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島月上氣不接下氣地扒着車門,用自以爲最兇狠的眼神盯着南彥。
但是由於大小姐運動量不行,這樣劇烈的運動讓她身體機能跟不上,大喘氣的樣子根本兇不起來,反而看着有點小狗討食的樣子。
南彥看了她一眼,這時他感覺到後方有人朝着他們衝了過來,也顧不上這麼多,直接輕喝一聲:“你也上來。”
隨後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拽,就把堂島月丟進了後座上。
不得不說,這種大小姐身體還挺輕的,畢竟身前無贅肉,還比較控制飲食,南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丟了進來。
“哎呀!”
被拽疼了的堂島月剛要發火,卻看到南浦數繪從容地打開車門從另一邊上了車。
這輛車子的後座上,一下子被塞進四個人。
南彥略有些無語,把車門關上,喊了聲‘開車’。
“誒?我可沒有招惹過別人。”
南彥看向氣急敗壞的堂島月,“你好像不是鶴賀高中的吧?這件事跟你有關係麼?”
“哼,本小姐有鈔能力,現在我和南浦都是鶴賀的一份子!所以鶴賀的事就是我的事!等等,伱這是在套本小姐的話!”
側目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副駕駛上居然又多了一個有着沼躍魚模樣髮型的女孩。
“但妹尾同學可是自己要跟我走的,這是她個人意志所做的決定,旁人無權干涉,你說對吧妹尾同學?”
“那些人是來找麻煩,而且看樣子還有帶有武器,從他們的行動來看,甚至還有統一的執行力,所以那些人不是什麼散兵遊勇,南夢彥你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呀,南彥,帶走咱們鶴賀最可愛的女孩子,居然也不打聲招呼。”
但這個時候,南浦數繪冷靜的語氣傳來。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打算做什麼,但出於對南彥的信任,以及感受到危險的到來,井川還是趕緊開車帶大家跑路。
妹尾佳織回想了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爲,很快就搖頭道。
“你絕對是想借着自己剛剛取得比賽的威望,誘騙無知的少女去沒人的地方,然後行不軌之事,你最好從實招來!”
而副駕的蒲原智美老老實實地繫好安全帶,由於有點面癱,她看起來還覺得現在這個情況莫名好玩。
她一直還有點好奇,南彥怎麼突然會一口答應跟她們鶴賀合宿,要知道比起財大氣粗的龍門渕,以及跟南彥關係不錯的風越部長,鶴賀可是完全沒有拿得出手的。
“嗯?”
南彥搖了搖頭道,“那你爲什麼不來清澄呢?要知道我們清澄可是非常歡迎手下敗將的。”
之前跟南彥打過幾場的睦月,估計也很難入南彥的法眼。
“難道打了招呼,就能順理成章地帶走妹尾同學麼?”南彥反問一句。
“哦,原來是這樣啊。”
聽到這個聲音,井川嚇了一跳。
“這可不行,佳織可是咱們鶴賀非常重要的成員啊。”智美立刻搖了搖頭道。
明明是被他生生擄走!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其實她自己的內心,好像並沒有太多的抗拒,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反抗。
“你!”
就彷彿被南彥拍拍屁股,她就自己坐上來了。
堂島月聽到南彥白俗元輕的話語,自然氣不打一處來,當起嬌喝起來。
“南夢彥,你少來,人家纔不願意,都是你生拉硬拽!”
看着身旁南彥人畜無害的純善笑容,妹尾一雙眸子不由得瞪大。
她可是連路上被別人撞了都會給人道歉的好孩子,絕對不存在招惹別人的可能性。
“哇哈哈,原來大家都在啊。”
畢竟不主動≠不願意。
她確實不是主動要來,可她也沒有抗拒。
“哇哈哈,應該不止是南彥招惹了那些人吧,他們或許也是衝着妹尾而來的。”蒲原智美開口道。
誰說她是主動要跟南彥走的。
沒想到原來南彥也是別有用心啊。
這輛車一下子坐進了六個人!
南浦數繪望着後方,在見到他們車子駛遠之後,立刻有人開車接人,並且很快就追了上來。
但沒轍,井川又沒辦法把人趕下車,只要迅速開車離開。
所以說南彥說的這些話也沒錯!
