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看見門外站在一箇中年婦女:“你是?”
“我是這兒的鐘點工,任先生讓我幫你做好午飯。”
“哦,謝謝。”
“陳小姐,任先生這個別墅裡面從來都沒有來過一個女人。您還是第一個住在這裡面的。”
“嗯,謝謝,我知道了。”
男人對我的特別,我已經聽了很多了,所以,對這些讚揚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那,陳小姐,我就先走了。”
“好。”
勿怪我對她太過冷淡。我本身就是一個容易惹禍的人,和我靠得太近了,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那個阿姨做的飯菜很好吃。
我原本想就帶着這些東西給陳楚送過去的,卻發現這麼大的一個別墅,居然是沒有保溫桶的。
所以只能夠出去買,然後再將這些飯菜帶走。
到了醫院的時候,我看見好些個護士都在那裡對我指指點點的。
怕是我昨天在醫院裡面做那種事情被這些人給知道了吧。
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我又不怕她們知道,所以,我脊背依舊挺得很直,提着保溫桶到了醫院。
歐陽宮正在和陳楚談什麼,看見我來了之後,立即停止了交談,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我聽到什麼,實際上,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我又不做什麼商業女間諜,我就是一個謀奪真心的,出賣靈魂換取美貌的小女人而已。
“歐陽大哥,你是不是可以出去啦,把時間留給我啊?”
歐陽宮:“你這是一來就趕人啊,你老師我看起來就這麼讓你生厭?”
“一會兒我要親自給楚哥投喂,說不定還會親親我我,我是怕你看着心裡不舒服。”
歐陽宮搬了一根凳子坐下來,拿了一根菸,正打算點燃,我走過去就搶了他的打火機,直接丟進垃圾桶。
“歐陽同學,醫院不讓抽菸,你不知道?”
“我這在醫院裡抽菸,沒人敢管我。”
歐陽宮斯斯文文的推了推眼鏡兒,語氣有點危險。
我也明白,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在歐陽宮面前橫的,下場多半不會太好。
我提着帶來的保溫桶,扭頭看了一眼歐陽宮:“我有楚哥撐腰,還怕了你不成。何況,你就是敢跟你說不的人太少了,生活習慣才越來越差了的。”
我看見歐陽宮優雅的疊起了腿,十指交叉:“陳楚,我現在倒是有點羨慕你小子了。”
“你拿着槍,朝着的腹部上面開一槍,我保管好好照顧你。”
陳楚拉了我的手:“別跟大哥嗆聲了。”
我將陳楚扶了起來,用勺子勺雞湯,然後吹涼,再喂進陳楚嘴裡。
陳楚的真心全在我手,我根本無需做作,他對我的好,也是自然而然流露。
歐陽宮接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醫院。
我又窩進了陳楚的被窩裡:“還好這房間有空調,要不然我們兩個人擠在一個被窩裡,肯定能夠熱得灰飛煙滅。”
“小鳳,你不用成天往我這裡跑,有時間多跟我大哥接觸。”
我嬌嗔的捏着他的一點點肉:“有你這樣的人嗎?把自己的女人,往別的男人身邊推,你這樣簡直禽獸不如啊。好球過份。”
陳楚揉了揉我身上某處的軟肉:“小妖精,明明知道我爲什麼讓你這麼做。”
我沒有問他爲什麼,因爲我知道陳楚不會說。
我輕叩了陳楚的手:“能不能告訴我,任希的人,爲什麼要傷你嗎?”
我現在畢竟跟兩邊的人都有牽連,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我也好有個分寸。
“不過是搶生意而已。因爲這塊地區比較重要,任希採取了比較激進一點兒的方法罷了。現在已經塵埃落定了。以後我會讓歐陽大哥儘量避免和任希之間的摩擦。”
“嗯嗯。那我就放心了。我捨不得你受傷。”
陳楚將我抱得更緊:“小鳳,我愛你。”
低音炮,深表白,他語氣裡的真誠,我聽得如此真切。我能聽到我的心撲通撲通跳。
他愛我,我知道。
可我呢?
可我呢?
我愛他嗎?
我摸着自己的左半邊,聽不到回答。
最多就是歉疚而已。
“你不必有心裡壓力,小鳳,我沒有指望你能夠迴應我的這份愛。”
迷離夢境。
Wшw¤Tтkǎ n¤C○
大婚前夕。
我聽見那個穿着一身常服的將軍說:“小鳳,你不愛我,沒關係,我愛你,就好了。”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是任希打來的電話。
“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醫院看一個朋友呢。任希,你忙完了啊。”
我掀開被子下了牀,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發現歐陽宮還在,他正在走廊上抽菸,煙霧飄散,他轉過頭來,就衝着我笑。
“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某湖邊。”
“好啊,那我在醫院門口等你。”
我掛上電話,轉頭看着陳楚:“陳二哥,我先下去了啊。你沒事兒給我發信息打電話啊。”
走出病房門口,一下子撞進了毒蛇的懷裡。
“小鳳,後天,公館見。”
他笑容完美,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卻只是讓人覺得非常的冷。
“不約,本寶寶不約。”
說完之後,我就直接從他的身邊跑過,順便還從他的包裡順走了他的煙。
鬼知道他一會兒會不會在陳二哥的病房裡面抽菸啊。傷我楚二哥者,一律罰面壁思過。
醫院門口,挺着一輛大紅色的跑車,看起來又熱情,又囂張。
任希沒有從車裡出來,而是直接搖下了車窗,他似乎很少站到大衆的面前去,除了偶爾待在某湖邊,基本上都沒有怎麼出來過。
車內的溫度已經調得恰到好處了。
我坐進去,就覺得不冷不熱。
開車的是專門的司機,等到了之後,我拉着他一起走了下來。
“任希,任希,你讓我揹你看看。我想看看我的力氣有多大。”
有這樣的說法,不過就是起了玩心罷了。當然,也是爲了更方便表達一下我氾濫的母愛。
同時,讓任希感受到我的好。
“真要背?”
我猛的點頭:“是啊,是啊,快到我背上來。”
他還真的沒有跟我客氣,一下子到了我的背上。
我揹着他,還沒有走幾步路,就感覺自己累得氣踹噓噓的:“不行了,不行了。我背不動了。”
我放下他來,充分認識到什麼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記得你在某杭是沒有什麼朋友的,你到醫院看的人是誰?”
“朋友啊。不是朋友,還能夠有誰?”
任希說:“你的朋友是不是叫陳楚?”
他都知道了。
“是啊。就是叫陳楚啊。怎麼了?”
任希和我現在已經到了我們平常經常去的那個地方,他扣着我的頭,邪魅的聲音響在耳側:“好在你沒有騙我。否則,你現在應該已經被我扔到湖裡面去了。”
我明白,他沒有嚇唬我。
那個時候,他身上的冷氣,我感受得真切。
“小鳳,不要騙我,我討厭欺騙。”
當年,他媽媽,就說過,她一定會回來。結果呢?
我笑了笑,應聲說道:“本寶寶不會騙你的。但是,阿任,你剛剛說把我扔湖裡去,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威懾力啊。”
“嗯?”
他鼻音裡吐出這樣一個嗯字。
我動了動嘴脣:“我會游泳啊。你扔我下去,我還能夠游上來。完全不存在威脅啊。只不過,我覺得這個湖水還是不夠乾淨。”
他總算是笑了,脣角彎彎,眉目如畫。
“那個,你好,我是學美術的,我……我可以畫你嗎?”
有個妹子走了過來,長髮飄揚,渾身上下都是藝術氣息,美得像仙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