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我會告訴你事情的所有經過,剩下的就交給你來判斷,是信任還是不信任,選擇權在你手中。”一年後等李槐蘅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那個時候鳩戾就會把原原本本的經過告訴李槐蘅,怎樣由他來判斷。
鳩戾可以這樣做,但萊茵斯曼不行。他和萊茵斯曼不是朋友,稱得上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甚至這個熟悉只是單方面的。
見李槐蘅這般失落的模樣,鳩戾內心也不好受,但他更不願這個時候開口,他不願自己像是個受了委屈向母親哭訴的孩子一般,他不願李槐蘅同他一起承受這世界的惡意。
但無論選擇告訴還是不告訴,鳩戾都覺得自己很是自私,他一定很想同自己一起面對吧。
李槐蘅默默地搖了搖頭,想要說得再詳細一些,又不知從哪開口,終究化爲了一聲長嘆,閉上了嘴。
鳩戾看着他這幅模樣,愈加地不好受,“假如你有一天知道我瞞着你一些事情,或許當你知道我們兩個人可以一起面對,但我選擇了獨自一個人面對,你會恨我嗎?”鳩戾當然好奇李槐蘅這個想法。
鳩戾一直以來都是個果斷乾脆的人,但面對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他自然也有所顧慮,但他有自己的堅持。
他們似乎在談論一件事,又似乎並不是,李槐蘅想起了他一直以來都覺得鳩戾有故事,他們之間的一年之約都預示着鳩戾身上揹負着沉重的秘密。
但這份秘密並非沒有期限,李槐蘅一下子便想開了,“我會等待的,只是一年太久了,一個月怎麼樣?”李槐蘅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對於萊茵斯曼的事情,現在的李槐蘅無論怎麼想都沒辦法想清楚,不如留給時間去證明,總有一天,會有歷史證明真相的,而他所能做的就是一直站在萊茵斯曼這邊,只要他還沒有遇到能讓他討厭萊茵斯曼的事情,那他就一直支持下去吧。
但對於鳩戾選擇自己承擔某些事情,李槐蘅自然是有點生氣,他們兩個現在怎麼說也是彼此喜歡的準戀人了,這樣瞞着對方實在是太過分了,所以李槐蘅做的最大的讓步就是將時間縮短到一個月。
鳩戾沒想到事情會以這樣的方式展開,愣了兩秒之後,苦笑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今天他還剛剛被網友們噴的體無完膚,一個月之後怎麼可能有底氣告訴李槐蘅的身份。
但李槐蘅可不願意某個人一直當縮頭烏龜,“就這麼說定了啊,要是一個月後你不告訴我,我就找人黑了你的遊戲賬號,然後加上你的索米號,到時候你想藏都藏不了。”
李槐蘅邊說這話的時候邊在關注鳩戾的表情,他當然也顧慮萬一鳩戾所不想告訴他的事情太過牽扯個人的隱私怎麼辦,所以在看到鳩戾只是略微有點牴觸卻並沒有拒絕的時候,李槐蘅多少可以猜到鳩戾內心也是想要說出真相的。
這也是爲什麼鳩戾約定一年時間的原因,但也因爲如此,李槐蘅愈加好奇到底是因爲什麼纔會讓鳩戾如此避諱,以鳩戾這樣的性格,應該無所畏懼吧?
