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人居然是個小妹妹。”
看到南彥身邊,站着一位和他關係不錯的可愛小姑娘,湯佐玲奈的目光帶着幾分冷笑。
這一看就很弱的樣子。
“我纔不小呢!”
聽到對方說自己是小妹妹,天江衣感覺受到了輕視!
自己一點都不小,結果每個人見到她,不認識的就叫她小妹妹,認識的就叫她小衣衣,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裡。
要知道她可是比原村和都要更大一歲還多,合宿的時候她可是喊對方小和和,連歐派那麼大的女生都願意被自己稱呼‘小和和’,所以說自己一點都不小。
“無所謂啦。”
湯佐淺淺一笑。
她知道自己的偶像野依理沙正看着自己,因此她要用這一場,證明她全國第四的實力,以及向偶像表面自己對前輩防守流麻將的崇拜。
作爲有着世界第一防禦力的野依理沙前輩,她的理念被自己這個後來的學妹完美傳承下來了。
而南夢彥還有天江衣,都是爲了證明自己獲得傳承的有力見證人。
當着全國億萬人的面前,將他們踩在腳下。
所有人都會爲防守流雀士誕生的新王,而歡呼不止!
隨着一枚西風入手,湯佐玲奈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最理想的場風。
摸到西風,意味着她在桃條承太郎的下家,這樣更加有利於自己獲得桃條的喂牌,自己想要什麼牌都能拿得到,等於是一個人手握26張牌的資源,幾乎是揹着彈藥庫在和對手對狙。
對手是不可能贏下她的。
“成了,湯佐同學正好是桃條同學的下家。”
“理想中的局面啊,看來這一場終於能把南夢彥擊潰了。”
“我們優勢很大啊!湯佐坐在最適合和桃條配合的位置,這種局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輸!”
“這一場,拿下!!!”
畢業生這邊,見到這個場風被拿到後,瞬間開啓了香檳。
湯佐和桃條在一桌,最大的問題就是容易拿不到下家的場風,而一旦被湯佐拿到桃條的下家,那麼他們兩人的勝率,是100%!
連千島學姐在面對兩人的恐怖配合時,都顯得有心無力。
所以區區南夢彥和柔弱小妹妹天江衣,即便兩人打起了配合,也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話說,湯佐和桃條選手都是畢業生,而南夢彥還有天江衣則同屬於長野縣的選手,會不會出現2v2的對局呢?”
解說臺上,福與恆子忍不住問了句。
“會的,這也是個人賽相較於團體賽比較特殊的地方。”
小鍛治健夜稍微解釋道:“以往的個人賽裡,不可避免地會出現同縣的選手被分配到同一組的情況,經常出現同縣的選手進行配合,而打出更好成績的局。
更有甚者,曾經有兩位個人實力都不出衆的選手,靠着兩次配合,從小組賽成功殺到了決賽,並且在決賽上兩人也有一定程度的配合,差點拿到了那一年的個人賽冠軍。
因爲兩人的配合實在是太明顯了,有人向老會長反應了這種現象。
但老會長說,個人賽確實比的是絕對的個人實力,能吸引別人心甘情願輔佐自己,這也是個人魅力的一種體現。
也就是說這種合作在個人賽是被默許的。”
“原來真可以2V2啊!”
福與恆子驚訝。
“沒錯,這是被允許的。”
三尋木詠呵呵一笑,“個人魅力確實是實力的一部分,但個人賽這麼多年打下來,登頂奪冠的選手,都是個人實力最強的那位。
我從未見過依靠與他人的合作就能拿到冠軍的選手。”
魅力確實是個人實力的一部分。
可登頂冠軍所需要的絕對單兵實力比自身魅力更加重要!