聽到南彥特地強調‘手下敗將’四個字,堂島月咬牙切齒。
從後視鏡裡,井川已經可以看到有人從側後方衝了上來,當即踩了一腳油門發車。
突然發現自己一下子說漏嘴了,堂島月臉色一沉,頓時反應過來。
距離他們也就不到三百米的距離。
“不一定是你招惹了誰,那些人好像是道上的。”
南浦數繪輕聲說道。
“道上的!?”
堂島月聞言立刻起身往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些黒道標誌性着裝的人士,正駕駛着吉普車浩浩蕩蕩衝了過來。
那種痞態和凶神惡煞的模樣,明顯就是混道上的!
由於堂島家本就是黒道轉白,堂島月小時候見過不少道上的人士來家裡做客,這些人那種凶煞的戾氣和亢奮的舉止,跟正常人區別還是相當大的。
“還真是!”頓時堂島月臉色都變了,“你們怎麼會惹到這些人的?”
“不知道。”
南彥回答的很乾脆。
但這番發言立刻就被堂島月瞪了回來。
你這傢伙怎麼可能不知道,要不是你大家也不會困在這輛車上!
可既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堂島月自然也知道現在沒有起內訌的必要,要是被這幫道上的人抓住,不知道要經歷什麼可怕的事情。
本小姐可不想粉的被抓,焌黑着出去。
一想到這,就算是堂島月也沒有發脾氣的心思了。
尤其是沒有編制的黒道,下手可是沒輕沒重,他們不會管你是什麼堂島家的女兒,甚至都不會顧及黑白兩道的規矩。
雖說這些黒道人士看起來是有編制的,但堂島月也不清楚落在這些人的手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可恨她沒帶上自己的保鏢。
沒有人保護的大小姐,也只是他人砧板上的魚肉罷了!
“南夢彥,南夢彥!”
砰砰砰!
就在這時候,車外突然有人敲窗。
只見和也騎着一輛大馬力的重型摩托車,一路上風馳電掣,竟然追了上來。
“你踏馬怎麼惹到了關西的這羣傢伙???”
他衝着車內端坐着的南彥大吼!
原本和也還沒注意,結果在追趕的途中跟這羣道上中人有了摩擦,立刻就認出這是大名鼎鼎的關西黒道!
如果遇到的是別的黑暗人士,和也還覺得無所謂,哪怕遇到關東的都不要緊,畢竟現在關東已經徹底沒落下去了。
遊走於黑暗麻將界多年的和也自然窺見過深淵的一面。
許多自詡黑暗人士的代打手,其實大多隻是三三兩兩報團取暖的流氓混混,仗着人數去欺負更弱小的人,實際上根本成不了氣候。
但是關西不同,這是目前整個霓虹黑暗麻雀界,明面上最強大的一支!
根本不是那些混混可以相提並論的。
如果是區區幾個黑暗代打手,和也隨手就給他解決掉。
可這些人是正統關西的人士,哪怕連水無月家也不敢輕易觸犯。
那麼南夢彥這個高中生,到底是怎麼惹上了這些人!
