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半決賽第一輪,南彥哥哥要在先鋒戰和小玄交手。”
聽到這話,新子憧不禁面露擔憂。
毫無疑問小玄是超高火力的選手,再加上寶牌對於別家的限制,能夠在自己高打點的同時還能限制別家的得點。
哪怕是南彥哥,在面對小玄的時候也需要凹手役。
但是她的能力註定了她的破綻比別人更大,不能捨棄寶牌在一定程度會讓她的手牌更容易被讀透,尤其是像南彥哥這樣精通讀牌的選手,鬆實玄在他面前幾乎和赤果果的沒什麼區別。
這就意味着阿知賀裡最難對付南彥的,就是鬆實玄了。
其她人雖然做不到擊敗南彥,但至少可以努力防守讓點數損失的不那麼多,可小玄在南彥哥面前,連防守都做不到。
之前還在奈良縣的時候就是如此。
別家在門清狀態下可供防守的牌有十四張,可玄天然就比別人少六七張,如果寶牌還是數牌的話,那麼南彥哥還可以通過讀舍牌來判斷你手牌的寶牌靠張有那些,從而進行精準狙擊。
所以玄在南彥面前連防守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依靠通過大牌自摸取得先鋒戰的優勢了。
這讓新子憧有些絕望。
可惡,南彥哥放開這個女孩,衝我來啊!
“玄,明天的比賽,如果沒有速攻和牌的可能性,那就在手裡多留幾枚安牌,不要隨便以全牌效去走,感覺到危險就撤,不要和那些選手硬剛,你的任務是儘可能少的失分即可。
既然是諸神之戰,那麼總會有厲害的對手去鉗制南彥,所以清澄未必會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
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一點勝算,畢竟現在我們考慮的只不過是出線而已。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了解一下蟲奉行這支隊伍,只要丟失的分數比蟲奉行更少,就是我們的勝利。”
雖然是生死存亡之際,但爲了避免讓少女們感受到壓力,赤土晴繪儘量讓語氣變得雲淡風輕一些。
再說她們也確實還有一些勝算,那就是蟲奉行。
只要比最弱的強那麼一點,在這個十二進八的比賽裡是有機會闖入到下一輪。
畢竟阿知賀的目標又不是第一和第二,而是第三。
隨後赤土晴繪打開了電腦,開始和姑娘們觀看分析蟲奉行的比賽。
因爲是抽籤決定下一輪的對手,所以赤土並沒有研究蟲奉行這支隊伍,只聽說這也是一頭黑馬,還知道這支隊伍的選手和出了九蓮寶燈,除此之外她對這支來自三重縣的隊伍毫無印象,要知道三重縣歷年來都是被人當經驗寶寶的地區,全國大賽上能走到第二輪都實屬僥倖。
今年的這支蟲奉行,跟她們阿知賀還有清澄一樣,是由全員新人組建而成的新軍。
新軍隊伍或多或少都有隱藏戰犯,只要能把蟲奉行的戰犯找出來,她們未必不能突破這支隊伍。
可當赤土打開電腦,觀看蟲奉行的比賽之後。
她瞳孔中的震撼和恐懼隨着進度條的推進越發濃厚。
“不不可能!
這支蟲奉行,她們的先鋒比百花王和清澄的先鋒都要強!
她們的先鋒選手,是個怪物!”
在看了蟲奉行的比賽之後,連教練赤土晴繪的內心,都涌現出了濃濃的絕望。
完了。
阿知賀不可能單點突破蟲奉行,甚至可以說她們阿知賀,纔是這四支隊伍裡最弱的一支,且毫無爭議!
她們要在A組晉級,難如登天!
“玄,或許我對你的要求,還能再低一點,接下來的半決賽,你的任務是在兩個半莊之內,不要被擊飛!”
