,是有那麼點不合適的……
這麼一想,賓客臉上的表情就真的是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了,偏偏連道歉都不太合適。
他要是爲了這種事當着人面說抱歉,那豈不就是正面說明了人家白總小心眼,會因爲這種小事特意針對他嗎?
真是尷尬,莫名的尷尬。
包圍圈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微妙起來。
偏偏一句反問懟了客人的白總自己好似一點感覺都沒有,見沒人再圍着他問個不停了,心裡還十分滿意,禮貌地對尷尬的男賓客點點頭,又客氣地對其他人說了句“失陪”,他便端着酒杯施施然地走了,繼續自己主人翁的開場招待。
被剩下在原地的一羣賓客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不知道說什麼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