“不過2v2的對局,還真是少見。”
野依理沙目光微微。
湯佐和桃條的組合,在高中生時期就已經響徹全國,許多人在他們倆的配合之下都會敗下陣來。
但野依理沙並不覺得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正相反,真正的配合應該是像牌的姐姐春日井真深和瑞原早璃那樣的配合。
不是一味地遷就,而是一種伯樂遇知音般意如流水任自東西的配合。
頂級的配合是一種心靈的共鳴。
而湯佐和桃條的配合,只是桃條對湯佐的諂媚逢迎,完全沒有那種賞心悅目的配合度。
不過對於高中生聯賽來說,這種級別的配合,已經能夠碾壓絕大多數選手組合了。
畢竟哪怕是宮永照這樣的選手,更多的都是一匹‘獨狼’,跟人打配合會顯得異常彆扭,有一種強烈的將就感。
而南夢彥作爲今年的新科冠軍,他的風格也有着明顯的獨狼性質,所以想要在配合上勝過湯佐,應該還是有點困難的。
很難想象如南彥這樣立於高中生頂點的魔王,會去遷就一位小姑娘。
所以只從配合的角度來看,應該還是湯佐與桃條更強。
但以南彥自身的實力,即便沒有任何配合,湯佐和桃條也未必能夠戰勝他。
.
天江衣和南彥摸取風牌,則各自拿到了東風和北風。
由天江衣東起坐莊。
“是小衣的莊家呢!”
天江衣輕輕哼着歌,伸手按下了骰子。
隨着骰子的轉動,牌局正式開始。
湯佐起手配牌是相當常見的四向聽。
【一一六九萬,一三八九筒,一三九索,東西】,寶牌一萬
別看是四向聽的牌,可是一旦開始打配合,這副牌的成型會變得異常迅猛。
在摸到七萬切出六萬之後,即便她沒有任何特別的動作、眼神和別的暗示,桃條也是頃刻間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
很快,他就將手裡的八萬、七筒分別切出。
“吃。”
湯佐即刻收下。
短短三巡,手牌就從四向聽來到了一向聽。
【一一萬,一三筒,一三九索】;副路【七八九萬,七八九筒】
接下來只要桃條承太郎喂一張二筒或者二索,自己手牌就迅速成型了。
純全帶幺九外加兩枚寶牌的滿貫,還是相當不錯的。
這就是她和桃條這對組合強大的地方,自己需要的牌,都能從桃條手裡拿到。
相當於她一個人掌握着26枚以上的麻將牌湊十三張牌來聽牌,這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這位天江衣小妹妹恐怕也沒相到吧,開局就要被自己的滿貫炸莊了。
桃條心情也是相當不錯。
只要能伺候好湯佐,那麼比賽結束,湯佐也該伺候自己了。
自己舔了四年,終究是有成果的!
而緊接着的下一巡,他便將自己手上的二筒切出。
如此一來,湯佐也該滿貫聽牌了!
南夢彥和這個小妹妹,哪怕牌效拉滿,速度也拍馬難及!
“碰!”
可還沒等湯佐鳴掉二筒聽牌,就被南彥更高優先級的碰打斷。
將面前兩枚二筒推倒,切出一筒,隨後三張二筒直接放置在了副露區域。
二筒沒了!
湯佐表情難受地要死。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能感覺到南彥接下來還有鳴牌的操作。
這是源自她的能力——宣言警覺的效果。
包括了‘鳴牌’、‘立直’和‘和牌’之內的一切宣言。
甚至在未來出現的宣言,都會讓玲奈產生如觸電一般的感覺。
她能夠感應到未來會出現的宣言,從而規避放銃,並且還能感知到這個宣言的強弱,一個宣言帶來的效果越強,就越容易引起她的警惕。
比如說一個發財的鳴牌如果出現爆炸性的警鈴,那麼對方的牌必然是大三元或者字一色的役滿;倘若感應到對方未來有着和牌宣言,那麼她就能夠提前知曉。
但她的能力也有弱點,那就是如果出現多家宣言的堆迭,就會讓她產生一定程度的誤判。
而一旦對手未來將會有鳴牌的動作,她也會產生警惕的反應,這是她擁有強大防守能力的根基所在。
這一次,宣言的警鈴出現了。
也就是說,只要接下來桃條切出的二索,在她伸手要摸的那一剎那,就會被南夢彥提前開口碰掉。