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但李槐蘅並不敢深想下去。
乘勝追擊的李槐蘅笑着直接抱了上去,他能感受到鳩戾的腹肌和胸肌,這是屬於男人的雄偉,給人極強的安全感,但再兇狠的人都有所愛的人,再堅強的人都有軟肋。
鳩戾撫摸着李槐蘅軟軟的頭髮,李槐蘅爲了讓人摸得舒服直接隱藏掉了自己的法師帽,一點也不嫌棄鳩戾硬邦邦的盔甲,因爲他能感受到在厚重的盔甲之下的灼熱和軟實。
兩個人就這樣抱在偏僻的角落裡抱了許久,久到李槐蘅都覺得不好意思了,輕輕推了鳩戾一下,鳩戾便放開了李槐蘅,只是默默地拉起了他的小手。
李槐蘅幾乎可以看到他和鳩戾之間的親密度呈直線上升,才認識了不足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的親密度就已經達到了八十多,只要升到一百他們就能夠在遊戲裡結婚。
當然遊戲裡的親密行動都需要達到一定的親密度和雙方的默許,所以兩個人基本上都清楚彼此並不抗拒這份親密,所以才一步步拉近了彼此的關係。
鳩戾卻突然扯開嘴角笑了一下,遮擋在厚重的頭盔之下的鳩戾並不能被看透任何表情,但他拉起李槐蘅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輕輕觸碰了一下。
鳩戾隱藏了自己的頭盔,就在李槐蘅的手觸碰到自己的脣那刻,溫涼乾燥的脣碰到了溫暖的手背,一觸即離。
“我的小男友。”鳩戾莫名其妙地說了這句話。
李槐蘅手麻酥酥的,癢得受不了直想往回縮,但最終還是蜷成了一個拳頭,卻被鳩戾的手一一地分開,十指相扣。
一下子從準戀人升級成爲了戀人,李槐蘅沒想過鳩戾今日的態度會轉變的那麼快。
想到今天自己好像就是在他面前提到了一下偶像,他該不會是吃醋了吧?這才鐵下心來確定兩個人的關係?李槐蘅心裡美得不得了。
但他注意到了鳩戾的用詞,“難道你很老嗎?”看上去也不比自己大很多啊,難道鳩戾的難言之隱就是他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子?李槐蘅的臉色登時一變。
雖然在帝國人類壽命得以延長,但是在三十歲之後的女性想要自然孕育則會面對着極大的生命危險,雖然人工孕育方法已經完美地替代了自然孕育,但很多人還是更喜歡自然孕育方式。
這也是帝國大部分人會選擇在三十歲之前結婚生子的原因,而在聯邦,大多數聯邦公民先要立業纔會成家,基本上在三十歲之後纔會結婚,大部分孩子都是人工培育出來的。
“我三十歲了。”真要按照帝國的習俗來算,鳩戾已經算是大齡男青年了,這也是他在二十六年那邊便火急火燎地開始物色結婚人選的原因。
“我二十六歲了。”所以我纔不是什麼小男友,李槐蘅給了鳩戾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但鳩戾顯然沒有接收到他的意思,才二十六歲的李槐蘅怎麼想都還很小,沒有經歷過生活的大起大落,在他二十六的時候,還估計在自己人生最輝煌的時刻,怎麼想李槐蘅都還很小。
他可是一步一步地看着李槐蘅成長成如今這幅有擔當的模樣。
即使李槐蘅在滑能研究所磨礪了一番,但和鳩戾這種上過戰場,登過帝國最矚目的位置,跌落帝國最醜陋的低谷來比,遠遠不夠。
而二十八之前的鳩戾根本不可能注意到李槐蘅,甚至也絕對不會和李槐蘅有所接觸。
鳩戾只是笑了笑,感慨命運的無常,在頭盔之下的他露出瞭如此溫柔的笑容,可李槐蘅沒有看見,但他能感受到自己身旁這個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纔像是卸下了身上沉重的重擔。
李槐蘅想要同鳩戾一起面對,無論什麼。
就像若是有人陪伴在萊茵斯曼身邊同他一起面對的時候,他會更有勇氣繼續下去。
因爲前兩天因爲各種事情耽誤了,兩個人這纔回歸了主線任務。
兩位商業街的店主因爲一點鄰里糾紛鬧了起來,這一下子鬧大之後便吵着嚷着要去城主府,自然受累的只有年輕的勇士們。
身爲年輕的勇士們,當然是文能解決糾紛,武能殺怪砍敵。
李槐蘅二人便接到了向城主說明情況的任務,城主府是仗羊城僅次於轉職大廳,傭兵大樓,萬寶商會,建樓地產,幫會駐地的第六大建築物,雖然名字叫做城主府,但實際上是一個負載着正直功能的建築物,雖然城主李劍南日常的生活據說也是在這裡,但整座城主府的大部分空間都是用來處理仗羊城相關事宜。
李槐蘅二人走到城主府門口自然被守在大門兩側的侍衛攔了下來,身穿白底紅邊的仗羊城城主護衛隊的侍從們腰間別着城主府的木質令牌,“城主府,閒雜人等不得擅入。”
李槐蘅二人腰間沒有別着任何象徵他們身份的令牌,在人來人往的仗羊城看上去很是普通。
之前到城主府鬧事的人有很多,所以侍衛們纔會如此冷淡。
“我這裡有王大哥的一封手信。”某位很自豪的王大哥覺得自己和城主交情不淺,自然靠一封手信就可以讓城主給他撐腰。
至於另外一位李大哥則覺得你和城主交情不淺,他大舅哥的侄女的三表哥的妹妹的二舅哥的女兒還是李建南的老婆呢,想攀關係可比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