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師叔,你給我們玩套路?”
葉明晨笑呵呵的走到方寒面前打趣道。
“不是,你們這,我要不醒,你們打算等到天明?”
方寒很是有些懵,我都喝了那麼多酒了,這些人這是還不信?
“老同學,裝過了。”
史寶來笑呵呵的道:“你要是中途就倒,大家或許真的信了,可你一圈完了,還是自己回去的,那得有多假?”
徐茂成給方寒掰着手指頭數着:“咱們今天一共一百五十三桌,你每桌喝一杯酒,那就是一百五十三杯,有的桌還喝了不止一杯,今天少說喝了二百杯酒吧?”
“今天酒杯是濱江大酒店的標準中餐酒杯,我們打聽過了,那種酒杯,差不多五杯酒就是一兩,二百杯,摺合下來,你今天可是至少喝了四斤酒了,你小子有那麼大量嗎?”
方寒坐起身:“別急,我先上個衛生間。”
“別尿遁。”
葉明晨在後面喊。
“今天我洞房,我遁哪兒去?”
方寒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這些傢伙,不應該是醫學生,都他麼是數學家啊。
從衛生間出來,方寒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沒保存,是個江州的座機,原本不想接,想着今天自己結婚,或許是什麼沒來的朋友之類,就接了起來。
“喂,我是方寒,請問您是?”
方寒這邊剛開口,電話那邊就傳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是小方啊,我是你劉奶奶。”
老人的聲音還帶着哽咽,方寒還有點懵,劉奶奶,誰啊?
還沒來得及問,老人就繼續道:“我原本不該給你打這個電話的,想了想還是給你說一聲吧,你馮爺爺走了,他臨終的時候還唸叨着你,說你是個好孩子,他現在走了,我們老兩口這邊也沒什麼親人,也就給你馮爺爺的一些學生,還有你說一聲。”
最初方寒還在懵逼中,聽着聽着他終於反應過來了。
是出租房那個小區的哪位拾荒的老人,江州交大的中文系教授,馮教授。
“劉奶奶,您彆着急,我現在馬上就過來。”
說着話,方寒也來不及和龍雅馨打招呼,就急匆匆往外走。
“小寒,你這個時候上哪兒去?”
正出門,就遇到田玲女士,田玲女士還端着夜宵。
“有點急事。”
方寒出了門,摁了電梯,電梯剛下去,還要等,電話那邊老太太繼續說着。
“不用了,小方,你不用過來了,你馮爺爺已經走了,我們老兩口生前都留了遺囑,遺體捐贈給江州交大醫學院,醫學院的人應該快到了。”
“劉奶奶,您別說了,我馬上到,很快就到,我現在要進電梯了,可能沒信號。”
說着電梯已經來了,方寒進了電梯,果然沒信號。
掛了電話,方寒摁了地下一層,到了停車場,開上車就急匆匆往過趕。
哪位馮教授,方寒一直都是記憶猶新,哪位老人家是真正值得尊重的人。
方寒這輩子輕易沒怎麼敬佩過別人,郭文淵算一個,馮老算是第二個,老爺子方寒只是尊重,談不上敬佩。
哪怕是陳國中、羅元辰等人,方寒都沒敬佩過,最多是尊重,這是實話。
有着系統,方寒的內心也是相當驕傲的,敬佩郭文淵,是因爲和郭文淵接觸多,郭文淵真的值得方寒敬佩,而江州交大的這位文學系教授,那是讓方寒發自內心的敬佩。
一位交大的教授,無兒無女,把自己一生的積蓄都捐了出去,領養了孩子,孩子都受不了老兩口,長大後走人了,可老兩口卻毫無怨言,依舊是無怨無悔。
以交大教授的收入,退休金,老人原本可以過的很好,不說大富大貴,最起碼比大多數普通人都要過的好,可他沒有。
最讓方寒欽佩的是老人家的認知。
當時老人家給方寒說,我們這麼做是自願的,我們甘之若飴,這是我們覺得快樂的事情,其他人沒必要,有能力了幫一下,有心了幫一下,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老人家自己捐款,兩口子拾荒,但是卻不強求別人,也不道德綁架,這纔是方寒真正欽佩的。
這世上有一種人是聖人,聖人那就是常人無法達到的一個境界,而馮教授在方寒心目中那就是聖人,真真正正的聖人。
方寒自問自己是絕對做不到馮老那樣子的,事實上方寒後來也有一些變化,其實也是馮老潛移默化的。
因爲工作忙,方寒探望老兩口的次數其實並不多,而老兩口也不需要別人接濟,同情,因而馮老出院之後,方寒其實是沒怎麼去探望過的。
剛纔劉奶奶打電話,方寒都沒反應過來,可這並不妨礙方寒對老人家的敬佩。
聽到老人家去世,方寒這一刻是完全沒多想,只想着先到了現場,看看老人家是什麼情況,或許是假死,或許還有救呢。
別人或許無能爲力,他有着系統在身,老人家只要有一絲希望,方寒都一定會全力以赴。
寶馬車出了北華林苑,一路高速,向着出租房駛去。
因爲心中着急,方寒甚至一路闖了兩三個紅燈,結果才走了一半,就被交警攔住了。
“身份證,駕駛證。”
交警走到車窗邊上,敲了敲車窗,方寒搖下車窗玻璃,正打算解釋,交警已經板着臉開口了。
“同志,我是醫生,江中院急診科的方寒,現在有急診,還希望您能通融。”
這會兒方寒哪有功夫和交警耽誤,急忙解釋。
交警年齡不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原本一聽方寒是醫生,還打算問問情況,結果還沒問,就聞到一股子酒味。
方寒今天喝酒是真不少,解酒藥也不是萬能的,雖然睡了一覺,這會兒也是滿身酒味,只是方寒這會兒意識清醒,體內自然還是有酒精殘留的。
“這麼大酒味,你這個樣子去搶救患者,誰家患者放心讓你治療?”
