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艾達和陸羽凡都覺得自從安承澤從嚴晉那邊回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無論神態還是行事作風都顯得沒有之前那種親切感,相對而來,是一種極其冰冷的冷淡,似乎此刻任何事都無法勾起他一絲興趣。
“把你的CD機接我看一下。”突然被問到的男生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猶豫,就在這一絲猶豫的間隙,安承澤已經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了男生手中的CD機,自信的打開了CD機裝電池的部位,一疊被折成條狀的紅色紙幣赫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大媽,數一下,是不是和你不見的錢數目相同?”就在安承澤滿懷自信的等待肯定時,丟失女兒醫藥費的大媽,趙芬蘭在數了一遍後,面色疑惑道“不是,我丟了的錢有一萬塊,但是這裡只有兩千。”
“只有兩千?”安承澤立刻緊張的拿過趙芬蘭手上的錢,仔細數了一邊,臉上的自信也在數完錢的最後一秒蕩然無存,隨即出現的是充滿焦慮的懷疑。
“趙大媽,你確定你丟的錢是一萬,不是兩千?”同樣不願意相信安承澤判斷失誤的艾達和陸羽凡焦急的看向趙芬蘭,但是趙芬蘭的迴應依舊是肯定的。
一直坐在趙芬蘭身邊位置的怪裝男人由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動靜,就這樣靜靜在一旁觀察着周圍一舉一動,此刻誰也想不到被網絡和電視傳言神乎其技的大偵探,竟然連一個小偷都會判斷失誤。
周圍已經開始的竊竊私語,讓安承澤此刻心裡有些慌亂起來,此刻的他多麼希望那根似乎擁有特殊異能的手指能夠在這一刻彈動,但結果是沒有任何反應。隨着時間一刻刻流失,有些趕時間的乘客已經開始企圖讓司機先開車,雖然腦中被第一次的錯誤判斷打亂了思緒,但安承澤也十分清楚車子一旦開動,就證明着有關這次偷竊事件的線索也會隨之消失,正當他臉上露出無奈之際,怪裝男人面罩下突然說出了一句讓安承澤重新找回破案方向的話
“我可從沒聽說過,偷錢的就一定只有一個人。”
“對,偷錢不一定只有一個人,也可能是兩個或許更多,錢少了也可能是因爲在之前已經分完贓了,但是這輛車從出發開始就一直沒有停過,所以無論有多少人蔘與,這些人一定都是車上的乘客。”突然想到這個重要訊息的安承澤並沒有露出任何興奮的表情,反而腦海中更加迷茫起來“如果同夥在車上,那分贓的方式又是什麼?”
安承澤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在想到這個不解問題的時候,眼神會不自覺的轉向之前說話的怪裝男人,而且迷茫的腦子裡似乎有種感覺在提醒他,眼前的這個怪裝男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如果你懷疑我知道些什麼,那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確實知道整件事的過程,但我不會說,因爲這種不常有的事件,是最能夠讓一名偵探成長的催化劑。”男人的聲音很低沉,仔細聽還有些滄桑,平靜的口吻,讓人和容易感覺到這個男人是個有過許多這類經歷的人。
“不過可以給你一個提示,常人的自然反應。”
“常人的自然反應?”被怪裝男人口中提示弄的更加疑惑不解的安承澤,突然有種模棱兩可的感覺,明明心裡並不完全相信怪裝男人口中的話,但彷彿這句簡單又讓人無法參透的話被人賦予了魔力一般,瞬間將安承澤腦中所有注意力都死死吸附在了這句話上,無法分離。
時間彷彿被靜止於這一刻,原本車內還在交頭接耳的乘客,也因爲安承澤此刻深度的沉靜開始心跳加速,似乎都在等待着這位年輕卻傳奇的大偵探說出那精妙絕倫的推斷。
同行的艾達和陸羽凡此刻臉上也從緊張變爲擔憂,從擔憂轉爲凝重,雙方心內都已經被凌駕在一個制高點,連兩人的呼吸也在這一刻開始逐漸變緩,直到爲了不想打斷安承澤的思慮而故意屏息。
“好了嗎?在不開車等等就誤點了,後面的乘客等等投訴了!”
客車司機的第一次開口說話,恰好打破了此刻寂靜的氛圍,也正是在這一刻,安承澤原本空洞的眼眸中再次出現了那種久違的興奮。
而一直帶着墨鏡視線沒有從安承澤身上離開的怪裝男人,也在這一刻默默轉過了頭,而唯一流露在外的兩邊眼角,恰逢這一刻浮現出了幾道帶滿滄桑的皺痕。
“在給我十分鐘就行。”直到此刻安承澤才意識到自己三人並沒有報警,萬一真的找出小偷和他的同夥,也許會觸怒他們讓其他乘客受傷,於是神色正定的在陸羽凡耳邊讓其假借尿遁下車報警,而一旁的艾達,安承澤已經決定好好利用一次法醫那種能夠決定真相的專業能力,兩人之間那種無形中的信任感,也在這一次意外事件中徹底付出水面。
“艾達姐,你這次出來是不是帶了一些檢驗工具”
“有帶一些,不過要看你需要做些什麼檢驗。”艾達此刻很疑惑,她不懂爲什麼安承澤會知道她隨身攜帶者一些檢驗工具,這個習慣除了自己,艾達從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
“更具趙大媽說的,他睡覺時座位的靠背是沒有被放下的,所以剛纔我們見到被放下的靠背很有可能就是這個男生放下的。”在安承澤把手指向之前被他認定是小偷的男生時,男生立刻情緒激動的辯駁道“憑什麼說我就是小偷,剛纔大媽也說了,她的是一萬塊,我這裡是有兩千。”
“那爲什麼你的CD機明明沒有裝電池,而是藏着錢,你卻一直戴着耳機?”
“我……”一時語塞的男生偷偷膽怯的朝客車司機位置看了一眼,男生卻不知道,這一個細節直接就讓他自己把同犯供了出來。
但是在沒有掌握確鑿證據之前,安承澤也不會貿然揭發司機就是同謀,他非常明白自己此刻所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和搞懂兩人的分贓手法,直到警方趕到,因爲他不敢保證司機在被揭發後會不會開着車危害到乘客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