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無完屍

[恭喜南宮雪櫻、雪羽鳳凰、天堂的鎮魂曲三位書友!!!]

皇甫大廈二十三層,

豪華闊氣的董事長辦公室內,一個老人孤零零的坐在昂貴的辦公桌前。他約莫六十歲左右的年紀,斑白的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身上的西裝筆挺,沒有一絲皺褶。歲月的年輪雖然已經在他臉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但依然紅光滿面,一看就是保養得力,生活條件極爲優越的。

只是,此刻老人保養的很紅潤的臉龐上,卻寫滿了陰鬱和悲慼。他一隻蒼老的手,顫抖着撫摸着桌子上的一個相框,雙目中噙滿了淚水。

照片上是兩個青春陽光的男孩子,大約十八九歲左右,臉上掛着桀驁不馴的笑容。他們,正是他引以爲傲的兩個兒子——皇甫俊傑和皇甫宇。

儘管,這對兒子並不是一個媽所生,而且在別人看來頑劣不羈作惡多端,但對於他——皇甫天來說,卻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在乎他們是否學有所成,不在乎他們名聲如何前途如何,他只知道,他們是他的兒子,是在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親人,他有的是錢,他縱容他們,寵溺他們,只是因爲他要他們活的足夠快樂,足夠幸福,這是他唯一的目標……

而現在,兩個兒子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紛紛出事了!

前一段時間,大兒子皇甫俊傑燒死,他悲痛欲絕的同時,想到自己還有皇甫宇,心情稍微平靜了些,可是僅僅隔了這麼短時間,小兒子皇甫宇又出事了……

十分鐘前,他正在皇甫集團的豪華會議室裡召開股東大會,秘書找到他,心情沉重的告訴他,說小公子皇甫宇出事了,就在他就讀的濱州高級中學校門口附近的高架橋上。當時得知這個消息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險些就此昏迷過去,他沒有任何表示的就將股東們晾在一邊,離開了會議室就準備趕去現場。但就在他走到集團大廈門口時,他想起了大兒子皇甫俊傑死亡時的慘狀,於是他放棄了親自去現場的想法,而是安排幾個手下前去,由他們儘快回來向自己報告情況,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和心理承受能力足夠了解,他不認爲自己能承受的起看兒子遺體時的打擊了,當然除了這個因素外,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將手下打發走,便急急的回到了辦公室,連續打了好幾通長途電話……

現在,他並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

他在等。

牆壁上,西式鐘錶的指針不緊不慢的畫着圓圈,發出咔咔的輕響。每次的顫動,都似乎在他不再年輕的心臟上扎一針。

終於,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

他全身顫抖了一下,手忙腳亂的接起了電話,急切的吼道:“怎麼樣?還有救嗎?”

“節哀順變,皇甫先生,公子他已經……”電話那頭,手下語氣很是沉重。

他嚥了口唾沫,強行壓抑着心中的沉痛,說道:“趕快把小宇的遺體送到機場,我剛聯繫了美國的素食教授,他說過,只要宇兒的身體能保持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完整性,並能在三十六小時內送到他的實驗室,他就有信心重新克隆一個一模一樣的宇兒出來,你們什麼都別管了,不惜一切代價,保證將宇兒的遺體在三十六小時內送到素食教授面前!”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但是他的命令下達之後,話筒那邊的手下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毫無二話的去執行。而是躊躇了一會兒,語氣更加沉重的說道:“對不起董事長,據我們觀察,宇公子的身體完整性……不會超過百分之七。”

“什麼?”聽到這句話,皇甫天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猛紮了一刀似的,他努力忍着不讓自己去想象兒子的屍體形狀,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沒事,素食教授還告訴我,只要宇兒的腦部能保持完整,他就有把握複製他的記憶……”

“對不起董事長,宇公子的頭……不見了,警方已經在周圍數百米的地方找遍了,沒找到宇公子的頭去了哪裡,據現場鑑定專家分析,可能是當時衝撞力太大,頭部和頸椎關節被撞斷之後,頭飛進了某輛從橋下經過的卡車中,據說,當時正好有五輛運狗的長途卡車經過……”

“運狗的車?”皇甫天艱難的問道。

“沒錯,所以警方估計,現在宇公子的頭可能已經進了狗肚子裡了……”手下彙報的語氣更加艱難,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

“那也不是全無希望……”皇甫宇一手扶住辦公桌的桌面,氣喘吁吁的說道:“還有最後一個希望,你看看宇兒的心臟和腹部內臟還保持完整麼?素食教授說只要心臟和第二大腦保持完整,他就有把握……”

“對不起董事長,這個希望恐怕也無法實現了……”這次不等皇甫天說完,手下便顫抖着,打破了他的最後一個希望:“宇公子的身體從高架橋上墜落之後,被至少幾十輛來往的車輛從身上碾過,事實上……我們已經沒辦法分辨哪些是他的內臟了……”

噗……!

