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的操作好快啊！”
“是啊，真的太快了！”
觀摩室，定水縣醫院的醫生們也都吃驚不小。
雖說這些人大都沒怎麼參與過心臟瓣膜手術，可外科醫生還是見過不少的，前期切口，分離，這些大家還是看的懂的。
正是因爲看的懂，這才驚訝。
此時方寒的動作確實很快，隨便下去一下切開，分離，而且沒有一丁點的多餘。
準備講解的陳遠都愣住了。
方寒的手術風格陳遠還是清楚的，一般來說方寒的手術速度其實不慢，不過看上去不快，有條不紊，穩紮穩打，可這一次，方醫生好像是故意秀技術，操作流暢，動作飛快。
就像廚師做菜，大多數廚師哪怕刀工厲害，也不過是切快一些，切細一些，類似於電視上那種蔬菜一扔，手中的刀飛舞，然後就是一盤菜那種基本上不存在。
一個難度高，幾乎沒人能做到，再一個，沒必要，一些花哨的動作和飯菜的口味並不成正比。
田玲女士做菜就沒什麼花哨的動作，甚至因爲是女人，而且並不經常做飯，都不會翻炒，也就是用鏟子，可做的飯菜味道並不比五星級飯店的大廚差。
一些花哨的動作也只是秀而已，對味道沒影響。
做手術也是一樣，花哨的動作和手術的成功率預後沒多大關係，而且還容易犯錯誤。
刷刷刷看上去好看，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傷人。
做手術就更嚴格了。
可這次，方寒好像是故意的，不僅僅操作流暢，動作也非常的優美。
陳遠都忘了講解了。
觀摩室的醫生們看的是津津有味。
“方醫生這水平，國際一流啊！”
“厲害啊！”
“怪不得哪位普霍金斯醫院的洋醫生也甘願做助手。”
這一刻，定水縣醫院的這些醫生們算是徹底明白了。
之前還有人猜測，方寒可能和索利斯關係好，索利斯故意捧方寒呢。
到了索利斯這種地位，他已經不差那一臺或者兩臺手術來證明自己了，甚至蘇學文也是一樣。
蘇學文的名氣那也是一臺一臺手術積累起來的，今年五十一歲的蘇學文至少做了數百臺的心臟手術了，這些手術也是他在業內奠定自己地位的基礎。
人家蘇主任現在是真的不差那一臺手術兩臺手術的，今天這臺手術做也好，不做也罷，對人家的名氣真沒對少影響。
大家都是醫生，什麼都懂，也就喜歡胡亂猜測。
蘇主任無所謂，又有索利斯支持，因而這個主刀才能輪到方寒，真要說技術，說水平，在大家看來，方寒應該是比不過蘇學文的。
不僅僅定水縣醫院的這些醫生這麼想，寇文輝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這麼想不奇怪。
哪怕方寒水平是三人中最差的，那也不是定水縣這種小醫院的醫生能比的，依舊是他們仰望的存在。
可現在，看着方寒的操作，所有人都明白了，蘇學文不是不爭，索利斯不是捧，而是真的比不過人家。
與此同時，一些人看着陳遠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羨慕。
陳遠這傢伙，運氣真好，竟然跟了這麼一位大牛。
從定水縣醫院辭職，不少人都覺得陳遠這輩子廢了。
畢竟醫生們找工作難，辭職之後，再想找到同檔次的工作難度是很大的，除非有本事，要不然醫生們辭職之後只能找次一些的工作，小醫院的醫生辭職找工作就更難了，運氣好再找一下縣醫院，運氣不好，估麼着人家縣醫院都不會收。
誰曾想陳遠辭職之後竟然去了江中院，還跟了方寒，真是牛大了。
.......
