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煙越是想要和權烈撇清關係,海聽靈就越是覺得她跟權烈之間一定有什麼,越是大膽地開起玩笑來了。
“怎麼,你不好意思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還有,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麼關係,頂多就是認識說過幾句話再給了一張名片罷了。其他的,是你想太多了。”黎煙實在是有些拿她沒辦法了。
“是我想太多了,還是他做太多了,還是你想太少了啊?”海聽靈可不相信她的話。
黎煙什麼都不說了,在這個問題上,她們暫時沒有辦法溝通地達成一致。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走進了一家館子,坐下來拿起菜單就開始點餐,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等菜上桌的時間,海聽靈又扔出了一個重磅消息,“聽說那天晚上,權烈的父親心臟病突發住院了。”
黎煙心中一驚,“你知道他是怎麼就忽然發病了嗎?”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聽說權烈剛好在家,就是他送他父親去醫院的。”
這件事情,新聞上沒有任何的動靜,不過海聽靈和卓一凡背後的家庭都是商界中人,多少聽說過一些。
“這樣啊。”黎煙隨口答應着,暗暗揣測,會跟白天權烈來了自己家有關係嗎?
“你說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去慰問一下,或者乾脆親自登門去拜訪一下?”海聽靈又開始曖昧地說道。
黎煙瞪了她一眼,正好菜上桌了,她隨手夾起一個菜就塞到了她的嘴裡,“快點吃你的吧,那麼多廢話。”
海聽靈一邊吃着,一邊還能抽空說個話,“我本來也覺得他不過就是個有點本事的紈絝子弟,不過現在看來,他搞不好真的對你很有意思。就衝他對你,比你家裡那些人對你,還要好得多,我就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選擇。要不,你考慮一下唄!”
黎煙自顧自地吃着,嘴裡時不時地“嗚嗚”兩聲,就當自己忙着吃東西,沒空搭理她。不過自己心裡清楚,海聽靈說的話,她都聽進去了,也在回想着權烈這段時間每次都如同“英雄救美”一般的出現。
不能不承認,權烈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也僅僅是這樣罷了。
晚上回到自己臨時租住的房子裡,找出了抽屜裡放着的那張名片。
看着“權烈”這個名字下面的那一長串手機號碼,黎煙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來,一個一個按下了這串數字。
等了幾秒鐘,電話才接通。
“喂,你好,我是權烈,你果真保留着我給你的名片,而且這麼快就打電話給我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權烈那熟悉的磁性的嗓音。
隔着手機還有這麼遙遠的距離,黎煙都覺得自己貼着屏幕的這邊臉頰和耳朵在悄悄地泛紅。
“你知道是我?”
“我知道你在卓氏集團工作,想要知道你的號碼,並不難。我本來還打算,你要是再不打電話給你,我就主動來找你了。幸好,你沒有讓我等太久。”
“聽說,你的父親權老先生心臟病發住院了?”黎煙深深地覺得自己被權烈給調戲了,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忍不住潑了一瓢冷水。不過,這也是她的本來目的。
“是啊,不過還好,醫生說沒有大礙,只是需要暫時在醫院調養和觀察幾天。”從權烈的聲音也能聽得出來,他的心情頓時低沉了不少。
“這樣就好。我剛剛纔知道,不過聽說權老先生雖然一向有這個病,但是一直保持地很好,不知怎麼就忽然發病了?”黎煙很想知道,權威的忽然發病,會不會跟自己有關。
權烈又怎麼會不明白她話中真正的意思,停頓了一下,便說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我會解決的。倒是你,我知道你住在外面,不過什麼時候再回家的話,不妨告訴我一聲。要是有什麼緊急情況發生的話,我也好剛剛好從天而降出現在你的身邊。”
“真是謝謝你了,不過不需要!”黎煙翻了個白眼,她怎麼從來沒聽人說過,權烈是這麼個不正經的男人?
