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甦醒的時候,我看到了刺眼的陽光,我伸手微微的遮了一下,才發現我在一處溪流中。我似乎被溪流衝向了岸邊,岸邊有着幾個村子,有幾個人類圍着我。
我這時才發現我居然裸體,雖然妖沒有如同人類一般的羞恥心,但是就算我再無視那些目光,我此時也知道,在人類的聚居地如果不作出所謂正常的反映,我會被認爲是怪物,而我,雖然是怪物,卻沒有可以和怪物類比的能力。那一剎那,我明白了我被遺棄的原因,我只是一個本體是一團頭髮的妖怪,我意識到自己可能只是一個垃圾。
人類其實也是善良的?一個人類女人給了我一件普通的衣服,我略微點頭,穿上。另一個老人收養了我,我告訴他我被山裡的野狼追着掉落了懸崖,樸質的老人沒有詢問我爲什麼沒有衣服,他只是安排我住下。
在這段時間裡,我的習性開始和人類一致,我知道我只能這樣用人類的這層外表來僞裝,僞裝的越真,我能活的越久。
直到那一天,打破我生活寧靜的是一個紅衣半妖的到來,他說他嗅到了一個名叫奈落的人的氣味。村子裡的人看見他的到來都拿着武器想把他趕出去,連同和他在一起的同伴,村裡的人都說,剎羅怎麼會是妖怪呢,明明就是個人類。
剎羅是我的名字。我不想做一個無名氏,我叫剎羅。我不想爲難村子裡的人,妖怪的感情很奇怪,妖界有名的大妖怪都是沒有感情的,但也有那麼幾個例外。我也許是跟着這羣人類生活太久,我有了一種憐憫的感覺,擁有這種感覺,我能明白我不會成爲一個很厲害的妖怪,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趁夜,我悄悄的離開了老人的家裡,我能感受到那個叫犬夜叉的半妖的氣息,就在距離村子很近的森林裡。
我不想隱藏自己的氣息,而且在犬妖裡,鼻子是最靈敏的,以我的能力我沒有隱藏的必要。
不出我的預料,他們都醒了,半妖拿着一把巨大的妖刀對着我,法師也把法杖做成了攻擊的姿態,驅魔師也是同樣,而唯一不同的是一個人類的女人。
她拉住了想要衝上來的半妖,對着他鄭重的說,她感覺不到殺氣。半妖停下了攻擊,不滿的對着那個女人說道,“阿離,那絕對是奈落的氣味沒有錯的,這個女人是奈落的分身。”
法師和驅魔師的攻擊襲來,不反擊就只有死,突然有這麼一個認知,我拿出了我的武器,我從我的頭髮上取下了我的髮帶。髮帶在我的手上彷彿有生命一般,它擋開了驅魔師的飛來骨,接着像劍一樣架住了法師的法杖。
法師和驅魔師拉開一段距離,加上那個半妖,對我形成了包圍的架勢。
半妖厭惡的說,我是奈落的分身。
我突然想知道答案,我問疑惑的問他,“奈落是誰?”
他身旁的人類女人說道:“奈落在蒐集四魂之玉碎片,他們在追他。”
奈落?我默唸着這個名字,腦海中突然閃過我還是肉秋時的記憶,我看到了一個長髮的男人,不對,應該是一個**的男人,我只看到了他的頭顱,他的身邊還有一堆正在蠕動的肉塊。
那就是奈落麼?
爲了這麼一個活着的動力,我想見到奈落,這個活下去的動力,我不能和這羣人長時間對峙,我只能逃。我還不想死。
我將髮帶環繞在我的周圍,隨着髮帶旋轉帶起的塵埃,我輕輕的離地,打算飛離這個是非之地,就在我打算 飛離這裡的時候,半妖少年的妖刀突然圍繞着風的氣流,他揮動了妖刀,衝着我捲起的風的間隙,向我襲來。我無法躲開,但就在我以爲我要被擊中的時候,有一股來自另一方的衝擊將妖刀的力量衝散。
我向着衝擊到來的方向看去,是一個坐在羽毛上的女人。她手中的摺扇就是她的武器麼?
地上的半妖一羣人叫到,神樂。
這個女人的名字叫神樂麼?
那個叫神樂的女人對着我說,剎羅,奈落讓我接你回去。
奈落……大人?
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在這個稱呼的後面加上大人這樣的尊稱。 半妖對着身旁的人類女人說,你不是說她和奈落不是一夥的麼!!
我記得那個女人叫阿離,穿着奇怪的衣服,不同於這個時代的任何人。
名叫阿離的女人說道,她感受不到我有惡意。
的確,我的攻擊沒有殺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