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虞鳳筠神情凝滯,如水的雙眸閃過一絲不解,她覺得眼前的大男孩的思維跳躍性太大了,她有些跟不上節奏了。
話說回來,她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小女子,身上似乎沒什麼能引起別人關注的精彩故事,爲何眼前的這個大男孩想聽她的故事呢?
這時,虞鳳筠心生警惕,望向楚軒的目光也變得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不可否認,虞鳳筠對楚軒大有好感,可是有好感不代表她信任楚軒,畢竟他們今天才初識,試問她又怎麼可能向一個比自己小几歲的大男孩吐露心聲呢?
再說了,這年頭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大有人在,有些人表面上是大慈善家,可是背地裡乾的都是一些男盜女娼的勾當,儘管楚軒看起來很正氣,不像一個用心險惡的壞人,可是虞鳳筠不敢盲目信任楚軒,深怕自己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楚軒見虞鳳筠望向自己的眼神略帶警惕,哪裡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於是乎苦笑道:“老闆娘,我知道我之前的問題有點唐突,可是我並沒有圖謀不軌的意思,這點你儘管放一百個心,其實我打聽你的故事只不過是因爲好奇之心在作祟,別無他意。”
虞鳳筠一臉不解道:“好奇之心?”
楚軒微微點頭道:“不錯,就是因爲好奇之心!”
隨後,楚軒解釋道:“先前,我聽你們店裡的那個潑皮提到你哥身陷牢獄之災,我看老闆娘你的眼底閃過一抹黯然,似乎有着什麼難言之隱?當然,我最好奇的不是你哥身陷囹圄,而是老闆娘你怎麼會請了像石堅那樣的極品做店員?”
楚軒見虞鳳筠也不像一個不諳世事的無知少女,他實在搞不明白虞鳳筠的眼光爲啥子那麼差?居然請了一個腦殘做服務員!
其實虞鳳筠請什麼人做服務員都與楚軒無關,關鍵是那個白癡好死不死的惹上了他,儘管石堅在楚軒眼裡是個上不了檯面的跳樑小醜,可是楚軒不會讓得罪他的人蹦躂的,即便那個人是他不放在眼裡的螻蟻。
楚軒是個不記仇的人,他有什麼仇都是當場報,所以說石堅現在是一隻秋後螞蚱,囂張不了幾天了,要怪只能怪石堅這潑皮有眼無珠,得罪了之江第一富少。
虞鳳筠確實有難言之隱,可是她不知自己該不該向眼前的這個大男孩傾訴?
楚軒見虞鳳筠面露遲疑,猶豫不決,淡淡一笑道:“老闆娘,如果你不方面透露,你就當我沒提過,我不介意的。”
楚軒不是活雷鋒,雖然他比較看重因果關係,但是他不會勉強他人,既然虞鳳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反正機會他已經給虞鳳筠了,虞鳳筠不能把握住此機會只能證明他們之間僅有一面之交,沒有因果之緣。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比較敏銳,虞鳳筠從楚軒那淡淡地語氣中隱隱感覺到自己即將錯過某樣很重要的東西,這讓她的心裡有着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可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即將錯過什麼?
在虞鳳筠眼裡,楚軒長得白白淨淨,略顯稚嫩的臉龐不乏剛毅,顯得十分賴看,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無與倫比的親和力,容易讓人產生好感;他的年紀不大,大概二十出頭,看起來像個學生;他的穿着普通,代步工具普通,不像權貴子弟。
由於先入爲主的觀念,虞鳳筠認爲楚軒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儘管他的自行車與衆不同,不像普通貨色,可是隔行如隔山,在虞鳳筠心裡,一輛上萬的自行車已經頂天了,
加之楚軒身上又沒有一般富家子弟所具備的特殊氣質,所以虞鳳筠直接把楚軒歸納爲普通家庭出生的在校大學生。
虞鳳筠可不認爲一個大學生能幫自己什麼忙?本來她不打算將自己的煩惱告訴楚軒,讓楚軒徒增煩惱,可是她也不知怎麼搞的,話到嘴邊完全變了樣。
“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又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小帥哥,如果你不怕我耽誤你的時間,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不過我所說的這些你聽過就算了,沒必要往心裡去,社會的複雜遠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單純。”
楚軒暗裡地翻了個白眼,他的心理年齡大於老闆娘,又豈會不知社會黑暗?不過老闆娘的心地不錯,深怕他這個大學生頭腦發熱,魯莽行事,一失足成千古恨。
“老闆娘,我可不是那種初出茅廬的嫩頭青,我懂得三思而後行,所以我很樂意當一個傾聽者,分享你的故事。”
楚軒還有一句話沒說,如果虞鳳筠的故事打動了他,他不介意施以援手。
“小帥哥,這裡說話不方便,你跟我進來吧!”虞鳳筠幽幽一嘆,她也不知把自己的心事與一個陌生人分享是對是錯?