如此,湯佐的純全帶幺九便將直接尬在了原地。
所以她直接示意桃條別再餵了,這個喂牌,絕對會被南夢彥截胡掉。
但就算南彥封印住了二索,她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和牌,畢竟南彥封鎖的只是二索,只要繞開二索,用優先級更高的‘碰’,那麼南夢彥也就無計可施。
所以她只要湊到一筒、一索和九索,就能夠讓桃條喂牌給自己。
在湯佐的暗示之下,桃條果然沒有繼續喂牌了。
“清澄的南夢彥果然很噁心,換做是一般情況,玲奈應該在第四巡就完成聽牌了,結果現在還是一向聽。”
“沒辦法,南彥手裡有三枚二索,桃條的二索只要一露頭,就會被他直接給鳴掉,不可能給湯佐吃的。”
“而且三張二索也就意味着只要桃條的二索沒送成功的話,這個純全帶幺九的牌型就必須有改變了。”
“不過問題不大,就算純全走不了,退一步走混全也可行,桃條手裡還有寶牌一萬,要拿到滿貫還是很容易的。”
然而讓人枚料到的是。
後續湯佐的進張,居然全部都是中張。
‘好奇怪啊。’
不知不覺來到了十三巡,湯佐表情異常怪異。
在桃條沒辦法喂牌之後,她的進張突然就變得異常艱塞,後續的摸牌盡然全都是摸切。
打到現在,她的手牌雖然發生了變化。
【一一萬,一三筒,一七九索】
但依舊是一向聽。
她似乎已經陷入到了一向聽的地獄之中,手牌不得存進。
明明距離聽牌很近,但就算沒辦法做到聽牌。
因爲吃不到二索,所以她索性變了一下,改成了七九索,可是半天桃條都沒把八索打出來,這也就意味着桃條手裡一張八索都沒有。
而這樣的一向聽,居然一直維持到了最後一巡。
她居然到最後都沒有摸到一張能夠讓一向聽步入到聽牌的牌,手裡的純全滿貫大牌,就這樣要被流掉了。
這時候,突然有鳴牌的感應出現。
“吃。”
伴隨着感應的出現,南彥直接鳴掉了湯佐摸切的牌。
尾巡流局的鳴牌其實不用太過在意,這種通常就是爲了讓自己拿個型聽,避免罰點的正常操作。
但是南彥的這個鳴牌,會讓他自己少摸一次牌,而這次少摸的牌也將落到她的手上。
也就是說她還可以最後摸牌一次。
終於,一枚八索落入到了湯佐的手心之中。
聽牌了。
但……
只是個型聽而已,只能夠避免罰點。
這讓湯佐玲奈十分鬱悶,自己純全滿貫的大牌,結果最後居然摸到最後的一張牌才完成型聽,運氣也太糟糕了。
可在湯佐玲奈打算切出一索,隨便進行型聽的一瞬間,心中突然有一道警鈴涌現!
她對任何宣言都會做出預感。
也就是說如果她切出一索的話,那麼接下來就會出現宣言!
河底最後一張牌,能出現什麼宣言?
那必然只有‘榮和’!
畢竟河底的最後一張牌,是不能被吃和碰的。
那誰會點和她的一索?
天江衣切過一索顯然不會,桃條更不可能點和她,所以這個一索極有可能是放銃給南夢彥。
從之前的預警可知南彥手裡是存在着複數的二索,那麼手牌爲【二二二三索】或者【二二三三四索】的可能性非常大。
這張一索就不能打了。
隨後,湯佐玲奈只能棄和,切出了一筒。
“榮!”
可沒想到,這張一筒竟然放銃了!
天江衣手牌倒下。
【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筒,六六六萬,發發】
“河底,一氣,7700點。”
這一瞬間,湯佐玲奈直接怔住。
宣言重迭了!
因爲切一索必然會點南彥的銃,所以她對第一家的和牌宣言的警惕性會更強,這樣就掩蓋了後續和牌的氣息,結果幾乎不可能放銃的她,卻不經意間被點和了!
對一般選手來說,放銃其實都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可對湯佐玲奈而言,向來自詡傳承防守之道,以強大的防守力量自傲的她,卻在自己的偶像面前放銃,帶來的恥感絕對比任何人都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