說着交警就拿出酒精測試儀:“吹一下。”
方寒那個鬱悶啊。
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主要是喝酒是中午,睡起來就接到劉奶奶的電話,走的急,沒想太多,這會兒遇到交警,方寒自然知道自己什麼情況。
自己父親的事情在前,要不是剛睡起來,又着急,忘記喝酒了,方寒怎麼的也會找個人開車送自己。
“快-吹。”
一邊說着,交警一邊給邊上的夥伴打手勢了,執法,至少都是兩個人。
方寒很無奈,只好吹了一口,測試儀馬上就滴滴滴的開始報警,這酒精量,他麼早就超標了。
“下車。”
說着話,交警害怕方寒跑了,一手從車窗伸進去,就去打開車門,另一個交警把方寒拉了下來,直接摁在了車上。
要說動手,兩個交警自然不是方寒的對手,可這會兒人家是正常執法,他這邊不管怎麼說,那都是酒駕,闖紅燈,自然不可能動手。
“身份證,駕駛證。”
“身份證沒帶,駕駛證在車裡面。”
方寒一邊說着,一邊急忙解釋:“交警同志,我真是醫生,要不你們讓我打個電話?”
“我告訴你,現在誰打電話都沒用。”
交警還以爲方寒要找關係說情,一邊叮囑着,一個人已經把方寒的手機拿過去,直接關機了。
方寒開的是寶馬,開這種車的大都是有錢人,交警也清楚,這種人可能多少都有點關係,現在很多交警爲了避免麻煩,都是處理完之前不讓打電話的。
方寒那個鬱悶啊。
另一位交警已經從車裡面找到了駕照。
“方寒?”
“是我。”
方寒點着頭,還期望對方能認出自己呢,能認出來就好說,自己好歹也算名人吧?
誰曾想兩個交警壓根沒認出來,拿着駕照哪位還對比了一下,確定是方寒本人,這纔拿着駕照登記。
另一位則道:“酒駕,闖紅燈,真是好大的膽子,自己不要命,也不好霍霍別人。”
對方寒這種酒駕闖紅燈的,交警也沒什麼好臉色,一邊說着,已經開始叫拖車了和警車了,方寒要帶回去,至少拘留十五天,寶馬車也要拖回去。
方寒那個鬱悶啊,有心反抗吧,人家是警察,事情鬧大了,事後無論什麼理由,都解釋不過去,可要是不反抗吧,馮教授那邊什麼情況,究竟是真的已經徹底沒希望了呢還是還有一線生機。
“交警同志,我真是醫生,要不這樣,你們開車送我過去,我要是撒謊,你們再帶我去警局,我人在這兒,總跑不了吧,可要是耽誤了救人,那就是一條人命啊。”
兩個交警對視一眼,看着方寒問:“真是醫生?”
“嗯,真是醫生。”方寒點着頭。
“哪怕你真是醫生,喝這麼多酒去救人?”
一個交警哼了一聲,不屑的道:“你這個年齡,還喝了酒,能救人,我看是害人還差不多。”
方寒真是着急的不行,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突然間,方寒靈光一閃:“交警同志,我叫方寒,江中院急診科的醫生,你們在網上搜一下就知道,上面有我照片。”
與此同時,北華林苑那邊,方寒的新房,一羣準備鬧洞房的等了一會兒沒見到方寒回來,這才知道方寒出門了。
“我去,鬧個洞房,不至於跑路吧?”衆人吃驚的不行,這是新娘子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