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個尤物,足夠讓一個男人血脈僨張,而且,她的意圖已經明顯到不能再明顯了。
可是程烜元沒忘記,自己已經結婚了,如果眼前的女孩換成慕容琳,或許他會失控,但不是,所以,他保持着百分百的理智。
他隨手拿過掛在一旁的衣服,精準地扔到蕭雪身上:“你走錯地方了吧,出去!”
蕭雪似乎是錯愕了一下,隨即睜着水汪汪的眼睛說:“不會有人知道的,我不會說出去,程隊長,你……不要這樣拒絕我,我會很難過。”
蕭雪,我們永遠只能是同事的關係,”程烜元一字一句地強調,“關係跨出一步,都不行,聽懂了嗎?”
“……”
“還有,以後沒有公事不要來找我,公事找我也請到辦公室去,宿舍是我休息的地方,不方便讓外人進來,請你出去。”程烜元已經儘量剋制自己的脾氣了。
蕭雪泫然欲泣,但是面對程烜元這樣的態度,也無話可說,最終,蕭雪還是被程烜元“請”走了。
實際上,程烜元大概能猜出來,蕭雪處心積慮要他上鉤,無非就是要打探慕容鋒的行蹤,他不給她機會問起慕容鋒,是最好的選擇,否則欺騙了她,難免會讓她察覺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
此時,慕容鋒跟蹤言心茹來到了某三國交界處,也終於看清了被追蹤多年的艾利克。
竟然是個中國人,年紀很大了,雙鬢間已經有白花花的頭髮,遠遠地看他說話的口型,可辨出他說的是……國語。
“把照片傳回去,”慕容鋒交代下屬,“讓調查組的人查出他的身份。”
有了照片,艾利克的資料很快被調查了出來,他竟然和龍哮天的父親有關係,當年龍哮天全家死於那場爆炸,而龍哮天僥倖存活下來,就是他幫助和培養了龍哮天,也讓龍哮天變得殘忍嗜血。
“慕容鋒。。。”
慕容鋒還在想問題,一道他並不陌生的女聲驀地從背後撞入了他的耳膜。
乍一聽,慕容鋒愣了愣,但不消一秒的時間,他即刻反應了過來,起身,循着聲源的方向望過去。
陳舊的六層建築的頂樓,風肆無忌憚地在呼嘯着,任妍姍和慕容鋒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看着彼此。
慕容鋒,我就知道你會查到這裡來,好久不見,”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然而現在的任妍姍對慕容鋒而言,不過是一個需要逮捕的犯人而已,他只是示意兩名特戰隊員警戒,對任妍姍沒多作理會。
任妍姍笑了一聲,是帶着苦澀的自嘲:“慕容鋒,你現在就連和我說一句話,也不願意嗎?”
慕容鋒看着任妍姍的目光沒有一點溫度:“除非你承認罪行主動投降,否則,我們沒什麼可說的。”
“主動投降,”任妍姍嗤笑了一聲,“慕容鋒,你做夢,我好不容易從死刑的槍口下逃出來,好不容易纔讓顧晚晴落入我手裡,我寧願選擇兩敗俱傷,寧願和你們同歸於盡,也不會向你投降,記住,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會把我承受的痛苦雙倍還給顧晚晴,懂嗎?”
顧晚晴就是慕容鋒的死穴,任妍姍的威脅之下,他的拳頭驀地收緊,語氣隱忍:“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晚晴?”
“我要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任妍姍抱着胸笑了笑,“只要你加入‘組織’,成爲我們的人,別說放過顧晚晴了,把你妹妹和安憶然一起放了,我都可以幫你。”
慕容鋒清楚一切,不可能會答應,所以“任妍姍,等我加入‘組織’,你不如等着落入法。”
“哦,”任妍姍對自己和‘組織’有着十足的信心,輕蔑地笑了笑,“在那之前,你先看看顧晚晴有多痛苦吧。”
他知道任妍姍是在刺激他,也很想現在就拿下任妍姍,可是她敢出現,就說明她做了充分的準備,她的人或許就在暗處保護着她。
而且,艾利克在對街一樓的餐館裡,這裡必定有不少‘組織’的人,而他們,只有三個人,報以不能貿然動手。
任妍姍看着慕容鋒怒到極點卻又隱忍的樣子,想笑,卻又覺得悲哀。
這個永遠不爲任何事物所動,就算她使盡渾身解數也無動於衷的男人,只有在提起顧晚晴的時候,纔會有情緒外露出來,這樣利用顧晚晴刺激他,她確實能獲得很大的快|感。
可是,她也只能利用顧晚晴來刺激他,如果不是因爲顧晚晴,他甚至不會站在這兒看她一眼。
“慕容鋒,”任妍姍歇斯底里,“我真的很恨你,下次見面,不是你一槍正中我的心臟,就是我把你綁回島。”
尾音落下時,任妍姍轉身,離開了頂樓。
慕容鋒再看向對街的餐館時,已經找不到言心茹和艾利克的身影。
“鋒少,”一名隊員問慕容鋒,“要不要追追看?”
