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醒來,睜開眼睛,面前一片漆黑,鼻腔聞到一股潮~溼的味道。
趙林使勁地搖搖頭,搖醒昏沉沉的腦袋。
清醒了一些,他回憶最後一幕。
……
“你們不會得逞。”趙林說着話,一頭撞向牆。
蛇頭不可能讓他這麼死。
在趙林做出動作的瞬間,他飛速地跑過去,一把拉住趙林。
“你……”趙林的頭碰上牆面,就被蛇頭一把拉開。
蛇頭有點惆悵,他看出趙林已經下決心要死去。
然而,蛇頭不能讓他死亡。因爲蛇頭他已經對影子打下保票,一定保住趙林的命,套取消息。
蛇頭厲聲吼道:“你吃飽了沒事做?想死也不是現在,給我乖乖地坐好。”
趙林擡頭看看他,不再言語。
蛇頭吼完,麻利地給他上銬。
趙林四肢被鐵鏈子拴住了。
假如趙林有力氣,不可能乖乖地就擒。他一定再次自殺。
只可惜,當前的趙林,沒有了自殺的力氣。
砰!蛇頭對準他的脖子,一棍子下去,
趙林進入昏迷。
……
趙林最後的記憶就留在這兒,後來的一切都陷入深沉地黑夜。
趙林扭扭頭,動動身子,很沉重,一陣陣疼痛遍佈了身子。
喉嚨火燒般,很難受。這分鐘太想喝水了。
【這是什麼地方?外面有嘩啦嘩啦的流水聲,應該是下水道吧】
趙林側耳傾聽,除了流水聲和唧唧地老鼠聲,沒有其他聲音了。
聽着流水聲,口腔更加的難受,彷彿一把熊熊燃燒的火把在裡面。
嘩啦嘩啦!流水聲更大了。伴隨着一陣陣的潮~溼的風。
他更加肯定這是下水道。
這麼想來,蛇頭打暈他後,將他轉移了。
“有人嗎?”趙林喊道,“有人嗎?”
聲音遁入黑暗,被一頭魔鬼吞掉了,沒有迴應。
趙林這一喊,身體上的疼痛更加的痛了。
被刀看砍中的肩膀,刺辣辣的;還有廢了的腿,冰凍般的痛。
這兩處是最痛的地方,另外其他部分的疼痛也不少。
趙林想不通了,這次的出征爲什麼夭折得如此的迅速。
兩天的上班時間,加上應聘的第一天,總共三天。
如此短暫的時間,他翻車了。
這是什麼概念?
沒有概念的時間,他趙林栽跟頭了。
【蒙面人他會不會殺了我的全家?我的家人呀】
一股熱流順着趙林臉頰低落在地面。
趙林無聲地哭了。
“有人嗎?有人嗎?”
沒有人迴應,靜悄悄地,除了傳來的嘩啦嘩啦的流水聲,還有老鼠窸窸窣窣的爬行聲。
很安靜。
環境很安靜了,趙林的心卻不安靜了。
他回想自己進入“武大武器製造公司”第一天,還有後來做過的很多很多事情,一次次的經歷,電影般掠過眼前。
想起身邊的同事,沒有完成任務幾次後,莫名的不見了。偶爾聽見同事說起某某的家人突然暴斃而死。
趙林搖搖頭,儘量保持頭腦清醒。
他強迫自己別再去想過往的事件。
他想蒙面人出去之後,不要立馬去殺自己的家人。
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我死了,蒙面人放過家人。
趙林很想咬下舌頭,一死了之。
嘗試幾次之後,不敢下手,放棄。
【懦夫!我是懦夫】
趙林看見女兒和兒子的面孔,他們歡聲笑語的奔跑追逐着。
【爲了家人,我一定要死】
問題來了,趙林不清楚如果自己在這狹窄黑暗的地方死了,蒙面人能知道嗎?