隨後,虞鳳筠交代道:“小林,這位小帥哥的車子就麻煩你幫忙看着了。”
小林拍着胸脯保證道:“沒問題,車在人在,車不在我就拿命來償!”
小林是個皮膚黝黑的青年,年紀稍長楚軒一些,約莫二十二三歲,五官端正,不帥不醜,直白一點說,小林有着一張大衆臉,模樣看上去倒是蠻憨厚的,身子骨不胖不瘦,個子比楚軒矮了大半個頭,大概一米七五的樣子。
小林的表情很認真,楚軒忍俊不禁道:“小林,你言重了,車子是死物,丟了就丟了,人命至重,有貴千金,豈是區區一件死物能相提並論的?車子丟了可以再買,人死了卻不能復生,所以說人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小林撓着腦袋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一輛自行車能值多少錢?就算值一萬塊,我攢幾個月的工資足夠了,我的確犯不着爲了一輛自行車償命。”
楚軒見小林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頗爲無奈的搖頭一笑,不怕貨比貨,就怕不識貨!楚軒沒有炫富的習慣,自然懶得解釋自己的“小情人”價值幾何,否則小林就要坐立不安了。
不一會兒,楚軒在虞鳳筠的帶領下來到了寵物店二樓,一路走過,楚軒發現該寵物店就像虞鳳筠所說的那般店鋪雖小,五臟俱全。
兩人來到二樓,虞鳳筠安排楚軒坐下後爲其泡了一杯茶,說道:“小帥哥,請喝茶。”
楚軒接過茶杯,微微一笑道:“老闆娘,你太客氣了。”
語畢,楚軒禮貌性的抿了抿茶,然後將茶杯放在了茶几上,雙眸緊鎖虞鳳筠。
虞鳳筠苦澀一笑,緩緩說道:“小帥哥,其實我的故事很簡單,我出生在單親家庭,家裡的條件不是很好,我和我哥靠我媽一人含辛茹苦養大。我媽是個老實人,她平時教導我和我哥做人要腳踏實地,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神存在嗎?我和我哥對神的存在一直抱有疑慮,不過我們愛我們那個平凡又偉大的母親,所以我們一直遵從她的諄諄教誨,腳踏實地做人!”
“我有一個年長我兩歲的哥哥,他是我眼裡最好的哥哥,小時候有什麼好吃的哥哥都先給我吃,然後他吃我吃剩下的;小時候我被欺負都是哥哥替我出頭,結果他換來的是遍體鱗傷!在我哥十八歲時,他爲了減輕家裡的負擔去部隊上當了兩年義務兵,退役後回到地方上做人民警察。通過八年打拼,我哥從當初的小民警一步步升遷到了一所之長,我們家的日子也漸漸殷實起來,這幾年,我也通過自己努力開了這家寵物店!原本我以爲我們家苦盡甘來,以後會這樣幸福美滿的生活着,沒想到噩夢降臨了,我哥捲入了一起殺人案件, 分局以‘收受賄賂包庇兇手’的罪名將我哥扣押了。我哥會收受賄賂?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如果我哥肯同流合污,他會變成階下囚嗎?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哥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除了忍氣吞聲外還能怎麼樣?儘管我得知這個消息後一直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我知道某些人還是對我不放心,深怕我去上訪鬧事,所以說我現在享受的平靜生活只不過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罷了。”
“你知道嗎?死亡對我來說並不可怕,若不是家有慈母要養,我恨不得與那些王八羔子同歸於盡!嗚嗚嗚……”
說到最後,虞鳳筠已是泣不成聲,楚軒從褲兜裡抽出一張面紙遞給虞鳳筠,安慰道:“老闆娘,你也別太傷心了,我相信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說得好,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嘿嘿,軒小子,你的新任務來了。”
楚軒已經習慣了天衍造化珠時不時響起的聲音,故而與之心靈交流道:“新任務?你的意思是我又觸發了新任務?”
“不錯,你觸發的新任務就是還虞景輝一個公道!”
“虞景輝?虞鳳筠她哥吧?想不到我們這種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也會扯上關係?”
“你們以前是打不着關係,不過命運這東西很奇妙,當你聽完虞鳳筠的故事後,你們之間的命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所以她哥也出現在了你的生命中,成爲了一個值得栽培的手下。”
楚軒嘴角抽了抽,一臉古怪,原來這個任務是給他送手下的,命運這東西還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