手下的話還沒等全說完,皇甫天就再也受不了了,話筒從他手裡悄然滑落,他猛地噴出來一口鮮血。

鮮血噴濺在明淨的落地窗玻璃上,分外的觸目驚心。

皇甫天的眼前一片天昏地暗,他的身體終於緩緩軟倒在地面。

俊傑,宇兒……我一定會查清你們死亡的真相……

閉上眼睛之前,皇甫天的腦海裡最後浮現出來的,便是這樣一個想法。

一分鐘不到,集團的保安人員衝進辦公室,將吐血昏迷過去的董事長緊急送往醫院,整個皇甫集團一片兵荒馬亂……

……

司馬五顏沒想到,皇甫宇會死的這麼快,這麼慘。

當他和老闆娘趕到公安局的時候,何超和幾個手下正忙着給雲芸做口供,司馬五顏想進去聽聽來着,卻被何超嚴詞拒絕了。何超一直都是個很講原則的人,特別是當了局長後,就更是以身作則,堅持按照原則制度辦事了。警方在錄口供的時候,是不允許閒雜人等在場的,即使是表弟也不行……

司馬五顏當然理解何超的做法,於是他只好作罷。一邊安慰着老闆娘,一邊發動變態的聽覺,試圖能聽個大概,無奈警局的隔音效果實在太棒,司馬五顏什麼都沒聽到。

警方的工作效率還是蠻高的,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雲芸和她的五六個同學們便走了出來,徹底的洗清嫌疑恢復自由了。這幾個小姑娘顯然都被嚇壞了,一溜兒的小臉慘白,全身顫抖。雲芸就更是一臉疲倦的樣子,看到這幅家事,司馬五顏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簡單的安慰了雲芸母女倆幾句,讓她們儘早回家休息了。警方最後的結論,是皇甫宇因爲情緒激動,以從高架橋上跳下去威脅雲芸,結果一個不慎真的掉了下去,不行墜地身亡,墜落的時候被一輛疾馳而來的卡車車頭撞擊,導致死無完屍……

儘管對皇甫宇厭惡至極,但聽到這小子死的這麼慘後,司馬五顏還是覺得心裡很不舒服,真想不到,中午時還活蹦亂跳的一個活人,現在竟然真正的“粉身碎骨”了……雖然對於皇甫宇這個人他只見過一次面,對他並不是很瞭解,但他從心底裡覺得,皇甫宇的死亡絕對不會那麼簡單。雖然根據雲芸解釋,說當時皇甫宇站在橋邊是爲了展示他不怕死,表示他可以爲了達到目的不顧一切,這才導致一不小心掉下去掛了……司馬五顏覺得,這其中一定另有蹊蹺,一定另有隱情,而這個秘密,當然是和雲芸有關!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查證。

看着母女倆離去之後,司馬五顏立即追上了夏沫,千方百計的向她打探當時的情景。當時出事的時候,這小女孩和五六個同學都在現場不遠處,親眼目睹了整個事故經過。經過司馬五顏一番苦口婆心的安慰和啓發,甚至出賣“色相”,答應請這小女生吃飯後,夏沫終於答應了他的請求,爲他詳細講述了當時的情況——

“當時放學鈴聲剛剛響過,皇甫宇氣勢洶洶找上門來,之前他用雲芸媽媽的安全威脅雲芸,逼她接受他的追求,雲芸可能是害怕了,便跟着他走了,我們怕出事,就遠遠的在他們身後跟着,一直跟着他們走出校門,來到不遠處的高架橋上,然後我看到他們停下腳步,在交談着什麼。”

司馬五顏點了點頭,一邊想象着當時的情景,一邊急切的問道:“然後呢?”

“然後,他們好像起了爭執,皇甫宇好像是要耍流氓,強行擁抱雲芸,雲芸則拼命的抵抗推搡着……我們幾個姐妹見狀不妙,就想趕緊衝上去勸架。但我們還沒等跑出兩步,讓我們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說真的,我們覺得當時的情景很奇怪……”

現在終於要講到真正的重點了,司馬五顏激動的問道:“怎麼個奇怪法?”

【謎題:雲芸是怎麼搞定皇甫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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