“追不上了,”慕容鋒知道艾利克肯定已經走了,最關鍵的是,“我們人太少。”
“那,接下來怎麼辦?”另一名隊員問。“先回去再說。”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次回到後等着他的,是一場鉅變。
自從知道了艾利克的真容後,調查組的人查出了不少線索,這令所有人都十分興奮
慕容鋒返回後,也參與到了調查中,同時也開始計劃行動。
程烜元全力配合慕容鋒,他慶幸的是,自從上次明確拒絕了蕭雪之後,他沒再被她騷|擾。
而蕭雪,似乎也收斂了很多,只是他們依然不能從她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他和慕容鋒也沒踢爆她是臥底的事情,打算等到用得上時再好好利用她。
就這樣,又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去了。
海島的天氣,依然溫暖舒服,碧海藍天,綠植覆蓋,空氣彷彿這裡不屬於人間。
顧晚晴和安憶然從睡夢中轉醒,安憶然按照慣例看顧晚晴,幫她測體溫,一切照常。
顧晚晴看着體溫計上顯示的數字,聳了聳肩:“我都要懷疑任妍姍給我注射的是不是病毒了,憶然,你別太擔心我。”
“其實,我也是擔心立誠,”安憶然說,“畢竟如果你的病毒發作了,立誠……就會被發現。”
顧晚晴握了握安憶然的手,“走一步算一步。”
安憶然苦苦一笑:“晚晴,你這種樂觀心態是怎麼煉成的?”
顧晚晴望了望天:“多虧了我曾經多次被綁架,多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那你也算轟轟烈烈地活過了,”安憶然喟嘆。
兩人正爲自己出乎意料的人生喟嘆時,房間的大門猛地被推開,站在門外的,是一臉陰森冷冽的任妍姍。
任妍姍爲了保護艾利克,已經離開海島一段時間了,這次護送着艾利克回到總部後,她返回了這裡。
一個星期前見到慕容鋒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看着顧晚晴的目光,又多了一抹憤恨。
顧晚晴看着任妍姍,並不慌,看了看時間,十幾分鍾後楊立誠會來抽血,她偏過頭低聲告訴安憶然:“如果她把我帶走了,告訴立誠,”她相信,任妍姍帶她走,不會有好事發生,也只有楊立誠能救她。
安憶然遠不如顧晚晴鎮定,但是也沒慌到思維遲緩,雙手緊緊抓着廣木單,“嗯”了一聲
任妍姍走到顧晚晴面前:“一個星期前,我見到慕容鋒了。”
顧晚晴的目光倏地緊鎖在了任妍姍身上。
“一年多了,他還是沒變,”任妍姍伸出食指,帶着恨意挑起顧晚晴的下巴,“對你,也沒變。”
顧晚晴似乎已經明白髮生什麼事了,笑了笑。
顧晚晴的笑,讓任妍姍的雙眸驀地瞪大,她揚起手,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到顧晚晴的臉上,顧晚晴卻偏過頭接住了她的手,最終她沒能如願。
她明顯沒想到顧晚晴能接住自己的手,冷笑了一聲:“顧晚晴,你還長進了。”
顧晚晴依然笑,笑意明媚燦爛:“人活着都會長進的,不過你在鋒少的心目中永遠不會長進。”
安憶然在旁邊愣愣地看着顧晚晴和任妍姍對峙,默默地在心裡給她點了個贊,顧晚晴十分嬌小,一張臉清純無害,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和任妍姍根本就是相對的兩個極端,她沒想到她有膽子這樣刺激任妍姍。
任妍姍更加沒想到,漂亮的五官布上了陰霾一樣,整張臉沉下去,她對着門外喝了一聲:“進來”
從門口進來一個肌肉發達的男人。
任妍姍給了男人一個眼神,男人點點頭,上來就押着顧晚晴往外去:“走!”
顧晚晴沒有反抗,她連任妍姍的對手都不是,更別提渾身肌肉一隻手就能輕易把她捏死的男人了。
安憶然回過神來:“晚晴。。。。”
安憶然下意識地追出去,卻被門口看守她們的男人攔住了,男人冷冷地吐出一句英文:“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我要找人,”安憶然試圖推開男人,“我要去找楊立誠。”
“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男人機械地又重複了這句話
安憶然也不是那麼好搞定的人,她一腳踩在男人的腳趾上,男人痛得抱着腳哀嚎,她想趁機溜走,卻被男人一把拉了回來。
男人顯然沒從女人身上吃過虧,目光裡滿是憤怒,揚手就要在安憶然身上落下巴掌。
安憶然下意識閉上眼,等待着巨痛和清脆的巴掌聲襲來,然而,她什麼也沒有等到,睜開眼,看見的是一臉盛怒的楊立誠,男人的手腕被他緊緊攥住了。