“先關心你自己吧。”
南彥指了指他的後方。
和也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從側後方旋轉着飛了過來,在月色下亮起陰寒的冷光。
好在和也也經常跟道上的人打交道,再加上霓虹人搞刺殺和偷襲都是老手藝了,自然得多加防範。
在南彥提醒的瞬間,和也就注意到了飛來的短刀,立刻壓低身形。
那把短刀呼嘯着從他頭頂上方飛過,最多隻有兩三公分的距離,和也甚至能夠感受到這把短刀從頭頂橫絞過去帶來的寒風。
剛想破口大罵,沒想到後方的吉普車奔馳而來,直接衝到了和也旁邊。
車內頓時伸出一隻手,拎着個棒球棍直接朝和也腦門砸來。
估計是看到這個男子跟南彥走的很近,把和也視作目標的同夥。
但既然不是目標,完全可以視作阻礙,直接一悶棍敲死算了。
棒球棍這玩意用料十足,做工結實,可以說是殺人利器。
許多遊戲動漫影視裡,在沒有槍械之類的武器時,棒球棍的出場率都極高。
棒球棍在雛見澤和崩壞世界裡,基本算得上一件神器。被這樣的武器一棒子敲頭就算不死,至少也是腦震盪,瞬間就會喪失戰鬥力。
和也立刻側身,變成壓彎的姿態,躲過了這背後的襲擊。
這種重型摩托在男人手上相當穩練且靈活,就算高幅壓彎,也不至於跟一些身嬌體弱的女網紅那樣腦幹塗地。
隨後和也也隨手抄起手電筒,猛地朝開車的司機砸去,他手邊沒有合適的武器,攻擊襲擊他的人沒有意義,所以他直接對準開車的來砸。
這枚手電筒宛如手雷般橫飛而過,襲擊和也的人下意識一閃,手電筒直擊到了司機的頭顱。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重擊,司機兩眼頓時一黑,那高速奔馳的吉普車猛然顛簸了一下,很快整個吉普車就翻到在了道路兩旁,連滾了數圈,沒法再動。
和也見到吉普翻車,似乎還不解氣。
剛剛那一刀,那一棒,完全是奔着殺死他去的。
所以他絕不可能饒恕車內的人。
直接停車,走到翻車的現場,和也從碎裂的車窗中揪出摔得七葷八素的關西人士,沙包大的拳頭直轟對方腦門。
看着後方兩撥人扭打起來,這邊握着方向盤的井川手心冒汗。
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刺激的事情,光從後視鏡看到的爭鬥,就讓他腎上腺素飆升。
太嚇人了。
而這個時候,一輛吉普車還追了上來,不斷撞擊車身,試圖把這輛車逼停。
後方的女生在這個碰撞之下完全無法保持平衡,堂島月的腦袋還跟南浦數繪的撞在了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兩個人同時疼得齜牙咧嘴,下意識地抱住腦袋。
但很快第二輪的碰撞接踵而至。
本就一片亂的後座四人,頓時連正常的姿態都維持不了了,完全分不清誰的腳架在誰的頭上,誰的手揣進了誰的褲兜裡,誰的鼻樑撞上了誰的堅硬腦殼。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我的眼鏡,眼鏡掉了!”
眼鏡一掉,有着深度近視的妹尾佳織就很慌,一個勁地在南彥身上亂摸起來。
“妹尾同學,請自重。”
南彥看着本來摸自己小腹的手還打算往下摸,就算是出家之人,面對這種情況也完全沒辦法保持淡定,他趕緊伸手從地上撿起眼鏡幫妹尾戴上。
但下一波的衝擊,讓本來好不容易戴上眼鏡的妹尾再度控制不了平衡,直接一下子栽進了南彥懷裡。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妹尾慌忙擺手。
但想要起身卻完全沒辦法動彈,因爲旁邊的堂島月和南浦數繪的擠壓,後車座根本騰不出位置。
這時,南彥乾脆把她抱起來放在面前,然後一隻手墊在少女的後腦勺上作爲緩衝,免得後車座四個人的腦袋像保齡球一樣亂撞。
剛剛被妹尾的腦袋當頭一撞,疼的要死。
至少這樣把女孩子固定住,應該更加安全一點。
可這樣親暱的動作,讓妹尾佳織身體瞬間繃緊。
不過這姑娘還是相當乖巧的,沒有太多反抗。
“南夢彥,你果然對妹尾同學圖謀不軌!”
看到南彥這個動作,堂島月捂着磕疼了的腦門,大聲叫道。
“我們換位置!”
說着,便在狹小的空間內跟妹尾換了位置,她要看住南夢彥,讓她沒有對妹尾下手的機會!
調換位置,由妹尾坐南浦數繪懷裡,而她負責盯梢南彥!
南彥倒也不介意。
比起剛剛要注意妹尾不要磕到碰到,堂島月坐自己旁邊,他反而能夠大馬金刀地正坐。
很快堂島月就知道錯了。
因爲下一次的衝擊,直接讓她一頭撞在了南彥的手肘上,疼得她差點哭了出來。
“要不要我們也換個位置,我來開。”
看着汗流浹背的井川,一旁的蒲原智美忍不住說道,“這輛車塞了太多人,性能也有點跟不上,還是我來開比較好。”
“你來?”
