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腳似乎還扭到了,這麼幾步路,她疼的腦門上全是汗珠。
林西趕緊下車去攙扶她過來,黎煙咬緊牙關忍着,剛想對越野車裡的神秘人道謝,車窗卻再搖下了一些,能讓黎煙看到車裡的情況,其他人卻半點也窺探不到。
車裡的權烈眼眸深邃,冷峻的臉閃過一絲細小的不易被人察覺的波動。
黎煙嚇了一跳,看着權烈隱約覺得似曾相識,雖然這男人長的讓她不得不驚豔,但她以前也認識不少的高富帥,就連電視上的大明星也見的很多,他的五官不是那種精緻的俊秀,卻極富有男人味兒,棱角剛硬,眼神冷冽,看人時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力,是屬於常年待在高位習慣俯視他人的傲然和尊貴。
“你……”黎煙有些驚疑不定,她很確定這人來頭很大,念頭百轉千回,她擺出真誠禮貌的表情,用最中規中矩的兩個字道謝,“謝謝。”
“上車,我送你去醫院。”權烈高挺鼻樑下薄脣緊抿,直直的看向黎煙,他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柔和一些,但萬年不改的倨傲深刻在他骨子裡,捕捉到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緊張,權烈微微懊惱。
“不用了。”這男人看她的目光含了太多的東西,她看不懂,自然也不想懂,尤其是那不容商量的語氣,給她的壓迫感濃郁不散,她只想儘快的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我自己去醫院就好。”
權烈眸光晃了晃,估算了下自己在這裡耽擱的時間,沒有再堅持,只是點點頭,“你的傷不輕,還是儘快去醫院吧,醫藥費有人稍後會送到你家去。”
她是真的很窮,這種事情也不好再去麻煩卓一凡,自然不會矯情的推拒,再次道謝,“真的很謝謝您。”
權烈嘆息,她明明離他很近,但他卻感覺和她之間橫亙着一道天塹,他之所以不直接表明身份,就是不想嚇壞了她,她在監獄裡的生活,他了如指掌,也很清楚她現在的性子有多犟,在他剛有能力向上面施壓的時候,就想過讓她提前從那個人間地獄出來,但她卻強硬的拒絕了。
她的心築起了高牆,想要瓦解一朝一夕絕不可能做到。
不識好歹的犟驢子!
黎煙忍着痛,慢慢的轉身離開,殊不知在她背過身的瞬間,權烈眼底洶涌而出的情愫,他目光深沉的凝視着她瘦弱的背影,心裡滋味兒莫名。
對待任何人,他都有攻克的法子,就連頑固不化的權老爺子,他都能強勢的打壓,最後讓他認可自己,可唯獨黎煙,他不敢有一點兒的隨意,生怕他一不小心只會把她越推越遠。
“權少,您怎麼不告訴黎煙小姐四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兒呢?”林西還從沒見過權少有這樣小心翼翼的時候,忍不住的開口。
她的背影混在人羣裡漸漸看不清,權烈卻捨不得收回目光,面無表情的一個冷眼掃過去,林西心裡一顫,明白自己越矩了,權少的心思豈是他能猜測的?
他跟了權少接近十年了,怎麼會犯這種低等錯誤?
黎煙不想成爲大衆被關注的焦點,她謝絕了幾個好心人的幫忙,自個兒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那個男人既然說了醫藥費會送到,以他的身份,不屑於食言。
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她記得卓一凡有說過,公寓樓下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診所,去那兒看看好了。
到了目的地,她掏錢付車費的時候,纔想起她沒有留下電話號碼和地址,醫藥費該怎麼拿?嘴角勾起一個苦笑,可能是監獄待久了,她現在十分不習慣和陌生人接觸,也變得不善言辭起來,尤其人多會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