是的,這就是赤土對鬆實玄唯一的要求了。
而且即便是這個看起來非常寬鬆的任務,實際上也不是那麼好達成的。
比起讓小玄擊敗蟲奉行的先鋒,赤土認爲擊敗百花王的先鋒赤水潮,可能會更現實一點。
蟲奉行不說其她人,這個先鋒絕對是她們最強的一位。
即便南夢彥對上她,也會分外棘手!
玄在這兩個半莊的任務
就是活下去!.
“南彥學長,你要代替優希去打先鋒麼?”
聽到南彥主動請纓打先鋒戰,saki和小和不由得向南彥投去了目光。
一般來說,南彥學長主動請求打某個位置,應該是認爲這個位置的選手比較特別。
“還是讓我去吧!”
優希露出了小虎牙,“上次只是失誤,放銃了永水一個三倍滿,這次我會小心一點的。
而且百花王的先鋒,比永水的先鋒還要弱一些,我絕對可以應付!”
上一輪打完之後,優希其實對於放銃三倍滿還有些耿耿於懷,本來自己都是大優勢,結果最後被神代突然銃了發大的。
但就算是放銃,她打點也才-100而已,前面她可都是壓着別家打的。
所以優希還想接着挑戰一下。
“優希,不是大家不相信你的實力,讓南彥打先鋒,是我、部長還有南彥三個人討論的結果。”
染谷微微開口,“我看過百花王的選手名單,她們跟我們一樣,有個替補的選手,但是這個選手一直都沒有出場過。
百花王是個豪門,她們不缺金錢來拉攏實力強大的選手,所以我認爲這個替補性質應該和咱們清澄一樣,是百花王的隱藏王牌。
雖然是底牌,但我基本沒有見到過要到決賽才用的底牌,那些打算藏招藏到決賽去的隊伍,無一例外都是一二輪就游回家去了。
百花王現在的先鋒選手,在上一輪裡被白糸臺的冠軍狠狠地收拾了一頓,對於百花王來說,如果有更強的選手,肯定會把那位先鋒按在飲水機上,不再讓他上場了。
所以我認爲她們會在這一輪,讓那位王牌替補來打先鋒。
綜合考慮,還是讓南彥出場比較好。
如果對方依舊上原先鋒,那我們清澄就可以在先鋒戰積累巨大的優勢,如果上的是替補,讓南彥上場也是最穩妥的選擇。
還有蟲奉行的先鋒,也是個隱患。
她的牌河,給我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染谷對於牌河的感知,可以說是相當敏銳的。
哪怕是衆多魔物齊聚一桌的牌河,也不像蟲奉行給她的感覺那麼不舒服,那種令人作嘔的牌河,好比是一處案發現場,死者的血液組織被塗抹地到處都是。
正是如此,染谷覺得讓優希上場還是太冒險了。
那是個非常棘手的對手。
“那好吧,不過半決賽第二輪得讓我上場。”
優希也沒有再爭執。
雖說這丫頭是那種活潑好動的性子,但是對於社團的安排還是相當聽話的,畢竟社團的大家都不會害她。
“不過南彥學長要打先鋒的話,就要對上玄姐了。”
小和輕聲說道。
“你說的是阿知賀的那個先鋒?”
染谷真子笑道,“那姑娘似乎有控制寶牌的能力,雖說可以限制打點,不過也變相地束縛了她自己,應該對南彥構不成威脅,這個先鋒戰她應該不是主要的目標。”
“是的,所以我擔心玄姐會被南彥學長打哭。”
原村和微微抿嘴。
她知道鬆實玄那種軟妹子的性格,要是南彥下手太狠的話,肯定會哭鼻子的。
“已經打哭了這麼多女孩子,多一個少一個也沒什麼區別吧?”