“方醫生，您慢一點！”
蘇學文是真的有些跟不上了，只好出聲。
作爲二助，蘇學文的工作其實不多，但是方寒操作太快，他有時候都反應不過來，真的太丟人了。
見識到方寒的操作，蘇學文的稱呼都變了。
“您！”
“肝素頸內深靜脈給藥！”
“電鋸！”
方寒的聲音時不時的響起。
“叮.......臨時任務——折服完成，獎勵宿主一次任意技能提升一個段位的機會，請問宿主是否提升？”
系統的提示音在方寒的腦海中響起。
“暫時不提升！”
方寒這會兒哪有功夫提升，這個獎勵和抽獎一樣，可以先存着，現在方寒還沒想好提升那個技能呢。
提升的話肯定是在左右半肝切除。心臟瓣膜、顱腦手術三個裡面選一個，這個不着急。
迴應了一下系統，方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蘇學文。
這個臨時任務完成的也太快了，這才半個小時。
這位蘇主任被折服的這麼快？
你好歹矜持一點呀，這還沒到關鍵時候呢。
完成的太容易，方醫生覺得很沒有挑戰性，覺得都對不起一張提升卡，雖然只是中級的。
“沒想到方醫生的心臟手術做的這麼好！”
看到方寒看來，蘇學文急忙回了一個笑容。
真是沒想到呀。
雖然目前來說還沒到關鍵的時候，但是通過這半個小時蘇學文已經看出來了，方寒的水平絕對是國際一流水準，哪怕放眼全球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
嗯，這是事實，使用了提升卡之後，方寒的心臟瓣膜置換術已經是宗師級了，系統認可的宗師級，不敢說絕對是世界第一，可絕對也在前三甲呢。
“方進步的太快了！”
索利斯也插嘴道。
是的，進步的太快了，上次方寒的水平絕對沒有這麼高，這纔多久？
“上器械，撐開胸骨！”
“心包露出來了！”
觀摩室這會兒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
對定水縣醫院的大多數醫生來說，還真是第一次看心臟瓣膜置換手術。
“下面就要建立體外循環了，這個環節也是心臟手術的一個難點，風險也是相當大的。”陳遠適時的做着講解。
範忠林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仔細看，眼睛卻沒有焦距。
這會兒範院長已經不關心什麼手術不手術了，而是開始考慮自己的以後了。
剛纔來手術室的路上，範忠林已經找人打聽了陳遠。
去了江中院急診科，現在跟着江中院急診科的方寒，也就是現在主刀的這位年輕醫生。
打聽之後，範忠林松了口氣，江中院的話，畢竟比不過滬上醫院等大醫院。
而且江中院是中醫醫院，雖然江中院急診科這兩年也開始涉足西醫領域，但是相對來說，江中院這樣的中醫醫院對其他西醫類醫院的威脅也就小一些。
小醫生之所以對資深醫生尊重，一個是技術輾軋，再一個也是想巴結，給自己多爭取一些機會。
小醫院對大醫院也是如此。
這世上任何事其實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的。
沒有利益，誰鳥你啊。
可看到方寒的操作，範忠林的心就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這麼厲害，這麼年輕的外科醫生，前途可想而知，影響力可想而知，陳遠背靠這麼一位大佬，那也是前途無限，未來一片光明呀。
按理說，哪怕是蘇學文，想要收拾人家一家縣醫院的副院長院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滬上的還能管到豐州？
可不容易不代表辦不到，這世上任何事都是有價值的，只是看值得還是不值得。
蘇學文真要找人情，找關係，刁難一家縣醫院的領導，也不是多難。
聽上去矛盾，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現在方寒展示出來的能力好像比蘇學文還厲害，以後肯定比蘇學文名氣要大的多，而他和陳遠卻是大仇。
打壓了人家十來年，人生有幾個十來年？
遇到一些偏激的，真的有可能兩瓶二鍋頭下肚幹出什麼事來。
“上靜脈插管完成.......”
“體外循環開始.......”
手術室，聲音不短響起，體外循環已經建立，患者的心臟已經停跳。
“拉鉤，暴露二尖瓣！”
“縫合線！”
手術室，方寒的操作依舊，這會兒無論是索利斯還是蘇學文都老實的像是剛開始實習的孩子。
“方醫生的縫合水平也這麼高！”
蘇學文時不時的拍着馬屁，宛然已經從專家主任變成了舔狗。
見識了方寒的水平，蘇學文已經有了別的心思了。
他還年輕，才五十一歲，是的還年輕。
五十一歲對外科醫生來說真的算的上年輕了，如果身體不出問題，蘇學文至少還有十年的巔峰職業生涯。
醫生這個職業本就是越老越香，蘇學文在五十歲這個年齡就已經站在了行業的頂端，但是他還有野心。
醫生是一個永生學習的職業，不段的操作，不段的學習，不段的進步。
而到了蘇學文這個程度，他再想要進步已經很難了，不是說自身的提升空間，而是機會。
在國內比蘇學文厲害的人已經很少了，蘇學文再想提升，就只能想辦法去國外的一些頂尖醫療機構去進修，可這樣的機會太少了。
全國那麼多醫院，那麼多頂尖的專家都想要這樣的機會，爭取去國外頂尖醫療機構進修何其難也，甚至比高中生高考想進清大燕大還要難。
可現在，蘇學文好像看到了出路，方寒的水平哪怕是國外的一些頂尖專家都比不上吧，與其奢望去國外進修，何不跟着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