想起來,或許她的確有一個很需要權烈出手相助的事情。馬上就是黎昕的婚禮了,她時一定要出席的。如果那個時候,挽着權烈的手並肩而行,一同出現在婚禮上,必定能搶走新郎和新娘的全部風頭,想一想新郎和新娘會氣成什麼樣子,她都覺得痛快。
但是,她的理智不允許她這樣做。要搶風頭,她一個人就好。至於權烈,她早就已經肯定,不關他的事,也不要去打擾他。
關於權威忽然發病,看來權烈不打算說,自己是問不到答案的了,乾脆也就不問了。
“權老先生沒有大礙,這就好了。權總,抱歉,這麼晚了,就不打擾你了。再見。”也不等對方的回答,黎煙就匆忙掛斷了電話。她怕再多說一秒鐘,會讓自己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她趕緊將手機放下,拿出包裡帶來回來的那些資料,逼迫着自己,很快又沉浸在了工作當中。
看着忽然掛斷的電話,權烈愣了一下,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幹脆利落地掛斷自己的電話。隨即他又笑了笑,沒關係,這也是個進步,至少她會主動打電話來了不是,雖然是爲了自己的父親。
想到還住在醫院裡並且一看到自己就想要發火的父親,權烈皺了皺眉頭,也覺得有點爲難。
手機再次響起,黎煙嚇了一跳。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該不會是權烈打過來的吧?她看了一眼屏幕,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失望。
接通電話,黎煙很是冷漠地“喂”了一聲。
“姐姐,是我,這麼晚了,還在忙嗎?”黎昕故作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有話直說。”黎煙懶得跟她廢話。
“姐姐,我是要告訴你,下個星期,就是我和慕白的婚禮了。我想你一定會來參加我和慕白的婚禮吧?”
其實回家那天就已經說過了,黎昕或許是不放心,又打電話來提醒一下。
她不斷地強調“慕白”這兩個字,似乎在不斷地提醒,葉慕白,曾經是黎煙的未婚夫,是她黎昕從她黎煙的手裡搶過來的,而且他們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
“你是想我不去,還是想我去?”都過去三年了,黎煙早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黎煙了。她將仇恨的火焰深深埋在心底裡,表面上卻是一貫的冷漠異常。
“我們好歹是同父異母的姐姐,妹妹要結婚了,我想姐姐於情於理,都一定回來參加我的婚禮吧。還是姐姐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實在是不能出席。這樣的話,你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早作安排。”
黎昕說得客氣,不過誰都能聽得明白,黎煙要是不敢來,那就是她怕了。
“你說反了吧,有難言之隱的人,怎麼會是我呢?你放心,到了那天,我一定會準時出現在你的婚禮上的。倒是你要小心一點,新娘的風頭,可不要被我這個作姐姐的給搶光了。”
“這我還真有點擔心,你知道,我和慕白的婚禮是定在五星級酒店,姐姐你纔剛從牢裡放出來,身上要錢沒有,好看的禮服和值錢的珠寶更是一件沒有,你要是穿的太隨便了,保安和服務員搞不好都不會讓你進去。到了那個時候,要是讓我親自出來向保安和服務員介紹你的話,那可就實在是太……”黎昕“嘖嘖”有聲,“你說呢?”
黎煙好歹也曾經是黎家的大小姐,首飾和服飾,要什麼沒有。只是自從她坐牢了以後,這些東西,都留在了黎家。她知道自己想要去拿,黎昕和她媽媽這母女二人也絕對不會放手的,她乾脆就想都不去想這件事。想不到今天,就被黎昕抓住這點,做起了文章。
“你想太多了,我的事,就不牢你操心了。你還是好好操心自己的婚禮,你這個未婚夫,好不容易纔搶來的,可一定要牢牢抓住,別讓他有機會又被人給搶走了纔好。”
黎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嘲笑了自己,諷刺了黎昕,也貶低了葉慕白。
“你也放心,我不是你,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姐姐,婚禮那天,等着你的出現,可不要讓我和慕白失望啊!”
“彼此彼此。”黎煙冷冷地說道。
掛斷電話,黎煙思考着,黎昕的婚禮,她是一定要去參加的。而且就衝黎昕今日的挑釁,她也必定要以一個一鳴驚人的方式出現。
腦海中忽然又閃現出來了權烈這個名字,黎煙晃了晃腦袋,又撲到了面前的工作當中。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黎煙的兩個好友卓一凡和海聽靈都受邀參加了婚禮,不過他們是代表各自背後的家庭來出席婚禮的,還要跟着其他人一起,實在是不方便帶着黎煙一起來。沒辦法,他們三個人只好分開,各走各的。
海聽靈也曾經想過,要給黎煙準備一套最完美的禮服,再給她準備一套最值錢的珠寶首飾,就讓她穿戴着這樣的裝備,出席黎昕的婚禮,必定能驚豔全場,成功搶走在場所有人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