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從看到逸影受傷,戈薇的眼淚就沒消停過。她和犬夜叉一人握著逸影一隻手,犬夜叉能感覺得到戈薇的手一直在發抖。她真的很害怕……

“對不起……”犬夜叉突然開口,“如果我早到一會,寶……逸影就不會……”

戈薇知道他是想安慰她,可是她現在根本無法像以前一樣去擔心他的心情,她更看重自己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寶寶……不要丟下我……你答應過他,不會離開媽媽的……”

戈薇無意識地說著,她只是不想讓這個空間沈默下來,那會讓她覺得……孤單。

犬夜叉卻發現……戈薇說到了“他”。

他是誰?逸影答應過……“他”?

答應過他陪著戈薇?這是怎麼回事?犬夜叉心裡冒出很多問號。

不過……一個也沒敢問。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逸影活下去的信心救回來。

看著戈薇傷心落淚,犬夜叉幾次想把她摟到懷裡,像以前一樣好好地保護她,可伸出去的手卻一直落不到她的肩,似乎隔了一個太平洋。

他深深知道,逸影對於戈薇的重要,絲毫不亞於戈薇對自己的重要。

門外,彌勒和珊瑚也焦急萬分。

七寶不停地看天,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只能到天亮……拜託,犬夜叉……天亮之前,一定要讓逸影醒過來,不然……誰都救不了他了……”

屋內,逸影的手被父母握得暖乎乎的,可無奈那不是他自己的溫度。

戈薇不記得逸影昏迷了多久,她一直告訴自己,逸影一定會醒過來,他絕對不能像“他”一樣離開……

黎明到來,兩人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情,卻同時感覺到了——逸影的手似乎動了一下!

戈薇下意識地看著犬夜叉,犬夜叉也睜大了眼睛。

“你感覺到了?他醒了!”戈薇急忙搖搖逸影的手:“寶寶?寶寶,握著媽媽的手!寶寶!你聽得見對不對?”

戈薇和犬夜叉很快得到了迴應:逸影的手真的握緊了些!

可是立刻,戈薇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在瞬間消失——逸影的手,在握緊之後又無力地滑了下去!

戈薇愣了三秒,屋內傳出她幾近崩潰的哭喊:“不!!!”

七寶立刻反應到發生了什麼事,第一個衝進屋裡,卻看見犬夜叉緊拉住想把逸影拉起來的戈薇:“戈薇!!”

“寶寶!寶寶!!你不能死!你答應過的!你說過會替他陪我,你說過絕對不會離開我!!我不記得我教過你說話不算話!日暮逸影!!!!”

“戈薇!!!”犬夜叉將戈薇拉進懷中緊緊抱住,“別這樣!我知道寶寶是你唯一的兒子,可他也是我唯一的兒子啊!”

“你不知道!!”戈薇使勁捶打犬夜叉的胸膛,“你什麼都不知道!當年家裡沒有人答應我生下你的孩子,一個都沒有!是我自己……是我一個人堅持下來的!!那時候……那時候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嗚……你根本不知道,寶寶對我有多重要……”

不止是犬夜叉,所有人都被戈薇的話震驚了。

未婚媽媽,戈薇得承受多大的壓力!犬夜叉無言以對。

小時候自己和母親相依爲命的情景似乎還歷歷在目,可是,自己卻還是讓歷史在戈薇身上重演……

“對不起……”犬夜叉心疼而內疚地擁緊懷裡最愛的人,犬夜叉只能說這一句話。

無意間望向他虧欠最多的兒子,看到的,卻是已經半睜著眼看著他們的逸影!

“寶寶!”犬夜叉驚叫出聲,戈薇一愣,急忙回頭,只聽見逸影虛弱蒼白的聲音:“媽……誰欺負你了?你怎麼,怎麼在哭?逸影幫你教訓他……”

聽他說完,戈薇和犬夜叉才反應過來,急忙又拉起兒子的手:“寶寶!”

戈薇擦去淚痕,說:“寶寶好乖,沒有人欺負媽媽……”

犬夜叉也長鬆一口氣說:“沒有人能欺負到你媽媽……有我在,就沒有人能再欺負到你們……我發誓!”

逸影把目光從戈薇身上移到犬夜叉臉上,似乎剛剛纔發現他的存在。

盯了他一會兒,他又把目光轉移到被犬夜叉握著的手上。

犬夜叉纔想起來,之前逸影討厭自己……

“呃……對不起……”捨不得地想把手放開,可卻又被逸影很費力地抓住他的手掌,然後是逸影帶著一點疑惑的語氣:“不是說,要永遠陪在逸影身邊的嗎?不是說,我醒來,就永遠不離開我嗎?”

犬夜叉慢慢反應過來,心中一陣狂喜:“你聽見了?你聽見了!”

“對啊……”逸影轉向母親,“都聽得見……可是,後來我好睏,但我跟自己說,不可以睡,我要跟媽媽回家過聖誕節,我要吃外婆煮的好料,還有……還有好多……”

戈薇一下將逸影抱在懷裡:“沒錯,沒錯!你還有很多事沒有做……你還沒聽媽媽跟你說對不起……你沒聽媽媽的解釋……寶寶,你是媽媽最重要的兒子,媽媽……只剩你一個了……”

逸影被戈薇抱著,可小手還很艱難地握著犬夜叉的衣袖。

戈薇發現了,而他一直看著犬夜叉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不解以及……期待。

犬夜叉釋然,伸出雙臂將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一齊擁在懷裡,對逸影,更像在對戈薇說:“我說到做到!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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