染谷真子悠悠看了南彥一眼,從第一輪到現在已經有不少了,觀衆應該都習以爲常了吧,再加一個阿知賀的先鋒,也沒差。
對於自己在半決賽第一輪打先鋒的安排,南彥自然答應下來。
連白糸臺都在第三輪被百花王壓制,後續的比賽即便是冠軍隊伍也要使出百分之兩百的實力了。
包括百花王也是如此。
稍有不慎,即便是強隊也有很大翻車的可能性。
“話說,部長她還沒回來麼?”南彥問道。
“今天的比賽竹井打得有些不適應,她應該是用自己的辦法進行調整,這一點就不用我們去操心了。”
染谷真子說道。
今天的比賽,部長失分嚴重,雖然大家都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但竹井久對自己的要求向來很高,哪怕沒有人責怪她也會覺得自己做的不夠。
不過對於部長,就不用去過多的擔心。
她很快就會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迎接這個半決賽!
與此同時。
奈阿公主端坐在麻將桌前,和蟲奉行的幾位選手一起打麻將。
明天就是半決賽,但是蟲奉行這邊卻絲毫感覺不到壓力,就彷彿是在合宿一般。
“自摸。”
奈阿放下了手上的二索,淡綠色的瞳孔中不摻雜太過感情。
“綠一色,雅苦滿。”
看着公主的手牌相繼倒下,赫然是役滿的綠一色。
而且是一色四同順,極其稀有的綠一色。
這種牌型,通常只會出現在自制牌譜上,實戰裡比雙倍乃至三倍役滿都更爲罕見。
等等喰由美也是頗爲服氣:“不愧是奈阿公主,能夠輕易地完成如此高難度的役滿,在下心悅誠服。”
“這不算什麼。”
奈阿優雅地擺了擺手,但很快眉頭就微微蹙起,目光也是露出幾分可惜。
“但很奇怪,即便我繼承了常世之蟲的力量,可不知道爲什麼,一索這張牌我沒有辦法穩定抓住它。
好像是有更高層次的力量,將這張牌牢牢握住了。
鳳凰似乎並不屬於我。”
見奈阿公主的情緒漸漸低落,蟲喰惠利美卻滿不在乎道:“只是一張牌而已,微不足道,公主大人能控制的牌這麼多,不缺這一張牌的。”
“話雖如此。”
奈阿搖了搖頭,深深嘆了口氣,“缺少這張關鍵牌的話,像九蓮寶燈這麼優美的牌型,只能隨緣去做了。
我現在,只能比較穩定做出綠一色,僅此而已。”
聞言,等等喰由美眉頭抖了幾抖。
不是吧,能穩定做出綠一色這種役滿,這位公主都還極爲遺憾,你這讓她們這種正常打麻將的人怎麼想!
那些麻將場上的凡骨,聽了公主的這番話,怕不是要羞愧到自盡!
“安啦……”
蟲喰惠利美依舊不在意,“雖說一索這張牌公主拿捏不了,但是能控制蟲羣的伱比只能單控鳳凰,要強大無數倍!
對付其她三家的凡人,綽綽有餘了。”
對於本家的秘密武器,蟲喰可是非常自信的。
比起百花王不知道在哪裡找到的一羣臭魚爛蝦,公主大人對付他們可謂是十拿九穩。
“不過,由美醬。”
但這時候,惠利美口氣有些不善了,“你們其他幾家說好的要全力支援我們蟲奉行,爲什麼我現在一點支援都沒有看到,說好的支援不會只有你一個人吧?”
公主大人確實是無敵的,可如果別家全力防守、小牌流莊,那麼奈阿公主也未必能夠在兩個半莊內婊飛其中一家。
整整十萬點點數,就算不斷自摸綠一色,也要自摸個七次才能飛三家。
要是先鋒戰沒能拿下,蟲奉行可就後續乏力了。
就算你由美實力不弱,萬一被拖到中堅戰以後,蟲奉行恐怕不是其她三家的對手。
臨時弄來的選手,實力終究沒有保證。
“瞧你急的。”
由美依舊是不慌不忙,“其實,增援早就來了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
惠利美瞳孔一震。
早就來了?