【蒙面人肯定不會知道我的死亡,所以說我不能死】
這方面趙林多慮了。
此時此刻的蒙面人,已經躺在停屍房。
兩位當事人正配合着警方做筆錄,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警方。
這其中,影子隱瞞了蒙面人找趙林;明月也是,她隱隱約約地覺察到蒙面人和趙林之間有關聯,但沒有說。
明月無奈於:她碰見蒙面人是偶爾,不是因爲去跟蹤趙林,她還不知道蒙面人去找過趙林,也不清楚趙林被蛇頭制服了。
“明月!幸苦了。”走出警局大門,影子輕鬆地口氣說,“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以這位蒙面人的身手,公司不清楚要被他搞出什麼大動作。”
明月看着影子輕鬆地表情,心裡想你爲什麼要殺了他,雖然他是蒙面,夜裡闖進公司,也不至於死亡。
明月原本認爲公司的兩位大佬沒有問題,然而,看着影子輕鬆的神情,她酌定,影子是特意殺死蒙面人,她瞞着所有人幹事情。
“老闆!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明月跟着她上車,“看這個蒙面人也不是一個善茬兒。只是一個活人,就這麼死了,似乎有點過火。”
轟!影子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在夜色的燈光下衝出去,往公司方向走。
“嗯!他不死,說不定今晚死的就是你。”影子說,心裡想警察就是這樣,什麼都要證據,到頭來,縮手縮腳。
明月很贊同她的話。當時的情景,蒙面人確實想要她的命,即便不要她的命。今夜,如果影子不出手,說不定明月已經被蒙面人擄走。
擄走後,蒙面人會做什麼事情。明月用腳也想得到。
然而,明月認同是認同,懷疑是懷疑。
經過今夜這齣戲,明月酌定她來公司是對了。
“你早點休息。”影子說,“公司的安全,由蛇頭他們來負責。你做好的出納工作就可以了。晚上最好別到處亂跑,目前公司的安全不穩定。”
“謝謝老闆。”
看着明月上了宿舍樓,影子去找白蓮。
“你支開了警方的臥底?”白蓮看見影子到了。
影子回望一眼身後,點點頭。
“蛇頭已經將趙林關在旁邊大廈下面的下水道。”白蓮繼續小聲說,“我等着你回來。”
關於水道,這個想法,還得益於怪女人。
是白蓮告訴蛇頭這麼做。
“這明月應該發覺蒙面人的死亡和趙林有關。”影子回憶起出警局時明月的神情。
“不用擔心。看她的行動,不夠成熟。跟不上我們的節奏。”
兩個人說着話,走出公司的大門,轉入一條小巷,找了一個隱秘的窨井蓋,下到下面。
“誰?”趙林聽見有人的腳步聲,“誰在外面?”
哐啷!影子和白蓮沒有回話,直接推開門進去。
“你們是誰?”趙林聞到一股清香味道,猜測是女人來找他,“你是老闆?”
啪!
白蓮打開開關。
強烈的燈光刺得趙林緊閉眼睛。
“廢話不多說。”影子開口,“你從實招來。”
趙林緩緩地睜開眼睛。
“我沒有話要說。”趙林已經考慮清楚,以目前的形勢看,自己死亡,是最好的結局。
趙林苦於沒自殺的條件。
咬破舌頭?這死亡的概率太小,說不定流了很多血液,也能活下去。
這不是最可取的辦法。
藉着燈光,趙林看着陰暗潮~溼的房間。
“我們不想給你上手段。”影子說着話,拿出蒙面人的照片,“這個人,你認識?”
“這是你和他在你臥室的交手。”白蓮也坐下來,播放一段視頻,“你如實交代,說不定,你的處境……”
趙林看見影子手中蒙面人照片,這張照片中蒙面人已經死亡;這張照片中的蒙面人的輪廓與白蓮所播放視頻中的蒙面人一致。
【他死了】
趙林腦海中冒出這句話。
“實話告訴你。”影子說,“這個人死了,警局也到現場了。他的屍體放置在太平間。”
趙林打了一個冷顫。
蒙面人死了?單線連續他的人死了?自己的家人肯活不成了。
他自己一個人活着還有意思嗎?
“我交代。”
趙林說這句的時候,也不清楚自己要說什麼,他此次前來一個目的:查清楚刁偉的死亡是由恆子武器公司所爲。
另外,趙林對於武大武器公司真不知道多少情況。
用他內心的話說我到現在只瞭解公司幫還債,其他的一概不瞭解。
“態度很好。”影子看着他說,“你說了,我們有可能幫你,你的處境會好過一些。”
“我說可以。”趙林說,“你們給我紙筆。”
“影子!”白蓮瞥見他一閃而過的表情,拉開影子,對她小聲說,“他不會說實話。別給他紙筆。”
影子看看白蓮,再看看一臉認真地趙林。
“放心。”
白蓮也不好強求。
“給你筆。”影子將紙筆放到他面前的桌面。
影子敢給他的紙筆,是因爲他四肢被鐵鏈子拴住,能做什麼?她和白蓮又是高手,還對付不了這個人?
“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你來公司的目的。”
“好。”
叮鈴鈴!
趙林動起來,鐵鏈子互相撞擊聲音。
“我好好的寫……”趙林說着話,突然,他握着筆,筆尖戳進自己的喉嚨,“我……”
影子愣住了。
白蓮一個飛昇,拉開他的手。無奈,趙林插~進脖子之時,用上了全力。
筆插通他的喉嚨。
咕嚕咕嚕!
血液如水,汩~汩流淌,染了脖子和下~半~身。
白蓮用手按住他的脖子,不管用,血液不止。
“我靠!”影子大喊一聲,“算計我。”
影子說着話,跳上桌面,拿過他手中的筆,插~進他的心臟,“想死,我再送你一程。”
“影子!”白蓮放開捂住趙林脖子的手,拉開影子,“他不行了。你不用再動手了。”
“人渣……”影子一腳過去,踢飛他的身體,“我以爲……”
“控制住。影子!已經發生了,你還能怎麼辦?”
“真是的。”
白蓮緊緊地拉住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