井川顯然露出幾分不信任。
畢竟這女孩子應該只是高中生,在十一區,申請普通駕照的最低年齡要求是18歲。
“那個.智美她八歲就開始開車了,雖然駕照是最近纔拿到的。”
作爲智美的青梅竹馬,妹尾很瞭解智美開車的技術水平。
“好吧。”
原來是十年車齡的老司機,井川舔舔嘴脣,知道再這樣下去不行,隨後解開安全帶,迅速跟蒲原智美交換了位置。
“哇哈哈,終於可以露一手了。”
拿到方向盤的智美信心十足,當即油門踩死,直接開始狂飆。
從換人之後,坐在車上的衆人只感覺這輛車顛簸尤其劇烈,連南彥也感覺胃部開始翻涌,比修羅牌浪都要猛烈百倍。
不愧是長野車神,這車開的有水平。
南彥不是驚歎於蒲原智美能把車開的這麼顛簸,而是在這麼顛的情況下這車居然都能不翻車,還在飛速奔馳!
雖說前世南彥是大學就考了駕照,車齡少說也有個二三十年,但是他絕對不敢把車開的這麼飄。
這是要上天啊!
“我我想吐。”
堂島月沒有坐過這麼難受的車子,要知道她家的司機開車可是非常平穩的,不可能出現這樣劇烈顛簸的情況。
“還是別吐比較好,要是被南彥看到你這幅模樣,絕對會成爲你人生的污點。”
南浦數繪沒有感情的聲音傳來,因爲只有用這樣的激將法,才能讓堂島月好好忍着。
真吐出來大家本來能忍住的都忍不了了。
“我知道”
堂島月突然有點後悔,爲什麼自己會坐在這輛車上了。
然而這個換司機的決定,效果異常明顯,來自其他車輛的撞擊變少,因爲迅速就把後方的車子甩的沒影了。
通過後視鏡看到別的車子距離他們越來越遠,井川也不免驚歎,這車技確實厲害。
除了讓人吐感強烈,沒有任何問題。
“話說南彥,我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一邊開車,蒲原智美一邊問道。
“繼續往前開。”
車上的人都以爲南彥對這個危機不僅早有預料,所以才提前準備。
但實際上南彥心裡相當無奈。
森脅曖奈沒有把計劃說清楚,她只是說從南門出發,只要往前開就好,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
前面究竟有什麼,連他都說不準。
但是他確定森脅曖奈這個人值得信任,纔打算冒險一回,畢竟自己羽翼不夠豐滿,還需藉助他人臂力。
要是前方沒有特別的東西,那就學韓跑跑,直接溜也行。
.
“不好了清姐,南夢彥的車上有個人是個飆車高手,我們的人根本追他們不上!”
“太猛了,S型甩尾,排水渠過彎,而且即便在那種速度之下,那輛車居然還能不翻車,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恐怕司機是一名職業賽車手!”
“清姐,這可怎麼辦?”
“好傢伙”
聽到手下的報道,安野清也有些驚愕,沒想到這小子竟考慮的如此周到,連飆車高手都請來了。
聽手下說那只是一輛日系車,誰都知道日系車車身比較輕,正常開是什麼問題,還不費油,但這種情況下那輛車的性能絕對比不上吉普。
不過聯想到這小子連他們的目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這些事前準備也不奇怪。
“接着追,他們跑不了多遠。”
安野清冷着臉,向手下下達了命令。
南夢彥是個聰明人,他肯定知道,面對他們關西黒道,光逃跑是沒有用的。
南夢彥也應該知道這一點。
畢竟只要縮在白道管轄的區域,尋求霓虹警方的保護,確實能夠得朝夕安寢,但絕不長久!
他們關西黒道,手段可多着。
要綁架一個高中生,很難麼?
他這樣跑,應該是有人指點,要把他們引到什麼地方去。
而且還要避開白道
這是打算用黒道的方式,徹底解決這件事麼?
wωw ●ttκΛ n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