什麼意思!
作爲蟲喰一族的代表,惠利美自然不是傻子,腦中飛速轉動後,目光迅速落在了蟲奉行的成員之中。
由美說的增援,恐怕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打入了她們蟲奉行的內部!
隨後,她就看到了蟲奉行的副將選手。
一個披頭散髮的陰沉女生。
這個女生的頭髮很長,幾乎遮住了臉,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容。
而她也基本不說話,低調到令人髮指,其氣息一度讓惠利美甚至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如果不是優美提醒,她都注意不到這個人。
能夠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已經能說明對方的特別。
“你是……什麼人!?”
蟲喰惠利美有些氣憤,她沒想到等等喰居然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往蟲奉行滲透了自己的人。
她確實需要增援,可必須要經過她的允許!
“你好,初次見面,蟲喰小姐。”
那個低調陰沉的女生,突然將惡鬼般的長髮挽向腦後,露出了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
她嫵媚一笑,氣質從陰鬱、低沉、微淼若塵的卑微氣質,瞬間煥然一變,其氣場一度壓制了奈阿公主,整個蟲奉行的休息室彷彿成爲了她一個人的舞臺,燈光和視線盡數匯聚到了她的身上。
“或許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畢竟在霓虹這個國度,電視應該已經普及了吧。”
蟲喰直愣愣地看着眼前氣場由卑微轉變成強勢的絕美女人,瞬間就認出了對方——
名足華羽琉。
好萊塢最成功的霓虹女演員,名聲震動寰宇的大明星。
而她還有另外的一個名字。
和樂喰淑光,和樂喰世家的代表。
她最強大的能力,便是源自於她那富有感染力和真實力的演技。
在扮演卑微女子的時候,她自己的氣息,彷彿真的從世界中被抹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和樂喰淑光這個人。
連蟲喰惠利美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在什麼時候出現在蟲奉行,跟這些選手混跡在一起。
如果不是由美的提醒,她的氣場根本無從覺察。
“可惡,到底是什麼時候!?”
蟲喰惠利美原本楚楚可愛的稚嫩臉蛋變得無比扭曲。
她感覺自己彷彿被人戲耍了一般。
“從一開始,我就在蟲奉行爲你效命了。”
和樂喰淑光微笑道,“我把自己代入了你的部下,把自己想象成性格自卑的、只擅長打麻將的高中少女,然後順理成章地加入了蟲奉行。
這沒有一點難度的。
爲了讓自己演得比較像那麼一回事,我可是花了整整半年的時間做準備,跟無數麻將高手對局,每天都在練習麻雀士的思考方式,還用化名去打了幾場職業比賽,拿到了幾個微不足道的冠軍。
現在看來,半年的準備時間似乎有點多了。
如果只是加入蟲奉行,三個月便足矣!”
“可惡啊,你們簡直是混蛋!!!”
被和樂喰淑光用淡淡的語氣嘲諷,陰暗蘿莉頓時氣得抓耳撓腮。
原來早在半年前,等等喰和其她家就已經開始設置這個局了,而她直到今天之前,都還被矇在鼓裡,以爲自己蟲喰一族纔是對抗桃喰的主力!
沒想到她們早就着手這個計劃了,只是沒告訴她而已。
“等等,你們是怎麼知道桃喰綺羅莉會組織隊伍來參加全國大賽的。”
蟲喰面露古怪,這裡面有些東西似乎解釋不通。
像桃喰那種城府高深的人,不可能表現出自己想要組建麻將部,給別人抓到機會的,她的心思沒人能夠看透!
“其實我們也只是碰巧而已。”
和樂喰淑光微微笑道:“機會只會給有準備的人,我們其實做了很多的準備,比如說組建豪華的足球戰隊、圍棋戰隊、劍道戰隊……
只要準備的足夠多,總能夠蒙對一個。
而在半年前爲此提前準備的麻將技巧,如今也終於是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